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两个渣攻的修罗场——小妖墨
小妖墨  发于:2019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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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想和你吃一顿饭都这么难,我又不是要害你!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沿沿,”周晏城试探地问,“是不是沈群和你说了什么?”  “他能和我说什么?”  周晏城目光闪烁:“我只是觉得,你对我的反感完全没有道理……”  “如果你不是对我抱持这样的心思,周晏城,我不会这样对你。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骚扰者有好脸色!”  “那你要我怎么办?明明喜欢你却要放弃你,然后你就把我当个普通朋友一样虚情假意地微笑寒暄打招呼?我宁可豁出命去追,也不要看着你在我眼前,你却只把我当个陌生人,不,我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周晏城低低地吼,既是宣告,也是控诉。

  何沿咬了咬舌尖,他撇过头看向窗外,远处明明灭灭的万家灯火,近在咫尺的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何沿只觉得心里一片荒凉。

  餐前谈话进入死胡同,服务员开始一道道上菜,盘子越来越多,桌子开始装不下,何沿道:“麻烦后面的菜打包。

”  “不打包,我不要带回去吃。

”周晏城赌气道。

  “不是给你打包的,我同学在不远处唱歌,给他们带的夜宵。

”  周晏城:“……”  何沿能把他气死的功力实在不减当年。

  虽然何沿全程没一个好脸色,但是周晏城依然恋恋不舍,一顿饭吃了两个半小时,周晏城还在数着碗里的米粒。

  何沿频频看表,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你吃好了吗?”  “没有,”周晏城又塞了一粒米进嘴里。

  “那我去结账,你慢慢吃,我还有别的事情。

”  周晏城扔下筷子,操起被孤零零留在凳子上的娃娃,跟在何沿身后。

  “要去哪里?我送你。

”周晏城干巴巴地问。

  “我的车就在外面,不用你送。

”  两人快步奔走出餐厅,一个在前面健步如飞,一个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直出了商场,走上夜晚灯火通明的街道。

  “沿沿,”周晏城拉住他,“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何沿猛地甩开他:“周晏城!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我知道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越是上不了手就越有征服感,但是为了那么点床上的事儿,你把自己弄得这么低三下四又丑态百出,还是让我叹为观止!”  周晏城脸色煞白,眸中尽是受伤之色,何沿的用词太尖锐了,尖锐到他几乎有些支撑不住。



  男人高大的身形微微晃了晃,他颊上咬肌迸起,不甘地看着何沿,他嘴唇颤抖着执拗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肮脏龌龊?”  “何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不明白,你当然不明白!”何沿的表情狰狞,眸光暗沉,“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讨厌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这京都遍地美人,你去找愿意配合你的人!别再到我的公司别再到我的学校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他妈的像只苍蝇一样嗡嗡不休真的让我烦死了!”  “何沿!”  “你站住!”何沿一手遥指着他,飞快地往后退着步子,终于越退越远,最后转身跑了起来。

  何沿的胸腔里烧着不烬的烈火,他迎风奔跑,眼睛里一片血红。

  风声呼呼灌耳,他的喉咙像是被沙石填塞,又干又涩。

  他越过一个又一个行人,仿佛只有这样的奋力奔跑,才能让他脱离周晏城的纠缠,跑出宿命的魔咒。

  周晏城这个人但凡出现就会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何沿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漠视就可以,无论周晏城做什么,都不能在何沿心里掀起半点波澜。

  所以何沿凡事给他留一分余地,送礼物也好,答应吃饭也好,何沿原本有更决绝的方法,但是他最后妥协了,他看到周晏城真诚而受伤的眼神,他心软了,所以他把礼物分给了公司的人,所以他同意了这顿晚饭。

  他觉得不必要那么绝,如今的周晏城什么都没有做错,把前世的恩怨迁怒到他身上不公平。

  他甚至心软了,他甚至觉得他其实也是可以和周晏城和平共处的,打赌让周晏城抓娃娃,主动释放出一点友善。

  可是他错了。

  他刚才看到了乔濂。

  十七岁的,花枝招展的乔濂,他和几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同学从饭店门外走过,何沿一眼就看到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

  他飞快地低了头去,捏着号码牌的指尖泛起青白色。

  周晏城在他的对面喋喋不休,何沿那一瞬间只想把筷子插.进他的喉咙里去!  何沿的脊背窜起阵阵凉意。

  命运的轨迹尽管有了许多偏差,但是大致的情节却与前世大同小异,周晏城出现,对他纠缠不休,乔濂也出现了,接着呢?徐悦风会不会跟着出现?  还有孟修明,还有其他他叫不出名字的,曾经大家一起共享过周晏城的人……他们也会一个个出现吧?  是啊,他和沈群有能力改变的,不过是他们自己的生活而已,他们可以洞察先机掌握时局,却不能改变其他人的心性命运,如果自己再由着周晏城进驻他的生活,他的下场依然会和前世一样!  何沿,你死了一次不够,你他妈还想一死再死吗?  所有的怨怼与愤恨,突然化作滔天巨浪,把何沿卷进急遽的漩涡之中。

他被一个又一个浪头高高抛起,又重重甩落,寸寸血肉根根筋骨都痛不可遏。

  原来他是恨着的。

  自重生以来,何沿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前世已了,今生是全新的一页,但原来不是的,梦也好,重生也好,那段过往早就如通红的烙铁在他心脏上烧出不可磨灭的印记,割裂不开,分离不开,那都是他何沿实实在在经历过的绝望和痛苦,只要给他一个点,他就能忆起那让人呼吸不得的窒息。

  不要自欺欺人,周晏城就是那个周晏城,他没有什么无辜,前世今生都是他,他是切切实实给何沿带来灭顶之灾的那个人。

  原来他是恨周晏城的。

  这种恨意在平时可以遮掩,可以伪装,如同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海面,其实往下越深处的地方,越是暗流汹涌,只等着某一个契机,或是一阵龙卷风,或是一场地震,就能把海平面整个掀开,所有的恨与怒都贲发成海啸一般,把何沿整个淹没。

  周晏城,周晏城,这三个字是风暴,是病毒,是蛊是魔咒,是让何沿即使死过一次都挣不开的世界末日。

  何沿四面环顾了一会儿,此刻他正站在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十字路口,后面是他一路飞奔过来的远洲百货,左手是人民广场,前方不远处就是林放邀请同学们庆祝生日的会所,他抹了把脸,往华粤会所的方向走去。

  他踏进那座灯火通明华光璀璨的会所大厅,按下电梯键,忽然怔住了。

  观光电梯的玻璃上映出一个高大健朗的身影,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墨如子夜般的眼眸沉沉凝视着他。

  周晏城急促起伏的胸膛宣告着他随着何沿跑了两条街,且情绪更加焦急。

  但是他只在不远处看着何沿,不敢上前,也不敢开口。

他只是抱着那个娃娃,小心翼翼地看着何沿。

  他是抱着那个娃娃一路追着何沿的……  电梯门打开,何沿走进去。

  观光电梯三面透明,徐徐上升着,何沿缓缓登上半空,周晏城如同在他脚下,一眨不眨地仰望着他。

  何沿好似要羽化登仙一般,让他越发觉得可望不可即。

  明明置身在灯光璀璨的大厅,周晏城只觉得光明与他渐行渐远,四周徒留寂暗。

  何沿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利刃冰锋,把他的自尊和骄傲切割得支离破碎,可最让周晏城受伤的,是何沿质疑他的感情。

  他怀着最赤忱的爱恋而来,何沿却不屑一顾,原来一颗真心被人放在脚下踩,是这样难受至死的一件事。

  何沿是这样固执啊,简直固执得没有道理。

  可他说完那样的话,为什么要跑呢?周晏城一路跟随着他,看他像是失去方向的风筝一样胡乱飞窜,低着头,一路碰撞过无数行人,他看上去明明很难过啊。

  周晏城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他又抓不住那一闪而逝的疑惑。

  他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他找不出半丝不妥的地方。

  温柔也好,强硬也好,讨好也好,无赖也好,他自觉把握住了所有的分寸与尺度,小心翼翼不踩到何沿的底线。

  但是何沿依然这样抗拒他,不,哪里是抗拒,何沿最后呵斥他的时候,那眼神几乎是愤怒的。

  周晏城的心脏被剖开一个大洞,里面呼啦啦倒进无数冰块,那洞好像没有止尽,那冰块填都填不满。

  又冷,又他妈疼。

  然而他只颓败了一会,就挺直了腰板,他并没有做错,何沿当然也不会错,那么错的只能是沈群,沈群的存在就是错。

  而没有什么错误,是不能被修正的。

  周晏城看着怀中的娃娃,修长的指节在娃娃的大眼睛上刮了刮,低头在那个娃娃的头顶上印下一个亲吻……第63章  何沿推开包厢的门, 声嘶力竭的嚎叫似乎要突破人类的分贝极限,  听得何沿身躯一震,强忍着捂住耳朵的冲动, 他走了进去。

  林放的生日, 他并没有准备礼物,因为沈群说好了他会从港城带,他们两个送一份就好。

  何沿的到来引起了一阵欢呼声, 少年少女们都异常亢奋起来。

  因为何沿歌唱得非常好听。

  何沿本来是属于老天给饭吃的那种人,长得好, 还有一副好嗓子, 要不是实在不缺钱,进娱乐圈, 绝对秒杀眼下一众流量小生。

  而他唱歌也完全是天赋。

  军训的时候两个连队拉歌, 大家同样在吼“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偏偏左右前后的人都注意到何沿喊得格外好听,训练休息的时候就总是鼓动何沿上去唱。

  “何沿何沿,快过来点歌!”林放赶紧把何沿招了过去。

  周晏城跟着程嘉荃进来的时候, 何沿正在唱:  我不再问是否爱我一人  爱是容易看见伤痕  我不再听那些流言纷纷  是错是对本来无从考证  我只想愿爱是不灭的灯  照亮这世间游戏的人①  ……(——引自林宸希《不再问》)  何沿背对着众人站在屏幕前, 周晏城立在他的后方,看到屏幕上滚动的歌词,耳边是何沿温润和煦的声音。

  整个世界中心只有这个男孩和他的歌声。

  周晏城从来不知道, 何沿歌唱得这么好。

何沿很少加入他的聚会, 周晏城也只有在和最亲近的几个朋友小聚时才会带上何沿,何沿从来都坐在角落里,  不喝酒不唱歌,但是如果周晏城喝醉了,何沿也会照顾他。

  周晏城不确定,何沿这首歌是唱给谁听的。

  周晏城更不确定,何沿为什么会唱这首歌。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心脏像是要从胸腔中蹦出来,手心里全是汗水,他很想把何沿的肩膀扳过来问个清楚:是我自作多情吗?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这首歌是为我唱的?  不,不不不,周晏城清醒过来,这首歌也可能是为沈群唱的,这歌词,放在沈群身上也合适。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何沿的歌声和周晏城声如擂鼓般的心跳。

  周晏城眼前像是天地都倒了个旋儿,沿沿,你究竟在为谁唱?  ——我不再问是否爱我一人爱是容易看见伤痕②  我爱你啊,两辈子只爱你啊,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我不再听那些流言纷纷是错是对本来无从考证③  沈群劈腿,周晏城结婚,何沿独自面对众说纷纭,他不是不痛的,不是不绝望的,但是沈群和周晏城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呢?他们只是把何沿往悬崖边上推去,再推去。

然后一个歉疚地说“对不起”,一个不在乎地说“你别在意”,何沿退着退着,就在他们都看不见的时候,跌下了悬崖。

  ——我只想愿爱是不灭的灯照亮这世间游戏的人④  你就是我的灯,沿沿,你就是我的灯啊。

  你回头看看,在听你唱这首歌的人是我,不是沈群啊。

  为你的歌声而心碎流泪的人是我,不是沈群啊。



周晏城忽然慌乱起来,他心神巨颤,想到自己的计划,他猛地摇头,他几乎颤抖地拿出手机给那头联系,然而他发出信息后那边却迟迟不回,这时何沿已经唱完整支歌,把话筒搁回去,他一回头看到周晏城木雕一般杵在那里,不由疑惑地蹙了眉。

  程嘉荃解释自己从厕所出来便碰上了周晏城,把他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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