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池翎
池翎  发于:2019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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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叶梓想出来的妙招。

  既然不能以人形的模样去找顾晏,变回原形总该没事,只要不被人察觉到就好。

小绿草顺着房梁的缝隙爬进了御书房,顾晏端坐在书案前,正在专心致志地批折子,没有注意到叶梓到来。

  叶梓见他在忙,不敢打扰。

他爬到顾晏身后,顺着墙面悄无声息地滑下来,摸索着溜到顾晏的龙椅下方,蹲在地上仰着头看他,没有出声。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顾晏看完了手边的折子,按了按眉心,依靠在椅背上歇息。

  他刚松懈下来,竟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拽了一下自己的裤脚。

  顾晏眉头皱了皱,低头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顾晏没想太多,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又叫来门外的太监,让他给自己送些茶点过来。

几名太监很快端着茶点进了御书房,顾晏靠在桌椅上等着他们将精致的茶点摆上桌,忽然觉得身下又被人扯了一下。

  这下感觉更清晰了些。

  叶梓将身子紧贴在桌案下方,收回作死的茎须,小心翼翼地听着桌上的动静。

见顾晏没什么反应,叶梓再次把茎须往前伸出去。

  纤细的茎须顺着顾晏的裤腿往里钻,紧贴着布料往上缓慢攀爬,直至将要触到某个地方。

  顾晏忽然开口:“皇妃今日在做什么?”  太监回答:“皇妃今日像是一直在宫里歇着,没去其他地方。

”  顾晏的声音停顿一下,又道:“知道了,下去吧。

”  “是。

”  些许脚步声响起,太监走了出去,御书房的门被重新合上。

  顾晏像是没有察觉什么一样,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

  叶梓在心里偷笑,再次朝顾晏伸出茎须。

只是这次,还没等他碰到顾晏,一只手从桌案上伸出,不偏不倚地将他的茎须抓在了手里。

  小绿草吓得轻颤一下,就被强劲的力道拽出了桌底。

  顾晏把瑟瑟发抖的小绿草放在桌案上,眼神稍暗:“你又在做什么?”  叶梓心虚地蜷成一团,不敢看他:“我……我来找你呀。

”  顾晏都快要被他气笑了,无奈道:“你想找我不能正大光明来?这样是在做什么,躲在桌下占我便宜?”  “我没有。

”叶梓连忙反驳,心里悔不当初,“我……我方才来的时候你还在忙,我就躲在下面等你。

可……可就是一时没忍住。

”  他说完又觉得这话听上去有些过于放浪了,忙找补道:“我不是忍不住,就是看你太累,想帮你放松放松。

”  放松放松。

  顾晏听了他这句话,非但没觉得放松,心头更是平白窜起一阵邪火。

他眼神暗了暗,声音也哑了几分:“你想怎么放松?”  叶梓把自己蜷得更紧了些,没再答话。

  顾晏凑上前去,轻轻掰开他的枝条,手指轻柔拂过他的叶片:“阿梓,你这样是帮不了我的。

”  他的声音哑得惊人,小绿草叶尖轻颤,下意识想躲。

  顾晏不让他逃,轻声开口,声音几近蛊惑:“阿梓,你变回来,我教你该怎么做。

”  ……  那日之后,叶梓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踏足御书房,尤其不敢看见御书房那张龙椅,一见就腿软。

第91章 番外二  南部海滨有一处小镇, 名为临云镇。

临云镇临海,但并非港口, 当地人多以捕鱼为生,大多自给自足, 日子过得平淡且逍遥。

  清晨,一只鸟儿停在海边一块礁石上, 蓬松的羽毛被海风吹得乱糟糟。

  小灰雀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珠紧盯着远处蔚蓝的海面,直愣愣地出神。

  他已经两日没见到顾晅了。

  二人三年前来了这临云镇,隐姓埋名在这里住下, 日子还算安稳。

  临云镇地方小,鲜少有外乡人踏足,因而他们到来时,还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不过这地方倒也不排外, 很快就容纳了他们这两位外乡人常住。

可没等安定多久, 说亲的媒婆就找上了门。

  顾晅与小灰雀,一位英俊沉稳, 一位俊俏可爱,刚来就勾走了不少姑娘的心神。

  他二人刚来此地时,中原局势还不稳, 未免节外生枝,顾晅没将二人的真实关系告知旁人。

遇到媒婆上门,顾晅只回了暂且没有成婚意愿,客客气气将媒婆送走。

  本以为这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插曲,却没想到, 还没过几个月,另一家又找来了。

  短短三年时间,来说亲的人就没断过。

  非但如此,往日里刻意借着由头来接近顾晅的也不算少数。

两日前,小灰雀因为这事和顾晅闹了些别扭。

  那时,顾晅恰好有事出门,一位女子忽然造访二人家中,说是答应了顾晅给他送些炒制好的海米来。

在这里住下后,顾晅开了间私塾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偶尔还会跟着当地人出海捕鱼。

那姑娘就是时常带顾晅出海的渔民家的小女儿,名为茯苓。

  沿海而居的渔民没有那么多规矩忌讳,茯苓年纪轻轻就随渔民到处捕鱼,从小被当男孩养,对顾晅与小灰雀都极有好感。

  这些年顾晅和小灰雀同吃同住,当地人都将他们当做兄弟俩。

茯苓同样如此。

她见小灰雀一人在家无聊,拉着他与他说起出海时的趣事,言语中还忍不住夸赞了顾晅的为人。

  可小灰雀听着听着,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感情顾晅在外面与旁的女子这么亲近?  小灰雀越听越生气,忍着火气将人送走,气鼓鼓地变作原形飞出了家门。

  按照常理,顾晅回家后不见小灰雀,定然是要出来寻他的,可小灰雀一直等到天黑,那人都没来找他。

回家一看,顾晅给他留了个纸条,说是随渔民出海捕鱼去了。

  ——气得小灰雀又飞出了家门。

  “笨蛋顾晅。

”小灰雀盯着远处的海面,愤愤道。

  忽然,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响起。

  小灰雀被吓了一跳,扑棱着翅膀跳下礁石,躲在石缝中朝外探出头去。

两名女子抱着几张渔网走过来,应当是准备晒网。

  其中一名女子熟练地将渔网在沙滩上铺开,转头问:“阿岚,你相公还是那副老样子?整日在家什么也不做?”  阿岚唉声叹气:“可不是,自从成婚之后那死鬼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什么活也不干。

真羡慕你相公,勤劳能干,多体贴。

”  身旁的女子笑了笑,道:“那不一样,我相公是入赘,可不敢不干活。

他若是不干活惹我爹生气,是会被赶出家门的。

”  两人将渔网在沙滩上铺开,又跪坐在地,从怀中取出鱼线缝补破损的渔网。

  阿岚熟练地干着活,又抱怨道:“不干活就算了,还整日与我置气,嫌这嫌那,一点也不体谅我在外辛苦。

哪有他这样做相公的?”  另一名女子也道:“那可不行,你得好好与他说说。

若我相公要这么做,我早不要他了。

”  二人很快干完了活,留下一滩铺好的渔网,离开了沙滩。

  小灰雀从礁石背后飞出来,若有所思地盯着落在地上的那些渔网。

  方才那两人的话他都听见了。

  小灰雀把头埋在胸膛里,梳了梳胸前乱蓬蓬的羽毛,原本苦闷的心事里带上了些自省。

  他与顾晅在一起这段时日,他从来没有干过任何一点活。

  二人其实不缺钱财,住到这临云镇,就算不像百姓那样干活,一样能活得自在。

但离开了长安,生活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们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也没有人再帮他们做饭洗衣,样样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可顾晅从没有让他沾手过任何事,就算来了这里,小灰雀依旧每日该吃吃该玩玩,理所应当地享受着顾晅给他的照顾。

  好像……还不如方才那名叫阿岚的女子,口中的那位相公。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顾晅才不想要他,去寻别人了。

  清晨的海风带着咸咸的湿意,将小灰雀的羽毛吹得乱糟糟的。

他梳也梳不顺,仰面倒在礁石上,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往日顾晅出海,总会告诉他一声何时走何时归,从没有像这次那样走得那么急。

  他不会真不回来了吧?  小灰雀越想心里越没底,他忽然从礁石上跳起来,挥动着翅膀,飞向了蔚蓝的海面。

  天色渐暗,海面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天上乌云密布,像是大雨将至。

一艘渔船拴在海岸边,在海水的拍打下摇摇晃晃。

  海岸边燃起一团篝火,顾晅坐在礁石上,凝望着远方波涛汹涌的海面。

  他穿了身寻常百姓服饰,可周身气度仍然与旁人不同,在一群渔民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天边的光亮渐渐沉了下去,顾晅遥望远方,心中浅浅叹了一声。

  不知为何,从今天早晨到现在,他心中一直有些不安。

可偏偏今日海上天气不好,船队无法继续行驶,被迫在距临云镇还有一段距离的海岛上暂歇。

  他这么久没回去,也不知那只傻鸟会不会担心。

  “陆大哥,喝点水吧。

”一个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顾晅转过头去,茯苓朝他递来一个水壶。

  来到这里后,为了掩人耳目,顾晅化名为陆晅。

  顾晅接过水壶:“多谢。

”  茯苓才刚过及笄的年纪,却没有往常闺中女子那般拘束的规矩。

她大咧咧在顾晅身边坐下,道:“我爹说明日一早就可返航,陆大哥不必担心。

”  “好。

”  茯苓还再想说什么,却看见海面上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朝他们所在的方向飞过来。

  那东西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像是没什么力气似的,还没飞到二人近前,就从半空跌落下来。

茯苓还来不及作何反应,顾晅忽然起身朝前一扑,在那小东西即将撞到礁石上时,稳稳地将人接到了掌心里。

  “陆大哥!”  顾晅扑得急,一个没站稳,竟从礁石上滑落下去。

  幸好那礁石不算高,顾晅在礁石上滚了两圈,摔到了一旁的沙地里。

素白的衣袍沾染上了不少泥沙,可他根本顾不得许多,小心翼翼地张开手心。

  一只灰色的小鸟肚皮朝天,躺在他掌心里,胸口浅浅地起伏着,像是累坏了的模样。

  小灰雀仰头盯着顾晅的脸,他在海面上飞了太久,浅灰色的羽毛沾染了水汽后,颜色变得有些深,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让他身形显得前所未有的娇小,仿佛在水里滚了一圈又捞起来。

  但他精神还是很好,黝黑的眼珠眨了眨,声音里还带了点愉悦:“阿晅,我终于找到你啦。

”  顾晅见他这模样,心里先是担心,而后立即又起来火气。

他正要发作,沙滩上的渔民听见动静,纷纷跑到他身边。

  茯苓也从礁石上跳下来,惊呼道:“陆大哥,你的手!”  顾晅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手臂上的衣服已被粗粝的石头划破了个口子,些许血迹渗透出来,很快将衣袖染上小片血色。

  “呀,阿晅——”小灰雀也发现顾晅受伤,正要说话,对方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小灰雀到嘴边的话生生转了种腔调,顿时变作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

  渔民只顾着关心顾晅的伤势,没有注意到小灰雀的异样。

  顾晅随渔民回了篝火旁,很快有人帮他从船上取来了伤药。

随行的人里只有茯苓一位是女子,包扎伤处的事自然交给了她。

  茯苓取了清水帮顾晅清洗了伤口,又细致地给伤处伤药。

  小灰雀蹲在顾晅手心里,看见对方手臂上那条细长可怖的伤口,眼中的神采暗了几分。

小灰雀低低地鸣叫两声,小脑袋在顾晅的手指上轻轻蹭了蹭。

  茯苓注意到顾晅手里的小灰雀,笑着问:“这小鸟可真可爱,像是知道陆大哥是为了救它受伤似的。

”  顾晅空闲的手摸了摸小灰雀的脑袋,眼神也随即柔和下来:“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傻。

”  他哪里傻了?!  小灰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低头泄愤地在顾晅手指上啄了一下。

  顾晅见他这样,非但不生气,嘴角反倒忍不住勾起了点点笑意。

茯苓包扎的途中抬头看了眼顾晅的神情,纳闷地歪了歪脑袋。



不就是只鸟,至于露出这种……温柔的眼神吗?  像是在看自家媳妇似的。

  茯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格外碍眼,简单帮顾晅包扎完毕,寻了个由头离开了篝火旁。

  夜色已深,众渔民在营地宿下,篝火旁很快就只剩顾晅与小灰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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