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的一百种方式[快穿]——灰叶藻
灰叶藻  发于:2019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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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锦棉看到他嘴巴在动却什么都听不见,感觉十分捉急:“你说什么??啊???”  陆崇从高墙上跃下,捧着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我说该伺候王爷就寝了。

”  “嗯嗯,就寝。

”阮锦棉连连点头以示赞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被陆崇扛在肩膀上带回寝殿啦。

第36章 卿本良人7  阮锦棉一走,骁王连冷笑都懒得摆在面上了。

  弘元帝遣散了所有宫人,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他按着太阳穴疲惫地问:“你还在怨朕吗?七年了,你……”  “七年了,”骁王打断他,“我无一日敢忘记停云与宋延老师。

”  宋破军,字停云。

  时隔许久再次听到这两个名字,弘元帝微微一颤,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骁王仰起头灌下半壶酒,面无表情地看向弘元帝:“我此次归京并不是为了见你,派来监视我的人都告诉你了吧?没错,我是回来找人的。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接到消息,停云就在京中。

”  “什么?!”弘元帝大惊,站起身质问他:“什么时候的事?可还有其它消息?给你传递消息的人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宋破军的?”  骁王嗤笑一声,极不屑地说道:“关你什么事儿,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向你坦白为的是让你不要干涉我,可不是为了再给你机会害死停云的。

”  “放肆!”弘元帝厉声喝道:“朕看在血缘亲情的份上对你多般忍让,你却越来越口无遮拦,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  骁王听他这样说,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半晌,他觉得笑够了,抬手擦擦眼角的泪花,叹着气喊道:“哥。

”  他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叫过弘元帝“哥哥”,此时开口,两人便都恍惚回到了他们还是大皇子与三皇子的那些年,在暗潮汹涌的朝堂之上战战兢兢相互扶持的时日。

  “看在老师的份上,看在弘元八年我差点为你死过一次的份上,放过停云吧。

我会带他走,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

”  弘元帝沉默良久。

  他抬起头去看那天上的月亮,今天是万家团圆的日子,明月如同玉盘高悬于苍蓝天幕,散发出柔和圣洁的光辉。

  恰似宋延其人。

  皓月当空,光华足以照耀千里,无人会注意到他身边稀疏微弱的星辰。

  ·  宋延二十二岁那年连中三元,实乃惊才绝艳之辈。

只可惜成为了党派斗争的牺牲品,始终不得重用,最后被打发去给年幼的皇子开学启蒙。

  彼时的上书院不过小猫两只,年仅六岁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乖乖坐好,懵懂而又好奇地望着年轻的先生。

  宋延向来随遇而安,纵使不得志面上也无半分愁苦,在这方寸之间照样能指点江山。

他博学多识,讲起课来潇洒风趣深入浅出,就算是再贪玩好动的皇子也会喜欢上他的课。

  在大皇子的心里,他最崇敬的不是可以号令天下的父皇,而是这位仿佛无所不知且总是谆谆善诱的老师。

  之后的几年里上书院又陆陆续续地添了几位皇子和伴读,其中要数三皇子最为顽劣,宋延便叫了自己的儿子来和他作伴。

  宋破军比三皇子还要小上两岁,眉宇间能看出一点父亲的影子,是个白白嫩嫩秀气可爱小面团子。

三皇子憋着坏想好好收拾他一顿,最好是能把人欺负得再也不敢来上学。

可没想到宋破军只是长得乖巧而已,实则比谁都蔫坏,三皇子戏耍不成反被坑,不过几番下来竟结出了不错的交情,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待他们稍大一点儿了,便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夺嫡大战与权力倾轧。

  对于弘元帝来说那实在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他只记得自己仿佛一直行走于风雨飘摇的秋夜里,脚下的不是路,而是系在峡谷间的麻绳,稍不注意就会落入深渊,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幸而还有老师可以做他的光。

  明澈通透、坚定无畏的光束,给他坚持和向前的勇气。

  而三皇子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光。

  或许用光来形容并不太准确,宋破军更像是一株幼小却始终努力茁壮成长的嫩苗。

  少年不识情爱,不知为何心动。

  只希望能守着他的小树苗,熬过风大雨大,共浴在阳光之下。

  弘元八年。

  宋延一路所向披靡,弘元帝既觉欣慰,又生惶恐。

  恐他功高盖主,恐他时时刻刻令自己魂牵梦萦。

  他要做明君和霸主,怎可沦陷于这样一段无法启齿的不伦爱恋。

  因此,当历国要求处死宋延为大历太子报仇时,他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其罪一,大逆不道,密谋造反;其罪二,暴戾残虐,杀俘数万……”种种罪状,皆莫须有也。

  直至行刑,弘元帝都没去看宋延一眼。

  他不忍,更不敢。

  宋破军被囚禁府中后,第一时间就想办法逃了出去找骁亲王,却不想他竟称病不出,急着与宋家划清了界限。

  宋破军的双手在门上砸出了血,骁王也不肯出来出来见他一面。

  闻讯赶来的禁卫军带走了绝望的小小少年,也带走了青梅竹马相伴长大的深情厚谊。

  只是宋破军不知道,骁王当时是真的病了。

  御花园内不知从何处蹿出几条毒蛇,直往弘元帝身上飞扑而去。

骁王为救皇兄,以身挡之被咬数口,随即便昏迷不醒,高烧半月不退。

  待他从鬼门关逃出,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两个月,一切都变了。

  ·  二十六岁以前,陆崇并没有一定要达成的目标或人生愿景。

  当他还是个小娃娃时,他曾经拼尽了全力努力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因为不想在对一切都尚无所知的时候就懵懂死去。

然而等到真的长大了,倒好似对性命没那么在意了。

总归他无欲无求,并没有什么一定要活下去的执念。

  正因如此,他才会那般轻易地让自己的性命与宋破军维系在一起。

  实在是落拓肆意惯了,只想着能和兄弟杀个痛快就好,根本就不去考虑将来。

  从两年前开始,宋破军偶尔会性子大变,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陆崇很不喜欢那个家伙。

自私,阴鸷,残暴,偏执,对待他也全然是命令的态度,根本就不是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好兄弟。

  他去翻阅了首领留下了的书籍和笔记,方得知这是母蛊蚀心导致的结果。

  宋破军对此一无所知,陆崇也不打算告诉他。

  反正已经决定好了要一起慷慨赴死,又何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阮锦棉。

  那个天真得过了头,稚气得有些傻气,坦率又可爱的小王爷。

他就像一个炙热的小火球,虽然远不如太阳光辉明亮,却赖在陆崇的怀里横冲直撞,固执地温暖着他。

  陆崇夜里总舍不得睡觉,他一遍又一遍地用眼睛、用手指、用嘴唇描摹阮锦棉的五官,深深地将他刻在心里,妄想能与他长相厮守,百年好合。

  陆崇后悔了。

  他太自大太幼稚也太悲观,竟以为自己在这世上不会有任何牵挂,就那么随随便便地交出了生命的主导权。

  然而后悔亦是无用,即便他觍着脸去请求宋破军取出体内的子蛊,宋破军也愿意放他走,那蛊虫却也早已不受宋破军的控制了。

  宋破军以命饲母蛊,必死。

母蛊一死,陆崇必死。

  无解。

  万般皆是命。

  陆崇苦笑。

  但还有一件事是他能做到的。



他绝不会让千丝虫的蛊种碰到阮锦棉,无论明日与他一同进宫的是哪个宋破军,他都一定会保住阮锦棉。

  他要让阮锦棉,永永远远都是无病无痛不知愁苦的阮锦棉。

  ·  众生皆苦,唯有淳王独甜。

  人人都有烦恼忧愁,只有他能心无杂念,沉浸在每一件快乐的小事当中。

  例如此刻,他亲手烤出了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甜蜜蜜的完美的大红薯,正要捧着它去找陆崇,和陆崇一起吃哦。

第37章 卿本良人(END)  八月十七是弘元帝的降诞日,百姓习惯称之为“千秋节”。

  这一日素有大赦天下、广施恩泽的传统,京城各处皆会举行庆典,有时皇帝也会亲临与民同乐。

  今年因浏河两岸水害不断,弘元帝不欲大肆庆祝,便只在午间宴请群臣,晚上则办家宴与宗室、后宫闲话家常。

  阮锦棉需在申时入宫,因为不能穿得太过素净,管事特意准备了一套颜色鲜亮、花色讨喜的服饰,衬得他越发像个长不大的小少年。

  戏班众人收拾打点好了一切用具,稍后将随他一同进宫。

  然而陆崇却不在其中之列。

  “这‘聂小倩’原本定的就是我师兄,”陆崇笑道,“我不过是个替补,哪知道头一回登台就被王爷给强抢了。

”  阮锦棉伸出食指去勾他的下巴:“不错不错,正好本王也舍不得让小美人儿给别人看了去,万一被哪个登徒子调戏了可怎么是好。

”  虽然并不需要上场,但阮锦棉还是要带着陆崇一同赴宴。

  七七一大早就在他的脑子里上蹿下跳狂轰滥炸式地高能预警,阮锦棉就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光顾着腻歪了,都没注意到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阮锦棉典型的色令智昏,只能求助七七:“能给剧透下吗?”  七七:“平时的七七你爱答不理,现在的七七你高攀不起嘻嘻嘻。

”  阮锦棉就不高兴了:“强行BE你还有理了是伐?”又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算了,反正甜了好久也算捞回本了,下次也要努力公费恋爱┗|`O′|┛ ”  ·  陆崇有意无意地撩拨着阮锦棉,两人一路上争分夺秒打情骂俏,到达琼花殿时便有些晚了。

  暴脾气的骁王早已入座,因着前日中秋夜里与弘元帝大醉了一场,今天倒还算给面子。

不但人亲自到了,还规规矩矩地送上了贺礼,叫弘元帝暗暗松了口气。

  “臣弟来迟了,还请皇兄勿怪。

”阮锦棉走上前去行礼,吐了吐舌头装乖卖萌。

  弘元帝见他身后站着一名身材修长、容貌昳丽的男子,便知是那个传闻中勾得淳王魂不守舍的戏子了。

端其面目倒不似奸佞之相,弘元帝有心要打趣几句,却又觉得没什么心情,便挥挥手让他自去坐下。

  皇后自然也听说过陆崇的事儿,不过身为长嫂不好拿幼弟的房中事说道,只笑着逗他:“淳王爷怎么空着手就来了?你皇兄平日里竟是白疼你了。

”  “皇嫂这可是冤枉我了,”阮锦棉弯起眼睛,“皇上金口玉言说了,不许送奇珍异宝,我才赶忙叫人排了出大戏好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我还当自己是独具匠心呢,没想到哥哥嫂子根本就看不上,叫我好生伤心。

”  弘元帝听得笑出声来,对皇后说:“好端端的招惹他做什么,他那张嘴啊,纵是无理也要辩上三分的,现在有了由头更是要搅得没个安生。

”转过头又冲着阮锦棉笑骂道:“这一大桌子的菜还堵不上你的嘴?待会儿那戏要是唱得不够精彩,看我不治你个欺君之罪。

”  阮锦棉嘿嘿一笑,乖乖坐好不讲话了。

  庭前的舞女正在跳祝寿的长春舞,无甚新意,众人早就看惯了,此时便都忙着喝酒聊天。

倒是阮锦棉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地盯着漂亮小姐姐,只张着个嘴等陆崇给他喂菜。

  一舞完毕,后方的戏台也布置好了。

伴奏声响起,有人问阮锦棉:“淳王爷,今天这出戏叫什么名儿啊?”  “《聂小倩》,也叫《人鬼恋》。

”阮锦棉想了想,扭过头去跟皇帝发表免责声明:“臣弟是外行,品味也不行,万一入不了天子的眼可不能怪罪于我啊。

”  弘元帝懒得理他。

  骁王一直默不作声地自斟自饮,台上开唱后随意地瞟了一眼,却不知为何被角落里的琴师吸引住了目光。

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大步往戏台走去,想要看个清楚。

  “王爷……”骁王妃吃惊地看着他,连忙跟着起身拽住他的袖子,却没能拦住他的步伐。

  阮锦棉当时正在调戏陆崇,说旁人扮的聂小倩不如他美貌动人,结果一不小心被半个炸菜丸子给噎住了。

陆崇哭笑不得,赶紧将刚才盛好的汤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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