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鬼攻后,我又穿回来了——月落霜天
月落霜天  发于:2019年04月27日

关灯
护眼

  去他妈的好兄弟。

  哪家兄弟这么变态?  沈渊眼神微沉地注视着他怀里的秀气青年。

  傅凛毫无所觉地保持着浅笑,他对此时的危机状况一无所知,依然沉浸在突然掉马的亢奋情绪之中。

  “阿渊。

”傅凛拉了拉沈渊的袖子, “你知道我是周远泽, 就没点别的反应?”  比如震惊得目瞪口呆, 或者愤怒得面红耳赤。

  沈渊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毫无成就感,就像穿了一个假的马甲。

  沈大佬对这个陈旧的话题不感兴趣, 他抓住傅凛的手腕,语气低沉:“我问你, 你所谓暗恋是……”  “你们两个!”一声愤怒的巨吼忽然响彻两人耳际。

  顾玄铭大力拎起傅凛的后领子,把人拽离沈渊的怀抱。

  沈渊立即抓住傅凛的手臂, 横眉冷眼地斜了顾玄铭一眼。

  *****  弥漫着酒气的客厅里,绝大部分人都喝趴下了,靠在一起呼呼大睡。

  只剩下酒量深不见底的顾玄铭,以及滴酒未沾的沈末,尚清醒着了。

  顾玄铭方才正与沈末聊得起劲,头一回震惊地看到他们聊天内容里的两个主角,竟然都抱到一起去了。

  真特么的辣了眼睛!  顾玄铭深吸一口气,犹如一个为自家傻闺女操碎心的老父亲一样,叹气:“阿泽,我们来好好聊聊。

”  傅凛顿了一下,点点头:“哦,好的。

”  同时,已经和老顾组成反沈周联盟的沈末,她默契地扑到沈渊的怀里,凶猛地蹭了蹭她哥的胸口,霸占有利地形:“沈哥哥。

”  沈渊窒息了。

  他这愚蠢的妹妹,到底什么时候才退场?!  沈渊垂眼觑了觑小姑娘的脑瓜顶,十分嫌弃地推开她:“男女授受不亲。

”  沈末懵了。

  傅凛忍不住笑出声。

  “阿泽。

”顾玄铭喊了一声,唤回傅凛的注意力。

  他一脸严肃地劝慰:“你清醒点。

”  傅凛抬起眼睛,也正色道:“我很清醒。

”  “你清醒个球。

”顾玄铭怒了,“这只狗这么渣,你都可以接受?!”  一边的沈末不太服气,却又被无情的现实制住了咽喉,说不出反驳的话。

  好烦啊啊啊,他们沈家怎么会出一个这样的渣男?!  沈渊则抬了抬眼皮,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笑看这俩智障表演猴戏。

  “不是,老顾你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傅凛无奈地摊手,“你看,我没有死,也没有被沈渊囚禁,你别无端端给我加一些奇怪的设定啊。

”  傅凛叹气,可怜他男朋友纯情又专一,却被他一手马甲操作搞得全世界都以为他是极品渣男。

  “他很好,我没有被渣,真的。

”傅凛忍不住为沈渊正言。

  “是么。

”顾玄铭勉强应了声,但他明显没有听进去,语重心长地继续规劝,“也许有些事是我想岔了,可沈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么?”  沈渊瞥了顾玄铭一眼,嗤之以鼻。

  “顾家主,我是什么样的人不劳你操心。

”男人微微扬眉,表情看似云淡风轻,却又处处透着挑衅的意味,“阿泽喜欢就好。

”  沈渊握住傅凛的爪子,轻轻捏了一下:“你说是吧?”  顾玄铭隐忍地按了按额角,他撇过头,拒绝跟某低等动物对话,只向傅凛质问道:“你知道他背着你干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么?”  “呃。

”傅凛挠了挠脸颊,“我知道他三观有毒,可是我……”  傅凛没敢把话说完,老顾的表情实在有点可怕。

  顾玄铭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脑子快爆炸了,他从来不知道周远泽竟然如此冥顽不灵。

  怎么就说不听呢?  他这是着了什么魔?  中了迷魂咒?!  顾玄铭皱起眉头:“秦钰谦你也不在意了?”  不等傅凛回答,顾玄铭勉强平心静气地陈述:“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姓秦的是什么关系,但既然你把玉佩留给了他,想来他也算是你所珍重的人了。

”  顾玄铭一字一顿地诉说:“可沈渊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残害了秦钰谦,你说这不恐怖么,阿泽?”  傅凛怔了怔。

  沈渊眸光微凝,眼神逐渐转暗,阴冷又危险。

  一边的沈末也懵了一下。

  等等,周远泽的玉佩?秦钰谦?  咦?咦?咦?  小姑娘忽然从记忆的垃圾桶里翻出了一些零星的片段。

  她就说秦钰谦这名字老听着耳熟,原来是拿了傅凛哥玉佩的那个家伙。

  ………………  什么,震惊,那玉佩不是她傅凛哥的吗,不对不对,似乎哪里不对劲?!  难怪、难怪她哥突然就出轨了。

  沈末猛得瞪向“周远泽”,整个人都凌乱慌乱混乱了。

  他他他这个人,这个人其实是傅凛哥?!  ???????  沈末一脸懵逼。

  不不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今天都干了什么?  她,在她哥眼皮底下,搞了一万波沙雕操作,疯狂地试图拆散自家大哥大嫂。

  天啊,完了,她死定了!  草草草草草草。

  明明是她哥不跟她共享信息,为什么死得是她?  就很过分。

  沈末委屈巴巴地看向她哥。

  沈渊却没有心情理会沈末,他冷笑着盯着顾玄铭。

  秦钰谦?  阴魂不散。

  事实上,沈渊最初根本不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傅凛过世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浑浑噩噩的,不理世事。

  当时是沈宏接了周家的一个委托,请求他们去某户人家追回一枚玉佩。

  这样的小案子,沈宏甚至懒得亲自出马,随意借了小末的两只弱鸡鬼仆,便把玉佩取回来了。

  玉佩一到沈家,所有人都惊了。

  古朴的玉佩上,正面雕刻着周家最古老最强大的镇邪之咒,繁复而玄妙,背面则刻着龙凤呈祥的纹络,代表着一生之誓。

  沈宏不敢大意,连忙把东西呈给老大,等他定夺。

  沈渊只记得自己当时气疯了,他等了那么久的玉佩,最后竟去了别人手上???  茫然、愤怒、不可置信,诸多复杂的情绪涌进沈渊的脑海,涌进他的心口,在身体里翻滚、肆虐。

  他不清楚秦钰谦是如何得到阿凛的玉佩的,但无论是他偷的,还是傅凛赠予他的。

  都罪无可恕。

  不是吗?  傅凛沉思了一下,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转头问沈渊:“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有救吗?”  沈渊抬眼,纯黑的眸子在灯光下有一种无机质的冷感,他漫不经意地轻笑:“死都死了,还救什么?”  傅凛愣了一下:“等等,你说他死了?可他……我看他生息充盈,精神尚佳,并不像已故之人。

”  前几天他见秦钰谦时,这人虽然印堂发黑,一副快狗带的样子,但整个人精力充沛,满脑子都是开车搞事放浪。

  哪里像个死人?  傅凛默了默,他真没想到,按原主的意思将玉佩赠予秦钰谦,竟会给他带来如此灭顶之灾。

  傅凛询问地看向顾玄铭:“老顾?”  顾玄铭长叹一口气,认同了沈渊的说法:“半死不活,不人不鬼。

”  停顿了一下,顾玄铭进一步解释:“如果你仔细注意,他手腕上有几道鬼化的伤口,平时看不见,开启阴阳眼后,方可察觉。

”  这种现象,一般只出现在被厉鬼附身的受害人身上,可秦钰谦的灵魂与身体切合无比,绝不是外来恶鬼附体。

  当时,顾玄铭无意间得知周家和沈家的纠纷后,专门去探望过这位秦钰谦。

  饶是顾玄铭见多识广,咋见秦钰谦时,也不免吃了一惊。

  非生非死,诡异至极。

  你说他死了吧,他生息充盈,四肢矫健,行为谈吐与活人无异。

  你说他活着吧,他命线全无,印堂漆黑,魂魄里无时无刻不冒着散不尽的死意。

  顾玄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直接超度似乎不太妥当,驱符镇压亦不可取,只能搁置下来了。

  这一搁置,几年便过去了。

  这回阿泽主动开口询问,顾玄铭才想起这个人。

  顾玄铭详细地向傅凛解释了一遍秦钰谦的状态,最后沉声叹息:“他这种情况,我生平仅见这么一例。

我也没琢磨出什么好的解决之法,要么放任不管,要么送他去轮回。

”  傅凛抓了抓头发:“我问问他本人的想法吧。

”  “嗯,先这么着吧。

”顾玄铭垂眼,又把话题引回沈渊身上,“阿泽,所以这个人,他明知秦钰谦是你的好友,却全然不顾你的心情,恶毒地残害了他,即便如此,你仍然坚持么?”  沈渊神情不变,似乎依旧从容不迫、风轻云淡,可他握着傅凛手臂的力道却逐渐加大,微卷的睫毛轻微颤动,莫名有种脆弱之感。

  “我……”傅凛抬了抬眸子,反手回握沈渊,“我不分手。

”  他知道沈渊三观不正,他也知道自己三观不正。

  傅凛移开视线,叹了口气,郑重地承诺:“以后我会看着他的。

”  沈渊神色一松,乖巧道:“好,被你看着。

”  顾玄铭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这都什么事儿?  恋爱果然降智。

  顾玄铭换了个话题:“好吧,那你的命你总该在意吧?他盗了你的气运,没错吧?我算过很多次,沈狗必将死于2018年11月11日,而你本该长命百岁。

”  可是,沈渊活下来了,甚至安然无恙地活了好几年。

  周远泽却不在了。

  阿泽“身亡”的谣言传出来后,顾玄铭立即为他卜了一挂。

  卜算结果让他先是一喜,又狠狠地一惊。

  小泽的命线还在,寿命却缩减至28岁。

  顾玄铭不敢置信,反反复复地测算,一度怀疑老天爷在和他开玩笑。

  最令人绝望的是。

  有一天,他什么也算不到了。

  周远泽的命途黑了。

  无所谓寿命,亦无所谓未来。

  顾玄铭单手掩住额头,眼里全是浓重的阴影:“你距离28岁没差几个月了。

”  傅凛这么一听,着实有点急。

  他可不想异界恋,更不想跟沈渊人鬼恋。

  沈渊揉了揉青年的碎发,安抚道:“别担心,你不会死。

”  顾玄铭不耐:“现在不是自我安慰的时候。

”  沈渊也很不耐,他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要像见丈母娘一样,在这里和顾狗逼逼这么多。

  念及对方是阿凛多年的好友。

  沈渊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我做过实验了,我的业障不会再影响他了。

”  “……什么实验?”顾玄铭皱眉。

  倒是傅凛猛地抬起眼,若有所思。

  是的,沈渊已经实验过了。

  不过,傅凛复活后的完美状态,与沈渊最初设想的截然不同,自然也与实验品不太一样。

  傅凛复活得毫无瑕疵,自灵魂深处漫溢而出的生机,让他甚至不需要任何一点的后期补足。

  不需要养尸术,亦无需再次灌入生息续命。

  青年的命线一点点地重新亮起,连天道都承认了他的复生。



  太过完美的复活让沈渊总担心有什么意外。



比如,那与命线如影随形的业障。

  沈渊观察了几天,所幸傅凛活得健健康康,完全没有五年前的病弱之态。

  五年前啊……  沈渊掩住双眼。

  他从不愿意回忆那段过往,却又无法克制地总是想起。

  五年前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沈渊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总有人在他床边低声抽泣,有时是沈末,有时是其他一些什么人。

  可他再没见过傅凛的身影。

  怨恨吗?  他不知道,长时间的昏迷让他的思绪断得零零碎碎。

  总是刚睁开眼睛,又陷入更深层次的昏睡。

  连怨恨都做不到了。

  沈渊一度想自杀得了,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他还得活多久?一周?三天?五天?  静等死亡的沈渊从没有想过,他还能有活着站起来的一天。

  还能出门,还能看看蓝天,还能去呼吸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

  真好。

  可若是要以那样的事情作为代价,他……宁愿立即去死。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