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白月光——晚春寒
晚春寒  发于:2019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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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写了车牌号和火锅店地址,还有江晚城新办的电话号码。

  江晚城一个急刹车,随意把车停在路边,推着陈诺言去了地铁站。

第72章 番外  这个点, 地铁上的人不是很多。

江晚城把陈诺言推上了二号线,自己就在过道上走来走去的瞎晃悠。

细看之下,他手中都是冷汗。

  “哥,你咋了?”陈诺言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开解道:“你怕啥呢?凤鸣哥又不会吃人。

”。

  江晚城不理他,心想他会,他可凶了。

  陈诺言看江晚城这倒霉的样子, 忍不住发挥自己的和事佬精神。

他背着江晚城默默的打开了手机微信,给李凤鸣开了个位置共享。

江晚城回头一看,正好看到李凤鸣头像上的那只狗。

上面的字十分明显:“我弄死你”。

  江晚城吓了一跳, 二话不说就趁着地铁打开门的时候跑了。

跑到一半又折回来推陈诺言,正巧不巧又看见陈诺言的位置共享界面。

他根本没思考,毫不留情的把陈诺言推回去,自己赶在地铁关闭之前跳了出去。

  陈诺言叹了口气, 默默的看着地铁外面正对着江晚城的李凤鸣。

他心想有我帮你调解你不要,现在自己活该了吧。

  世界上两种事情不能乱搞, 一是嘲笑人丑。

这个陈诺言的朋友白云宣深有体会,他说他小时候觉得隔壁家的大兄弟长得丑,特别是那嘴唇厚的惊人。

结果好些年想不起这件事,最近突然一照镜子, 发现自己嘴唇跟那人越来越像,终究逃不出一个丑字。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乱说人丑,不然你会跟他长得越来越像的。

反之也可以常夸人美, 毕竟愉悦彼此身心也有助于气质成长的。

二就是嘲笑人倒霉,事故分分钟教你做人。

这点陈诺言深有体会,因为他的眼神还在地铁外巡视,人就被推了出去。

  陈诺言这一刻啥也不想了,只觉得倒霉啊最近总是缠上他。

在脸着地之前他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好让自己不至于看不见自己摔的有多惨烈。

意料之中的痛苦没有传来,一阵木质冷香传入鼻中。

陈诺言睁眼一看,眼前的男人正好直起身子。

他烟紫色的西装因为刚才的动作乱开了一些,眉宇间都写满了三个字——不耐烦。

  “不好意思啊,”陈诺言本能反应是麻烦别人,而后又紧跟着说:“谢谢。

”。

  眼前的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神直盯着作案凶手——一只六七岁大的熊孩子。



  那小孩被盯的似乎有些害怕,他往座椅上坐着的中年女人跑过去。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爬上了座椅,双脚踩在椅子上搂着那女人的脖子。

  许梓森从包里抽了张纸巾出来,细细的擦着微微皱着的衣袖。

擦了会儿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把外套脱了下来,然后缓缓的扣着袖扣。

只是那眼神,仍旧是盯着先前的熊孩子。

  “道歉”一个穿着棉麻布衣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对着女人身后的熊孩子说:“谁教你的,一没点家教,二没公德心。

”  座椅上坐着的女人脸色黑了一圈,但仍旧是忍着不回话。

  “你说你个龟儿子,你这个憨逼二百五,傻求不得行。

地铁上当做你屋头啊,你给老子滚下来......”陈诺言又抬眼看穿棉麻衣的男人,眼睛里的惊讶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看着一副——也算是彬彬有礼的样子,怎么说起话来这么......  “道歉”布衣男人再次看了椅子上的小孩一样,机关枪似的又吐出一连串骂人的话。

地铁上的人都听不太懂,只听到什么娘教爹养的,反正凑在一起不懂啥意思。

  座椅上坐着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她一把拉下身后的小孩。

直接把小孩怼到陈诺言的身边嚷道:“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鑫儿,给这个叔叔道歉,咱不跟残疾人计较。

”  陈诺言身体一僵,话还没说出口,身前的布衣男人又开口了。

他挡在陈诺言前面,实际上是徐梓森前面。

他说:“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哦,有种你再喊一遍。

”  许梓森向后退了几步,眼神里的厌恶挡都挡不住。

他对着布衣男人说道:“咚咚,报警吧!”  “哎,好勒,老板。

”那个叫咚咚的形象与自身名字和气质十分不符的男人掏出手机开始报警,他用的是老式的诺基亚手机,网上180买一送一那种。

这手机不愧为老人机中的战斗机,声音响彻地铁站。

  “报什么警啊?”中年女人情急之后向着咚咚扑了过去,咚咚手脚灵活的避开了。

陈诺言避无可避,心里已经做好了被砸一场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徐梓森又拉了他一把。

他看着徐梓森的脸想了想,问了一句特别傻帽的话。

他问他:“叔叔,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咚咚“啊”的叫了一声,长大了嘴巴。

他万万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土的方式搭讪,害的他险些叫了出来。

  许梓森皱眉想了想,没理会陈诺言。

陈诺言见他对自己的态度,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许老师?”。

  许梓森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确定的问他:“美院的?”。

  “对对对,”陈诺言心里又冒出了新想法,他试探着问:“您待会儿回学校吗?”。

  “不回”  “那您回家要路过那些站呢?”  “不知道,”许梓森看着陈诺言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心想,“我真的不知道。

”。

  但是,陈诺言显然是不信。

他努力扯出一抹假笑说道:“我家在北山南苑。

”  许梓森没说话,这意思是关我啥事。

  “是吗?老板家也在北山南苑啊,巧了这可真是......”咚咚在徐梓森的眼神示意下闭住了嘴巴,那小眼神仿佛在说别扣我工资。

我不多说了老板,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那等会能不能......”陈诺言一咬牙,准备厚着脸皮说出来,却没想到许梓森嘴更快。

  “不能”  “那......”陈诺言不再看许梓森,目光灼灼的盯着布衣男人说道:“这位咚咚大哥能不能......”  “不能,”许梓森再次开口,语气里满是不情愿,他说:“你叫你朋友来接你。

”  陈诺言撇撇嘴,心想我倒是想啊。

问题是手机本来就没多少电,刚给李凤鸣开共享已经耗光了余下的电。

  陈诺言看着许梓森决绝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想要不要用当年的酒吧情缘来换一场顺路的回家。

想着想着又觉得最近自己是真的惨,啥事都倒霉。

越想他就越委屈,越委屈他就越想,最后直接自己一个人沉默了。

  地铁到站,那女人拉着熊孩子挤着跑走了。

许梓森把外套放在臂弯处,转身就要走。

陈诺言本能的拉住他腰间的一点衣服,随即又赶紧放开。

最后直接自暴自弃的想随缘算了,却偏偏这个时候已经出了地铁口的男人又折了回来。

烟紫色的西装丢在陈诺言的怀里,他修长的手指扶在轮椅后方。

  陈诺言被许梓森推出了地铁口,此时此刻他想的却是:“他等会得洗手了吧,毕竟不少人摸过这轮椅。

”  咚咚主动跑到许梓森面前,想要开口说他推。

但是看着徐梓森一副死人脸,只好假笑着在前面开路。

  遇到这样的老板能怎么办呢?只能假笑扮从容,假装自己有人疼。

  陈诺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任由许梓森推着去坐直梯。

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被许梓森推了半小时,一出地铁口,陈诺言就被抱上了辆商务车。

  “去北山南苑,”徐梓森说完又看着咚咚说:“你送他回去。

”  “不行,”咚咚头摇的像拨浪鼓,他语气严肃的说:“老板,拿人钱财,□□,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的。

”  “那你去,”许梓森上了车后座说道:“我送他回去。

”  咚咚犹豫了一下,最后有些凄惨又诀别坚定的说:“那好吧,您开车小心点。

”  许梓森瞪了他一眼,最后认命似的说:“上车,滚到前排去。

”  咚咚改凄惨为窃笑,利索的爬上副驾驶位上。

  车在公路上行驶,陈诺言借机把手机递给咚咚,请他帮他充电。

咚咚高兴的接过,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山歌。

没错,是山歌。

  陈诺言听着听着咧嘴笑了一下,他最近实在是太倒霉,很久都不想笑了。

现在听咚咚唱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开心。

  手机充着电就自动开机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显示出来。

有江晚城的,有李凤鸣的,甚至还有远在外省的李斯年的。

陈诺言试探着去够手机,一个重心不稳跌了出去。

许梓森一把搂住他的腰,嫌弃的说道:“别乱动!”。

  陈诺言乖乖的坐稳,眼睛还是盯在手机上。

没几分钟,杨清泽的电话打了过来。

陈诺言想也没想就要往前去拿,许梓森再一次拉住他。

语气有些不乐意的对咚咚说道:“找个充电宝给他。

”。

  “好勒”咚咚说完就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个充电宝递给陈诺言,充电宝上啥数据线都有。

  陈诺言叹气,早知道直接借充电宝了。

  “喂!”陈诺言接起电话,非常乖巧的喊道:“嫂子?”  “你在哪里?没事吧?”杨清泽已经自动屏蔽他们的称呼了,这是沈知洲过年斗地主赢来的福利。

只要是沈知洲的朋友,都因为斗地主输了迫于沈知洲的淫威,都要称呼杨清泽为嫂子。

只有姚青技艺高超,至今保持着叫沈知洲弟妹这个称呼。

事实上他比沈知洲和杨清泽都要小,但他仗着自己身为杨清泽唯一的娘家人,想着不能输面子,就虚报了年龄。

杨清泽虽说无语,也没有揭穿他。

  “在车上,马上到家了。

怎么了?”  “江晚城打电话过来说把你弄丢了,沈知洲去地铁找你了,我现在在你家门口。

”杨清泽说道:“那你快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  陈诺言刚挂掉杨清泽的电话,沈知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洲哥?”  “你在哪里?你打一下江晚城那孙子联系电话,卧槽,老子车违规停车被拖走了。

”沈知洲想了想又说道:“让他赶紧去给我开回来,告诉他最好敢永远拉黑我,不然我弄死他。

”  陈诺言连声应着,挂掉电话再打江晚城电话的时候提示正在通话中,他又打了几次还是正在通话中。

陈诺言放下手机,心想莫不是也拉黑我来。

  “啧”许梓森看着他又接又打折腾了半天,忍不住吐槽道:“屏蔽你了,别打了。

”  陈诺言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我就试试他啥时候把我拉回来。

”。

毕竟在他心中,江晚城是不会真跟他断绝联系的。

  许梓森不说话,伸手越过陈诺言在车载冰箱里拿饮料。

  陈诺言紧张的向后退了一些,毕竟他也不好意思让一个有洁癖的人碰着自己。

到时候当着自己的面擦洗,岂不是很尴尬。

  虽然没碰着,但是许梓森还是拿出了冰箱里的冰水。

他慢条斯理的把水倒在纸巾上,然后从小拇指开始一根一根的擦过去。

每一根手指头都擦了好几遍,直到渐渐发红都没有停止。

  “我有消毒液,您要不要?”陈诺言见许梓森不理会自己,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叔叔?”。

  “叔叔?”许梓森眼睛微眯着看着陈诺言,说了一句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话。

他问他:“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副驾驶上哼歌的咚咚一头栽在车载箱上,砸的有点不知东南西北。

就一个感觉,老板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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