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王孙何许
王孙何许  发于:2019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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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招魂作者:王孙何许晋江2019-04-27完结文案奇怪了,诡异了,生活出现奇迹了,唯物世界观就此嗝屁了。

……桃树巧逢前度客,翠烟真是再来人。

百步九折,为你而来。

2B戏精人类攻X温润人*妻鬼魂受HE,爱你们。

微博指路“王孙何许”,来找我玩儿吧。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搜索关键字:主角:柏舟,云玉。

┃ 配角:秦风 ┃ 其它:  ☆、引子  华灯初上的时候我终于下班回了家,二十啷当岁,实习期,头发茂密兜里没钱,租那种老式居民楼,物业基本没有,供暖就靠搓手,窗户漏风睡觉冻头,楼道里贴满了从火锅店开业酬宾到专业通下水道的各种小广告,但是安生,踏实,能落脚。

  屋子里黑黢黢的,我单手撑着墙换鞋,把灯打开,喊了一嗓子:“我回来了!”  没有人搭理我。

客厅角落玻璃缸里我养的那只巴西龟高冷地趴着,并没有从半米高的缸里爬出来迎接我的意思。

  我四下看了看,又嚎:“孩儿们!”  我等了一会,一片静谧中,一个男人的影子缓缓由虚变实,半晌,清晰飘浮在我面前。

  我习以为常,就像看了一场裸眼3D一样内心平静。

我弯腰把鞋放鞋柜里,说:“您显灵啦?”  男人一言不发,宝相庄严地看着我。

  我叹口气:“你能不能不在半空中飘着,太圣洁了看着,佛光普照的。

”  男人闻言飘下来了一点,踩在地上,看了我一会,艰难地开口,声音像俩锉刀放一起挫,沙哑又生涩,八百年没说过话,一开口一把破锣嗓子:“厨……房……里……”  我摆了摆手:“我自己看去,你这嗓子什么时候能好,我一会烧点水给你泡点胖大海,哎,你能喝热水吧?”  他摇了摇头。

  我一句到嘴边的“多喝热水”生生咽了回去,说:“好吧。

那金嗓子喉片能吃吗?”  他很莫名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行吧,不能吃只能做,也怪可怜见的。

”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让我看看你都……”  话没说完,我只觉得背后一凉,一种由皮到骨的寒冷瞬间从后面包围了我,那种附骨之蛆一样的阴冷让我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冷战,那男人的影子已经不见了,我知道那是他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声音幽幽地在我耳边响起,他嘶哑着嗓子,缓缓地念我的名字:“柏……舟……”  我冷得上下牙打架,哆哆嗦嗦地应他:“……哎,你能不能先撒开一下……我先把小太阳打开……”  然而谁能想到就在两个月前,我和这位非人类的室友的关系还没有融洽到这种程度。

  而最初的异常,就发生在厨房里。

    ☆、第 2 章  事情的不对劲开始于我的一次胃病。

实习期的小青年么,永远都是酒桌上被人灌酒灌得最狠的那个。

我本来有点胃溃疡,红的白的啤的混着喝,整个人像个成仙的大酒桶一样被同事们扛着回来扔在家里,他们待了一会看我没什么大事就走了,而我,看起来睡得像死猪,事实上胃疼得想骂娘。

疼到半夜实在受不住了,我爬起来去厨房喝了杯牛奶,结果我不知道这杯牛奶和我胃里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起了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主观感受有点像金属钠和水,在我的胃里浮熔游响红。

  我灌了这杯牛奶没多一会就吐了,吐完灌了一杯温开水之后开始吐水,后来直接昏倒在马桶旁边。

  但是第二天我在医院醒了过来。

护士告诉我昨晚有人打了120,接通之后一句话也不说,连气儿都不喘。

  我说这你不扯淡么,他一句话不说接线员怎么知道我地址在哪出什么毛病了。

  那个小护士恍惚了一会,说:“就是知道啊。

”  我愣了。

  小护士一边给我扎针一边问:“您家里那位是个聋哑人?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一问……”  我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声:“不是。

”  我没敢告诉她,我其实一个人住。

  我家其实只有仨活物。

  所以那个不喘气儿打120的主,要么是巴西龟,要么是苹果螺。

  我被我自己的结论彻底震惊了。

魂不守舍地回了家之后,我给我的龟喂了二两瘦肉,给苹果螺加了一把水草,可是奇怪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嗯……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挺扯淡的,我的厨房里开始经常出现各种吃的东西,比如南瓜粥,小米粥,热牛奶……我观察了几天,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它们都养胃。

  我一开始没敢吃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后来禁不住天天都有,就放松了警惕,然后发现,真香。

  与之一同发生的怪事还有一件,那就是我的房间突然被打扫干净了。

  奇怪了,诡异了,生活出现奇迹了,唯物世界观就此嗝屁了。

在确认过我妈没偷偷来过我这打扫房间之后,我发现发生在我身边的一切都与一个古老的神话传说高度重合——  田螺姑娘。

  可是没隔多长时间,那一缸我养了五六年最近当媳妇供着的苹果螺突然被人拿蒜蓉辣酱给爆炒了。

  我站在满屋如泣如诉的蒜蓉辣酱炝锅的香气中,有点无语。

  ……脾气怎么这么爆呢,福寿螺有个什么吃头还爆炒,也不怕感染铁线虫。

  排除苹果螺就是巴西龟了,理智上我是不接受我家的巴西龟成了精天天给我做饭打扫房间的,关键要真是它,丫还为了争宠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排除异己,杀害了宫中姐妹,这就很不应该了,没想到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小王八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呢,成精了也不翻它的牌子。

  后来……我不知道怎么想的,买了个DV,对准了我们家巴西龟,录了它整整一天,晚上回家两倍速看,边看边玩手机,白天都没有什么异常,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录像突然黑屏了。

  我看了一下,这个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大概是DV录了一天没电了。

我关掉了视频,随手拨弄了一下DV,然后发现它开机了。

  我愣了愣,把视频又打开,调慢倍速又看了一遍。

这一遍,我发现了一个让我后背发凉汗毛倒竖的事实。

  这个视频……是在七点钟被故意掐掉的。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在视频的最后,马上就要黑屏的时候,我看见了斜剌里一晃而过的一只手,悄悄掐掉了DV。

  而这个拍摄角度如果能拍到手就一定能拍到腿。

可是视频里,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什么东西飘在半空中,弯腰掐断了这段视频。

  或者它,可能只有一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激情短小更新。

  ☆、第 3 章  我脑子嗡地一声,头皮一下就麻了。

我手脚冰凉地坐在屏幕前,整个人由背到颈都是僵的。

  我不敢回头,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半截手。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表在咔哒咔哒地走。

  我在电脑前面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眼睛转都不敢转一下。

我不断地在心里说,这屋子闹鬼,必须得走,必须得离开这里,可是我的腿是软的,完全不停使唤。

  而等我终于攒够了力气想跑出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身后的门发出了一声轻响。

  我之前是关着门的,什么东西推开了它。

  我眼前一黑,不敢回头。

  而那东西在我身后,开了口。

  它的声音极其生涩嘶哑,像朽木一样。

  它在我的背后一字一顿地,撕扯着一样念我的名字:“柏……舟……”  我想喊,想站起来,想跑,可是我完全动不了,我一动不能动地瘫在电脑前,只能窒息地小口喘气,我听见它的声音近了,幽幽地不似人声,它在我的耳边说:“柏……舟……”  我想说话,我想让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赶紧滚开,但是我的喉头完全噎住了,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直视前方。

  它似乎停顿了一下,说:“不要……怕我……”  我操。

  你他妈会说话啊。

  我不知道当时我自己是因为神经太紧张了还是怎么的,听到一只鬼扯着个破锣嗓子让我不要怕他,居然有点想笑,觉得真是荒诞得可以,但是这个……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居然能沟通,这让我一下就放松了不少。

  我吐出一口气,仍然直视前方,跟它打商量:“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实在是有点害怕。

”  它非常坚持不懈,就趴在我肩头,呵气如兰地说:“柏舟……不要怕我。

”  语气竟然带着几分哀求。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都什么事儿。

  我说:“我就一凡人,普通市民,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儿,这房子是我租的,您要索命找房东,我把他联系方式给您,微信电话号我都有,行吗?”  它说:“我……是来……找你的。

”  操了,我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又起来了。

  我说:“……为什么?”  它顿了顿,没有回答,只说:“我不会……害你。

”  我说:“那您下凡干嘛来了?”  它沉默了一会,幽幽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一个连呼吸系统都没有的灵体是怎么做出”叹气“这种操作的,但它反正就是叹了口气。

  它说:“阿舟……把眼睛闭上。

”  我:“……”  跟谁俩阿舟阿舟的呢,很熟吗,第一次见面我他妈尿都要让你给吓出来了上来就叫我阿舟这合适吗?  怎么的啊,还闭眼睛,挺人道的呗,现在索命都流行无痛的了吗?  我怂了吧唧地弱弱地哼了一句:“我不敢。

”  它好像想了想,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我所看见的画面,打碎了二十多年来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世界观。

  我面前的透明的空气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轮廓,像烟霭一样轻薄,像雾一样迷蒙不清,慢慢地,那人的轮廓才清晰起来,然而还是非常虚弱,衣袂发尾几乎是半透明的,他飘浮在半空中,与我无言地对视着。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的个龟龟,这是鬼还是菩萨。

  真是,天人之姿。

  他一身宽袍大袖的白色衣裳,看不出年代,披散着头发,面容相当俊美,斜飞入鬓的舒长的眉,雨花石一样墨色温润的眼,长身玉立地在我面前一站……一飘,简直就是清风玉树,朗月入怀,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嘴唇也苍白,不像个活人。

  他这气质不太像鬼,有点像屈原笔下那些披薜荔带石兰的山鬼野仙。

  我被他的美貌震惊得霎时忘了害怕,一时间有点想给他上柱香。

  挺帅个小伙,怎么说话声音这么难听呢。

  他飘在我面前,静静地凝视了我一会,慢慢朝我伸出一只手。

  他说:“我还能……留在这里吗?”  ☆、第 4 章  他说:“我还能……留在这里吗?”  我闻言一怔,忽然有点心酸。

  好吧。

我在人间买不起房,他在阴间买不起坟,估计连骨灰盒都让人挂殡仪馆墙上了,变成鬼了还得给人当田螺小伙合租一套破房,都怪不容易的。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让人家一直伸着手不太好,就虚虚地搭了一下他的手——没想到我能碰到他,触感冷得像冰。

  我说:“没问题,您随便住,水电煤气物业费我交,那个,我能出去住吗?咱们互相理解一下吧。

”  他很疑惑地偏了偏头,羽毛薄雾一样的身体轻轻地凑了过来,那一瞬间我像被扔进了冰窖里一样发起抖来——怕倒还在其次,关键是太他妈冷了。

  这丫是液氮成精了吧?  我嘴唇发紫,哆哆嗦嗦地挤出来一句:“放开……冷……”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迅速放开了我,退到一边。

  他一放开我,我就觉得好多了。

我爬起来找了件大衣裹上,跟他对视了半天,丫好像还一脸无辜,说:“……我只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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