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两个渣攻的修罗场——小妖墨
小妖墨  发于:2019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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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晏城僵坐着,像是一具没有气息的冰雕。

  “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在我们没有遇到彼此之前,大家都过得很好,以后没有彼此同样能过得更好,感情这种东西,你以为它很重要,但真的得不到或者失去了,人也死不了。

”  “你说你现在是真心的,我愿意相信,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就是再勉强逼迫我,我也是做不到。

这个世上多的是喜欢你周晏城的人,你何必要执迷至此呢?”  “人最辛苦的,就是喜欢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人,”何沿的眼睛似是汪着一潭水,里面波光潋滟,爱恨难辨,他重重叹了一气,“你是聪明人,别再自讨苦吃了。

”  何沿自觉把话说得已经十分通透:“我要上去了,我的同学们还在等我。

”  周晏城一直强撑着的希望,在何沿头也不回地离去后,彻底分崩离析。

  何沿很冷静,说话的语气十分平缓,可他越是平静,越让周晏城悚然心惊,那话里的客观和克制如同雷电风暴一般让周晏城的脑袋都轰隆作响。



周晏城深刻地意识到,何沿所有的拒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这比何沿指着他恶狠狠地让他滚更让周晏城觉得可怕。

  他佝偻着身体,双手交握在一起,两只手背上都青筋暴起,胸肺间的血气在剧烈涌动,他强自按下喉头的腥热之感,那感觉十分熟悉,在何沿死之后的半年里,它三不五时都会造访。

  周晏城按住胸口,努力深呼吸,每次想起何沿的死,心脏连同肺部都会如同被拧成一团疼得他窒息,他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坐立不住。

  好不容易止住那天旋地转,当他眼前恢复清明,麻木的心脏渐渐回温,他却油然升起一种庆幸,哪怕沿沿拒他于千里,至少他的宝贝还活着,他还能看到他,还能接近他,这比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却不得不接受何沿已死的事实,让他好过太多太多了。

  周晏城呼出一口气,再痛苦也不会比那个时候更绝望,他连何沿死了都能再追过来,还有什么能阻止他呢?  ————  何沿其实并没有去继续找同学,他进了电梯之后从安全楼梯下来,最后从会所后门走了出去。

  他给林放发了个短信说自己先回学校了,之后便在水静河飞的街道上漫无目的走着。

  他的脑子里混乱一片。

  沈群的哭声,周晏城的剖白,都像一柄柄重锤在不停敲打着他的脑袋。

  前世的沈群对他说:“我跟你在一起没有激情,恋爱不是这么谈的,”今生的沈群为了他,哪怕中了药酒,都能不屈不挠。

  前世的周晏城对他极尽混蛋之能事,可是今生的周晏城愿意向他认错,百般隐忍,甚至在他面前崩溃大哭。

他当然知道周晏城做出了多大的让步,周晏城确实有无数的方法可以对付沈群,今天的事情本来也可以隐瞒住何沿,他千方讨好,万般迁就,何沿不是傻子,即便他在感情上迟钝,但是他思维逻辑没有问题。

  何沿只是觉得很悲哀。

  这两个人,但凡前世有一个能够做到如今的十分之一,他都不会走上死路啊。

  是谁说过,迟来的深情和补偿,比草都轻贱。

①  沈群是迟来的补偿,周晏城是晚到的深情。

  如今他们却都站在了情感的高地上,仿佛何沿不要哪个,何沿就是负心的那一个。

  何沿长到这么大,很少主动去要什么。

  小时候跟着爸爸独自生活,邻居的奶奶经常会跟他说,沿沿啊,你爸爸养你不容易,你要好好听话,不然爸爸找了新妈妈就不要你啦。

  何沿特别害怕爸爸不要他,所以他特别懂事,从来不乱要东西,何瑾洺给他什么他就要什么,形成了他被动接受从不索取的性格。

  后来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小朋友们都喜欢跟他玩,因为何沿零花钱多,他经常把自己的零食玩具分给别人。

  大人们问孩子最喜欢哪个小朋友,几乎所有的小朋友都说最喜欢何沿,何沿都会特别开心,他从小就乐于付出,因为这能让他收获别人的喜欢,何沿会觉得快乐。

  男孩子进入生理期,他偶有一日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种种不可描述,但是那男子的身躯却格外清晰,何沿彻底被吓到了。

  初中几年他都不怎么敢跟男生接触,少年人以为他倨傲,又觉得他过分干净漂亮,便也没有男生主动搭理他,他孤孤单单过了两三年,有时候站在球场上看别的男生飞奔跑窜,热汗淋漓,眼里都流出深浓的羡慕。

  有一次几个男生留下来打扫卫生,他去洗拖把,回来的时候其他男生正在教室里追逐着,最前面跑着的人一头撞上何沿,何沿被撞得退了好几步,然后看到那个男生手里抓着他的手帕。

  那男生被抓包,讪讪地把手帕还给何沿,说:“何沿你怎么这么娘啊!现在女生都不用手帕了。

”  其他男生都笑起来。

  有人说:“何沿本来长得就比女生还漂亮,还比女生都爱干净!”  “何沿还会叠许愿星呢,哎何沿,你是不是还会绣花啊!”  “何沿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们打球啊?”

  “那还用问吗,何沿皮肤这么嫩,碰一碰就会坏啦!”  ……  何沿闷着头把地拖干净,又把架在课桌上的每一个凳子都放下来,男生们笑着笑着,都沉默了,默默看着何沿做完一切,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那天何沿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一下一下把篮球当皮球拍,拍累了,就抱着球,能一个人坐许久。

  男生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何沿能理解,但是何沿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

  格格不入是一个很可怕的词,人是群居动物,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能体会被孤立的那种可怕的荒凉感。

  后来何沿格外珍惜生命里每一个会对他友善的人,如果那个人能陪伴在他身边很久,何沿会衷心感激。

  而偏偏沈群和周晏城都曾经将他从无边的孤寂之海中拯救出来,他们都做过何沿的浮木,可惜后来他们都成了把何沿砸入更深渊处的落石。

  命运啊,总是善待得让人莫名其妙,又总是苛待得让人措手不及。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是程嘉荃。

  明天没有课,这些同学是做好通宵打算的,何沿估摸着小荃子是觉得自己没走远,还想叫他回去,他接起电话:“喂,小荃子?”  “何沿,何沿!”程嘉荃压抑着声音,火急火燎一般,“你在哪呢到学校没?林放屠鸣他们被警察带走了!”  何沿一惊:“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第65章  程嘉荃呼哧呼哧直喘气:“他们跟人打起来了, 对方还是个官二代,  扬言要林放他们坐牢,怎么办啊何沿?我们现在都在往警局去呢!”  “哪个分局?”  程嘉荃说了地点, 就在不远处, 用跑的不过十来分钟。

  何沿很快跟同学们会合在分局门口。

  “什么情况?”何沿气喘吁吁地问。

  “屠鸣和林放去厕所,不晓得怎么就跟一个富二代打起来了,警察现在在审讯他们, 也不让我们见人,把我们赶出来了!”程嘉荃言简意赅地解释,  “这到天亮肯定就会联系学校和家长, 这可怎么办啊,万一真要判刑什么的, 他们两个可就毁了!”  “人受伤了吗?还有对方的人呢?”何沿问重点, “有没有受伤?”  “对面的那个去验伤了, 服务员发现就立即报警了,警车一响我们就全出来了,屠鸣和林放没吃亏。

”  “我进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  程嘉荃拉住他:“别去了, 我们就是被赶出来的, 警察说除非是律师,其他人一律不给见。

”  沿羣倒是有法律顾问,但是这个点人家肯定休息了。

  不过何沿还是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不出所料没人接。

  一群人全是毫无社会经验的大学生, 大刘和老四都是林放宿舍的,急得团团转,  最后老四忍不住开门见山:“何沿,你不是认识周晏城吗?能不能请他帮个忙,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吗?”  众人都点头附和,其实他们叫来何沿也是为这个,今晚周晏城是跟着程嘉荃进来的,但是后来又跟着何沿走了,程嘉荃就告诉大家周晏城救过何沿的父亲,后来他们就认识了,原本一群少年少女还都十分羡慕何沿好运。

  今晚出事的是屠鸣和林放两个,但是一旦事情捅到学校去,在场参与聚会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逃不过处分。

  这不光是要捞出犯事的两个同学,这关系到全体人的命运。

对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比处分更可怕的事。

  何沿低了头:“我先去问问,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

”  何沿跟大厅里值班的两个协警打听到事情的经过,那人告诉何沿跟他们打架的人来头很大,两个学生只怕凶多吉少。

  “最严重会怎么样?”  他看着何沿礼貌又单纯,才会给他支招儿:“最坏的情况怕是要三年以下,最轻的也是拘留,要么就想办法跟受害者和解,只要对方不追究,一切好办。

”  何沿走出来把警察的话给大家说了,同学们也看出来何沿不方便找周晏城帮忙,大家便都留在分局门口等着。

  十一月底的夜风刮在人脸上生疼,有两个女同学甚至还穿着裙子,何沿便让老四带着其他同学先去住酒店,他和程嘉荃大刘待在这里就好,人多了杵警局门口反而影响不好。

  他把自己的银行卡给了老四,只说公司能报销,说的话做的事无一不妥帖,看得大刘在角落里直跟程嘉荃嘀咕,沈群真是祖上烧了高香,这里除了程嘉荃其他都是沈群他们班的,大家给林放过生日,最后却事事由何沿打点。

  “沈群这王八犊子要是再对不起何沿,老子第一个鞥死他!”大刘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

  “我们何沿啊,就是这样,哎,没法说他!”程嘉荃也站在角落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表情却是十足骄傲。

  何沿把事情都安排完,也走了过来跟他们一起窝在角落没风的地方。

  “何沿你刚才去哪了?”程嘉荃双手拢在棉衣袖子里缩着脑袋打了个呵欠,“周晏城后来还又回来了呢!”  何沿微微一怔:“他回去做什么?”  “哈哈哈!”程嘉荃和大刘同时大笑起来,“他回来拿那个娃娃!哎哟不行,乐死我了,这么大人,还这么狂霸酷拽炫一总裁,居然喜欢玩娃娃!何沿你说这人是不是特别怪?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卖给媒体你说是不是特别值钱……”  何沿心尖一颤,他咬了咬舌尖,没有再说话。

  也不知等了多久,几个少年蹲得腿都麻了,远处驶来两辆车,刺眼的大灯把分局门前的一条路照得煞白。

  “来了!”程嘉荃喊,“就是那两辆车!”  三人都站起来。

  车子在门口停下,从车上跳下来一群年轻人,都二十来岁的样子,有男有女,吵吵嚷嚷,有说有笑,有一个嚣张的声音格外刺耳:“走,去看看那两个傻逼去!老子非让他们牢底坐穿不可!”  何沿一眼看到有个小个子男人头上满缠着绷带,胳膊上还打着石膏,按照那个协警的说法,这人根本伤得不重,这是存心要把屠鸣和林放往狠里整了。

  何沿对大刘耳语了几句,便和程嘉荃走了过去。

  “请问,是李蒙吗?”何沿彬彬有礼地问。

  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都看向他。

  “你是谁啊?”李蒙皱着眉,不太高兴地仰视何沿,这又高又帅的,他最讨厌这种人了。

  “我们是林放和屠鸣的同学,”何沿温和道,“对不起,我们同学和你发生了一些纠纷,我们代他们给你们道歉。

”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一个头发染成金色的青年不屑地念着这句被纨绔们嚼烂了的台词。

  “李先生,如果是我同学不对,我们愿意对您进行补偿,只要能和解,您可以提出要求,我们会尽量做到。

”  一群人哈哈大笑。

  金毛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我们李少被打成这样,是你们补偿得了的吗?穷学生等着坐牢吧!”  “可是华粤会所当时有目击者证明是李蒙先生寻衅在先,我的同学后动手的啊,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的罪名可比殴打严重多了。

”何沿心平气和地说着。

  “你这小白脸书呆子,是跑出来搞笑的吧!哪儿来的小农民在这里给人强出头,赶紧滚一边儿去!”另一个青年食指警告地点着何沿。

  “李蒙先生……”  “滚开!”李蒙不耐烦地推开何沿,然而何沿脚下一跌,忽然往李蒙身上倒去,把李蒙直接扑到地上,慌乱中何沿猛地一扯,李蒙打着的石膏碎了头上的绷带也整个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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