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白月光——晚春寒
晚春寒  发于:2019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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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泽看了沈知洲一眼又看了江晚城一眼, 没控制住揉了揉眼睛。

  “别揉了,你看错了。

”江晚城扫了沈知洲一眼,把手中的拐杖递给杨清泽说:“这是凤鸣通宵设计的,我找了好几家店才让人给做出来的, 上好的老榆木料,雕刻工艺上等, 字字有福气。

”  江晚城说完就走了 ,包被他甩在后肩上吊着,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正经学生。

他走了几米又回头说:“哦,对了, 下周我生日,皇朝,必须到啊。

”  沈知洲白了他一眼,轻轻扯了扯杨清泽的衣摆, 嘴里的那个“疼”字还没嚷出来,杨清泽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知洲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拐杖扶手雕的是小猪佩奇的身体。

扶手下方刻了排小字:“百年好合,永受恩宠。

”  杨清泽看了沈知洲一眼低声说道:“该好了吧,马上期末考了,你......”  “我怎么也不会退出年级前二十名,还有退步的空间。

”沈知洲挑起眼尾瞧了瞧,见杨清泽没生气,沈知洲牌自信瞬间爆满。

  杨清泽叹了口气,用手中的手机蹭了蹭他屁/股,压低声音问:“疼吗?”  “咳咳......脚更疼,需要揉揉。

”  杨清泽说起那天就来气,语气也温柔不起来,两眼一斜瞪了他一眼道:“让你装,装你的13你大爷。

”  这个故事还得从远足那天说起,向来自信的沈知洲同学在返程的途中被一群高三学姐围着要个准联系方式。

无奈之下他只能秉持着死队友不死贫道的爱我主义精神,出卖了江晚城。

  江晚城怎么说也是高三年级段的校草,沈知洲这么一说,那些学姐们就非要带着他去找江晚城要联系方式。

江晚城自然不是会傻站着等他来,一见到沈知洲前呼后拥的走过来,想也没想就跑了。

万般无奈且情急之下,众学姐一齐推了沈知洲一把。

那双堪称质量顶好的球鞋就这样四分五裂了,随着坏了的还有沈知洲的右脚。

偏偏这货还死活不愿意坐校车,也不让别人碰他,就要杨清泽给背着。

据最佳目观者江晚城形容,当时的沈知洲叫得跟生二胎的孕妇差不多。

  至于为什么是二胎?江晚城同学也没有给个解释,只是让大家给病人腾出点空间,不要围着,容易引发伤后抑郁症。

  沈知洲这一伤足足养了两个多月,顺带着期中考试排名滑到了班级第五,年级十四。

杨清泽作为准男朋友天天陪吃陪睡配走路,连续几次遭到了学校宿管中心的警告之后,终于认命似的搬到了沈知洲家里暂住。

  本来沈知洲同学这腿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一想到杨清泽要住校,就决定先拖着想办法。

办法还没想到,江晚城生日先到了。

  本来说的好好的,今年江晚城生日大办一场,主要目的是把周围单身优质的漂亮阿姨介绍给江晚城他爸。

谁曾想,江晚城他爸丢下一笔钱,出国谈生意去了。

竟然主角不在了,他们年轻人自然要找点适合年轻人的乐子。

沈知洲前后欠了江晚城不少人情,再加上这次推下火坑之仇,江晚城直接向他提了个要求:“生日当天穿女装跳热舞。



  沈知洲本想借着伤腿这事来个一石二鸟,一能得到杨清泽的陪伴和照顾,二就是逃脱江晚城的恶趣味整蛊。

结果没装好,大摇大摆去上厕所的时候被李凤鸣给撞上了......  时间这个东西吧,就是有那么点神奇之处。

你越是期盼它呢,它就越是走得慢,反之则快得你措不及防。

  皇朝的酒是出了名的烈,沈知洲一到就连灌三瓶,但也未能如愿醉晕在沙发上。

江晚城笑着让他别费力气了,公主裙已经在送过来的路上了。

  杨清泽抽了抽嘴角,表示毫无办法,心里其实也挺想看沈知洲穿裙子的。

  包厢里除了他们十一出游群的全部人员,还有不少人。

杨清泽注意到花爷身边又围了不少妹子,陈诺言告诉他都是拜沈知洲所赐。

  生日嘛,免不了喝酒唱歌玩游戏。

饭是没有的,蛋糕倒是有五层。

江晚城毫不介意愿望说出来灵不灵的问题,大声的喊道:“祝我爸找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

”  众人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纷纷敬他酒说有好的资源一定给他爸介绍。

江晚城笑着一一谢过,还没想好玩什么游戏,就有服务生来敲门。

  “各位晚好,大厅现在有活动,各位有兴趣出去玩会儿吗?”服务生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什么活动?”花爷从一堆女生中挤了出来,带头出了包厢门。

  皇朝今晚确实有活动,就连台上的主持人都是请来的十八线某明星。

她站在闪光灯下嗲着声音说游戏规则,说了半天沈知洲也没搞懂啥意思,只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

  “啥意思啊?”江晚城对着旁边的李凤鸣吼了一声,李凤鸣心知跟他说了他也不懂,只好动手在手机上打字。

  “江少万寿无疆群”全是李凤鸣的规则讲解,他们都选择看手机不看主持人。

  凤鸣鸡不叫:“就是说等会闪光灯会随便在大厅里扫,主持人会请愿意上台的人去表演,表演的人获得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在闪光灯闪着的时候,表演过的人可以在台上喊停。

”  凤鸣鸡不叫:“停下的时候闪光灯照着的人要当众玩个游戏,游戏内容在那个盒子里,靠自己抽。

”  花花爷们:“卧槽,这么刺激的吗?”  知不知洲:“不会是跟陌生人打啵这类的吧?”  凤鸣鸡不叫:“也许会是,但是被照着的人也可以选择自己认识的人陪自己完成游戏。

”  晚城不夜停:“那有啥意思?不也就这样?”  凤鸣鸡不叫:“有意思的,被抽上台的观众可以获得皇朝的终生免费卡,而且你们看到没有?台上那个主持人今晚可不止是来做主持的。

”  众人一下子明白了,心里都是:“卧槽卧槽,这么刺激的吗?”  杨清泽拉过沈知洲就想走,他不太受得了这种场面。

江晚城却不让,喊着跟沈知洲说:“不准走,留下来就一笔勾销。

”  沈知洲抿了抿嘴,答应了江晚城。

转身跟杨清泽咬耳朵:“不会照到我们的,就算照到我,我还能跟你一起。

照到他就玩死他,他有洁癖,到时候看他要面子还是要......”  沈知洲拍了拍杨清泽的手,贱兮兮的说:“反正都够他玩不起的,嘿嘿嘿......”  杨清泽看他兴奋的样子,忍不住忧虑的说:“我总觉得.......会照到你......”  “啊?”沈知洲显然没听见他说什么,因为台上已经有人上去了。

  震得耳朵疼的音乐声短暂的停了下来,一个身穿紫色高腰吊带的长发妹子站在了台上。

她的双腿又长又直,黑色高跟鞋往上再往上一直到大腿根部才能见到点布料。

  “这不是酒吧请来的托儿吧?”江晚城大声说了句,但没人回答。

他只好掏出手机打字,依旧没人回他。

他抬头一看,台上的妹子跳起了钢管舞。

本就穿的少的布料跟着钢管摩擦之间,几乎是露出了大半个椭圆形的胸部和臀部。

  音乐停了又响起,响起又停下之间,闪光灯已经在台下扫来扫去的寻找目标。

台上的妹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望远镜,一边看着一边用手指挥着台下的某个吧台。

随着她的一声惊呼“停”,闪光灯停在了右侧吧台上的男人身上。

  “这都行?”江晚城高声说:“还可以作弊的吗?”  “不服”沈知洲听见他的话嘲讽着说:“不服你上啊,去跳脱衣舞。

”  “那位穿酒红色衣服的先生,请上台。

”主持人嗲哩嗲气的声音连续响了几遍,吧台上的男人才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慢悠悠的向台上走去。

  “恭喜这位幸运嘉宾,首先恭喜您获得我们皇朝的终身免费卡。

现在请抽取你的游戏卡,背面还有特别惊喜哦。

”  身穿酒红色西装的男人皱着眉头,显然不想玩这个游戏。

但是坐在这里就知道不能玩不起的观念又扎根在他心里,他斜眼看着主持人一脸的冷漠。



酒吧里难得安静了几秒钟,那个男人不知从哪里抽出张纸巾拿在手里接过了主持人手中的话筒,他还未说什么。

紫色吊带装的女人先尖叫了起来,她说:“千万人之中我还是能一眼找到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台下瞬间沸腾了起来,纷纷脑补了一场大戏。

可台上的男人却好似听了多大的笑话似的,他微微扬起唇角,话筒在离嘴唇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说:“不”。

  随即砸下来的还有一个字:“脏”。

第36章 高中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台上的主持人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纵她混迹风月场所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像台上这位这样无情且直白的还真没有。

  “那你是玩不起吗?”紫衣吊带装的女人自动过滤了他的话,语气里也少了些倾慕,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逼迫。

  男人脱下酒红色的西装搭在左手手腕上,一层一层的把衬衣袖子往上挽。

等到挽的差不多了,他才微微抬头扫了面前的女人一眼, 然后双脚向后又退离了一些。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铁灰色西装的男人匆匆跑了上来。

他接过男人手中的西装外套,转而递上了一双医用手套。

  男人接过医用手套慢吞吞的带上, 这才把手伸进了主持人旁边的抽奖箱里。

  台下的人都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就等男人抽出个结果。

也不过几秒种的时间,男人手中的红色纸条被他拆开,纸条上的字正对着主持人。

  主持人尴尬的咳了一下, 接过男人手中的纸条嗲声念到:“一方背着一方喝交杯酒——一诺经年。

”  男人的目光一直盯着主持人,直到主持人念完最后一句字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还玩不玩啊, 敢来不敢上玩个屁啊!”江晚城的声音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传到了台上,台上的男人本就皱着的眉头更紧了一些。

  他随意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人,想了想突然就转了方向。

他薄唇微勾随即笑了一下说:“那就那位吧。

”  “什么?”  “......”  “那就台下那位吧,刚说话的那位......先生?”男人紧盯着台下传来声音的方向, 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哈哈哈哈哈”沈知洲冲着江晚城一阵狂笑:“不作就不会死的道理传了那么多年,你却怎么都学不会啊。

”  江晚城是出了名的厌恶和人接触,尤其以陌生人最为难受。

眼下他也知道自己玩脱了,瞪着眼睛扫了周围的人一圈就差要跪下了。

万般无奈之际, 他看到刚去洗手间的陈诺言带着耳机听着歌走了过来,他像是见着救星似的一把拉过陈诺言。

  陈诺言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是架不住江晚城的软磨硬泡,只好带着耳机玩手机。

眼下江晚城把陈诺言拉了过来一通解释:“言言,你哥我命苦啊。

你就上去跟他说你不能喝酒,在场所有点一诺经年的我都请了。

我看他也不愿意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  “不是,你欺负谁呢。

”沈知洲一把拉过不明所以的陈诺言:“你自己嘴贱就得你上,你快去,我还等着看呢。

”  “不是,我也想自己上啊。

问题是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这嘴,到时候跟人打起来了。

”江晚城是真急了,一想到要被一个陌生人背着或者背着一个陌生人,他心里就一阵恶寒。

”  “没事,我去吧。

”陈诺言自告奋勇的说:“说清楚就没事了,哥,你别抖了。

”  江晚城不自然的揉了揉脖子,大家也都明白过来了。

江晚城这也不知道算不算个病,反正就是不能和陌生人近距离接触。

  “你愿意背着一个陌生男人喝酒也不愿意抱我一下吗?”台上的女人突然尖叫着喊道:“许梓森,你好狠。

”  台上的男人因为女人叫出了他的名字而抬眼扫了她一眼,眼睛里带着的不再是以往的冰冷,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主持人一边暗叹今天接的这单倒了八辈子血霉一边笑着拿起话筒对着台下喊道:“刚那位先生呢?请上台迎接我们的惊喜哦,皇朝终生会员啊,我都好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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