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骏得知玉琪脑子不正常后,有些难过, 秦哥儿一眼便看出这个多情却又无情的汉子在想些什么。 他一脸苍白地靠在床上, 抬眼道,“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如今孩子没有了,他又疯疯癫癫, 不如接回来吧。” 刘骏却摇头,“罢了,接回来还不如在庄子上过得很, 意儿就是心善, 他都把你和孩子害成这般,你还替他说话。” “毕竟人都已经疯了,”秦哥儿又是一叹。 荆清莲来找柳含文对账上的药材,他提起玉琪, “我原本以为他能让刘骏一辈子捧着他, 不想汉子终究是汉子, 无情得很,听说玉琪就是被刘骏给打疯的。” 外面传言,玉琪发现刘骏有了新欢,所以前去质问,不想得知刘骏新欢有了身孕,于是嫉妒之下将那新欢差点打死不说,还让对方失去了孩子。 刘骏赶过去看见那一幕后,得知玉琪是个蛇蝎哥儿,于是就关上院门,折磨了玉琪一天一夜,最后玉琪就疯了。 穆寒才与邱少兴正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闻言,邱少兴连忙清咳一声,等柳含文他们看过来的时候,指了指自己与穆寒才。 “别一竿子就把船给打翻了,我和师傅可是好汉子。” 常宇涵抿嘴,“是不是好汉子不是靠嘴说出来的,得让咱们看行动知道吗?” 邱少兴有些委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常宇涵闻言有些心虚,“还不错啦。” “那你还说我不是好汉子?” “我没说你不是好汉子,我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永远都是好汉子。” “那就是说我不是好汉子.....” “.......” 许是觉得这样的邱少兴有些丢人,又许是觉得邱少兴确实挺委屈的,所以常宇涵清咳一声,将人拉走了。 只有穆寒才定定地看着柳含文。 荆清莲摸了摸鼻子,最后找了个借口也走了。 “我永远都是你的好汉子。” 穆寒才起身过来从背后抱住柳含文低声道。 那声音充满磁性,非常悦耳。 “我相信你,”柳含文勾起唇,伸出手扯了扯穆寒才的耳朵,“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见证你是不是在说谎。” 穆寒才低笑,将他抱得更紧。 皇帝果然让穆寒才拿着兵符赶往边关。 穆寒才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被偷袭了。 马儿被射中的时候,穆寒才脚尖轻点便飞身上了屋顶,他抽出剑便与那躲在屋顶后的蒙面人打了起来。 唰啦! 不过三招,那面罩便被穆寒才的剑给别下来了。 是朱常武。 穆寒才停下手,“怎么,老子打不过,儿子来偷袭?” 朱常武没想到穆寒才的武功这么高,他咬住牙,“你侮辱我的父亲,就该想到我不会放过你!” 穆寒才看着面前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冷声道,“你父亲在我手里过不了两招,你比他好,多撑了一招。” “你在羞辱我!看招!” 朱常武的脸扭曲了一下,随即便向穆寒才冲了过来。 穆寒才见此微微一笑,他引着朱常武来到一僻静的竹林,然后将其揍得鼻青脸肿后,才满意地收回手。 “你回去告诉你母亲,就说我穆寒才看你不顺眼,所以打了。” 说完,穆寒才便从朱常武的身上跨过去,离开了。 “穆寒才!” 鼻青脸肿的朱常武咬牙切齿地大骂道。 他回去后自然没照穆寒才所说的那样带着伤去将军夫人面前晃悠,他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并且让院子里的人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 柳含文将穆寒才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后,又拿出了两个水囊,“这里面是虚空界里面的泉水,你可得保管好。” 那泉水除了清除人身上的脏物外,还有愈合伤口的作用。 穆寒才接过水囊,看着他,“等我走了后,你便搬去靖王安排的地方,少兴他们会陪着你。” “我知道,”柳含文点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穆寒才走了后,柳含文无精打采了两天,之后便又振作起来,与荆清莲一起四处奔波,靖王的人则是已经从四面八方赶向京都,只要齐王一动手,他们就紧跟其后。 穆寒才走了三个月后,边关却没有捷报传回,朝廷时不时地就接到运送物资的来信,皇帝即使不高兴也没说不送。 齐王看着满脸郁色的皇帝冷笑一声,“皇兄,穆将军这一仗可打得很吃力啊,这三个月要了五次物资,咱们国库本就拿不出什么东西,再这样下去,仗还没打完,咱们就得饿死!” “皇弟这话说得好像你吃喝都用国库的银子似的,”皇帝对齐王非常不满,特别是得知对方与刘家的小动作后,这个不满到达了巅峰,“朕知皇弟心怀天下,不如就开你的私库充裕国库如何?” “皇兄太看得起臣弟了,”齐王铁青着一张脸,正要反驳皇帝时,对方便已经拟下圣旨,让心腹太监去齐王府开库! 齐王如何会让皇帝开自己的库,他回到府上后,便联合刘家以及他王妃的后家一起举并逼宫! “齐王逼迫皇帝写下传位诏书,还没拿到那诏书,就被刘骏杀了,刘太师正在皇帝面前表示自己的衷心。” 柳含文听完后,赶忙让少兴去通知薄文欢。
薄文欢的人将皇宫团团围住,双腿好好的靖王在城墙上高喊道,“今有齐王大逆不道逼宫圣上!吾乃皇家子孙,容不得此等叛逆之人!大家助吾一臂之力进宫救驾!” “救驾!救驾!” “冲啊!” 皇帝还没来得及喜悦刘太师的转变,便被靖王的人连着刘太师一起抓了。 靖王将一与皇帝形貌相似的人花了脸,然后指着那具尸体道,“皇兄已去,齐王以及刘太师等反贼已经被本王杀了,敲响丧钟!” “是!” 几乎是丧钟敲响的那一刻,边关传来捷报,报信的小兵举着棋子从京都大门一路高喊到宫门前。 “报!穆将军砍掉了敌军首领的脑袋!我军大获全胜!” “穆将军砍掉了敌军首领的脑袋!我军大获全胜!” “胜了?” 老百姓们都停下了脚步,大叫道。 “他手里拿着的是敌军的棋子!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我们赢了!我们不用再打仗了!” 百姓的欢呼盖过了宫中传出的丧钟声。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是谁皇帝,他们只在乎谁能保护江山,保护他们这一方百姓。 丧钟声让朱成铭与将军夫人浑身一颤,朱成铭起身欲往外走,柳含文的剑抵在朱常武的脖子上,“朱成铭,你再往前一步,我就送你儿子上西天。” “不要!” 将军夫人吓得跪在地上,“将军!将军你回来,咱们就常武一个孩子,你别让他死不瞑目啊将军!” 朱成铭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回过头看向柳含文,“好、你好得很。” “过奖了。” 柳含文用力地踩了踩半死不活的朱常武。 为了能让齐王毫无阻碍地冲进皇宫,柳含文与邱少兴带着人马将将军府堵得水泄不通,朱成铭一家三口被卸去武器,待在堂屋里不敢乱动。 “师傅,宫里传来消息,人已经送到城外了。” 邱少兴进堂屋后,看也没看朱成铭他们,对柳含文低声道。 柳含文点头,穆寒才他们的军队早就在几天前便回来了,他们一直驻扎京都外的大山中,今儿的捷报便是他们故意传进来的。 邱少兴挥了挥手,便有人上前按住朱成铭,朱成铭本要使力挣扎开,却不想全身无力。 “你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那茶没毒吧?” 柳含文指了指刚才朱成铭喝了好几口的茶道。 朱成铭险些气死。 “带走。” “是。”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带将军去什么地方?!” 将军夫人瞪大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柳含文的胳膊。 柳含文回头看着她,“将军去了哪里你不知道吗?” 将军夫人被他看得手一松,“你、你什么意思?” “将军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柳含文一边说,一边往她那边走,将军夫人一个不注意便被脚下的朱常武绊倒在地。 “你在说什么?” 朱常武死死地盯着柳含文。 柳含文轻笑,“你还不知道呢?你的父亲根本就不是镇国大将军,大将军早就十几年前便战死沙场了,回来的是你母亲的小叔,可笑的是她为了自己的权财,与小叔成了夫妻不说,还生下了你.....” “别说了,你别说了!住口!住口!” 柳含文的话好似将将军夫人戴着的面具一点一点的撕碎了,朱常武的牙齿都在打颤,最后居然撅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 “有些事,不是不报,而是未到时候,”柳含文看了将军夫人一眼,最后也离开了,将军夫人想要追上去,却被人用□□指着脖子。 她神情恍惚地跌坐在地上,不久后便掩面大哭起来。 城郊。 皇帝被晃醒的时候,睁开眼便看见穆寒才。 他又惊又怒,“穆爱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寒才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皇帝回过身便发现他身后居然是一座座的坟!而一个人正背对着他好像在给那些坟烧香? 怪异的地方让皇帝很不安。 “这是何处?朕为什么会在这里?!齐王呢?刘太师呢?” 柳含文将最后一炷香插进土里后,慢慢地转过身,与皇帝对视的那瞬间,对方便惊叫出声,“你、你是人是鬼?!” “皇伯伯正健忘,我自然是鬼了,”柳含文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指着自己身后的坟堆道,“这些人你都忘了吗?他们是安王府的啊,还有我外祖父他们一家,都在这呢。” 皇帝闻言面色发怔,他伸出手掐了自己一把,嘶!疼得很! 这不是在做梦! “你到底是谁?朕可是天子!你害不了我的!” 皇帝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不想没多久便撞到一个人,他咽了咽口水,慢慢地转过头,却被杨正那张脸吓得摔在了地上,“你是杨正?你是杨正!你不是死了吗?!” 杨老尚书曾带着杨正入宫给皇帝祝寿,皇帝对这个清冷的汉子印象很深,自然记得他。 “是啊,我们杨家上上下下八十多口人都死了,都在这黄泉路上等陛下呢。” 杨正的声音阴森森的,让原本以为是梦的皇帝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的。 “朕是天子,你祖父通敌,那是证据确凿!朕杀了他,又有何不对!” “那证据怎么来的,皇伯伯最清楚不过了,”柳含文逼近皇帝,然后扔过去一把匕首,“我父王母妃还有外祖父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你是自己下去陪他们,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皇帝咽了咽口水,然后爬起身拔腿就跑! 啪! “啊!” 被穆寒才一脚踢回原地的皇帝抱住肚子痛叫不已。 杨正抽出自己的剑,看着他,“看来你不想自己来,臣帮你如何?”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可以这样!朕是皇帝!朕是噗!” 话还未说完,一把剑便从他的胸口刺穿过去,杨正面无表情地抽回剑,“话太多了。” 柳含文看着倒在血泊中瞪大眼睛的皇帝,心里说不上痛快不痛快。 “多谢了。” 杨正对他们抱拳道。 “举手之劳罢了,”穆寒才揽住柳含文的肩膀,对杨正点了点头。 杨正深深地看了眼柳含文,最后什么也没问,离开了。 杨正请柳含文帮忙,假装安世子吓唬皇帝,柳含文没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听到这个请求自然是愿意的。 所以才有了这一出。 “他猜到了。” 柳含文不再去看皇帝的尸体,而是看向离开的杨正轻声道。 穆寒才握紧他的手,“这样也好。” 靖王进宫救驾,结果刚敲响丧钟便传来捷报,百姓都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再者靖王双腿已经治好,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在百官的请求下,靖王称帝,改国号为“阳。” 靖王世子为太子。 荆清莲成了未来的太子夫。 他的出身低,现如今又是商户之子,所以朝中有人上折子求皇帝为太子另选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