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池翎
池翎  发于:2019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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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一抖,对上了顾晏平静的双眼。

  叶梓被举在空中,心虚地收了茎须,傻乎乎地朝他笑了下。

  “王爷早安。

”  说完这话,叶梓一脚蹬开顾晏的手,一溜烟跑进了净房。

  顾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二人梳洗完毕,婢女端来早膳,二人用完后顾晏便要出门早朝。

叶梓把婢女都挥退,拦在门口不让顾晏走。

  叶梓仰头问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昨日的奖赏被扣了,今日可没有,别想敷衍过去。

  顾晏被他这斤斤计较的小模样逗笑了,温柔又强硬地将人按在门板上,好生奖赏了一番。

叶梓被他吻得腿软,顾晏离开时还下意识扯着他的衣襟。

  顾晏思忖着时间还有剩余,任由他黏着自己,低声问:“今日还出门么?”  叶梓晕乎乎地点头:“与伽邪单逛长安街,做做样子。

”  顾晏有些吃味,啧了一声:“他说自己什么也查不出,怕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借故与你亲近。

你敷衍他一下便好,记得离他远点。

”  叶梓道:“靖和帝既然下了令,多少得再陪那人玩个四五天。

四五天后,他要再查不出,也与我无关了。

”  顾晏轻声哄道:“嗯,委屈你了。



  叶梓扯着顾晏的衣襟,软着声音暗示:“是呀,可委屈了,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去的。

”  顾晏失笑,低头多赏了个吻,算作安抚。

  几日时间很快过去,叶梓任劳任怨陪着伽邪单在长安城中招摇过市,对对方在暗地里做的小动作充耳不闻。

第四日一大早,宫里便来了人,传叶梓进宫问话。

  传话的小太监来时,叶梓正缠着顾晏陪他睡懒觉,迷迷糊糊听完家丁的传话,二人便已缕清发生了什么。

  叶梓把头埋在枕头里,愤愤地嘟囔:“难得轮到休沐日,伽邪单就不能换一日出手吗?”  先前担心节外生枝,没敢好好把那人揍上一顿,现在天天给他找事。

  顾晏坐起身,语气也不怎么和善:“多半是等不及了,到底是年轻人,性子急。

”  家丁再三催促,叶梓只得爬起来,困倦得连穿衣服时都是闭着眼的。

穿戴整齐后,他在堂屋看见了传信的小太监。

  小太监迎上来,脸上带笑:“王妃,圣上传您进宫问话。

”  顾晏搂着叶梓的肩膀,故意问:“何事如此着急?”  小太监没隐瞒,压低声音道:“听说昨日圣上收到封密函,说长安城中,有人与北蛮私通。

此事事关重大,圣上这才急召瑞王妃入宫。

”  叶梓眼眸微动,做出一副惊惧的模样,低声道:“怎么会这样?可……可我什么都不知道,这……”  顾晏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抚道:“无妨,我陪你一块去,将你知道的告诉圣上便好。

”  “这……”小太监像是有些为难,“圣上只传了瑞王妃一人,王爷,您看……”  顾晏眉头微微皱了下。

  靖和帝下令的时候就预料到顾晏会跟着,所以一早便吩咐过传话太监,只能带叶梓一人走。

此事本来就与他们无关,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惹靖和帝不悦,叶梓朝顾晏摇摇头,独自跟着小太监出了门。

  叶梓上了靖和帝派来的轿子,顾晏目送那顶轿子离去,目光沉了下来。

  轿子里摇摇晃晃,总算把叶梓的瞌睡给摇没了。

他倚在轿子里,整了整衣冠,才发现里衣长了一大截。

  ——又穿错顾晏的衣服了。

  叶梓盯着长出来的那截衣袖,忽然想起自己头一次在瑞王府变作人形时,便偷穿了顾晏的衣服。

那时候胆小,偷穿那人一件衣服都心惊胆战半天,哪像现在,都敢趁那人睡着偷摸钻进他怀里去了。

  叶梓在轿子里不着边际地想着,一会儿想等事情结束后,定要好好揍伽邪单一顿出气,一会儿又想起出门太急,没来得及找顾晏讨要今日的奖赏。

  不一会儿,轿子落地。

  有人掀开轿帘将叶梓扶出来,叶梓下了轿,才惊觉此地并非皇宫。

来传信那小太监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轿子周围只剩下几名大内侍卫。

  叶梓扫了眼四周,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面前那府邸的匾额上。

  宗正寺。

第38章  宗正寺向来负责皇室宗亲事务, 若靖和帝怀疑叶梓掺和了这事, 将他押入宗正寺受审瑞王府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可叶梓却没想到, 那人竟如此忌惮顾晏,居然打着将他召他进宫的名义,将他骗来了这地方。

  叶梓心头无奈,乖乖随出来接他的寺丞进了宗正寺。

  叶梓被带到一处牢狱内暂时关押。

  牢狱内桌椅齐全, 还有张小榻,倒还算舒适。

牢狱的门被铁链锁着,牢笼间隔不宽不窄,叶梓目测一下,若是再宽半分, 他就是不变回原形也能穿过去。

  更不用说外面那几名狱卒和守卫,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叶梓叹息着本朝牢狱形同虚设, 在桌边坐下,一点不见外地吆喝外面的狱卒给他倒杯水。

  按照现在这情形, 他多半暂时是见不到靖和帝的。

既然进了宗正寺,提审他的担子定是要落在了宗正寺卿身上的。

  叶梓抿了口水, 偏头想了下。

  现在的宗正寺卿,应当是那位三皇子殿下,顾晅。

  等了不到一个时辰, 有人来传唤他。

叶梓跟着人出了牢门,来到提审疑犯的正堂,抬眼便看见顾晅坐在高位之上。

  叶梓正要行礼,顾晅率先道:“瑞王妃免礼。

”  叶梓没和他客气, 静静站在原地,等待对方开口。

  顾晅偏头朝身边的寺丞吩咐了几句什么,寺丞应了声,捧起桌案上几封信函,来到叶梓面前:“瑞王妃请过目。

”  叶梓没接也没翻,随意扫了一眼,问:“这是何物?”  “昨天夜里从鸿胪寺驿馆搜出的信函,还有一些在父皇那里。

”顾晅解释道,“这上面全是与北蛮的书信来往,其中涉及不少军中机密,瑞王妃见过这些东西么?”  叶梓如实道:“没有。

”  顾晅示意寺丞收了信函,又道:“听闻昨日你与伽邪单皇子去戏楼看戏了?还做了什么?”  叶梓想了想,将昨天做的事□□无巨细地说了:“……看完戏后,伽邪单皇子说他身体不适,想回驿馆休息。

我们没用晚膳,我将他送回驿馆便回王府了。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王爷。

”  顾晅顿了下,道:“说起瑞王爷,听闻先前曾有人看见你们从烟云馆里出来,伽邪单皇子也在场,可是确有此事?”  叶梓怔愣一下,立刻想明白他为何会被带到这里。

  靖和帝不是怀疑他与北蛮有什么勾结,那人怀疑的是顾晏。

现在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靖和帝的监视之下。

  叶梓闭了闭眼,低声道:“是。

”  顾晅眼眸微动:“你们去做什么?”  叶梓嗤笑一声,抬眸:“捉奸。

”  顾晅的脸色变了变,叶梓解释道:“烟云馆里有个小倌不知死活,勾引我家王爷,我让伽邪单皇子帮我出头,与我一同去将那对奸夫教训了一顿,就这么简单。

”  “……三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去烟云馆探查一二。

那晚我忌惮着王爷的面子,闹得不大,但烟云馆的老鸨小厮大抵都是知道些的。

”  他说到这里,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谆谆教导道:“你别管我心狠,这种事男女都一样,总有些人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总想要玩点新鲜的,不教训不行。

三殿下,你现在还不懂这些,待日后你成了婚,自然就明白了。

”  “……一起过日子,威严还是得立,不然等对方爬到你头上去,那就晚了。

”  顾晅:“……”  谁也没想到审个私通的案子,能审出瑞亲王如此私密之事,在场的宗正寺少卿寺丞均是面面相觑,一个个垂着脑袋,恨不得今日没听见过这一段。

  顾晅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道:“先将瑞王妃带下去罢。

”  众人求之不得,忙将叶梓请回了牢里。

  叶梓躺在小榻上,思绪飞转。

  顾晏敢在烟云馆与伽邪单见面,自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这理由是他们一早商议过的,虽说传出去不太好听,但能确保万无一失。

只是光凭这个,还不足以洗清顾晏的嫌疑。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伽邪单找到确凿证据后,寻个时机将事情捅到靖和帝面前,便能顺势斩断北蛮与中原的联系。

  因此听说靖和帝连夜搜查鸿胪寺驿馆,将伽邪单软禁时,叶梓原本还以为伽邪单已经拿到了证据。

  可现在看来,那人分明什么也没查到。

  所以他到底是如何被靖和帝发现的?  最重要的证据没到手,靖和帝纵使知道有人私通,却也不知究竟是谁,定然已经乱了套。

加上顾晏曾与伽邪单私下见面,他这才病急乱投医,急匆匆将叶梓关进了宗正寺。

  此事叶梓浑然是个局外人。

靖和帝查到那书信来往持续数年,可那时候叶梓根本没进入王府,更不可能得知任何军中机密。

  不过,顾晏却没有那么干净。

  他虽没做出通敌叛国之事,但他与伽邪单是当真有所勾连的。

甚至,他还插手了北疆驻军之事。

  万一被人查出来,他百口莫辩。

  叶梓越想越烦躁,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杀去鸿胪寺驿馆,将那北蛮人的脑袋拆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水。

  这点小事都办不干净,他还想做北蛮王?  叶梓正胡乱想着,牢狱的门被人重新打开,顾晅踏了进来。

  叶梓连起身都免了,倚在小榻上朝他点头示意。

  顾晅温声道:“皇兄那边还不知道消息,但多半瞒不了多久。

一会儿我吩咐人送些用品过来,事情还未查清前,皇嫂恐怕都要留在此地了。

”  这倒不出叶梓所料,他不以为意地应了声:“应该的。

”  叶梓顿了下,又问:“雀儿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提起小灰雀,顾晅的神情柔和了些:“已经痊愈了。

那小鸟有灵性得很,像是听懂了你被关入此地,死活要跟着我出来。

我没办法,只得将它暂时锁在宫中。

”  “那傻鸟……”叶梓失笑,又道,“请帮我转告他,说我没事,很快就会出来,让他别到处乱跑。

”  顾晅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却仍是点头道:“好。

”  处理完提审案宗,顾晅回了寝宫。

刚一进门,便听见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一个浅灰色的东西朝他正面飞来,顾晅伸手一握,将那只准备逃出寝殿的小灰雀抓进手里。

  小太监拎着金丝鸟笼从寝殿里匆匆跑出来:“殿下您可回来了,这小鸟非要出去,奴才根本拦不住啊。

您看,这鸟笼的门都给撞成这样了。

”  那金丝鸟笼的门上被撞出了个小小的豁口,笼底还落了不少浅灰色的羽毛。

顾晅眼神暗下来,吩咐道:“先下去吧。

”  “是。



小太监出了寝殿,顾晅展开掌心,小灰雀重获自由,立即用鸟喙狠狠啄了下顾晅的手。

  顾晅“嘶”了一声,食指立即泛起一小片红印。

  顾晅无奈道:“又不是我要下令将瑞王妃关起来,你拿我撒气做什么?”  小灰雀瞪了他一眼,转身背对他,羽毛轻轻抖动,像是气得不轻。

  顾晅叹息一声,伸手去摸他的脑袋:“撞这么狠,疼不疼?”  他手指刚碰到小灰雀的脑袋,小灰雀瑟缩一下,疼得直抽气。

顾晅脸色一变,钳住小灰雀的身子,认真检查片刻,果然发现小鸟后脑上起了个小小的鼓包。

  顾晅神情冷下来:“你不要命了?”  “不要你管,坏人!”小灰雀挥动翅膀拍开顾晅的手,飞到房梁上背对顾晅蹲下。

  顾晅站在原地,却是愣住了。

过了许久,顾晅才轻声开口:“你方才……说了什么?”  刚才小灰雀发出的并不是如往日一般的鸟鸣声,而是脆生生、清亮干净的少年声音。

  叶梓被留在了宗正寺内。

  牢狱里没个窗户,叶梓看不出日夜,也不知自己到底待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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