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有道理。”江知宴说。 “但现在有了你,我就变了,我变得不满足于当下,开始想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楚修微微收紧手臂,“知宴,我想要的一辈子,就是永远和你在一起。” 江知宴默默无言,楚修接着说:“这几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但我偶尔又会觉得害怕,害怕幸福只是短暂的,害怕未来的某一天会失去你。”他的声音低落下去,仿佛正陷在失去江知宴的忧惧里,“如果从来不曾得到过你,我一个人或许可以活得很好,可现在我拥有你了,品尝到了最极致的幸福,如果再让我变成一个人,我怕我会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江知宴感觉心脏针扎似的疼,他不敢开口,怕楚修听出他的异样。 江知宴抬头,轻轻地吻住他,不让楚修再说下去。 正是一触即燃的时候,既然开始了,就不是一个吻能结束的。 幸福的,快乐的,担忧的,害怕的……各种各样的情绪被热烈的谷欠望裹挟着,在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许久后才归于平静。 楚修紧紧地把江知宴抱在怀里,一边亲吻着他覆着薄汗的柔嫩肌肤,一边嗓音暗哑地说:“知宴,我爱你,我爱你……” 江知宴的力气几乎被榨干,双月退却依旧紧紧地缠着楚修的腰,不想让楚修退出来,舍不得分开,他意乱情迷地回应着楚修:“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江知宴没有说,其实他和楚修一样,一面幸福着,一面恐惧着,因为他知道,这幸福注定是短暂的,终将要失去的,所以他拼命地想抓住这有限的时间,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给自己、也给楚修留下最深刻的烙印,这辈子都难忘。 眼泪悄悄地流下来,江知宴搂紧楚修的脖子,不让他看见。第41章 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 檀无衣/文 - 洗过澡, 楚修让江知宴在卧室待着不要出来,他去厨房做饭。 把食材拿出来洗干净,楚修打给唐秀懿,请求场外支援。 江知宴等啊等, 等到不耐烦了, 就站在卧室门口喊:“饭做好了吗?我快饿死了!” “再等十分钟!”楚修扬声答,“你别过来啊!” 江知宴小声嘀咕一句, 乖乖回卧室等着。 十分钟后, 楚修来到卧室, 江知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饿没劲儿了,动不了了。” 楚修把他拽起来:“我第一次做饭, 你就体谅体谅我吧。” 江知宴下床:“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可以。”说着, 楚修绕到江知宴身后,抬手蒙住了他的眼。 “你干嘛?”江知宴问。 楚修控制着他往前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江知宴笑着说:“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搞偶像剧那一套, 一定看过不少吧?” “偶像剧没怎么看过, ”楚修说,“电影倒是看过不少。” 进了厨房,楚修把江知宴按在座位上, 说:“你先别睁眼。” 江知宴“嗯”了声,楚修松手, 关门,关灯, 走到江知宴对面坐下, 深呼一口气, 楚修说:“可以睁眼了。” 江知宴缓缓睁开眼,先看见对面楚修带笑的脸,然后才去看别的。 长方形的餐桌上,正中央摆着四盘菜,晕素搭配,卖相也不错,对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餐桌两端各摆着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鲜花——江知宴对花没有研究,所以叫不上名字——左边是一束小白花,花朵的形状像极了小灯笼,右边的花是嫩绿色的,花瓣繁复层叠,很好看;花瓶旁边点着两支蜡烛——厨房没有窗户,门和灯一关,就跟晚上一模一样——昏黄的烛光洒落在餐桌上,给花、食物、人和这刻的时光都加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这个场景,就像从偶像剧里完美复制来的。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比偶像剧男主角还要赏心悦目一百倍的男人,江知宴感觉自己仿佛被他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美好到不真实的完美世界。 “烛光午餐,”楚修笑着说,“喜欢吗?” 江知宴点头:“喜欢,很浪漫。” “我第一次做这些事,所以有些手忙脚乱,让你等了这么久。”楚修微微有些窘迫,“快吃饭吧,我都尝过了,不仅熟了,而且味道还行。”
其实江知宴并不怎么饿,刚才那么说是故意逗他的。 把四道菜挨个尝了一遍,江知宴夸张地说:“嗯,太好吃了,可以媲美新东方厨师了。” “过奖了,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楚修配合他的表演,“以后会更好的。” 江知宴点点头:“加油,我看好你。” 楚修老实交代:“其实我刚才一直在和我妈视频通话,她一边教我一边做的。” “唉,”江知宴装模作样地叹口气,“秀姨一定很寒心。” “为什么寒心?”楚修问。 “因为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第一次做饭竟然不是给她吃的,”江知宴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娶了媳妇忘了娘’。” “媳妇……”楚修笑了下,“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准确。” 江知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但也收不回来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这是什么花?” 他指的是那束白色的“小灯笼”,楚修说:“铃兰,花语是‘幸福到来’。” “那这个呢?”江知宴又指了指绿色的那束。 “洋桔梗,”楚修说,“话语是‘永恒的爱’。” 连花语都这么浪漫,江知宴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怎么懂这么多?” 楚修十分坦诚:“百度的。” 江知宴:“……喔。” 吃完饭已经两点多,楚修负责洗碗,江知宴回房间收拾东西,只在岛上待一晚上,拿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行了。 等楚修忙完,换身衣服,两个人一起出门。 先开车去了郊区的一座别墅,直升飞机就停在别墅自建的停机坪上。 江知宴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当飞机起飞的时候,他既紧张又觉得刺激,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高,大别墅变成了小房子,人变成了小黑点,极目远眺,日光下的都市呈现出另一番景色,江知宴突然觉得自由,仿佛逃离城市就挣脱了某种束缚。 飞机载着他们,迎着风和太阳,飞越城市、郊野、山河,终于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 江知宴兴奋得像第一次看见海一样,大呼小叫,喊楚修拍照,风景照、单人照、合照,拍了个过瘾。 下午五点,飞机降落在孤岛的沙滩上。 飞行员帮着他们把东西搬下来,约好明天上午十点来接他们,就开着飞机离开了。 “啊——!!”江知宴冲着大海放声大喊。 楚修也学着他喊了一嗓子,两个人相视一笑,江知宴问:“你喊什么?” 楚修一本正经地说:“试试能不能引来鲸鱼鲨鱼什么的。” “说不定这个孤岛就是鲸鱼变的,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江知宴想了想,生涩地唱起来:“‘我是只化身孤岛的鲸,有着巨大的身影。’我就记得这两句。” 楚修的手机里正好缓存了这首歌,即使荒岛上没有网络,依旧可以播放。 风浪声中,响起细腻空灵的歌声。 “我是只化身孤岛的蓝鲸, 有着最巨大的身影。 鱼虾在身侧穿行, 也有飞鸟在背上停……“ 楚修说:“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先把帐篷搭起来吧。” 江知宴点头:“好。” 在附近考察片刻,楚修决定把帐篷搭在靠近沙滩的一块平地上。 先铺好地布和内帐,然后穿骨架、撑内帐,楚修一步一步有序进行,江知宴就给他打下手,让干嘛就干嘛。 江知宴满眼崇拜地看着楚修说:“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而且还做得这么好。” 没有哪个男人被喜欢的人崇拜和夸奖能忍住不心花怒放的,楚修也不例外,他笑着说:“那还不赶紧奖励我一下?” 江知宴会意,过来亲他一下,笑着说:“在无人岛上就是好,跟在家里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楚修问:“你很喜欢这里吗?” “喜欢,”江知宴不假思索地点头,“虽然在这里有点不好的回忆,但是跟这里的美景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楚修说:“那我想办法把这个岛买下来,再建座房子,以后我们就能常来了。” 他说得那么随意,好像买座岛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简单,江知宴愣了两秒,说:“我能斗胆问一句,你现在一个月多少工资吗?”
“我的工资不是按月发的,而是按年,年薪……”楚修粗略估计了下,“五千万左右吧。” 江知宴受到了惊吓:“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呀。” 楚修偏头看他:“怎么,想让我上交工资卡吗?” 江知宴赶紧摇头:“拿着那么多钱我怕我睡不着觉。” “最值钱的是我,”楚修笑着说,“你每天晚上搂着我,不是睡得很香吗?” 江知宴永远说不过他,败下阵来。 搭好外帐,钉上营钉,拉好营绳,总算大功告成。 两个人都热出一身汗,T恤被汗湿,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江知宴提议:“我们洗个海澡吧。” 楚修说:“你不怕有鲨鱼吗?” 江知宴说:“我们就在靠近沙滩的地方洗,水那么浅,鲨鱼根本游不过来。” 楚修说:“好吧,但你必须待在我一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 江知宴已经开始脱衣服,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一条裤衩,拔腿要跑,被楚修伸手抓住了。 等楚修脱完,他牵着江知宴朝大海走去。 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一半悬在天上,一半沉进海里,海天相接处,晚霞将海面也染成了红色,像熊熊烈焰,也像滟滟鲜血。 楚修和江知宴手牵着手站在刚刚漫过腰线的温暖海水里,面朝着依旧灼人的夕阳,一同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人间胜景。 直到夕阳完全沉进海里,江知宴才词穷地感叹:“真美啊。” 楚修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背后把他抱在了怀里,下巴支在他瘦削的肩上,在他耳边说:“不及你美。” 江知宴转身面朝他,抬手环住楚修的脖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笑着说:“我们在夕阳的余晖里接个吻吧。” 楚修箍住他的腰,让江知宴紧贴着自己,然后低头吻住柔软的双唇。 海风徐徐地吹着,海鸟呖呖地叫着,海浪温柔地舔舐着腰腹的肌肤,脚底的流沙搔得脚心发痒。 江知宴痒得难受,干脆踩在楚修脚背上,楚修却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江知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攀着他劲瘦的腰,再借着海水的浮力,毫不费力地挂在楚修身上,从仰着脖子吻他变成了低着头吻他。 天光一点一点黯淡,火烧云消散在天边,海水从红色恢复成蓝色,很快又慢慢变成黑色。 楚修恋恋不舍地松开江知宴的唇,哑着嗓子说:“洗一洗就上岸吧,海水有点凉了,你才刚退烧,再烧起来就麻烦了。” 浸在海水里泡了两下,楚修就抱着江知宴上岸了。 擦干身体和头发,换上干净衣服,夜色悄然降临了。 “你看!”江知宴指着夜空,“星星出来了!” 楚修仰头,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夜空,或明或暗的星星稀稀落落地散落在月亮周围,虽然算不上灿烂,但也是在城市里很难看见的画面了。 江知宴说:“等天再黑一点会更漂亮。” “那就等会儿再看,”楚修说,“先把肚子填饱。” 亮起露营灯照明,摆好便携燃气灶,放上小锅,倒进半锅纯净水,开火烧着。 江知宴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好奇地问:“你要做什么?” 楚修说:“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