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种田(穿越)——南玄
南玄  发于:2019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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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婆婆能给我一样信物,让我一并交予我娘,也好让她知道,是谁这般心善,将自己新衣送给她。

”  “一件新衣,当不得什么!”  “定是要的。

”宋问再次擦眼,这回用上了力道,硬着捏的自己眼睛通红,再抬眼,配着他病后憔悴的小脸,更是可怜。

  “不敢问婆婆要贵重信物,那等身外之物,总要留在世间用才好。

婆婆,古人常说接草报恩,我只求婆婆许我一缕银发,叫我交予目前,能让她凭借这等之物认得谁是施恩之人。

”  身体发肤,古人看重。

但见宋问可怜,老婆婆直接就答应了,让自己儿子去取了剪刀,狠狠心就剪下好几缕,凑起来也是不少了,递给宋问,大有不够再剪的架势。

宋问多番感谢,又说是要趁着天黑前,早点将衣服给底下的宋母送去,免得底下寒冷,叫宋母冻着。

  老婆婆和她儿子都连连劝宋问赶紧去,会帮他通知阿眠直接去山上接他,以免太阳落山了,露水重,没好的身子再叫湿气沾上。

直等宋问走出去老远,他们还望着,直感叹宋问实在是个难得的孝子,宋家有福啊。

  却说宋问拿了银发,赶紧回到山上。

他在现代有段时间穷,自己修理过头发,为了不让同事看出来,并且钻研过这方面的技术,自然也涉猎过接发技术,只没有深入研究过,加上如今材料也不全。

  但古人本就是长发,将银发接在内侧,外头用自己的头发披散着,或是好生捆绑起来,类似假发片的操作。

,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宋问也不敢耽搁,迅速动手,虽然换了身体,刚开始有点不顺手,但到底是学过,没一会儿就弄好了,稍稍整理,已经很像那么一回事。

  宋问想先绑起来,来时绑着,回去就散着,着实有些古怪。

  “少爷?”  卧槽,阿眠来了!  宋问脑子迅速动作,几步蹦到坟前,狠狠一跪,身子往前一扑,哭喊道:“娘啊……”声音凄厉,又哀伤,可以说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了。

  远远的,阿眠就见着自家少爷哭倒在宋母坟前,一头黑丝已经散开,错落之中银发斑驳,地上还散落着不少银发……  竟是一朝白头!第5章  宋问一朝白头,不止阿眠,整个将军府都颇为震惊!  一想宋问是个得中状元,却因家母大喜而亡故,便一心求死的孝子,不过祭拜家母,白了头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恰逢萧略离京寻访外出的太医未归,宋问趁热打铁向衙门递了折子。

  宋问虽然是状元,但他游街当日就躺下了,上头就没给派官。

如今他算是没有官身之人,这也就导致他不无可能会是京官。

何况他如今住在将军府上,办事的人怎么也要卖将军府一个面子。

所以宋问的折子虽然与制不合,但办事之人还是帮着把折子呈上去了。

  也是他运气好,这折子没怎么受阻竟一路送到了御前。

  皇帝因为宋问寻死,对他不喜,偏偏又因为宋问这事有个孝在顶着,不能光明正大发作。

加之萧略多番进言,而从他科考文章以及殿试文章来看,确实是治国之才,也就忍了。

  一看折子,皇帝当场就摔了出去!  朕还没说什么,他竟然要辞官!  暴怒的皇帝连夜将人宣进宫。



  于皇帝而言,这是要责难。

但宋问,高兴啊!要是萧略回来,从中作梗,指不定就走不了了呢。

  宋问本来身体就没怎么康复,面色也就差,行走也吃力,叫阿眠扶着到了宫门,又在派来接人的内侍看着下,怎么走一段歇半晌的进度,不到两刻钟的路,愣是走出了半个时辰。

  再配上他那头上不少的银发,不用人说,内侍自动就补全了所有故事。

  “草民见过皇上!”原身中了状元后是学过规矩的,宋问这会儿只要拿来用上就行,一板一眼,不至于出错。



皇帝本是要来个下马威,谁知进来竟是个这般步履蹒跚,半头白发的老头?当初殿上,皇帝钦点宋问为状元,可是看中他正当二十风华,面如冠玉,应是一桩美谈,怎么几日不见?  “可是宋问?”  宋问叩首道:“启禀皇上,正是在下。

”  皇帝:“……”  不慌,可以稳住!  “你……你怎变成这幅样子?”不对啊,这语气太和善了。

皇帝迅速调整,正色说,“朕听闻你要辞官回乡,可有此事?”  宋问再叩首,奏禀道:“启禀皇上,确实如此。

”他稍稍抬头,让皇帝能彻底看到自己半头银发,这才继续说,“草民有负皇恩,恨不能报效朝廷。

只是草民读书十余载,先是没了爹,再没了妹妹,只剩母亲与草民相依为命,本得中状元是何等光宗耀祖之事,谁料母亲竟是、竟是也没了。

”  “皇上……”  宋问大逆不道抬脸,叫皇帝能看清楚自己脸上的泪痕,“草民一时悲愤,乱了方寸,才冲出街面。

孰料竟惊了大马,被一马蹄踢掉了半条命。

如今草民总算醒来,却是没了记忆,更是一朝白头。

草民自三岁开始读书,不等报效朝廷,竟已没了用处。

草民不敢欺瞒皇上,只求皇上成全,让草民回乡种地……”  为表悲痛,宋问充分演绎了说着说着,就哭趴到地上的过程。

  皇帝一时被气氛感染,竟是也眼鼻酸涩,十分动容。

  宋问自觉戏份不错,内心暗喜,却是只听外头内侍来报:“启禀皇上,外头萧将军求见。

”  皇帝道:“传进来。

”  竟是秒正经!  宋问:要完蛋!趴在地上,宛若一条死狗。

  内侍出去宣人,不一会儿就听着萧略疾步而来,冰凉的视线从地上的宋问身上掠过,这才拱手见礼道:“萧略见过皇上。

”  “免礼。

”皇帝道,“萧爱卿匆匆而来,可是为的宋问之事?”  “启禀皇上,正是。

”萧略正色道,“皇上,不说宋问之前的考场文章,经史子集做得如何,光他殿试上一篇策问便当是如今朝中所缺人才。

皇上,万不可答应宋问回乡一事。

天下读书人,本就应该报效朝廷,为皇上分忧,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怎能因为一家之私,就弃天下于不顾!”  这话萧略本是对皇帝说的,说着太气愤,就变成了对着跪在地上的宋问诘问。

  宋问:“?”  你,了不起!我就是小家子气,怎么的!  但萧略纵横沙场多年,别看他如今看着年岁小,听闻也就比宋问大个两三岁,但他十五便上了战场,更是去年才回京,平时若是不收敛气势,路过街面,不见其人也能震慑混混,何况这会儿因为气恼太过,气场全开,压得宋问心虚又怯懦,干脆状似更紧贴地面,瑟瑟发抖!  皇帝瞥了萧略一眼,再看地上的宋问,银发斑斑,真觉他十分的弱小无助了,不由就起了恻隐之心:“宋问,你觉如何?”  不如何!  宋问就着瑟缩跪伏姿势道:“回皇上,草民从前或许还能当得起萧将军赏识,也曾想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如今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上,草民无能,怎么能担起大任?”他稍稍起身对着皇帝和萧略分别拱手,“请皇上和将军三思。

大理朝人才济济,不说榜眼廖思凡、探花庄梦宜,还有那只是不善科考但在考生中才名赫赫的蔡丰等人……大理朝未来可期啊!”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自己出仕,觉悟实在太低!萧略盯着宋问,眉头深锁,黑云压顶。

  皇帝在心里叹气,他有心成全宋问,但萧略…算了,就成全萧略一把吧。

  “宋问,你言你失忆,不记得多年念的什么书,可是当真?”皇帝问道。

  宋问答:“确实如此。

”  “那你可还记得你殿试所做策问?”  宋问摇头:“没有印象。

”  “何以慰伤兵?”  宋问惊讶抬眼,又觉失仪,赶紧颔首,动了动嘴,半晌才斟酌着答:“或可由朝廷发抚恤金。

此难在要盯紧各处关窍,以、以重刑法惩处此项贪污?”他不确定地暗里飞眼瞟了皇帝好几眼。

  皇帝再问:“朝廷国库空虚,又如何发抚恤金?”  宋问迟疑着,到底还是回道:“请皇上恕罪,草民一时不知解决法子。

”  皇帝看了萧略一眼,长叹一声,知晓萧略脾气,定是不肯放弃,只得道:“宋问,你请回乡一事,朕不准。

听闻你三岁便能读书,聪慧异常,便是伤了脑子,失去记忆,但朕觉你终有想起一日,朝廷不忍错过人才,因而朕许你长安县令一职,不日上任。

另命方太医每七日为你诊脉一次,直至你伤好为止。

”  宋问:“……”咬牙,“谢皇上恩典!草民告退!”  临走路过萧略身边,目不斜视,充分表现了自己气节,并且在内心之中对萧略家大爷进行了不可言说的play操作!第6章  大理朝治下京都便是长安,宋问被派官长安县县令,那就是在天子脚下当县令。

这绝对是个狼窝!传闻都说:京都权贵满地走,长安县令最烫手。

  许是担心宋问再出什么幺蛾子,次日吏部就派人过来通知宋问去衙门交接,尽快上任。

同来的还有来为他诊脉的方太医。

  方太医乃太医院院首,在宫里稍稍不那么受宠的娘娘都不见得能得他诊脉。

不过宋问不知道,反正他就咬死了自己失忆了。

  于是方太医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人脑复杂,脉象上只能显示有伤并在恢复之中,其他便看不出,某再开一张调养药方,宋大人先吃上几日,等下回诊脉,再看伤势恢复情况,予以调整。

”  宋问当然答应。

  “听闻宋大人忧思太过,郁结在心,一夜白头,怎么?”方太医瞧了瞧宋问脑袋,那一头乌发,愣是找不出一根白的来。

  宋问道:“承蒙皇上和萧将军开解,下官已然心胸开阔不少,又得知下官即将出任长安县令一职,实在是大喜过望,竟是从皇宫回到将军府一路上,银发全黑了回去,委实古怪。

不知方太医是否知道这是何故?”  方太医:“……”  要不是知道眼前坐着的金科状元,深得皇恩,还即将出任长安县令,他肯定一句江湖骗子就要骂出来!没听说一夜白头,派个官就能好的。

  但宋问神情实在正经,可以说是正襟危坐,方太医轻咳一声道:“人体复杂,这、倒是没有先例,若宋大人不介意,方某想将此例记入医案,以作研究。

”  “当然不介意,方太医请便。

”宋问进退有度道。

  又是寒暄一番,方太医留下药方离开。

  派官下来了,太医诊脉也诊过了,宋问吩咐阿眠去收拾东西,直接搬去衙门住。

适才宋问问过,衙门后头有个官员休息的小院,要是宋问没地方住,可以收拾出来暂住。

  毕竟在将军府住了这么多日,要走了,怎么也要跟主人说一声。

等东西收拾好,宋问跟阿眠两人直接带着东西去与萧略道别。

  “萧大人。

”  宋问颔首道,“这些日子承蒙萧大人照顾,下官不甚感激。

可惜下官身无长物,不能回报,但下官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日后萧大人有需要,只管请下人去衙门通知一声,只要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莫敢不从。

”  “呵。

”萧略呵了一声道,“说得好听。

”  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眼睛一直盯着宋问满头黑发。

昨日回府,也听下人传了几句,当时没在意,现在见着人了,就更气了。

  萧略算是明白了,这宋问哪里是一朝白头,根本就是个骗子,还是个胆大包天敢欺君的骗子!现在他非常怀疑,宋问说自己失忆这一点,说不定就是因为不肯当官,所以随便找的借口!  宋问笑得一脸无辜。

  他清楚着呢,这萧略是赖上自己了。

想也知道,萧略身为将军最是明白将士兵丁之苦,更每一次打仗,万千伤兵更是苦不堪言。

而原身所做策问,对三军,对伤兵之策,简直接近现代军人系统,如何能让萧略放得下。

  可惜,原身已死,如今是他宋问,胸无点墨,虽有满脑袋原身记忆,但就像一本新书,每个字你都认识,可就是用不上。

所以为求保命,失忆梗一定要长长久久地用下去。

而且已经派官,想离开官场是不可能了,说不定还要萧略罩着,日后肯定要出点政绩,但原身有聪慧的名头在传说,也不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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