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淡定自若。 众人退散之后,公孙白找到魏徵,“师父,何为顺其自然?” “小白,你是何身份?” “谋士。” “谋士何解?” “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 “第一条是什么?” “便是谋己。” “你为己谋了吗?” “我们既是太子门下,便与太子同气连枝,谋太子便是谋己。” “所以你谋了吗?” “我,没有。”
魏徵食指轻敲桌面,“小白,你记住,我们是谋士,任何时候第一条都是谋己。” “那您的顺其自然便是不管太子了?” “他是太子,自会有多方势力运作,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我们谋士却是藤蔓一般,只能依附,所以万事先为自己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怎能如此?”公孙白负气离开。 师徒二人第一次不欢而散,魏徵没再劝,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他为自己谋,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在玄武门之变后转投李世民,公孙白为李建成谋,所以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公孙白虽然不忿其他人的无为,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杨文干反叛之事震惊朝野,太子一党瑟瑟发抖,秦王一系耀武扬威,中立派夹着尾巴,哪边也不敢得罪。 六月廿六甲子日,高祖传召秦王。 “杨文干造反一事,你觉得要怎么办?”高祖问。 “必须全力镇压,以儆效尤。”李世民答道。 “此次叛乱事关太子,非同小可,朕希望你亲自去。” “儿臣觉得不可。”李世民没答应。 “有何不可?” “世人皆以儿臣和大哥有仇,甚至有人提出此事为儿臣一手策划。儿臣认为,此时儿臣应当避嫌,免得有心人妄加揣测。”
“何人敢议天家之事!”皇上震怒。 李世民只做没听见,并不回答。 两人互相心照不宣,皇上一味劝他亲自前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太子素来有仇,一定会竭尽全力对付叛党,而李世民一直坚持派遣一名将领攻击杨文干。几个回合之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良久,皇上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目光放远,并不看李世民,轻声说:“回来以后,朕将你立为太子。” 李世民的表情终于变了,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他实在没能控制住自己。他不由自主地盯向李渊,李渊仍是不看他。 “朕不愿意效法隋文帝去诛杀自己的儿子,届时就把建成降为蜀王。蜀中兵力薄弱,如果以后他安分守己,你不用将他视为心头大患,如果他有异心,你灭他也是易如反掌。” 这个条件太过诱惑,李世民终究还是答应了。 七月初一己巳日,杨文干攻陷宁州,,初五癸酉日,被自己的部下杀死,他的头颅被传送到京城。 宇文颖立下一功,沾沾自得,以为自己从此以后便是秦王肱骨,前程一片大好。是夜,秦王宣他觐见,他心头大喜,急忙前去。 “秦王。”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李世民又在擦剑。 “假惺惺”,看他仍拿着那把剑,宇文颖在心里说。面上却是激动地跪倒,“幸不辱命。” “想要什么赏赐?” “不敢,愿为秦王肝脑涂地。” 李世民轻哼一声,“既是如此,那便成全你吧。” 宇文颖还没理解这话的深意,秦王手中的剑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蠢货。来人,把他抬下去。”说完这句话,李世民仍又回去拭剑了,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他自言自语:“我的哥哥啊,你也敢陷害吗?用这把剑杀你,倒真是你的幸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鼎轩:知己,嗯?公孙白:知己就是知己! ☆、社长好可怕 杨文干身死之后,局势更加复杂,公孙白整日忧心忡忡,却突然传来消息:太子被放回长安了,但仍为留守。 “怎么会这样?”公孙白有点看不懂。 “我说过,他是太子,他不是一个人。所以你仍要先谋人吗?”魏徵道。 “是,师父。”公孙白坚持。 “鹬蚌相争,得利的从来都是渔翁啊。”杜如晦突然冒了一句。 “不知道皇上到底许了秦王什么,才让他出兵。”魏徵感叹道。 “总不会是太子之位吧。”杜如晦捻捻胡子。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 这短短几句话,却听得公孙白内心波澜起伏,自己还是太嫩了,远没有师父和杜如晦看得清。 魏徵说的对,太子从来不是一个人。秦王出兵后,齐王李元吉与后宫嫔妃轮番为太子求情,封德彝也带领□□每天上书,指出太子本就是继承人,决没有无故谋反的道理。没有了秦王一派的掺和,皇上像突然想通了一样,觉得很有道理,只以太子李建成致使兄弟关系不和睦的过错而责备他。 实际上高祖早就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太子李建成很可能是被秦王李世民陷害的,但是他在地方培训的私人力量这次闹出了乱子,敲打一下他是必要的。李世民摆明了就是想当皇帝,而且他不经请示擅自杀掉宇文颖,这个行为本来就有诸多疑点 不过,话说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两人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为了敲打二人,李渊把责任推给了太子中允王圭、左卫率韦挺和天策上将府兵曹参军杜淹,将他们一并流放到了巂州。这些人有□□,也有秦王党,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没占便宜。 太子回宫那天,东宫上下一片祥和,祝贺声不绝于耳。公孙白没去凑热闹,他知道晚上该去哪儿找太子说话。 “白天倒是没见你。”太子今天没舞剑,而是带了一壶酒。 “白天人多,臣不爱凑上前。” “这下本王是真的不能有朋友了。” “殿下还有臣。” “会喝酒吗?” “不太会。” “明日无事,醉了也无妨,陪本王喝两杯吧。” “是。” 那是公孙白第一次喝酒,他不觉得甘甜,只觉得那酒真辣啊,辣得人眼泪直流,他是,太子也是。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早上刚开机,公孙白的手机就震动个不停,全是辩论群里社长对他们的狂轰乱炸: 起床啊起床啊,你们倒是起床啊。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们在睡。 你有本事睡懒觉,你有本事训练啊! 起床啊 起床啊,快点起床啊。 公孙白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开启了群消息免打扰,然后又盖上了被子,顺便把手机改成了静音模式。 半个小时后,公孙白回笼觉醒后,也懒得去看99+的消息,只在群里说了一句:乔鼎轩同意了。 群里沉默了三秒后,便是新一轮的消息爆炸,因为苏青和张霁这时候也醒了。 社长:美人计? 苏青:小白,你辛苦了。 张霁:你果然是发了自己的□□吧! 公孙白:…… 社长:说好了乔鼎轩很高冷的呢? 张霁:20块的资料果然不靠谱。 苏青:可能看颜值? 公孙白:……我现在退社还来得及吗 苏青:哎呀,是不是要把乔鼎轩拉进来啊? 张霁:害怕.jpg 社长:不要怂不要怂 苏青:快拉快拉,我要截图发朋友圈,建筑系系草和我一个队! 张霁:可能是存在时间最短的一个队,如果你说话的话。 社长:微笑.jpg,如果他因为你们俩退出的话,我会弄死你们哦 张霁:妈呀,社长好吓人。 苏青:小白抱抱。 公孙白:…… 真的要把乔鼎轩拉进来吗,怎么感觉这个群的画风会玷污了他呢? 踌躇了一下,公孙白一咬牙一跺脚:拉! 乔鼎轩:? 公孙白:那个,这是咱们辩论队的群。 苏青:大佬,我是苏青,小白室友。 张霁:大佬,我是张霁,小白室友。 社长:大佬,我是社长,小白,呃,朋友。 苏青:队形,注意队形。 张霁:队形是你坏的,社长,你输一顿饭。 社长:我又不和你们住一起,怎么摆这个队形! 公孙白:……呵呵.jpg 眼看群里几个人是没救了,公孙白只能和乔鼎轩私聊。 公孙白:不好意思,他们几个就那样。 乔鼎轩:没事,很有意思他们。 公孙白:是啊,就是比较闹腾。 乔鼎轩:互补吧,正好我不闹腾。 公孙白:比赛怎么样? 乔鼎轩:不如辩论有意思。 公孙白:你喜欢辩论为什么不加入辩论社呢? 乔鼎轩:辩论社没什么意思。 公孙白:…… 他其实根本没融入这个社会吧摔,不然怎么总是无语呢。 乔鼎轩:我三天后回去,抓紧训练啊,小白。 公孙白:…… 小白你大爷哦,跟你有没有这么熟哦,哼。 为了以示强调,乔鼎轩还特地去群里说了一遍:记得抓紧训练啊,特别是小白。 社长:放心吧大佬,下午就训练。 苏青:对,给小白加练。 张霁:一定练到您满意为止。 社长:保证完成任务。 苏青:保证完成任务。 张霁:保证完成任务。 公孙白:…… 他其实没有朋友吧根本,这些朋友都是乔鼎轩的,他什么都没有! 虽然乔鼎轩什么都没说,但是公孙白就是感觉他在笑,心里更加生气,这个人一点都不高冷,相反还很幼稚! 生气归生气,训练还是要训练,社长听说有了外援之后,整个人更加振奋,走路腰杆都比以前直了,上课也更有激情了。从两点直接讲到八点,期间众人表示要吃饭,社长耐心询问大家想吃什么。 苏青:红烧肉。 张霁:牛肉,怎么做的都行。 公孙白:那我就来个小鸡炖蘑菇吧。 “差不多的菜可以吧?”社长问。 众人疯狂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都是我们点的多不好意思,社长你吃什么啊?”张霁问到。 “我想吃排骨了。” “没问题啊,社长你带够钱了吗?”苏青问。 “放心吧。我去买一下。” “哎呀,辛苦辛苦,注意安全啊社长。”三人异口同声。 社长点头应允,五分钟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端来了红烧牛肉、香辣牛肉、香菇鸡肉、红烧排骨味儿的方便面,还贴心地拎了一个打满水的热水壶。 张霁本想拍桌而起,社长一个眼神,勇气烟消云散,还不忘招呼众人:“来来来,尝尝我的香辣牛肉。” 苏青、公孙白观看了事情的全部,只在心里暗暗鄙视他,但是也都不敢说话,今天的社长,格外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乔鼎轩:小白小白小白,人如其名公孙白:长得白?乔鼎轩:智商公孙白:......老子信了你的邪哦 ☆、慢热?颜控? 逃脱社长的魔爪后,三人相互搀扶着终于回到了宿舍,刚坐下,群里乔鼎轩就说话了:今天有好好训练吗? 社长:报告,训练得很好。 张霁:…… 苏青:…… 公孙白没说话,毕竟他屏蔽了这个群,暂时还没收到消息。 乔鼎轩:小白不说话,是因为训练不认真所以心虚吗? 张霁:可能需要加练。 苏青:可能需要加练。 社长:收到,明天就加练。 乔鼎轩:小白这么认真的吗? 张霁:那必须很认真。 苏青:那肯定很认真。 社长:我保证让他认真。 乔鼎轩:这样我就放心了。 刚刚打开群聊的公孙白;……我明天下午有课。 张霁:你上午没有。 苏青:你晚上也没有。 公孙白:你们也没有,咱们一个专业的! 张霁:我不需要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