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睚眦始乱终弃以后(穿越)——雨师螺
雨师螺  发于:201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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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到底没有庄王心狠,没有齐王虚假,没有五皇子心眼多,所以前世落得了个被算计、惨死虎口的狼狈下场,让闻者唏嘘。

  而现在,康王虽说被提前踢出了皇位竞争,但某种程度上,他也算保住了一命。

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蜀地路远,等过几年犬子长成,某或将携子游历至你处,到时定将登门拜访。

”  康王哈哈大笑:“你小子若来,我定扫榻相迎。

以你的能耐,到时候咱俩谁巴结谁还不一定呢,就怕你到时嫌弃我那蜀地贫寒,就不来了。

”  庄柏没有与他辩驳,仰首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笑道:“到时咱俩再看就是。

”  将他准备的礼品送上,两人再次叙别一番,庄柏站在三里坡的凉亭中,看着下面康王远远离去的身影,感受着风中日渐寒冷的温度,一边心中感慨世事无常,一边暗搓搓在心中算计着下一位可以算计的对象。

  老圣人在康王离京后的一段时间,常常抑郁,精神力不足,他在礼官的提醒下,终于想起几年前,他曾给五皇儿赐过婚的侧妃,但因那位侧妃的父亲为保五皇儿性命而亡,因此守孝三年,如今算来,也该出孝了。

  此时此刻,他正缺一门喜事,来冲冲皇宫的晦气,故而大笔一挥,着令礼部尽快将五皇子瑞王的婚宴准备妥当。

  礼部一众官员接到圣令,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吉日前一月将五皇子瑞王迎娶的一系列事宜准备妥当。

就在这时,准侧妃她亲祖母去世了,按大周律,当守孝一年半。

  老圣人神情一凛,本就勉强带上几分喜色的面上愈沉,半晌喃喃道:“怎么这样晦气?!去,让钦天监再测算一下他二人的八字是否相合。

”  只是,话虽如此说着,他面上的神采,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沉了几分,时光下被隐匿的苍老,已开始爬上了他的面颊。

  方坤因为被暂时罢官的缘故,闲赋在家。

他便打着在家休养的名号,不动声色的将百香阁与千卷书肆中原本就分开的账本,拉得再大一些,把庄王派来监督账务的小厮们全部用药控制住,将其中所赚取的金银,全部用作黑衣卫的拓展、训练之用。

  而庄王在明显感到了方坤为他提供的金银数量急剧减少后,也曾暗地里派人找过方坤这两家产业的麻烦。

毕竟方坤如今不过是一位闲赋在家的寒门子弟,到了庄王这个位置,他真想以权压人,方坤根本承受不住。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让庄王分外惊讶。

方坤不仅承受住了,他还成功反击了。

  也是自那时始,庄王明显感觉到,方坤这是和他撕破脸了。

虽然他心下也有疑惑,将方坤之名添加到康王一系的名单上,这种隐秘之事,方坤为何会知晓?!但思及之前方坤建议他全力将庄柏派往奇峰镇救灾之后,奇峰镇上相继发生的洪水、暴雨、泥石流、山崩和地震后,心中不禁再次将方坤打上了邪门的标签。

  自此之后,他短期内再也不敢向方坤伸手,此乃后话。

  只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曾经他以为方坤既已入牢狱,便将再无翻身可能,谁又能想到,他竟会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而这也成为庄王余生中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之一。

  之后的几年时间中,老圣人时不时的以压力太大、心情不好等各种理由,出宫私访。

他私访的地点中,庄柏的统领府则为他经常光顾的地点。

  在这些私访观察的日子里,老圣人从与庄茗的相处中,见识并了解到了他这位孙子有多么的聪慧。

  当庄茂想吃东西、却被庄柏以各种理由禁止时,庄茗都会挺身而出,与庄柏舌战三百回合。

  虽说以庄茗现在的年纪,无论在思想的深度还是语言的凝练度,都无法与庄柏这位文武全才相比,但他在屡败屡战下的进步却是肉眼可见的。

  当然,他的舌战结果也并非全败。

偶尔庄茗反击无力时,也会搬出府中的四个女人来将庄柏一军,获得短暂的胜利。

  第一次见时,老圣人还有些不赞同:“输便是输了。

你这样走歪路,实非君子所为。

”  庄茗奇怪的看他一眼,或许是因为看他年纪大了,也或许是当真对老圣人存有那么一丝血脉天性,难得开口解释道:“手段不在老旧,只要有效就好。

在我没有完全成长到可以打败父亲之前,我不介意将这手段多用上几次。

而且,您当真以为父亲是因为祖母他们才自愿退步的吗?他不过是不愿与我计较,愿意放水给我,想让二宝吃些东西罢了。

如果父亲当真不愿意,他会有一万种理由反威胁我。

”最终庄茂做下总结,“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相处的乐趣,与君子所为,毫无关系。

”  老圣人:“……原来如此,茗茗好聪明。

”奶奶的,他确实是想庄茗在庄柏这里将他的文武知识学个一干二净,但是他为什么感觉到,庄茗其实学得最快的,却是庄柏的厚脸皮和一肚子歪理?!  不知道,他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但事实上,已经来不及了。

  先不说老圣人发现,庄茗现在已经很好的融入到了庄府的大环境中,上有庄府一堆妇人们宠着,下有一个小豆丁崇拜着,顺便每日与庄柏斗法,适应的不亦乐乎。

就说他能在庄柏身边汲取并学到的那些知识,就不是现在皇宫中那些教条的师傅们可以教给他的。

  这是老圣人随着庄茗一起听了庄柏的几节课后,得出的结论。

他不得不承认,庄柏此人大才,无论何种知识典故,他都能信手拈来,就连他这个年逾耄耋、早已对此类知识了如指掌的老人,都能听得津津有味,恍有所得,更遑论庄府的两个孩子。

  如果他将庄茗的身份恢复,他却是再也找不出一个像庄柏这样一个有才学的人来教导他了。

毕竟比起庄柏的优秀文学底蕴,他出色武学才能,更被大周的边防和军队需要,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大周损失这样一个优秀的将才。

  如此想来,放任庄茗留在庄柏身边多学些知识,也不失为上佳选择。

  几乎是在老圣人做下这个决定的同时,庄柏似有所感的勾了勾唇角:他感觉他距离自己计划的成功,又近了一步。

  五年后,齐王陷入科举舞弊、买卖试题的大案,老圣人震怒。

第50章 爱你吐血的憋屈样(50)  经查属实后, 老圣人褫夺齐王亲王之位,贬为郡王, 发配封地。

齐王的结局与他上一世的结局一模一样, 就连时间都相差无几。

  此时早已在五年的时间长河中,官复原职, 并已升值为正二品刑部尚书的方坤,啪的一下在棋盘上敲下一子, 思及暗地里做下导致如今局面的五皇子瑞王,叹出一口气。

  大周皇室的小心眼,一脉相传。

  五皇子能够忍到现在,才将八年前齐王在老圣人面前告黑状、让他莫名要娶一个家族背后完全使不上力、心中又另有所属女人的仇给报了,确实当得上心机深沉之辈。

  毕竟一个小仇忍了八年都没能忘, 现在还觑得了个空隙将人扳倒,若上一世他没有意外死亡,庄王确实无法与之匹敌。

  当然,这一世上位的人,也定不会是庄王了。

  说到底, 他的小心眼程度比起大周皇室, 有过之而无不及。

  啪!  方坤将黑子重重敲到棋盘上张扬的白子区域中的一个不起眼位置, 翘起唇角。

就是这样一枚看起来不起眼的黑棋,到头来会摧毁掉白子势头渐起的大半江山。

  一如现在功败垂成的齐王。

  一如即将踏上他前世死亡之路的五皇子瑞王。

  也一如直到现在都还自以为胜券在握、看不清形势的庄王。



  这就是命运。

  曾经为五皇子早早定下来的刘氏侧妃, 到现今为止已过去了八年, 却仍旧没有与五皇子大婚。

且这两位曾被金口玉言绑定的年轻人, 今年终于在老圣人的做主下, 解除了婚约。

  究其原因,一开始是准侧妃刘氏的父亲在历城为救五皇子而身陨,准侧妃需要为父守孝三年,当时的五皇子年纪尚幼,所以这个三年的期限,众人谁也没有在意。

只是在心中暗暗感慨,那位刘侍郎没有福份享受做皇子岳父的威风。

  三年后,准侧妃的亲祖母亡故,准侧妃再次守孝一年半;之后刚刚出孝,准侧妃的母亲再次亡故,如此准侧妃再次守孝三年。

  因为准侧妃家中的这番变故,众位大臣都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位准侧妃是不是与五皇子八字不合?!要不怎么两人刚刚定下婚约,那刘氏的父亲就为了救五皇子而亡故,之后准侧妃还未进门,五皇子就相继的将人家中再次克死了两位至亲,这八字冲撞的,可贼厉害。

  虽然老圣人心知,钦天监测算的两人八字毫无问题,但在刘家接连去了三个人后,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两人八字不合,钦天监八字测算的失误。

  曾经的花季少女,八年后早已二十三岁有余,老圣人斟酌一番,敕封刘氏为县主,允招赘,算是作为她耗费了这许多年青春的补偿。

  至于这县主刘氏与五皇子之间是否八字不合,知道真相的除了受害者瑞王外,还有作为幕后推手的齐王,和暗搓搓加了一把火的庄王。

  最开始时,庄王并不想去给自己已故部下的家中添堵,但自从五年前,“由他出手”将康王拽下马后,他便似窥得了另一种能够登上大位的捷径。

  于是,在听闻彼时刚刚出孝的原刘侍郎府上的老太太不大好,刘氏还需再守孝一年半后,他便顺水推舟,在刘氏母亲的身上也动了动手脚,继续延长了这位女子的出嫁日期。

  至于京中盛传的五皇子与刘氏八字不合,接连克死了刘氏三位至亲的传闻,则是庄王与齐王两人共同的手笔。

  成大事不拘小节,如果能用区区几人的性命,换得他的皇位,则大有可图。

  也因此,瑞王在查出齐王与庄王动手的证据后,才会在盛怒之下,促成了齐王的科举舞弊、买卖试题案。

  你不让我舒心,我就让你连活都活不下去,这就是五皇子瑞王的人生准则。

  康王、齐王一起出局,老圣人心中郁郁,于是往庄柏府上跑得更勤了。

  得到庄柏一手调.教的庄茗,文武才华、为人处世无一不精,甚得老圣人欢心,连带着庄家富态讨喜的庄茂,也进了老圣人的青眼。

  京都的生活,因为新晋县主刘氏在被青梅竹马退婚后,再次被皇子退婚,还是由圣人亲口退婚,而重新掀起了八卦的热潮。

  此间世界的百姓们,早已忘记那位县主刘氏确实秀外慧中,温婉贤淑,本是良家媳,只凭她两次被退婚的污点,就肆意的在闲谈笑语中,将其贬低至尘埃污浊里。

  刘氏曾经的那位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早已在四年前大婚,某次在大庭广众下被问及是否想要将县主刘氏纳回家中时,果断出言拒绝。

  虽然他拒绝的理由是,“怎可让一位曾经的皇子侧妃为妾?”但想必他回答时,也从未思虑过平妻的可能。

他也肯定知晓,他的回答一出,对刘氏而言是一场多么大的灾难。

  只是,早已在父亲亡故后单肩挑起门楣的男子,却早已失去了曾经的单纯,眉眼中满是世故与算计。

  反倒是庄林氏听得这消息后眼中异彩涟涟,在私下派人外出打探后,向庄柏怂恿道:“不行儿你就将那女子娶回家中得了,既是救了人一命,也可以为将来咱家两个小子娶妻之事忙碌走动,母亲的年岁是越来越大了,最近这些年的外出交际,也越发感觉到力不从心。

”  庄柏会意的倒吸一口凉气:“……母亲,咱家里的三个姨娘已经够多了,您不需再拐着弯的找女人进门了。

”  庄林氏眉眼间闪过一丝失望,却转瞬间被掩饰下去:“嗤!怎么以前没见你如此敏锐?!没劲。

”  虽然庄柏强烈反对,但庄林氏却仍旧蠢蠢欲动。

在庄柏尚不知情时,就私下派人与刘县主进行接触。

  而此事,庄柏还是直至某日在茶楼雅间喝茶,听得旁边人讨论时才初初知晓。

  “听闻刘氏县主要与庄统领定亲了。

”  “啊?谁?庄统领,是西城街的那位庄统领吗?”  “废话!咱大周能有几位庄统领?!反正现在准备聘刘县主的,都是继室,庄统领虽说好男色,但却能给予正室的位置,且家中有二子,没有无后的压力。

我看这事,八成是成了!”  “呀!那可是大新闻!我还以为庄统领会这么一直孤身下去呢,谁想到……”  “啧啧,谁说不是呢,缘分这东西……”  庄柏:“……”  他诧异的放下茶杯,眸色幽深问大壮:“他们说的庄统领,是我?”  此时早已为人父、为人夫的壮汉们面面相觑,垂首讷讷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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