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忍住不哭[快穿]——Paz
Paz  发于:2019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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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不出办法了。

  秦政缩了缩,很认真地和裴子青说“我现在去把信息删了,我也不会再瞎找谁上床,我跟你保证,说话算数。

我不找人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做的事情自己会负责。

以后你也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们可能的确当不了恋人也当不了朋友,你以后当不认识我吧……”  秦政顿了顿,继续说“你别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  “秦政、秦政……”裴子青浑身在哆嗦,他不知道他在生气还是悲哀。

  秦政不怎么在意“你花在我身上的时间越多,精力越多,我欠你的就越多,我还不上什么,其实连朋友都做不了。

你对我好,也没有什么用。

”  “不、不是这样……秦政你停下,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认为过你该还给我什么……就算不是恋人,我们还是朋友,我对朋友做什么,我心甘情愿,秦政你不能这么想……”  裴子青很敏锐,他记起秦政抱着电脑来找他玩游戏的那天,就是这种态度——

  他不相信谁应该对他好。

  之前恋人是。

  现在朋友也是。

  裴子青不知道秦政继续这么下去,会走到哪去。

  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想让一个不认识的人去死的冲动。

  秦政倒没察觉什么,吸了吸鼻子,为死去的友谊难过了一会儿“早上了,青青你去睡觉吧,我没跟别人做。

”  裴子青说不出话。

  秦政以为裴子青没话要说了,就挂了电话。

  他真的很烦别人一次又一次让他把他最不想思考的事情好好再想一遍,给别人得出什么结论表明态度。

  很累。

  秦政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这是他和裴子青最后一次谈论朋友和恋人的情感问题。

  他跟谁都不想谈情感问题,因为他从来不想在思考这些事上花费精力。

  裴子青要执意和他耗下去,秦政跟他做几次也没关系。

  逼他逼得紧了,他确实就懒得再拒绝了。

  总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秦政兴致索然地关掉了手机,也没了玩手机的欲望,凑到魏寅庄旁边继续开始盯他。

  魏寅庄脸上没什么伤,秦政就只能戳他脸玩。

  秦政想起来以前魏寅庄抱他的样子,心里空落落的,慢慢变得很失落。

  他好像从前也没有在魏寅庄身上想要过什么,大概就是听他说话、亲亲他、抱抱他?  秦政费解地皱起眉毛,蹲在他身边,突然发现魏寅庄没有意识好像也能满足以前他在魏寅庄身上的需求。

  说话他会听,亲他、抱他也不会让他走开。

  其实秦政现在也不敢抱他,怕一碰魏寅庄就散架了。

  秦政小声地叹了口气,可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先呼了几口气,把脑门儿上的几缕毛向上吹得一飘一扬的,犹犹豫豫地先叫了一声魏寅庄的名字“魏寅庄。

”  很安静,所以秦政声音也不大,他能很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声音“鬼魇什么样子啊?是妖怪吗?上次我没看见它,只看见了一只眼睛,很厉害吧?”  秦政兴致高了一些,躺回去,看着转亮的天空“我以前真的没见过妖怪,我和我周围的人都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不科学的人……你们这些不科学的人是都住在山上吗?和普通人之间会有什么约定吗?政府知道你们的存在吗?”  秦政喟叹“动物会成精吗?按生物学上的意义来看,人和动植物都是生物,动植物会成精,人会成精吗?微生物会成精吗?以前的恐龙时代会有恐龙精吗?”  没人回答,但秦政看上去很开心“如果人会成精的话,道士应该就算人精吧?可好像这也和别的妖怪没有区别了……”  魏寅庄右侧肩膀有很深的伤口,但左侧只有锁骨上有一道细痕,渗出一滴血珠,已经快要完全愈合了。

  秦政凑过去亲吻他锁骨,顺便把那一滴血舔掉了。

  秦政撑在旁边,半个身子倾过去。

  缩回来的时候,秦政看见魏寅庄的嘴唇很没血色,又含着那一滴血,用舌尖舔在魏寅庄嘴唇上,但好像那一滴血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嘴里很淡的血腥气。

  秦政有点生气地咬了咬他,露出一点茫然“魏寅庄,我以前真喜欢你。

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厌倦我了。

”  他手指有点抖,戳了戳魏寅庄的脸,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秦政愣愣地摸了摸眼泪,又很快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

  他第一次因为魏寅庄哭,两三年前他哭不出来,自己一个人哭不出来,对着别人更哭不出来。

  上次在裴子青面前,他只是有点难过会忍不住以前的习惯,所以开了个玩笑,掉了几滴眼泪。

  可现在这次,秦政也不知道为什么。

  秦政不想让眼泪掉魏寅庄伤口里,就挪远了一点,呆呆地坐在一边,揪了揪地上的草,草不经拔,一揪就出来了,秦政握着一把草,坐在原地不动。

  不知道坐了多久,秦政没看时间,天已全亮很久了,秦政有点饿,就去扒过来书包,掏出一本数学的猜想证明书开始看。

  看完最后一页,天又晚了。

  秦政这几天过得都没太有时间概念,基本看看天亮天暗猜猜时间。

  他原本想今天中午走的,这样的话差不多晚上就能回到公寓,还能找个地方吃顿饭。

  但秦政打开手机看了看,已经下午六点了,如果现在出去,回到公寓差不多要下半夜了,骑大半夜自行车,他楼下也没有下半夜凌晨开摊子的餐馆。

  那他还要再呆一晚上。

  再饿一晚上。

  三四天没正经吃过一顿饭,秦政现在很虚。

  虚得这几天都没再想过打球的事。

  秦政又掏出一本儿童文学,躺回被窝开始阅读。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刚躺回去,好像魏寅庄动了动。

  秦政嗖地扭过头看他。

  魏寅庄很轻地皱起眉毛,喘了一下,像很难受,眼睑微微颤了一下。

  倏地,他偏过头呕出一口血,蹙眉将自己慢慢撑起一点来。

  他一动,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又开始流血,将身下铺的被子洇红了,看得秦政眼皮一跳,十分害怕。

  魏寅庄指节屈起,抹掉嘴角的血,抬眼,死死盯着秦政,破损的胸膛随着起伏持续不断地向外流血,声音喑哑得像声带也一并破碎了“你没走。

”  秦政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没,你晕过去了,我怕你死,就没走。

”  可魏寅庄像听不见,喃喃“为什么你没走?”  “我……”  他截断“你该走的,我已经和你说过,我……”  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烦你了。

  滚远一点。

  他要如此说。

  但戛然而止。

  像有一股气流骤地狠狠挤压上魏寅庄胸腔,遏抑得他再说不出一个字,仿佛挤出一个字,都在挤压下产生让人心智崩毁的痛苦。

  让他再无法逼迫自己对秦政说“滚开”、说“我厌烦你了”、说“我不会再和你见面”——  因为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

  他想和这个傻子说,留下来,跟我走。

  我带你回家。

  跟我回家。

第77章 现实世界(6)  和我回家。

  我带你走。

  “我……”  字句几乎要再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可开口的瞬间,魏寅庄又生生忍了回去。

  他发颤着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了嘴。

  他的傻子蹲在他面前,上身光裸着, 托腮看他,神情很疑惑, 像不懂他要说什么, 或说为什么他还不开口继续赶他走。

  然后他的傻子等了好久,一动不动、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犹豫了好久,才吞吞吐吐道“虽然你现在不要我了, 但我还想在你身边留一段时间……学校放假了,我没地方去,暑假里我能继续和你住在一起吗?”  傻子叹了口气“唉, 我知道我总是话太多, 但我怕我不说以后就真见不到你了, 我跟每个熟人都能相处很久, 所以也不是很舍得你。

我知道你现在疼, 但你就说一下你同不同意,好吗?”  魏寅庄脸色发白地盯着他。

  秦政猜就算魏寅庄讨厌他,也不至于讨厌到生理反应这么严重, 所以还是伤得太重了。

他身上的伤其实很吓人, 但秦政看久了, 就习惯了很多, 到现在看见魏寅庄的脸色,才又想起来魏寅庄现在还在快死了的状态里。

  秦政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跪在他旁边,手轻轻搭在魏寅庄伤口不重的那边肩膀,亲了亲他,问“很疼吧?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魏寅庄不可自抑地发抖,理智被逼进全盘崩溃的死路。

  他说不出口让秦政留下来的话,可他同样再也说不出让秦政走的话。

  他想让秦政陪他。

  魏寅庄深呼吸进一口气,他冷静不下来,倘若秦政不在他眼前,不在他眼前这样看着他,他或许仍会维持住他从前的决定。

  可到今天,一旦想起,如果他让秦政离开,秦政会转身去找别人,去和别人做,像以前缠着他一样缠着别人,他不可能不在意。

  秦政没等来魏寅庄跟他说话,忽地看见周围景象变了,绿茵茵的草坪一瞬间消失了,树、灌木、小溪都不见了。

  连鹿力大仙借进来的自行车、垃圾桶,还有秦政铺在地上的被子枕头也都不见了。

  秦政四处扭头扫了一圈,不自禁倒吸进一口气——  绿坪林区消失了,冰冷的白石板地面取而代之,他在一片广而发冷的广场中,很淡的雾气氤氲,一道道浮雕柱林立,夹出一条大路,通向连绵、恢弘的黑檐红墙古建筑,画梁靛蓝金彩,立鹤伏凤。

  这里才是隐世上百年的修道人该栖息居住的地方。

  只有在这里,像元机子那种道士才不会显得像个现代社会的神经病。

  秦政看着前面的像道观也像宫殿,他分不清区别的古建筑,身上忽地落了一件黑袍落在他肩上。



他回头,却看见魏寅庄不知何时站起来了,同样的黑袍将他从脖颈到脚踝遮盖了起来,再看不见他身上狰狞的伤。

  他脸色依旧很苍白,秦政想起他身上的伤口,根本想象不出魏寅庄刚刚是怎么把自己撑起来的。

  魏寅庄手很冷,像死人一样,同样颤抖着,握住了秦政的手。

但他一动,肌肉牵连让手臂上可怕的伤重新流下血,顺着他手背淌在秦政手上,渗进两个人相对的掌心,湿而黏腻。

  秦政手指动了动,扭过脸瞧他。

  “我小时候住在这里……后来离开了。

”  秦政想起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对魏寅庄说的很多很多话,顺口提到过魏寅庄小时候的事,很惊讶“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我听得见。

”  都听见了。

  秦政马上好好回想了一遍他说过的话——  废话很多,没有假话,很多是他从前想了解魏寅庄的时候想问他但最后都没来得及问的话。

  没说什么很奇怪的话。

  应该也没有很招人烦的话。

  秦政松了口气,像看一个新世界一样新奇地又把周围好好打量了一遍,笑道“原来这里还有别的样子,怪不得圆鸡叔叔会把我关到这里来。

这里应该能让你好好养伤……”  “我要出去的自行车没了,”秦政突然想起他的交通工具,向魏寅庄眨了眨眼,“你能再给我变出来吗?不然我出不去了。

”  魏寅庄盯着他,眼底浮出一丝隐藏得很深的绝望,用陈述的语气说“你要出去。

”  秦政不知道魏寅庄怎么了,总觉得他怪怪的,好像是他不要魏寅庄了一样。

秦政戳了戳他脸,又戳了戳,他想抱抱魏寅庄,但秦政怕一碰魏寅庄,他就流血挂掉了,只能忍耐住这种想法。

  “我一个普通人,不适合待在这里,”秦政笑嘻嘻道,“之前感觉不怎么深,现在看见的冲击力比较大。

我想出去吃饭了,等我再在这里坐一晚上,明早我就走。

”  魏寅庄一直握着秦政的手,血不断向下淌,秦政整只手都被血浸得湿漉漉的。

  秦政觉得魏寅庄的伤不能再拖了,这里应该有魏寅庄养伤用得上的东西,他不了解,只能猜出一点点。

秦政低头看了看被魏寅庄牵住的手,道“你伤得太重了,别和我拖了,去休息吧。

”  他胸膛起伏了几下,喑哑道“我带你出去。

”  秦政不假思索地拒绝“不用了,我怕你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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