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白月光——晚春寒
晚春寒  发于:2019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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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泽眨了眨眼睛,先前因为胃疼而蕴在眼里的水珠还未完全散去,随着眨眼睛的动作,晕开在眼睛里。

沈知洲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样子,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浮现一个人影。

  “这是因为我刚才有点累,又接着打哈欠张大了嘴巴。

打哈欠的动作太大,牵扯出了嘴巴里的气流。

从而导致面颊、舌和咽喉部肌肉紧张收缩,带动了口腔和鼻腔的压力,阻挡了鼻泪管排泄泪水的工作。

”杨清泽抬手揉了揉眼睛又说道:“我没哭。



沈知洲伸出去一半的手悻悻收回,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沙哑。

一个嗯字,硬是让杨清泽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杨清泽动了动嘴唇,问出来的话有些牵强。

他已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久了,很少会去问关于别人的故事。

  “啊?”沈知洲像是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为啥独身主义你要悄悄说?”杨清泽凑过去了一点,这种试探让他有些不适。

  “哦”沈知洲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因为那个姐姐喜欢跟不同的人住酒店,不回家。

”  沈知洲说完觉得自己脸有点烧,毕竟很多事情他这个年纪还想不清楚。

  “住就住呗,关你啥事?”杨清泽没听懂他的意思,看着她的样子满是不解。

  “男......的”沈知洲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把拉过他的头埋在胸口,低头在他耳边说:“不同的男人”。

  清泽也被惊到了,一时之间都忘了挣开沈知洲的手。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沈知洲已经松开他了,还细心的拿着桌子上的自制小扇子对着他吹。

  “咳咳......这,你自己做的?”杨清泽眼睛盯在扇子上的Q版小人儿上,觉得还有点可爱。

  “是啊,可爱吧?这是你......”沈知洲说着把扇子摊开在桌子上,指着一个光着屁股伸着小短腿的人说:“你看看他的睫毛跟你一样长,嘴巴也圆圆的......唔”  杨清泽一把捂住他的嘴,瞬间觉得扇子上的人不能看。

那那儿都不顺眼,重点还是对着他的那个小屁股,简直辣眼睛。

  沈知洲被杨清泽嫌弃之后,励志要给扇子上的小泽泽画件衣服。

一折腾就折腾了一个上午,几个老师讲的课也没听进去。

  最后的成果他自己是满意了,衣服却还是少得可怜。

  杨清泽看着扇子上在屁/股中间挂着的那小块布,心里无数次骂自己傻逼。

  为什么要让他改?为什么要承认这图是自己?  现在骑虎难下了,面对着沈知洲殷切的目光和怎么样怎么样的询问,他只能一把抢过扇子塞进了桌肚里。

  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

张阳踩着细高跟说了一通回家注意安全什么的话,就开始站在黑板上吐槽上节课未完的关于唐玄宗爱而无能的凄美爱情故事。

  说到情深处,她的声音低了很多:“所以同学们要擦亮眼睛,爱情固然是美好的,困难和责任也一并而来。

多么美丽的故事都要在困难面前经得住责任的考验才对。

”  “老师!”前排的李慕举手问道:“那为什么那么多人歌颂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呢?唐玄宗不是渣男吗?“  “所以说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啊”张阳想了想又说道:“区分故事和现实生活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事。

现在的社会信息传播太快了,你们可以以最快捷的方式知道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说到信息和传播,这周学校发生了不少事情,我看同学们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是各位同学?这些事情有对错吗?如果有,你们的判断是对的吗?”  班级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面对张阳高速度转换话题,他们多少有点揣揣不安。

  “我说了星期五的班会课,任何老师都不能强占,该是班会它就只能开班会,我更不会。

”张阳德声音有些严肃,她抬手移了移眼镜,这才从前到后扫了班里的人一圈。

  底下的人都觉得老师不同寻常的眼神是扫在自己身上,一个个坐得端端正正,如芒在背。

  杨清泽正算着一道导数题,脑子里刚有思路就被打断:“杨......清泽,你来谈谈你的意见。

”  杨清泽抬眼看了张阳一眼,语气有些不悦:“不关我事。

”  班级里细细碎碎的私语瞬间停了下来,全都回头看着最后一排的这个同学。

有不少人这才想起来,开学近一个月了,他们和这位同学连话都没讲过一句。

平时遇到也就是自己单方面打量人家,他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一个。

  张阳也愣了一下,她原本是想让他突出点存在感。

开学一个多月了,也只见他跟同桌说过几句话。

  说到同桌,张阳抬眼看过去,沈知洲笑嘻嘻的回看了她一眼。

  仿佛这气氛,一点都不尴尬。

  “嗯,那沈知洲,你觉得呢”张阳示意杨清泽坐下,带领着班里人的目光转到沈知洲身上。

  沈知洲从容地打了个哈欠:“老师,要上来讲吗?”  张阳摇了摇头:“不用,你就坐着说说吧。

”  “那怎么行”沈知洲说着就站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坐着有碍于发声,没有气势。

”  张阳花了半节课树立的严肃场面瞬间崩塌瓦解,她自己都险些忍不住跟着同学们笑了起来。

  “安静安静”张阳借着说话的时候拍拍掌压下心中的情绪,冷着脸说道:“你说吧?”  “哦”沈知洲应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

在班里的同学又要忍不住笑起来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首先,我非常赞同杨清泽的意见。

”沈知洲又打了个哈欠:“这事真不关我们事。

”  “不关我事”和“不关我们事”,这是两个相同的概念吗?  姑且算他们是两个相同的概念,但是两个人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班里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前方后方左方右方的眼中看到同样不同色的迷茫。

第9章 高中  张阳点了点头,示意沈知洲继续说下去。

  沈知洲抬起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其次我认为我们是学生,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八卦别人身上。

”  杨清泽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沈知洲一本正经的样子,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一向淡然的眼神里有些自己都说不清的波澜。

如果这个时候他前桌的妹子回头,一定会说这是温柔。

  沈知洲借着再次打哈欠的时间低头对杨清泽笑了笑,然后才说道:“针对学校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高三小确幸事件,本人仅代表自己有以下几点看法。

”  “第一,我认为当事人之间肢体上的殴打比不过同学之间悄咪咪的议论。

身体上的创伤治的好,心里的就不一定了。

最近很多人都在传这件事,甚至夸大着说学姐怎么怎么的。

我都震惊了,咱就不能做个人吗?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的观点是建议大家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夸大传播这件事。

,周围能澄清的就澄清,不能就闭嘴。

每年都传流言逼死人的例子,大家都是上网人,引以为戒吧。

”  “第二,我个人不喜欢在网上过多发言,特别反感隐私暴露在上面。

某些同学针对‘小确幸事件’所发表在贴吧上文学报上的文章我也知道一些,且不说言论过于主观臆想且都是负能量。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发布在公共平台上的那些照片,大家能不能有点法律意识,犯法的知道吗?以为就自己会写几个字吗?谁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我认为大家应该管好自己手中的笔,别逼逼别人内心的啥啥啥。

这风水轮流着转呢,谁能保证下一个不是你自己?”  “第三,我是不知道学姐学长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而被这样暴力对待,我就假设他们是。

那喜欢一个人就是错的吗?爱是自由的,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以及选择的权利。

十六七岁的未成年人为什么要跟那些四五十岁的老成成年人一致嘲笑十八岁的成年人的爱情。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搞笑。

一个将老未老,一个将懂不懂,有什么资格以过来人的身份和未知者的身份谴责别人的选择。

这是是的情况,换一种不是的情况。

大家这样做就是用自己的无知愚昧伤害别人,反正我是想不出这样做能被谅解的借口。

我觉得大家应该管好自己的思想,不要强加于别人。

放过校友放过陌生人,阿弥陀佛。

”  沈知洲说了一通之后又打了个哈欠,张阳思绪还在那句“将老未老和将懂不懂”里。

班里大多数同学都只觉得虽然不知道说了啥,但是好厉害的样子。

  张阳皱着眉头,莫名地觉得自己听懂了里面讽刺的意思。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怎么说都有点不对。

  “同学们,沈知洲同学这三点说得非常妙。

大家都是十七岁的高中生了,这是个未成年到成年人过渡的一年,这段时间所形成的观念也许对自己的一生都有很重要的作用。

这个年龄段,思想和行为很容易被左右。

管住自己的嘴,管住自己的笔,管住自己的思想真的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  张阳扫了前排的几个同学几眼又说:“说实话,今天中午开会,我对我们班同学很失望。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带有谴责性的像是恶魔的评判里竟然有我熟悉的字迹,我觉得站在校长办公室里从心底生出了寒凉感。

”  班级里因为沈知洲而活跃了不少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张阳略微沙哑的声音传到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同学们,你们议论文是真的写的厉害啊。

我这个语文老师都自愧不如,纵我会多种写作手法、满腹论据论点也比不过。

凭空捏造论点论据是谁教你们的?”  张阳的声音突然拔高,沈知洲推了推眼镜,恍惚间竟然觉得她眼里有泪光。

  “叮铃铃......”救命的下课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班里的同学都松了口气。

但一个个还是正襟危坐着不敢动一下,像是等着张阳给他们下最后的判决。

  张阳控制了一下情绪,低声说了句“下课”,就率先走了出去。

  等到张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同学们才回过神来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

  “听说那个刘妮妮在家吃药自杀了。

”  “什么?”班长朱欣挤在了悄悄说话的两位同学前面:“真的假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我表姐和刘妮妮是同一个寝室的,她告诉我的。

”陈娜小声嘟囔道:“我不是故意要议论的,我就是......”  “就是忍不住是吧?”李慕也跟了过来:“贴吧上那篇树洞,关于高三学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是你写的吧?”  “不是......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陈娜声音有些失控:“她就是不要脸,跟别人同居......”  陈娜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抱着书包就跑了出去。

  李慕看了教室门口一眼,向着沈知洲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沈知洲现下也不太清醒,满脑子都是杨清泽扭弯了的钢尺。

  他脑子里闪了一遍又一遍今天说过的话,找了半天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又好像哪里都有问题。

  “沈......嘘!”沈知洲对着李慕做了个手势问道:“有创口贴吗?”  “没,我......”李慕还没说完就被沈知洲一个“哦”字堵了回去。

  不等李慕再说些什么,沈知推开桌子上的书,一个转身从窗台上翻了出去。

  李慕想了想,只好先回座位上开始收拾东西。

  直到沈知洲蹲在自己面前拉过自己的手,杨清泽才注意到手掌上都是血。

他轻轻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这尺子力气太大了吧。

”  沈知洲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把碘酒棒折断,然后围着伤口一圈一圈把血迹擦干净。

  手掌上的血迹擦干净了,小拇指大小的伤口暴露了出来。

沈知洲又折断一根碘酒棒,小心翼翼的往伤口上碰了碰。

  “嘶......”杨清泽没忍住缩了缩手,被沈知洲轻轻拉住。

他看了看伤口上因为拉扯冒出来的新鲜血液,只好又围着伤口擦了一圈。

  沈知洲犹豫了一下,没把碘酒棒往伤口上擦,只是撕开创口贴贴在了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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