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封玖
封玖  发于:2019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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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翁,镇上可有卖炭商?”  刘和以为他欲买炭取暖,将窗纸贴好,回道:“镇上无,县城倒有一处。

”  卖炭商所卖,多为木炭,比黑石便宜许多。

唯少许黑石,作为礼物送予官府之人,以此谋通关系,受其庇佑。

  当然,容奚打听这些,非为买炭。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大大们继续支持呀~  作者是文科生,作死开这题材,若涉及专业领域知识有误,求轻拍~  主角拥有的是金身,不是金手指哈哈哈第2章  因七日之约,姜卫平闭门造器,不见外人。

  可这外人,不包括胡玉林。

  “守原,我敲了许久的门,若非恰逢姜娘子归来,恐连你家门都不得进。

”  姜卫平令学徒将器淬火,抬眼看向门外的青年男子。

  绢衣长衫,发束葛巾,面容俊秀,双目狭长,眼尾略微上扬,唇角不自觉往一边翘起,见姜卫平,笑容真诚。

  好友至,姜卫平只好抛却手中活计,以巾拭汗,并吩咐学徒几句,领胡玉林行至正堂。

  姜娘子适时奉上茶饮,捧些寒具置于案上。

  “胡兄,阿兄,用些茶水撒子。

”  姜娘子爽利开朗,着布衣襦裙,发髻素朴,唯木质流云簪斜插入髻,无鲜妍丽色,却清新素雅。

  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

  胡玉林心中顿生惋惜。

待其离去,他不禁慨叹一声:“姜娘子兰心蕙质,容颜不俗,那蠢奴实在眼瞎。

”  在姜娘子曾被退婚一事上,姜卫平不欲多言。

  他与亲妹皆超大魏法定婚龄,依大魏律法,每岁需上缴罚钱六百,除此以外,并无其他糟心之事。

  成婚与否,全凭自己喜好。

  “你来寻我何事?”  胡玉林知其性子,便收敛废言,正色道:“冬日来临,我需挖采黑石,顺道见你。

”  他是濛山县卖炭商独子,日后家业皆由他承,当需熟悉事务,遂被其父遣来挖煤。

  煤田位于临溪镇以西,他途径姜氏铁铺,便来会会好友。

两人同窗几载,情谊深厚,不因姜家变故而有所改变。

  “那你还不速去?”姜卫平惦记新器,对挖煤之事不感兴趣。

  胡玉林捻起撒子,置嘴边咬下,边嚼边道:“姜娘子手艺着实不错,你也吃些。

”  寒具用蔗糖撒匀,又脆又甜,香酥并存,食后饮茶,惬意无边。

  两人极为熟稔,于礼节上并不严格遵循。

胡玉林双腿盘于身前,斜歪凭几,姿态风流潇洒,伸手将漆盘推向姜卫平。

  “方才见小徒手中器物,颇为新奇,实在想不出作何之用,”胡玉林执盏蹙眉,“你哪来的稀奇心思?”

  姜卫平思虑多日,也未曾得出答案,摇首道:“雇主定制,我亦不知。

”  胡玉林素喜新奇之物,闻言不由倾身,“你何日送去?我同至。

”  对巧思之人,他素有好感。

只是不知这器物是否真的巧妙,他想去看个究竟。

  同姜卫平定期后,胡玉林离开铁铺,去往镇西煤田。



几名健仆于煤田浑汗如雨。

  其实,胡玉林一直认为,黑石的价值绝不止于此,但他暂未想出妙法,只隐有所觉。

  “他们是谁?”  须臾,三人由远及近,引其注意。

此乃胡氏煤田,旁人不会靠近。

  身边健仆恰生于临溪,熟悉此方之事,眺目望去,见其中老者,立即回禀。

  “郎君,是临溪容氏之人,那老丈为容氏看守祖宅,左为其孙,余下胖硕小郎君,应为京城容尚书嫡子,容氏大郎。

”  他可不敢直呼容奚姓名。

  胡玉林早闻此事,对容氏大郎心存恶感,闻言不再问询,吩咐健仆继续劳作。

  眼见三人愈近,胡玉林不好甩袖离去,令健仆上前拦之,自己于远处观望。

  刘和居临溪镇数十载,消息灵通,闻胡氏少东今日乘车至煤田,便告知容奚。

  他已知容奚并非买炭,而是要与胡氏商榷合作事宜。

虽不明郎君能与卖炭商有何事可谈,刘和亦不多问,只听其吩咐行事。

  三人被健仆拦下。

  “此乃胡氏煤田,闲人速离!”健仆面容肃穆,体格健壮,对其高喝。

  刘子实自小拘于临溪,未见此等场面,登时躲至刘和身后,偷偷露出一双眼眸,惊惧具现。

  胡玉林望之,心中不禁冷嗤。

  仆从如此胆小懦弱,可见主人也非心志坚定之人。

容氏大郎果真如传言所说,只知仗势欺人。

今靠山远在京城,便怯懦至此。

  刘和见状,知郎君被人轻视,气得面色发红,胡须掀动,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容奚制止。

  这具身体虚胖孱弱,行走不过一刻,已额鬓生汗,气喘吁吁。

  容奚好歹稳住气息,拱手道:“某请与胡郎君一见。

”  健仆已得令,断然拒绝,凛目道:“郎君事务缠身,无暇应见,容郎君请回。

”  容奚本想与胡玉林商量共谋事宜,然胡氏态度已现,便不再相缠。

  炭利不浅,濛山县虽胡氏一家独大,可也不乏其他不知名的卖炭商贩,仔细探寻,定能觅出卖炭翁。

  思及此,容奚作罢,径自转身离去。

胖硕背影蹒跚不稳,渐失于林木掩映间。

  胡玉林狭目微眯,心中竟陡然升起几缕不安。

  能有什么不安?他轻嗤一声,真是魔怔。

  归家之后,刘和见容奚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怒意,唯恐他将自己憋坏,心中隐忧,关切道:“郎君不必忧虑,是那胡姓市井奴不识好歹。

”  自家郎君可是尚书之子,却被区区商贾之流轻鄙,心中定不痛快,那胡氏少东着实可恶!  容奚并未将此事放于心上,合作谈不拢实属正常,若是换位思考,自己身为胡玉林,或许也不愿与臭名昭著之人多言。

  “多谢刘翁宽解,我心中无忧,倒是子实受惊不小,你且去劝慰一番。

”  刘和退下之后,容奚坐于席上,静心翻阅典籍。

  片刻,原本如受惊之鸟的刘子实,竟满脸喜色,于槛外探头探脑,欲言又止。

  阿翁说过不可打搅郎君读书,可那豆芽已生出寸许,依郎君之前嘱咐,应该能够采摘食用。

  思及容奚所言青嫩爽口的豆芽菜,壮实的少年郎只觉涎水欲滴。

  他在门外徘徊良久,终被阅完一本书的容奚发觉,容奚笑着将其唤入房内,道:“子实有话要说?”  “郎君,豆芽已生三日,可食。

”虽还未尝及美味,刘子实见识过浅黄嫩脆的豆芽之后,就已想象出其美妙滋味。

  大豆的种植在魏国极为普遍,百姓多以豆、麦为主食,然烹饪大豆之法较为单一,除蒸煮之外,再无其他。

  容奚来此已有十数日,每日两餐,不过面饼、大豆,口舌无趣。

见大豆余者众多,便着手用水浸之,曝之及芽,不过三日,芽长寸许,可撷之食用。

  见刘子实神色欣喜,殷殷期盼,容奚洒然一笑,合书置于案上,拢襟起身,即便衣袍宽大,也藏不住身上余肉。

  “郎君,您好似清减了些。

”刘子实没头没脑,冒出这句话。

  犹记郎君初至临溪之时,身形胖硕,连行路都显艰难。

如今仿佛减了重,脸也缩减几分。

  容奚对体重不甚在意,只要不影响他日常生活便可,然过于肥胖,于健康有碍,适当减重也算善事。

  “许是因之前落水生疾之故。

”容奚语毕,领他至后院敞亮之地,见桶中豆芽纤细弯曲,嫩脆柔美,心情甚慰。

  “郎君,晚饭可食?”十五岁的少年郎,每日所能期待的,也唯有吃食而已。

  容奚捞取数根,置掌心观察,颔首笑道:“可食。

”  少年郎顿时欢呼雀跃,兴奋异常,在容奚的吩咐下,至灶房取来竹篮,将密密麻麻的豆芽捞至篮中,殷切询问:“郎君,如何烹之?”  其实清炒豆芽,使之熟烂,作味融透,当为佳肴美味。

然魏国铁釜过厚,并无爆炒条件,唯以滚水焯之。

  灶房内,刘和拾柴加火,刘子实备齐油盐酒料,见釜中清水沸腾,话未出口,就见容奚置柔脆豆芽于滚水中,不过几息,便用漏勺捞起,均匀盛至碟中。

  豆芽以滚水焯过,保留脆爽口感,且不再生涩,再用调好的热油、香料等浇盖其上,味透半分,食之既清爽又不失滋味。

  此肴白美独异,与碟盘暗色底纹相映成趣,置于案上,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三人以麻饼卷食之,刘子实瞬间被其脆而柔软、清而不淡的口感俘获心神,不禁狼吞虎咽,高声大赞。

  就连牙口不好的刘和,也不得不开口道:“郎君巧思如潮,技艺精湛。

仆从未听闻世上竟有豆芽一物,食之更胜燕窝鱼翅,堪为绝顶珍馐。

”  此话过于夸大,容奚淡笑不语。

  一是首次食用,新奇居多;二来身为仆从,刘和习惯奉承主上,言辞难免夸张。

  豆芽数量不多,三人只得半饱,刘子实食后念念不忘,当夜做了个美梦,梦中淹没在柔脆鲜美的豆芽菜中,好不欢喜。

  数日后,天高云淡,鸿雁南飞。

  定期已至,姜卫平如约携物前来,与他一同的,正是胡氏少东胡玉林。

  进宅前,见额匾上书“容宅”二字,胡玉林已觉不妥,待行至正堂,面见案后跽坐的胖硕少年,背陡僵直。

  原来定制那等器物的,竟是声名狼藉的容氏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  寒具又名撒子,是一种面食~谢谢大家支持~第3章  廊下之风呼啸而过,胡玉林进退维谷。

  他本欲见识此等器物到底作何用处,却未料,器物主人竟是容氏大郎。

  数日前,自己还曾无礼待之,如今贸然登门造访,实在叫人惭愧无颜,他几欲抬袖遮面,落荒而逃。

  姜卫平不知其忧,正色将粗长木匣置于地面,不卑不亢道:“容郎君请开匣一验。

”  容奚素来豁达,对日前胡玉林的态度,未曾放于心上,并吩咐刘和看茶。

  刘和却没他那般大气,暗中斜睨胡玉林两眼,转身出去,令于院外捕捉秋蝉的刘子实,去备茶水。

  见容奚宽和有礼,厚敦顺融,胡玉林心中愈加自惭,颊上如烫火灼烧,他立于姜卫平身后,以袖掩面,双目却止不住往匣中探去。

  匣内器物静卧,泛着崭新的金属光泽,奇特形状令人匪夷所思。

  容奚揽袖拾起,细细摩挲,见细节处尽皆完美,心中对姜卫平的技艺愈加叹服。

  不过几张构造图,这人便可做出这般精巧之物,可见其工艺之精湛。

  “姜工技艺不凡,”容奚言时,竟起身弯腰作揖,在姜胡二人惊异目光下,继续道,“姜工才华令奚钦佩,奚感激不尽。

”  虽只是契约之系,然观此器具品质,便知姜卫平定用了十分心思。

器具不仅品质上乘,且细节完备,可见匠人天赋之高、品性之尚。

  身为低贱工匠,姜卫平从未受过此等赞誉与厚待,虽面上无波,但心中欢喜感激,忙回礼道:“郎君盛誉,某不敢当。

唯尽力一试,能不负郎君所托,已是万幸。

”  恰在这时,刘子实捧盘入堂,将杯盏置于案上,见那新奇器物,好奇心大起,懵懂问道:“郎君,这是何物?”  姜卫平与胡玉林俱耸耳聆听。

  此物约半人长,中部铁杆竖长挺直,上接横柄,下合柱形倒立铁冠,冠内均匀分布等长细铁柱,共十二。

  “暂无法用之。

”容奚摇首笑答。

  姜卫平立即道:“可是有所短缺?”  他以为此器未能尽善,心忧不已。

  “非也。

”容奚将器具置于角落,忽问及胡玉林,“胡郎君精于煤石之事,当知煤石多用于冶铁炼铜,家用极少。

其因为何?”  惊讶于容奚主动坦然相问,胡玉林便抛却尴尬与羞赧,沉吟回道:“煤石难采,时人用木炭取暖烹调足矣,无需煤石。

”  换句话说,就是开采成本高,致煤石价格居高不下,且市场需求量小,唯权贵因其燃烧时长,热力更甚,而屈用之。

  “郎君既揽煤田,当知煤石益处。

”容奚笑容温和,见胡玉林颔首回应,虔诚聆听,继续道,“奚有一法,可为郎君解困。

”  胡玉林并非蠢人,目光顿时移至铁器之上,道:“郎君所言之法,可是借助此器?”  “郎君所言短缺之物,可是煤石?”  与聪明人交谈,实在令人心生愉悦,容奚话未尽,胡玉林就已推断出他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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