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上个月买的那个黑寡妇?”沈知洲皱了皱眉,那可是他跟李斯年看了一天攻略最终敲定的结果。 “可不是吗!她还拿我的球衣当裙子穿,我的偶像被她踩在脚下……” 李斯年还没说完就被沈知洲拉着走进了小卖部,沈知洲指着放工具的那一排说:“麻利点,快上课了!” 李斯年看也没看就要走:“你当劳资没想过吗?你家门把手能上锁啊?” 沈知洲一把拉住他:“你先买了,我有办法”说着他就伸手拿了根铁链和几个超强力挂钩。 李斯年默默照做,心里感叹:“同样的人,不同的脑子啊”。 因着在小卖部耽误点了时间,沈知洲和李斯年都是踩着时间进的教室。 李斯年是文科班,教学楼在五楼,比沈知洲低了一层楼。他跑到教室门口还来得及回头对着沈知洲做了个“耶”的手势,沈知洲甩了甩手中的铁链,向着楼上跑去。 张阳站在黑板前写着什么,铃声一响,只觉得有阵风吹了进来。等她写好回头的时候,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了。 沈知洲看了看黑板上的字,拿起课桌上的笔戳了戳前排的高个子:“咱们班还没选班委呀?” “是啊,老师说先磨合一周。正好今早又有两节班主任的课,咦......”高个子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回头正好看到后方埋头做题的杨清泽,又看看沈知洲,一时之间搞不清情况了。 “咳咳......是我”沈知洲轻咳一声,一点也不为天天没有缺课却连班委选了没有都不知道的自己感到丢脸。 “嗯”高子快速把头转回去,轻轻答了一声。 沈知洲见张阳又在黑板上刷刷刷的不知道写什么,轻轻把书包拿到桌子上挡住,然后拿出铁链和超强力挂钩开始捣鼓。 沈知洲沉浸在自己的“整治熊孩子”大作战之中,等他再次回头的时候班长候选人已经演讲完了,他自然是不知道都有谁。 张阳状似无意地看了杨清泽一样,宣布接下来竞选学习委员的人上来演讲。 杨清泽头也没抬一下,修长的手快速在练习卷上选选填填。眼神却是有意无意地往身旁瞄,心里脑补了无数场校园暴力事件。 “诺”沈知洲放下手中的铁链,拉开书包拉链甩了一包奶白色包装的牛扎糖饼干在杨清泽桌子上。 “你都瞄了多少次了,爸爸说天天有就天天有。”沈知洲最后一个“有”字说的有点底气不足,他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了储物室里所剩无几的牛扎糖饼干。 杨清泽愣了一下,然后才把小饼干塞进抽屉里,眼神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沈知洲的手。 “怎么?想玩吗?”沈知洲兴趣来了,拉过杨清泽的手三下两除二就给捆上了。还顺势拿起猪猪形状的超强力挂钩挂在了铁链空隙里,然后对着自己的杰作啧啧赞叹。 杨清泽眼神飘忽的看了他一眼,对先前的猜测越发肯定,心里默默的做了决定。 “啊”沈知洲还没喊完,便被杨清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的右手捂住了嘴巴。没等沈知洲反应过来,杨清泽就已经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腿上了。沈知洲惊讶之余也想起了要反击,可惜双手已经被先前的铁链绑上了。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俩这一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清泽抬起头顺着张阳期盼的目光往下看,见班里同学大多数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这一排。 “让你竞选学习委员”前排的高个子看着身后两人迷茫的表情,忍不住轻声提醒。 “不了,谢谢”杨清泽松了口气,像是拒绝商场推销员一样的摆摆手。 “咦......哎.......”同学们纷纷转过头,转念之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喊:“李家尧”。 被点到名的李家尧硬着头皮站了上去,简直没有竞争对手就拿下了学习委员的头衔。 体育委员花落高个子家,接下来是生活委员和文艺委员的竞选。 沈知洲几乎是和李慕一起出声,李慕看了沈知洲一眼。沈知洲赶紧跟着说道:“我也竟选文艺委员”,说完便理所当然地把手伸到杨清泽面前。 杨清泽看着他得意的眼神,心想:“果然是为了犯罪不择手段”。 沈知洲见杨清泽没有要给他解开的意思,忍不住轻声提醒道:“有竞争对手,你总不能让我就这样去演讲吧”。 杨清泽犹豫了一下,细长的手腕上几条红痕随着手的动作映入沈知洲眼前。 “那我......就生活委员吧”杨清泽握着铁链的手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移开了。 沈知洲动了动嘴唇,想说“那我也”,却被杨清泽的动作惊呆了。 他低头一看,手上哪里还有铁链,随即便见到他那根铁链进了杨清泽的书包里。 沈知洲动了动嘴唇,啥也没说便被自己的双手惊呆了。他看了一眼杨清泽有些陷进皮肤里的红痕,又看看自己依旧白皙的手。 “伤到了?”杨清泽拉过沈知洲的手,指腹在关节处按了按。然后又甩了甩才说:“可能是血液不循环,动一下就好了。” “嗯”沈知洲点了点头,又捂着胸口说:“心”。 杨清泽斜了他一眼,拿起笔继续写作业了。 课间的时候,沈知洲啥也没说就从窗户边跳了出去。杨清泽看了眼自己脚尖抵着的桌腿,有种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的感觉。 沈知洲直接走到隔壁班,对着陈诺言的书包一阵猛翻。
“不信......你......”沈知洲手指上夹着一片姨妈巾,对着陈诺言啧啧啧的。 陈诺言外号陈不信,是个“哆啦A梦”一般存在的人物。简单来说就是他啥都有,活得十分精致。 “拿来”陈诺言一把抢过姨妈巾塞到自己皮带里,在沈知洲诧异的目光中解释道:“老向那个变态让我们夜跑,垫上这个脚不疼。”
“那不热吗?”沈知洲看着陈诺言的皮带若有所思。 “不啊,这吸汗的,可好......”陈诺言停住了嘴瞪着他:“所以,你翻我书包干什么?” “我记得你有个什么舒服丹的护手霜来着,怎么找不到了?”沈知洲说着又要去翻陈诺言的抽屉。 “哎哟,是欧舒丹。怕了你了,你要这个干什么?”陈诺言从裤兜里掏出护手霜,摊在沈知洲面前。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沈知洲一把抓过就跑了出去,留下陈诺言在书包前看着翻乱的东西抓狂。 沈知洲从教室后面偷偷摸摸地溜进教室,双手背在后面站在杨清泽旁边。 杨清泽动了动,起身站起来让他进去,然后才慢慢地坐下。 他一坐下手就被拉了过去,沈知洲一边往他手上涂护手霜一边叨叨:“这舒服丹味道还挺好闻,柠檬味的?” “咦?怎么还不好?”沈知洲温热的指腹在杨清泽手上轻轻摩擦,突然鬼使神差般的动了动指尖,一个又一个把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 “天呐,清清你简直是行走的凉水袋啊。别动,借我暖暖。” 杨清泽:“......”第4章 高中 “咦,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宫寒啊?”沈知洲说着就抽出右手往他肚子处探去。 杨清泽急忙抓住他的手:“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个猪脑子”。 “怎么会?”沈知洲睁大了眼睛,扬起手摸了摸脑袋。在杨清泽的注视下又转到太阳穴处,半真半假地揉了起来。 杨清泽顺着他的动作挣脱开自己的手,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沈知洲还放在额角的手腕。 沈知洲晃了晃手腕上的珠子,慢悠悠地说道:“我发现你对我的手串心怀不轨啊”。 杨清泽咽了咽口水,别开眼睛说了两个字:“煞笔”。 沈知洲却好像打开话甲子似的不停了:“你还别说,你这眼光是真的好。想当初我可是花了几个月零花钱才给刻成这样的,七八年了,倒是越显得沉韵有魅力。” “你不是说这是凤眼菩提嘛?”杨清泽看也没看他,半是怀疑地问。 “这......这本来是,但是现在不是了。不对,现在也是。算了,跟你说不清楚。”沈知洲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珠子,嘴里小声念了一句:“真不真又不重要”。 “那为什么它是重要的?”杨清泽问完才觉得自己情绪有些不对,赶忙又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女朋友?” “不是,是一个比女朋友重要的朋友,你不懂。” “那你媳妇到底是送你手串的朋友还是你的女朋友?”杨清泽本是随意的一问,问完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妥,又觉得没有哪里不妥,就是怪怪的。 沈知洲倒是难得的沉默了会儿,等了许久才说:“讲不清楚,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话杨清泽听懂了,他突然想起网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怕交浅言深,说来说去只有一个人在认真。” 接下来的课都在两个人各自的沉默中渡过了,沈知洲照例什么课都先睡半节课。杨清泽不一样,只有累了才会休息会儿,其他的时候都在刷题。 晚间放学的时候,李斯年跑到了(3)班门口,难得一脸严肃地在门口等着沈知洲。 没等沈知洲收拾书包,杨清泽就转身接水去了。 沈知洲慢条斯理地把书包整理了一通,拿出早晨邹意放他书包里的燕麦代餐粥,快速丢进了杨清泽课桌里。 杨清泽回头没来得及说什么,沈知洲就扛着书包走出去了。 杨清泽把刚拧紧的盖子又拧开了,对着嘴喝了一口。一抬头,沈知州正站在他面前。 “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也不管杨清泽什么反应,拉上他便走。路过课桌的时候,还顺手拿出了他的书包。 “洲哥,你?”李斯年看着杨清泽微微有点诧异,毕竟沈知洲很多年没有认识新朋友了。玩得来的也就他们这几个熟悉的,很少见他带人回家。 虽然回的是自己家,但也能勉强算家吧。 “等会你就知道了”沈知洲笑了一下,拉着杨清泽便要下楼。 杨清泽挣扎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脑子里还是想为了那句“交浅言深”斗争一下。 李斯年没多想就把家里来了熊孩子的事一骨碌全讲了,末了还评判一句:“因果报应,也不知道是报谁的因谁的果”。 对此,杨清泽没什么好说的,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家里也就他一个孩子,很难有机会体会到熊孩子的困扰。 沈知洲拿出手机打了车,李斯年自觉地退到后面,把副驾驶的位置留给沈知洲。沈知洲却先他一步拉着杨清泽钻进了后排,李斯年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没说。 沈知洲从上车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睛假寐,头转来转去的靠那里都不舒服。最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状似无意又似有意的把头埋在杨清泽的腿上,这才安稳了起来。 杨清泽只觉得自己被他靠着的那块地方像是要被火烧起来一般,热的厉害。但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又不忍心说些什么。 好在四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李斯年蹭地一下跳出来,猛地拉开车门:“让你作死,挑战后排的好风景,我看就晕死你吧。” 沈知洲虚弱的捂着鼻子,闷声说:“你最近可真是越来越会叨叨了,跟我妈似的。” 李斯年瞪他一眼,然后翻书包找水。还没拿出来,却见那货拿着杨清泽包里的水喝了起来。 沈知洲被李斯年瞪着,自己也愣了一下。马上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他的新鲜,出门前刚去接的”,怕李斯年不信他又补了一句:“我亲眼看见的”。 “我也亲眼见到了,行了你。”李斯年顺手拿出钥匙,然后走在了他们前面。 “李厮,你等等。你这副样子,好像我是那薄情寡义的负心郎似的。哎呦,笑死爸爸了。” 沈知洲见李斯年不理他,又转身对杨清泽说:“泽啊,我的新欢啊,心肝啊,如今的我只有你了呢。” 如果没有后面那个“呢”字,杨清泽都觉得自己要被他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