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池翎
池翎  发于:2019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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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及顾晏的目光,怀远弯了弯嘴角,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顾晏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在看什么,脸上刷地一热,局促地低下头,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口。

这酒极烈,辛辣的味道冲入咽喉,顾晏猛地呛了一口,咳嗽不止。

  片刻后,一只手抚上他的脊背,轻轻拍了几下,另一只手送了杯温水到他口边。

  顾晏就着那人的手喝了口水,才止住咳嗽。

  顾晏抬起头,恰好对上怀远担忧的目光:“殿下没事吧?”  顾晏噎了一下,险些又被呛到,一张脸涨得通红,转过头去不敢看他。

  “子承可还好?”小侯爷钟贺坐在顾晏对面,开口关切道。

  见顾晏没事,钟贺笑了笑,道:“这酒是从西域进贡而来,酒性甚烈,子承还是莫要喝得太急为好。

”  顾晏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钟贺目光在怀远身上停顿片刻,收回目光,继续与身旁的人交谈。

怀远跪坐在顾晏身边,取了帕子帮顾晏擦脸,顾晏偏头躲了一下,低声道:“我自己来,你别做这些。

”  说完,不等怀远作何反应,顾晏直接从他手里夺过丝帕,抹了把脸。

  怀远抬眼看他,眼中流露出些许黯色。

他低下头,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再多说什么。

  顾晏出行不喜欢带太多侍从,身旁常年只有个怀远跟着。

怀远虽然是奉了先帝的命令跟在顾晏身边,与他同进同出,但他一直以下人身份自居,从不逾越。



可他越是这样,顾晏就越不悦。

  年少时的欢喜与恨意都来得极为莫名,顾晏也说不清他对怀远究竟是抱着一种怎样的感情,他只知道,那种在意和失控感,是他不想体会到的。

  因此,他只能以对那人不冷不热的态度来掩盖某些真实的情感。

  众人在河边饮酒闲聊一会儿,有人结伴去山中打猎,有人带了舞女前来表演,宴席上热闹万分,唯有顾晏与怀远所在的位置相对冷清。

  忽然,二人身侧有人走过来,顾晏抬眼一看,正是钟贺。

  钟贺端着一壶酒放在顾晏面前的几案上,笑道:“子承,这酒没有先前那酒烈,但滋味清冽醇香,回味悠长。

你试一试,若是喜欢,改明儿我亲自送几坛到你府上去。

”  他说着,弯腰帮顾晏斟酒。

  顾晏面色泠然,淡淡道:“多谢。

”  “这有什么可谢的,瑞王爷肯赏脸与我们出来,是本少爷的荣幸。

”钟贺将酒杯递给他,半开玩笑道。

  顾晏没与他多说,接过酒杯,与钟贺一道饮下。

  钟贺观察着顾晏的神色,问:“如何?”  顾晏道:“的确不错。

”  “喜欢就好。

”钟贺道,“等回去之后,我便派人给你送去。

”  顾晏应了声,没有多言。

  钟贺送完了酒,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转头看向顾晏身边的怀远:“怀远公子要喝一杯吗?”  怀远坐在原地兀自出神,猛地被点到姓名,怔愣一下,摇了摇头:“谢小侯爷好意,属下不会喝酒。

”  钟贺却不肯作罢,盛情道:“这酒不醉人,怀远公子就当给我个面子,尝一口?”  顾晏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快。

  怀远为难地看了看顾晏,可后者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没有要帮他解围的意思。

怀远嘴唇轻抿,只得接过了钟贺手中的杯子,举起来抿了一小口。

  就是再平和的酒,对他而言都有些过于辛辣。

怀远眉头紧皱,被酒味刺激得一下就红了眼眶。



  钟贺见他这副反应,连忙拉住怀远的手腕,劝阻道:“好了好了,实在不会喝就别勉强了,跟我在欺负你似的。

”  怀远不着痕迹地挣开钟贺的手,将酒杯放回案上,歉疚道:“抱歉小侯爷,属下实在不会饮酒,就不扫您的兴了。

”  “这有什么,不必介怀。

”钟贺想了想,又道,“我府上还有些茶叶,都是今年刚到的新茶,改明儿和酒一块送去,给怀远公子尝尝。

”  对方表现得如此殷切,怀远不好拒绝,只能道:“多谢小侯爷。

”  钟贺还想在说什么,顾晏忽然开口道:“怀远。

”  怀远应道:“殿下?”  顾晏敛下眼,吩咐道:“我方才来时看见不远处有片草地,你把那两匹马牵去喂一喂,顺便放放风。

”  钟贺脸色稍变一下,低声道:“子承,放马的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不必——”  顾晏打断道:“他不该帮我做这些事吗?”  怀远眼眸微动,怔然看向顾晏。

  半晌,他弯了弯嘴角,轻声应道:“是,殿下,我这就去。

”  说完,怀远站起身,转头离开。

  怀远牵着两匹马离开了营地,钟贺目光紧盯着那纤长消瘦的身形消失在视野中,叹息道:“子承啊子承,你放着这么个小美人在身边,不好好珍惜,却使唤人家做这做那,你不心疼,我都心疼。

”  顾晏心头莫名被挑起了火气,他抿了口酒,道:“本王的人,要怎么使唤都是我的事,不劳小侯爷费心。

”  钟贺听出顾晏语气中的不满,没再说什么,继续拉着顾晏饮酒。

  又过了一会儿,钟贺终于忍不下去,开口道:“子承,我想与你商量个事。

”  “小侯爷请讲。

”  “就是这怀远公子……”钟贺神情稍有局促,斟酌道,“实不相瞒,我早对他有意,子承若觉得他在你面前碍眼,不然就让给我吧。

”  顾晏皱眉:“让给你?”  “或者你想要什么,我与你换。

”钟贺怕他不答应,又劝道:“我知道,怀远是先帝赐给你的人,可我看你像是不怎么喜欢他。

毕竟就是个下人,你若不喜欢,将他送给我也无伤大雅,不是么?”  顾晏半晌没有回答,钟贺还想再劝,后者忽然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毋庸置疑道:“不可能。

”  “子承,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钟贺顿了顿,迟疑道,“还是说,你已与他……”  顾晏一时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转头疑惑地看他。

  怀远是先帝赐给顾晏的人,又长得好看,整日与顾晏同进同出,长安中有不少人传言,怀远是顾晏的侍宠。

  钟贺自然也听过这个传言,一见顾晏这反映,心头更是印证了些。

他心头有些惋惜,仍是道:“若真是那样也无妨,我不在意。

这样吧子承,我替你再寻几个美人过来,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行,我拿人与你换。

子承,你就答应我吧。

”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顾晏哪里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顾晏气得血气全往上涌,豁然起身,冷声道:“小侯爷今日要失望了。

我瑞王府从没有往外送人的规矩,小侯爷身边要什么人没有,何必盯着我的人?”  “你——”  “没什么好说的。

”顾晏道,“此处太吵,本王自己到处走走,就不奉陪了。

”  顾晏说完,丢下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钟贺,大步离开了河岸边。

  重新步入那片桃林,顾晏闻着清新怡人的桃花香气,好一会儿才终于平复下来心头的怒气。

他已许久没有这般动怒过了,可不知道为何,听见钟贺那么说了之后,他气得恨不得当场与那人打上一场。

  达官贵族之中,互相赠送金银器具、美酒美人,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瑞王府也不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

  可……怀远是不一样的。

  顾晏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可他到底哪里不一样?那人不就是先帝送给他的一个护卫吗?  到底为什么,他听到钟贺将那人说成个可随意被人转让赠送的物件时,心头会那样生气。

  顾晏心烦意乱地在桃林里四处走着,忽然,余光瞥见些熟悉的事物。

  他转过头去,远远看见两匹马站在远处的一棵树下。

  这桃林极大,此处已到了桃林的尽头,已经完全看不见河岸边世家公子的玩乐声。

两匹马被拴在一棵桃树上,正不耐烦地打着响鼻。

  正是瑞王府的两匹马。

  顾晏皱眉走上前去,两匹马的身后,黑衣的少年依靠在树下,睡得正熟。

  顾晏:“……”  让他来放马,竟敢在这里偷懒?  顾晏气得头疼,正想将人叫醒,却忽然瞥见怀远有些反常的脸色。

  那人面色有些不正常地泛红,眼尾氤氲了些水汽,就算是在睡梦中,仍紧皱着眉头,像是睡得不怎么舒服。

顾晏蹲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得出了结论。

  ——多半是喝酒害的。

  他知道怀远不会喝酒,可他没想到,那人竟不会到这种地步。

  就喝了那一小口,也会难受成这样么?  顾晏心里的火气顿时消得七七八八,他耐着性子,轻声唤道:“怀远,别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  怀远轻轻呢喃一声,没有回答。

  山中时而有风吹拂,还未入夏,山中凉爽,但对于饮过酒醉倒的人,却是有些偏寒了。

怀远不自觉地环起手臂,将自己抱得紧了些,显得身形越发瘦弱。

  酒醉之人若是受风,醒来后必然更加难受。

顾晏低头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脱下身上的披风,搭在对方身上。

  搭完之后,顾晏又迟疑片刻,伸出手去理了理披风,将人裹在披风里,一点缝隙也透不出来。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动作竟前所未有的温柔细致。

  做完了这些,顾晏在怀远身边坐下。

像是感觉到身旁有个温暖的事物接近,怀远毫无防备心地朝他的方向挪了挪,脑袋一歪,靠在了顾晏肩头。

  “你——”顾晏鲜少与旁人这般亲近过,一时间竟不知该推开还是任由他靠上来。

  偏偏那人像是丝毫不察,靠在顾晏的肩头上之后,还亲昵地蹭了一下。

顾晏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可他这一退,怀远一下失去了依靠之处。

他不满地呢喃一声,继续朝前追逐过去,最后索性整个人都躺进了顾晏怀中。

  顾晏低下头,怀远的脑袋恰好枕在他的大腿上,仰面朝上,睡得安静又乖巧。

他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丰润晶莹的嘴唇微微张开些许,依稀能够看见里面洁白的皓齿及更深处,一点点淡粉的舌尖。

  顾晏呼吸顿时重了几分。

  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一股热流直达下腹。

  顾晏浑身僵得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十多岁的少年,不可能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一点也不知晓。

不过知晓是一回事,当真遇到又是另一回事。

顾晏往日沉心在读书习武之上,从未在意过有关情.欲的事情,更是从未起过这样的反应。

  谁能想到这头一遭,竟会发生在这种情境下。

  顾晏有心将人推开,可又怕叫醒了这人后,被他发现些端倪。

他浑身僵做一块石板,动也不敢动,僵硬地靠坐在桃树下,搂着怀中睡得正熟的少年。

  对方像是喜欢被顾晏抱在怀里的感觉,一个劲往顾晏怀里钻,顾晏只得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不过怀远像是对发生的事情浑然未觉,而且躺在顾晏怀中后,眉头不再皱起,像是睡得更加安稳。

  顾晏松了一口气。

  可紧张的情绪过去后,某些别的念头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因为担心怀远从他身上摔下去,顾晏伸手将人浅浅地搂住。

怀远身形纤瘦,安安静静睡着时,显得格外娇小脆弱。

他的手隔着披风虚搭在怀远的腰际,稍稍收紧了些,竟有种将人完全抱在怀里的感觉。

  他身上没什么肉,抱起来却也不觉得硌手,反倒让人感觉柔软适中。

  顾晏低着头,怔怔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头有某些情绪开始不受控制地肆意生长。

  他忽然想起市井传言,那些传言中说,这人是他的侍宠。

  事实上,顾晏若是想那样,怀远根本不能拒绝。

  怀远究竟从何而来,顾晏并不清楚,但既然这人是先帝赐给他的,那就说明这人的一切都是属于顾晏的。

  自然也包括这副身子。

  这个认知使得顾晏心头的迤逦更甚了几分,他神使鬼差地低下头,含住了那片温润的唇瓣。

  比预想中更加柔软的触感让顾晏一下就沉溺其中,他轻轻舔舐那两片唇瓣,尝够了滋味后,又忍不住用舌尖撬开对方的唇齿,试探地探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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