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黎锦的农家日常——回眸已半夏
回眸已半夏  发于:2019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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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锦手里拿着祝善先生的回信,心中百感交集。

  他当时给祝善先生写拜帖,真心实意的写满了一张纸,可先生给他回信就整整回了两张信纸。

  言辞恳切地给黎锦说不管是研究深奥晦涩的应用算经,还是编纂蒙学启蒙算经,都希望他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如今就算陛下大力推广算经普及,但依然不如《四书》《五经》那样深入人心。

  绝大部分考生依然抱着‘我背了四书五经,不用学算经,都能考生秀才’的想法。

  就连有些知府也只是做样子的推广算经,其实县试、府试时一点也不会涉及到算学知识。

  黎锦能遇到宁兴知府庞大人,也算是十分幸运。

这样的知府大人,整个朝廷一百二十七个府城中,能有几位?  黎锦突然感觉前路很难、很难。

  能专心研究深奥算经的人太少,机械、动力在很多人眼中就跟听天书一样。

  初期应用算经还没见效的时候,他们的研究注定得不到大家的理解。

  但祝善老师恳切的语气却又让黎锦充满动力,纵然前路坎坷、荆棘遍布,他也会披荆斩棘,满身是伤、浑身是血的走出一条真正的路。

  黎锦当下就按耐不住,直接换了衣服,头上也带了玉冠,打算直接拜访祝善先生。

  果然,凌晨那会儿说的‘白天无事,可以好好休息’都是假的。

  秦慕文知道黎锦要出门,就差跟着他一起激动了。

  要知道,秦慕文目前这话本子里的主角身份设定,就是一位机关师。

  ——所有地理的天堑,所有可望不可及的地方,文中的主角都可以在计算距离和高度之后,制造出帮助攀登的机关来抵达。

  甚至,凭借机关还可以身临其境的看到海市蜃楼。

  当然,这一部分内容由黎锦友情(划掉)爱情提供。

  所有的机关设计、数据虚拟都是黎锦根据其他地质记录来估算的。

  不过,机关师这个点子是他家小夫郎想出来的。

  当时黎锦听到后,有种在重温《海底两万里》的感觉。

  虽然人设和想要征服的地方都不一样,但其中设想、对科技或者机关的猜测,都是前所未有的大胆展望。

  谁知道未来的科技不会做到这一步呢?  黎锦想到这里,情不自禁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小夫郎眼睛瞪大,浑身突然僵硬。

  他回头一看,小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肉爪子看似捂着双眼,其实指缝分的很大,完全没有遮挡的诚意:“爹爹羞羞。

”  黎锦:“……”  之前小包子以为阿爹生病,很是担心,就算被阿爹哄回去休息,也十分不放心。

  十分、十分的累积到一百分后,小包子终于控制不住,打算过来陪着阿爹。

  黎锦面无表情的想,小孩子走路声音也太小了……第132章  古代对哥儿和女子的约束尤其多,认为他们的贞洁很重要。

  虽说这个思想太过男权化,但片面来说,在女子和哥儿年幼时,避免他们与外人亲近,也算一种变相的保护。

  故此,黎锦在秦慕文得空给小包子灌输不能被除了爹爹和阿爹以外其他人抱、搂、亲观念的时候,不仅并没有制止,反而十分赞同。

  黎锦还记得自己上辈子,经常可以看到女童或者男童被猥亵的新闻,甚至很多罪犯都是熟人。

  最让人揪心的是,那些孩子最开始说屁股痛,家长都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小包子如今真实年纪四岁半,黎锦一般也只在他走不动路的时候抱着他,甚少主动亲包子的脸颊了。

  虽然他是包子的父亲,但他也是男人,得避嫌。

  黎锦转念一想,虽然夫夫生活得处处防备,但好歹他家包子对这件事有了大体概念,不会被其他人占到便宜去。

  秦慕文生硬的转移话题,问小包子:“弟弟醒了吗?”  “还没有,阿爹身体可还好?”  秦慕文轻咳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说:“好多了。

”  小包子话题果然被带跑偏,黎锦见他着实挂念阿爹,就把他抱到床边,为他除去鞋袜和外袍,让他跟爹爹一起躺在床上。

  包子的小脸上满是激动,自打他记事起,就一直睡在自己的小房间。

  平时除了赶路或者回村,鲜少有机会跟阿爹睡。

  今儿又能陪着阿爹,包子很是开心。

  黎锦见他依偎着阿爹,忍不住笑道:“乖乖跟阿爹一起休息,爹爹下午就回来。

”  “嗯!包子遵命!”小包子狂点头。

  =  黎锦则立即去了祝善先生家,到了门口,他才发现自己收到信后太过激动,都忘了买伴礼。

  而他晚上回去后也把这件事记录在日记上,百年后日记被后人研究,倒成了一桩美谈。

  历史上甚至把这日称为两位应用算经学大师的初次‘会晤’。

  但此刻,黎锦只想把自己对船只动力学的研究与人分享。

  迟早有一天,他们国家得制造出远航舰来。

  祝善见到黎锦后,也吃了一惊:“完全没料到小友居然如此俊朗。

”  祝善自己年过不惑,但因为常年在外风吹日晒雨淋,整个人又黑又壮。

  他这副模样倒不像个读书人,反倒像整日下地劳作的庄稼汉。

  但他这样却让黎锦觉得亲近不少,他笑道:“祝先生研究算经得应用,事必躬亲,也让晚生十分佩服。

”  顿了顿,黎锦又解释道:“晚生收到先生的来信,直接就赶过来,仓促间忘了带礼,还望先生海涵。

”  初次登门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空手而来确实算失礼。

  可祝善非但没有因为黎锦没带礼上门而恼怒,反而笑着迎接他进门。

  “你能来我已经十分高兴,又何必在乎那些虚礼呢?”  本朝能潜心研究算经的人已是不多,黎锦又这么年轻,祝善对他报以重望。

  那本蒙学算经祝善通读过一遍,内容浅显易懂,举例颇为有趣。

  不仅有普及算经的作用,还能提起蒙童对算经的兴趣。

  故此,祝善很是看好黎锦,不然也不会掏心掏肺的写了那么多回信给他。

  黎锦没有辜负他的期待,收信后居然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可见黎锦也是真心喜欢算经的。

  祝善高兴之余,直接派人开了一壶酒。

  “咱们边喝边聊,我这里没有其他规矩,只要对算学感兴趣,我都好酒好菜的招待。

”  “先生性情中人,晚生佩服。

”  之后的交流里,祝善又问黎锦最近在研究什么,以后可有哪些打算。



  黎锦直说了自己最近在研究造船工程,从船体的构造及动力学研究都有涉猎。

  祝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不怪他,古代交通闭塞,宁兴府又离京较远,祝善对黎锦的研究方向只能靠猜。

  他原本以为黎锦又在研究编撰启蒙或者初级算经。

  没想到,黎锦真正的研究方向居然跟他一样!  如何能让他淡定得起来?  祝善一下子站起来,派人去书房拿了执笔,笔肚蘸饱了墨水,他在纸上画出船头和船尾尖尖的样子,又写了一些大概数据。

  “这样,你可能估算出这艘船有多大、多重,载人情况吗?”  黎锦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甚至都没提笔写,直接报出来这艘船各项数据的阈值。

  一来,祝善先生也没为难他,里面的各项数据都很小,适合心算。

  二来,黎锦研究造船工业已久,对其中算法已经烂熟于心,甚至还自己想了不少独辟蹊径的算法。

  祝善朗声大笑,能遇到一个如此有天赋的后辈,当浮一大白。

  之后,祝善不管是去工部,还是去工部在京城渡口的船坞,都会询问黎锦可有空同去,黎锦对此简直求之不得,自然答应与他同行。

  理论知识是一方面,切身操作又是另外一方面。

  单单纸上谈兵终究是不可取的,故此,黎锦对这个机会无比珍惜。

  翌日,祝善和黎锦去了工部都水清吏司的船坞,黎锦跟在他先生身后,手里捧着执笔,专心的记录数据。

  偶尔也会记录祝善与工部官员讨论的结果。

  那官员看到黎锦的记录情况,笑着对祝善说道:“你这小徒弟总结分析的能力倒是一等一,比我这里的司务都记录的更加清晰。

”  顿了顿,他又说,“你这徒弟可有举人功名在身?若有,直接来我这里当个司务,每月也有些俸禄。

”  司务,是京官里正八品官职,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

那人能直接开口给个司务职位,想来应该是都水清吏司的大官。

  祝善挑眉笑道:“你也觉得他不错?”  那官员不明白祝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跟祝善关系好,也就顺着祝善的话往下说。

  “是不错,怎么,你不舍得?”  祝善道:“非也,他不是我徒弟,而是跟我一起研究造船的最佳同伴。

你让他当司务做记录,可算委屈人家了。

”  官员本来就凶悍的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他认识祝善少说也有十年了,从没见他身边有过任何同伴。

  祝善声名鹊起那会儿,不乏有人想要跟他合作。

  祝善起初也是欣然同意,结果还没过磨合期,祝善就和人家闹掰了。

  理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位官员知晓一点其中秘辛,反正他站在祝善这边,这种实干派正和他的口味,。

  那些整天嘴上说着假大空的话,实际上只想着捞钱的人,他很是看不惯。

  所以,黎锦能得到祝善的认可,学识和品性肯定都过关。

  傍晚,黎锦和祝善一起往城内走,他拱了拱手,说:“先生今日在船坞说的那番话……”  祝善没等他说完,就笑道:“我今年四十有七,自觉看人眼光很准。

黎锦,你不是那等奸佞之徒,这一点我心里门清。

”  有一点他没说,黎锦不仅不投机取巧,还非常热爱应用算经。

  不然,他第一天登门拜访,也不会步履匆匆,双手空荡荡的赶来了。

  =  又过了一月,京城越来越多人注意到祝善身边多了一位同伴的事情。

  有消息灵通的,知道那人正是陛下钦点出书的黎锦。

  这下坊间关于黎锦‘只会研究浅显算经’的传闻不攻自破。

  祝善先生研究的东西可都十分深奥晦涩,黎锦能日复一日的跟他在一起交流,怎么会只讨论蒙学算经?  再说,有人还见过工部员外郎刘大人跟黎锦和祝善一起吃饭,把盏言欢。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与这两位大人同时说得上话的。

  京城里最不乏王公贵族,读书人圈子里的消息逐渐流传出去,让他们也对这个后生有所耳闻。

  与此同时,将军府的人也从宁兴府打探消息回来了。

  附带的还有一封庞老的亲笔信,信笺内容很有庞老风格,里面全都是让将军府不要欺负、也不要招惹他的关门弟子。



莫二爷:“……这个招惹的意思是什么?”  传信的人说:“回二爷,宁兴府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黎先生在庞老门下拜师,听庞老的意思,暂时不要宣布他收徒的事情。

”  莫子旋作为长房长孙,是要跟着旁听的。

  如今的将军府里,老将军已经甩手不管事,主事的只有莫二爷和老太君,其他的叔父们都在外领兵。

  莫子旋的能力也就是这么一步步锻炼出来的。

  等他身体初长成,十四五那会儿,也得跟着出去率兵打仗。

  再过十几二十年,将军府的门楣将由他撑起来。

  莫子旋只听他二叔说:“不招惹,绝对不招惹,那黎锦才二十二,一下就成了我爹的师弟,我还能上赶着给自己找叔叔?”  莫子旋:“……”  老太君忍无可忍,在他儿子脑袋上敲了一下。

  老太君是个明白事理的,她屏退了其他人,问莫子旋:“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莫子旋说:“此次回京途中,孙儿与黎叔叔有过一番接触,能看出他有能力、又有风骨,不依附权贵。

若是打出庞老的名头,那黎叔叔现在所做的事情,都会被庞老弟子的名气遮蔽,不利于他在算经方面的发展。

”  莫二爷拍手:“对,就是这个道理。

”  老太君也十分赞赏,但她还是补充道:“阿旋,还有一点你没想到,黎锦从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一路以来,连中四元,凭他如今的京城的名气,角逐会元乃至最后的状元也不是不可能。

而如若满京城都知道他是庞老的弟子,那一定以为他以后会往书法方面发展,反而影响他的科举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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