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池翎
池翎  发于:2019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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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晏道:“告诉他也无妨。

”  伽邪单笑了笑,坦诚道:“抱歉叶公子,在下无意隐瞒,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在下是担心你知道后会引来杀身之祸。

不过既然王爷都说这么了,那便没什么好顾忌。

”  “在下来此地,是为了调查朝中究竟何人在与北蛮私通。

”  北蛮王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乌藉勇武过人,早早被视作族中继承人培养。

而伽邪单则因身体羸弱,又有一半中原血统,在族中声望远不如乌藉。

  伽邪单道:“我兄长生性好战弑杀,此次与中原之争,便是他挑起的。

我父王近年旧伤复发,恐时日无多,乌藉是想用这次战争向他证明,他就是北蛮王的不二人选。

可我了解他,他有勇无谋,若非中原军里有人接应,他不可能数战告捷,打得中原毫无还手之力。

”  “……我心中有猜测,却不敢确定,直到我收到了瑞王爷的传信。

”  “王爷告诉我,朝中重臣中有人通敌叛国,在与乌藉私通。

因此,我才来了这里。

”伽邪单敛下眼,嗤笑一声,“你们不希望战事频发,牵连无辜百姓,而我不希望乌藉继承北蛮王之位,就是这么简单。

”  “可是……”  见叶梓面露疑惑,顾晏解释道:“先前我派司危去了趟北疆,现在驻守北疆的统帅沈老将军,曾是我父亲的亲信。

沈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我稍提点了两句,他立即查出了军中奸细,这才反败为胜。

”  “如此几番下来,北蛮军被挫了士气,才为伽邪单皇子争取来了和亲的机会。

”  叶梓道:“所以和亲是假,取得有人通敌叛国的证据,切断中原与北蛮的联系才是真?”  “不错。

”伽邪单抿了口茶,笑了,“等这件事一出,靖和帝怕是不会再有和亲的念头,那位德安公主也不需要远嫁北疆。

更何况……”  他朝叶梓轻浮一笑:“叶公子,在下早说过,我好男风。

”  叶梓:“……”  果然还是很想揍他一顿。

  夜深,叶梓与顾晏回了王府。

  叶梓还有些放心不下伽邪单的事,趁顾晏梳洗时,靠在床边问他:“你怎么知道朝中有人与北蛮私通?”  顾晏动作顿了顿,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  叶梓不肯罢休,继续问:“你既然知道有人在私通,为何不直接告诉伽邪单那人是谁?”  顾晏道:“若你是他,我直接将一切都告诉你,你会信么?”  叶梓顿了一下,摇头道:“……不会。

”  顾晏笑道:“伽邪单的母亲是中原人,他能在北蛮一族立足,甚至在我向他透露了私通一事后,便立即让北蛮王停手答应和亲,可见他的手段。

”  “这样的人,不需要我告诉他,他也能自己查出来。

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  叶梓思索片刻,又问:“可你就没想过,万一伽邪单才是对方联系的人,那该怎么办?”  顾晏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地敛下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很快,他收敛了神情,用丝帕擦净了手,走到床边。

  顾晏伸手将叶梓圈在床头的方寸之地,指尖细细描摹对方轮廓姣好的嘴唇:“忘记我与你说过什么了?你再操心旁事,不怕奖赏被我扣光?”  叶梓耳根红了起来,低声道:“就会欺负人……”  “我欺负你?”顾晏失笑,故意更凑近了些,“今日难道不是你在欺负我吗?”  顾晏拉过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碰了下自己嘴唇上的伤口:“你咬得这么狠,我嘴唇上这道伤明日大概消不下去。

你要让我明日早朝怎么办?旁人问我,这是怎么弄的,你想我怎么说?被自家养的小草咬了一口?”  提起这事,叶梓就羞赧得不敢见人。

  明明只是个误会,明明只要细想一下就会明白,顾晏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可那会儿他不知被什么冲昏了脑子,什么也想不到,满脑子都是委屈,还……  真是太丢人了。

  叶梓好一会儿没说话,顾晏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手里一轻。

  白色光芒闪过后,一株小绿草蹲在衣物中央,将自己蜷成了一个小草团。

  顾晏:“……”  看来是时候再加一条规矩,随意变回原形,也得扣奖赏,多扣两天。

  顾晏无奈地想着,却不敢再说话刺激这草团子。

  再多说两句,这人恐怕连床也不睡,直接跑去睡花盆了。

  顾晏熄了油灯,抱着他的小绿草躺上床。

  屋内陷入黑暗,片刻后,叶梓从顾晏的掌心钻出来,蹲在他脸旁,盯着他看得出神。

  长安城里有人在与北蛮私通,这他早就知道。

可在他的记忆中,事情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是北蛮挑起战争,势如破竹,连年征战将中原逼得无力反抗,靖和帝只能提出休战联姻。

  于是,伽邪单便以和亲名义,来到长安。

  可那人到来后没多久,便被人揭露了与朝中重臣勾结叛乱之事。

靖和帝一怒之下软禁伽邪单,并派大军出征北伐。

  那次北伐的统帅,就是顾晏。

  顾晏在北疆九死一生,花了三年时间才平定北蛮,诛杀北蛮王,逼得乌藉答应三十年内不侵中原边境。

而伽邪单则在被押解回北蛮的途中,病重身亡。

  顾晏在北伐中立下战功,成为三军统帅,这为他日后起兵造反,提供了最大的助力。

  叶梓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他知道今日顾晏有意隐瞒,这人不想说,他也不想逼问。

  过去,叶梓总以为这人是无所事事,什么也不在乎,可现在他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

  顾晏为了有今日的安宁,做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顾晏的谋划如今他只窥见了些许,这人在背后还做了些什么,叶梓浑然不知。

但他大抵能看出,这人真的与他记忆中那个人,行为做事完全不同。

  叶梓甚至隐约觉得,顾晏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似的,所以才选择规避了最糟糕的结果。

  还有他曾说过,最悔恨的那件事。

  先前叶梓不曾细想,现在想来才觉得疑惑不解。

他在王府待了十年,这人也分明才及冠不久,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叶梓心里像是缠着一团乱麻,越想越是理不出任何线索,只能浅浅地叹了口气。

  等有机会,他一定要将所有的疑惑都问个清楚。

  倦意渐渐袭上来,小绿草舒展茎叶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左右巡了一圈,像是觉得怎么睡都不太舒服。

  叶梓偏头想了想,片刻后,屋中闪过一道光芒。

  变回人形的叶梓悄无声息地钻进顾晏怀里,拉过对方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看上去就像二人是相拥而眠。

  顾晏睡得很沉,任由叶梓摆弄,没有醒来。

  叶梓得意地偷笑一下,在顾晏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第37章  前世, 靖和帝下令顾晏率军北伐时, 他刚过了他二十五岁的生辰。

  顾晏刚把前来传旨的太监送出王府, 转头便看见那人站在院中的树下等他。

那人身形高挑,可他实在太过消瘦,被劲装包裹的身躯单薄得有些弱不禁风。

  那人脸上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他嘴唇抖了抖, 低声问:“您真的要去吗?”  顾晏扬起手里的圣旨:“圣上有令,不可不从。

”  “您可以不去的,去求圣上,去求太后,您……”怀远深吸一口气, 偏过头,眼眶有些发红, “这场仗不可能赢,这……这是个陷阱, 殿下,您看不出吗?”  北蛮与中原屡次交手, 中原节节败退,靖和帝被迫答应和亲休战。

  负责和亲事宜的北蛮伽邪单皇子刚抵达长安不久,便被人揭穿其长期与朝中重臣私通, 这才使中原屡战屡败。

  靖和帝一怒之下软禁伽邪单,派兵北伐。

  顾晏整了整衣冠,淡淡一笑,带着怀远走进书房:“不错, 这是个陷阱。

”  “有人一开始便没想停下这场战役,所谓的休战和亲,不过是将我逼上战场的幌子罢了。

如今情势危及,朝中无人可用,靖和帝将我推上去是情势所逼。

我现在不去,便是胆小怕事、将家国安危视作儿戏之辈。

”  顾晏将圣旨随意丢在桌上,在桌案边坐下,抬眸看他:“我宁可死在北疆,也不愿被人在背后骂作缩头乌龟。

”  “可是——”  “怀远,”顾晏打断他,“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输?”  为什么?  怀远垂在身旁的手轻颤一下。

  因为顾晏从未领过兵,因为北蛮军连战告捷,中原士气已伤,因为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军中粮草不足。

  他这一去,便不再有回头路。

  可顾晏却说:“怀远,我会胜的。

”  这句话里,不仅带着少年特有的轻狂意气,还有他收复疆土的决心。

  仅从这一句话,怀远便明白,这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无论说什么也不可能劝他回头。

  怀远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是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锦囊。

那锦囊是用上好的锦缎缝制,绣着精细的祥云图案,原本是他这等身份的人不该有的东西。



顾晏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笑问道:“这是什么?护身符么?”  怀远轻轻应了声,将东西递过去:“保您一路平安,百战百胜,凯旋而归。

”  顾晏将东西收下,第二日,他便率军出了长安。

  直到很久之后,顾晏无意间弄脏了那贴身携带的锦囊,将其拆下清洗时他才发现,那锦囊中根本没有什么护身符,只有一把泛着清香的种子。

  ……  顾晏睁开眼,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已很久没有梦见这些旧事了,许是昨夜与伽邪单见了一面,才让他想起了当年率军北伐的经历。

  从始至终,勾结朝中重臣的,都不是伽邪单,而是他的兄长乌藉。

这件事,直到顾晏破了北蛮大营,擒获乌藉后,才得知了真相。

  当初伽邪单来长安,目的原本也是受人提点,想调查乌藉与朝中重臣勾结的证据。

只是他才刚来,便被人陷害,锒铛入狱。

那让他来长安的人,从一开始便设下了陷阱。

  那陷阱既是针对伽邪单的,也是针对顾晏的。

  因此,顾晏此生才会提前与伽邪单联系,助他早完成此事,以免再次落到过去那个结局。

  战场厮杀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一幕幕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的画面在他脑中不断闪过,最终却定格在他孤坐军营当中,小心翼翼打开锦囊,倒出一捧花种的那一幕。

  顾晏没见过那种花种,战事急迫,他也来不及找人询问那是什么。

再到后来战事平定,他已将此事忘在脑后,没再过问。

  那究竟是什么呢?  没等顾晏想明白,他身旁的人忽然轻轻动了一下。

顾晏回过神来,掌心碰到了一具温软的躯体。

  顾晏偏过头,叶梓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熟。

  少年将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片白皙的后颈,泛着淡淡的光泽,仿若一块上好的暖玉。

姣美的脖颈线条蜿蜒而下,将那柔软细腻肌理尽数藏在暗处,显然身上什么都没穿。

  他的手搭在顾晏胸口,淡色的嘴唇微张,一副毫无防备之心的模样。

  顾晏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也不知该开心还是无奈,这人从在行宫偷吻过他一次后,就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每次临睡前假装变回原形,半夜总会偷偷变回来,钻进他怀里睡。

等到顾晏醒来前,再变回原形,假装无事发生。

  ……恐怕还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

  可他不知道,顾晏睡眠浅,没有一次不被他的动静弄醒。

  时辰还早,顾晏抱着自家小草多躺了一会儿,闭目养神。

初晨的阳光渐渐照进屋子,叶梓在暖洋洋的光线中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叶梓没敢动,眼也不眨地盯着身旁的人看。

顾晏像是仍睡得极沉,呼吸平顺绵长。

叶梓眨眨眼,凑上去在顾晏唇边偷吻了一下。

  屋内微光闪过,小绿草滚落到顾晏胸口。

  叶梓舒展草叶伸了个懒腰,踩在顾晏的锁骨上,轻声唤道:“王爷,该起床啦,再不起要误早朝了。

”  顾晏没动静,叶梓在他肩头蹦跶两下,伸出茎须戳了戳顾晏的脸:“王爷,王爷!”  叶梓戳得上瘾,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出来,掐住他的茎根把他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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