玫瑰美人——微风几许
微风几许  发于:2019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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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南的眼睛大而漂亮,专心盯着他的时候尤其令他喜欢,宫丞的大拇指在那眼皮上轻轻抚摸:“所以我或许和你想象中不一样,和你所期盼的也不一样,我无法分很多精力在你身上。

若是下次还出现这样的情况,与我失去联系,或者没有及时回电话,就尤其需要你来主动。

”  郁南慢慢软化下来,眼睛眨了眨,像是明白了。

  宫丞欣慰道:“你放心,只要你乖,想要的都给你。

”  郁南心中也装着自己的事,喃喃道:“只要我乖就可以了吗?”  宫丞低头看着他:“没错,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  原本这就算宫丞想要达到的调教效果了,郁南乖巧又省心,再加上学会主动一些,那么久足够他消除许多疲惫。

  可郁南垂下眼睫,只愈发愧疚:“您不用特意对我解释了。

对不起,应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不了解情况就随意下了结论。

下次您若是要改变兼职时间,提前告诉我,我也可以及时调整。

”  宫丞怔了一瞬,讲了这么久,郁南竟以为他真的是在哄他。

  他怎么就忘了,怀里这个小东西脑回路异于常人。

  “我暑假有全日制的工作。

”郁南又对他说起规划,“那幅画又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完成,不过您不要担心,我会尽量抽出时间过来的,您安心忙就好了。

”  顿了顿,郁南一本正经地安慰他说:“您也不一定非要接我的电话,我有时候画画忙起来,也不接电话的。

”  他这么懂事大度,宫丞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不过只要目的达成,便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当初看中的,也便是郁南这一点了。

  宫丞是一个生意人,看结果不看过程是他的一贯指标,早已从无数经验里水到渠成。

  他笑了下:“放心,我不会需要你来哄我。

”  不是这个意思的郁南:“……”  门外响起轻轻地敲门声,是Anna隔着门板催促:“宫先生。

”  郁南朝门口看去,又对宫丞说:“他们催您开会吧?我真的要走了。

”  宫丞便在他头顶摸了下:“不准。

”  郁南:“为什么?”  宫丞只说:“一分开就是一周,我需要你陪陪我。

”  郁南哑然,脸上红晕渐起。

  宫丞说到做到,将人安排到先前他坐过的沙发上坐下,又打了内线电话叫Anna进来,不多时,Anna便送来甜品与咖啡。

  “看会儿书,在这里等我。

”宫丞对他说道,说完随手在桌面拿了一支笔,带着Anna去开会了。

  郁南其实也没有很想走,他也想陪陪宫先生啊。

  以前,郁南觉得陪伴是一件无意义的事,尤其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为什么非要花时间去靠近另一个人来得到安慰呢?  现在他发现,他愿意花这个时间。

  宫丞对他越好、越包容,他就越觉得这些时间都是偷来的,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岌岌可危。

  封子瑞今天在他身上的发现,更令他觉得这本就是个藏不住的秘密。

  像覃乐风说的那样,他总一天要原原本本地告诉宫丞,可是宫先生说需要他乖,在那之前他就希望自己能表现得更乖一点,更讨人喜欢一点。

  宫先生大他那么多,也许等一切发生时,能给他更多的包容。

  我的一切自负都来自于我的自卑。

  郁南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勇敢大约是他唯一需要进修的课程了。

  宫丞的办公室里摆设很简单,书也没有几本。

  说是让他看书,也只有沙发旁的小圆几上有几本杂志而已。

他不好在宫丞的办公室随意走动,便拿起杂志来看,这一看才发现竟是树与天承内部发行的艺术刊物,有许多雕塑、工笔、文物的科普,他一看便入了迷。



  不知过去了多久,杂志看完了,小周进来替他换了新一波的点心与咖啡,嘱咐他稍安勿躁。

又过了一阵,来了一名员工说是宫先生怕他无聊,带他去楼顶的花园参观。

  夜晚的深城很漂亮,郁南在树与天承楼顶的一方绿地里眺望将他们包裹其中的高楼大厦。

  等他从楼顶回去办公室,途中还遇到了那天画墙绘时遇到的那位混血的年轻男人,对方正和一位员工讲话,两人在平板上商量什么。

  封子瑞告诉过他这个混血的年轻男人叫路易,是大名鼎鼎的设计师,还是设计墙绘的人,原来对方也还在这里工作。

  路易看见了他,对他露出淡淡的一个笑:“来等宫丞?”  郁南意外,和他打招呼:“路易老师,您好。

”  路易的卷发这次没有拢起来,只是柔顺地披在肩上,有些雌雄莫辩。

他一点也不高冷,反而很谦和地说:“宫丞今天的会议没那么快结束,你要久等了。

”  说完,他与那位员工便继续话题,与郁南擦肩而过了。

  对方自信淡定,全因才华傍身又声名在外,这几乎是郁南奋斗的目标,郁南有些羡慕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回去。

  宫丞结束会议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Anna一边替他开门一边汇报,宫丞一看门内情形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开会时因为公事不顺利而冷硬起来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些:“你先出去吧。

”  Anna这时也看见了办公室里的情况——郁南在他家老板的黑色软皮沙发上睡着了。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

  宫丞踩着暗花纹地毯,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郁南睡得太沉,自然一无所知。

  黑色真的很衬郁南。

他皮肤本就偏白,还属于冷色调,穿什么都不挑。

由于偏瘦,他常常看上去都有一种脆弱的美感,而黑色将这种美感发挥到了极致。

  郁南的只有脸巴掌大,鼻梁挺翘,相比之下带了些肉感的唇是偏粉色的,宫丞吻过一次,知道那唇瓣很适合接吻。

  他安静地沉睡着,睫毛蛰伏在眼睑,对宫丞肆意打探的目光一无所知。

  郁南手中的手机在震动,屏幕显示的名字是“封子瑞学长”。

  宫丞想起来,对方好像就是那个介绍郁南来画墙绘的人,也就是今天下午在停车场遇到的那个男生,对方自称是封越的侄子。

  当时两人看起来像是在吵架,郁南的手腕直到现在还残留着拉扯过的痕迹。

  郁南不愿意告诉宫丞他们在吵什么,宫丞却记得当时自己听见封子瑞大声喊了一句“我不介意”。

  不介意什么?  屏幕又亮了一下,还是封子瑞,这次他发来信息。

  封子瑞学长:郁南我不是开玩笑。

对你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的秘密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信息在锁屏上显示不全,宫丞看了眼就看到这么多。

  这信息有些威胁的意味。

  宫丞皱眉,站起来打了个电话。

  等他挂断之后,郁南依旧睡得悄无声息。

  郁南身材清瘦,趴睡的姿势使他的腰线窄得似乎单臂就能环绕,宫丞还记得上一次将他圈在怀中亲吻的触感,也记得那次情到浓时郁南突然的脸色突变。

  上次郁南对他说,他有一个秘密,当时他并未当一回事。

  现在看起来却不像他想的那样,如果逻辑线串在一起,那么封子瑞说的那句“我不介意”,是不是指的这个?

郁南睡了一个小时,清醒过来的时候听见敲打键盘的声音。

  他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坐好,一把熟悉的低沉嗓音道:“醒了?”  郁南抬头一看,才发现宫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在桌前处理公事。

  似乎是怕打扰他的睡眠,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留了宫丞办公桌上那盏台灯。

静谧的台灯光线让宫丞打上了一层光影的轮廓,像是一幅画。

  “宫先生?”郁南拍拍脸,“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  “是我开会开得太久。

”宫丞合上电脑,站起来开了灯。

  办公室一下子亮如白昼,郁南尚未适应光线,伸手遮了一下,等他放下手时宫丞已经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郁南吃点心都吃饱了,还没等他开口,宫丞便揉乱了他的头发:“走吧,我亲自做点东西给你吃。

”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在文案说的放飞自我,写自己想写的故事,希望吸引同好这一口的读者老爷。

若有老爷们觉得不合胃口,作者也不会改的,下一本我们再见,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第十五章 不会强迫你  第二次来到这套房子,却同样是在晚上。

  大片落地窗外夜景绚烂,高楼大厦间是彻夜不息的人家烟火。

  看上去本该与厨房绝缘的男人,此时身着家居服,腰间围着一条白色半长围裙,一边挽袖子一边对郁南讲:“过来帮忙。

”  郁南“哦”了一声,跟着他走向料理台。

  这一看,郁南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只见一只肉色硬壳生物微微蠕动,壳外面那长而粗的一截软肉伸得得笔直,时不时向上翘起,露出头部小小的圆孔,看样子还能从中喷点什么出来。

  不得不让人往奇怪的方向想。

  见他表情怪异,宫丞淡定道:“象拔蚌,做刺身用的。

”  郁南惊奇地点点头:“真的很像大象的鼻子。

”  “不然呢?”宫丞似笑非笑,“你想到了什么?”  郁南脸微红:“……一种器官。

”  宫丞还要问:“什么器官?”  郁南直接说了三个字。

  宫丞讶然,而后失笑,他未曾想到郁南的可爱程度远超他的期许。

  “小东西。

”他不再逗他,吩咐道,“池子里有剪过头的八爪鱼,你先把那个洗干净。

”  “好。

”郁南也不想再说这个,欣然应允。

  刚才在路上宫丞便让小周安排人送来新鲜食材,是以这些东西都还隐隐散发着海腥味,池子里乌泱泱纠缠的一团,还有些许泥沙。

  郁南对清洗海鲜一窍不通,两人一起做饭却给了他新鲜感,他先用水冲了一会儿,那八爪鱼在水花中翻滚看上去并无什么战斗力,便大着胆子抓住每一根触须仔细清洗。

  “不对。

”宫丞道,“这样是洗不干净的。

”  郁南疑惑:“应该怎么洗?”  宫丞放下手中刀具,从背后将他环绕,大手也就着这个姿势拢住了他的手。

  滑腻的八爪鱼在手中根本抓不住,另一些调皮的还试图用吸盘吸住赤壁往上爬。

宫丞对此视而不见,只手把手地带着他动作,口中道:“你要顺着一个方向清洗,像这样。

”  他手带着郁南的手指,缓慢又认真地往下揉搓,“我教你。

”  因为太滑,两人的十指几乎不怎么抓得住,指尖传来的奇怪触感不知为何让郁南耳朵发烧。

  这简直不像在洗八爪鱼,更像是在做某种亲密又陌生的事,单纯如没有任何经验的郁南也察觉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不妥。

  指间滑腻一片。

  那摆放在一旁的象拔蚌存在感也十分强烈。

  就像是……  他努力记住清洗的步骤,心跳却逐渐加快,对外界的感知不复存在,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双包裹他的大手吸引——宫丞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是属于男人的一双手,却不显得粗犷,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手上一点茧也没有。

  郁南则不同,长期握笔导致他中指内侧有茧,宫丞摸到那一处:“画画弄出来的?”  “嗯。

”郁南应了声。

  宫丞轻轻笑了一声,嗓音放得很低。

  “我会了!”郁南被这声轻笑弄得面红耳赤,他知道现在的气氛很暧昧,“您放开我吧,我自己来。

”  宫丞没放手。

  郁南努力证明自己:“您放心吧,我一定能洗干净的!”  宫丞这次很爽快,说了声“好”便放开了他,转身继续处理那只看起来就很污的象拔蚌。

  等郁南洗完八爪鱼,宫丞那边也开始处理蚌鼻的部分了。

  蚌身之前的处理郁南没看见,只见宫丞刀工熟练,将肉黄色的粗皮轻松剥掉,郁南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疼。

  宫丞表情认真,似乎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他从冰箱中拿出细碎的冰块,刀法又快又妙,一片片薄薄的蚌肉被均匀地铺开在冰块上。

看得出来他对如何处理这些食材深谙其道,显然是常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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