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暗流中,两位俊美男子相拥相靠,其中那位暗红色衣衫的男子,焦急的以口度气,快速的将已经昏迷的孱弱男子揽入怀中,身形翩然间恍若飞蛟,奋力向水面上快速游去。 幽绿的水草、清澈的河水、湛蓝的天空,水面上投射下的一长片正红的迎亲队伍,再加上两位衣衫随水流旖旎飘荡的俊逸美男,此情此景,乍眼一看,甚是唯美与浪漫。 而对于双方正在看直播的粉丝而言: 【啊啊啊啊!那是我石老大的初吻啊啊啊!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截图!截图!截图!】 【啊啊啊啊啊啊!殿柏用他那不知道用过了几百手的嘴唇,碰触到了我石老大的禁区,我想砍人啊啊啊!截图!截图!】 【不,我们完全可以等着看石老大自己砍人,毕竟石老大可是小心眼界的鼻祖。但即便此时我如此理智的劝慰我自己,我还是忍受不了内心沸腾的洪荒之力: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石老大!截图!截图!】 ↑此为石砚即将暴动的眼粉们。 【哟哟!殿爹终于作死出了新高度,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截图!截图!截图!】
【我有预感,殿爹喜欢的仅为debuff状态的石砚,一旦他看到真实状态下肌肉虬结、高大威猛的石砚,他会想屎。因为那从来没有被纳入他的正常审美中,嘿嘿。截图!截图!】 【233333,那画面,笑到劈叉。我估计他会自挖双目三百年。截图!】 【所以果然是军队呆三年,母猪赛貂蝉!截图!截图!】 ↑此为殿柏的全面唱衰的白淀粉们。 无论双方粉丝如何哀嚎不满,此时的庄柏已经将昏迷过去的方坤拉到了岸边,顺便完成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比如说按胸,比如说人工呼吸,比如说特意延长了的嘴对嘴时间。 大岚:老子还在这看着呢,你到底要吃我家主人豆腐吃到什么时候啊?!妈叽! 蝶爷:地上是你掉落了一地的包袱和智商,殿爹快捡。 庄柏:嘴唇好嫩,好滑,完全不想离开。 昏迷中的方坤:…… 目瞪口呆的纯良围观百姓们:…… 直至方坤昏昏沉沉中吐出了几口水,青紫的唇色终于开始回复正常,庄柏这才一把将人抱起,对他身侧焦急等待的石砚小厮发号施令:“先去我我府上,我府上比较近,也有大夫。” 早已将方坤调查的底朝天庄柏,心知方坤府上完全没有大夫这种生物的存在,但思及方坤的身体,还是应景的道:“要不你们一个跟我来,一个回府上去取一下他惯用的衣物和药品。” 两位小厮急忙点头,分头行事。至于取衣物、药品?不不不,那些都是小事,他们要回府中取的是他们方府的忠心大管家。 作为方坤训练已久的黑衣卫,竟还是会犯下如此错误,他们也是时候回去领罚了。 庄柏如愿将人揽在怀中,顺回府里。如果不是现在的气氛不容许他笑得太过开怀,他的嘴一定会咧到耳朵根,美人在怀,爽歪歪。 至于庄府内,庄林氏听闻自家儿子抱回来一位湿透了的落水男子后如何打听询问,庄府外关于两人的最新流言又传扬得如何人尽皆知,那均不在此时掉智商的庄柏的思虑范围内。 现在,他一心只扑在病床上的美人身上。 大夫们一个个来,一个个去,对于方坤的身体纷纷摇头,最多只开了些伤寒散热的药物。 什么“身体孱弱、乍暖还凉下伤寒入体”、什么“气大伤身,损及内腑”、什么“心有郁结,思虑过甚”等等,一套又一套的完整听下来,基本所有大夫的意思都只有一个:尽人事听天命,全看他自己能不能熬过去吧。 如此,庄柏也就放了心。虽然他不知道方坤这副身子为何这样差,但若他将人都捞上来了,他却没办法活下去,那他也就不是一位成功的维护者。 之后,庄柏为了在方坤的伴生魂兽大岚面前刷好感,表现出自己对方坤足够的爱意,也为了能够不着痕迹的吃足豆腐,他每日都焦急的围坐在方坤床边,更衣、擦汗、喂药,全部不假他人之手,将一位担忧的夜不能寐的爱慕者形象诠释的淋漓尽致。 大岚:你不要以为我们现在没办法交流,就能肆无忌惮的吃老子主人的豆腐,擦汗而已,你的手!手!在摸哪里?! 喂药而已,你的嘴!用的着嘴对嘴喂吗? 更衣而已,你的节操呢!至于一下子都扒光吗?
你个混蛋! 哦,砚砚,老子对不起你!在你昏迷的时候,老子没有顶住压力,把你的贞操丢光了。 【……】 ←忙着截图、见证这万年难得一遇的、石老大躺平任摸任亲任调戏画面的眼粉们。 ←忙着截图、见证我殿爹将来死得其所、起码把该办的事都已经办完了的淀粉们。 方坤:…… 幸亏他现在身体正陷入假死中,在确认安全后就没有再分神关注外界,魂力与精神力都在忙着修复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否则他现在定会再吐出一口老血。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鳖孙! 于是,就在方坤窝在庄府内假死的这七天内,庄柏已经将该吃的豆腐都吃完了。第八天,方坤慢悠悠苏醒时,看到的就是正端着碗补血汤药、一脸惋惜看着他的庄柏,和在他左手边躺尸、生无可恋的大岚。 发生了什么?暂时思维空茫的方坤如此想道。第24章 就爱你不停吐血的憋屈样(24) 迷蒙中,方坤眨了眨眼,断片的记忆开始回归。 设计、催眠、遇袭、落水、被救……恍惚间,庄柏自水上一跃而下的大红劲瘦身影不期然闯入脑海,一时焦灼、惊.艳、安心,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断片记忆的最后,是庄柏印在他唇上、为他度气的凉吻。意识昏沉中,他似乎感到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探入他口中搅动了几下。 已经可以猜到那为何物的方坤:=.=+ 深呼吸一口气,方坤不断的在心中自我说服:都已从血海骨山走出来,根本无需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任何时候,能够活下来已属大幸,要淡定,淡定! 但是,这件事无论他在心中如此自我劝服,方坤心中的暴戾指数仍成倍叠加,一抹赤红悄无声息的染上他的眼眸。 早早预测到不对的庄柏,在方坤眸色变化的第一瞬间便主动开口,转移话题:“那天你落水后,因情况危急,我在河边为你做了急救,也就是人工呼吸。但因围观人数较多,现在外面很有些流言,你千万不要多想……” 方坤转头,冰寒的眸子紧紧盯着庄柏,迟钝的大脑逐渐恢复活跃。 古位面中人工呼吸确实难以接受,但对比流言蜚语,他认为活着更重要。因此,他绷直了唇角,保持着冰冷的神情紧紧盯着庄柏,未置一词。 庄柏眼神一亮,垂首继续道:“当时你已深度昏迷,处境危急,我府上离得近且府上有大夫,所以就先将你带到了府上医治,现在已过去了七天。” 方坤暴怒的眸子闪了闪,七天……他看向神情自若、一直避重就轻的庄柏,心中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事情并未有他说的那样简单,“还有呢?” 将自己的功劳表完后,庄柏心机的将错误放在了最后坦诚:“还有,因为对你太过爱慕,所以最近你的喂药等一切事宜,我都不曾假他人之手。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你的伴生魂兽对我有些意见。” 【实力甩锅!】 【爹做的辣么好,你还不满意肯定不是我的错!】 【捂脸!这个时候是甩锅的时候吗?】 方坤眼底的寒色越浓:“……”大岚会因这种小事对庄柏有意见?!不可能!别看大岚平时偶尔娘炮,但本性随他,该大气时就绝不会小气。 他脑壳内迟来的被害妄想症开始强烈震颤,方坤转头,具有逼迫感的视线直直看向大岚,威严而暴戾的气场,让他即便此时病卧在床,都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 仿若知晓方坤的疑惑,一直在床边躺尸装死的大岚嗖的一下弹起身子,尾巴尖不停的拍打着床柱,怒吼道:“砚砚,这鳖孙对你有企图!有很大的企图!他竟然趁你昏迷时,嘴对嘴喂你药;趁给你换衣服时,摸你咪咪;趁着擦汗的功夫撩.搔你脚尖;最重要的是,他甚至还想给你塞尿布……砚砚,你的豆腐已经被吃光了啊啊啊啊!老子咬他、毒他、勒他,妈叽的竟然完全拼不过!老子不要活了,这身该死的鸭屎绿色的皮!弱鸡!实在是太弱鸡了!” 所以对大岚来说,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 方坤: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是在直播吧! 这人就这样当着所有直播观众的面对他这样、那样?这鳖孙他还想活?! 自醒来后的各种情绪在胸腔中翻滚发酵,最终化为强烈的杀意,让他只想将这人立即就.地.正.法,送归极乐。嗜杀的赤红浮上眼底,方坤忽的抬手,掐向庄柏咽喉,诡异刁钻的角度,凌厉乖僻的路径,在众直播观众尚未惊呼出声时,就被庄柏极为自然的侧身闪开。 庄柏温柔的取过湿帕子,以强硬不可反驳的力道,将方坤沾染了血迹的手整个包裹其中,轻轻擦拭,顺便以不可反抗的力道按住他的手臂,为他擦掉下巴上的血迹,迎视着方坤几乎喷薄而出的愤怒眸子,眉眼弯弯,温柔的笑中透着股意气风发的得意:“你走的是武力路线吧,可惜受到了身子拖累。招式不错,力道却未跟上,不过还是好厉害啊。” 和煦的称赞,漫不经心的夸奖,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让本就被制住、难以动弹的方坤气出一脸血:“你个鳖孙!混蛋!给我松手!” 他知道自己此世武力值低是一回事,但被人挑明、明晃晃的指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不是因为惩罚世界,他以为他能在他的攻击下存活吗?天方夜谭! 现在,他竟然在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力方面被人藐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庄柏看着方坤眼底几乎喷薄而出的愤怒,和他嘴角不停溢出的血液,满足的翘了翘唇角。或许方坤自己没有发现,自从他醒来并得知他的所作所为后,他不知是因为怒至深处,还是破罐子破摔,索性在他面前摘掉了往日虚伪的高冷面具,开始显露出他的真实性格。 虽然怒气勃发、手段暴力、性格不好,但却显得更加真实与鲜活,这是好现象。 京都某处,感知到庄柏心理活动的蝶爷翻了个白眼:“你没发现你这样做以后,他对你的心防更重了吗?白痴!” “你不懂,物极必反。只有当他心防重到极致时,才是最容易破缝的时机。” “你爱情专家,你有理。只要你别再向我发射你的荡漾脑波,你想怎样都行。” 庄柏将血帕扔到一边,另取出一块为他擦拭,不顾他的怒目谆谆劝导:“你即便不接受我的爱慕,也不能伤害我的真心,那很残忍,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根本杀不了我,又何必白费力气。” 【哈哈哈哈,笑到劈叉!殿爹的中央空调理论重新上线!】 【捂脸!感觉石砚已经被气到几乎休克,2333333。】 【石砚人生中丢的最大的脸,就是殿爹给扒下来的,硬扒!为殿爹默哀。】 【完蛋!我感觉我已经护不住你了,我大殿爹!hhhhhh】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这个仇,他石砚先记下了。 庄柏满足的用指尖摩挲着掌下的肌肤,直至确认方坤不会再有其他动作后,这才恋恋不舍的松手,将手边的细瓷碗向前再挪了挪,“这是你惯爱喝的补血茶,我每天都给你温着。” 方坤眯眸,感受着喉咙间的干涩嘶哑,果断做出选择,配合着被庄柏扶起身,仰头将温茶几口饮尽,之后闭目沉思。 在脑海中全方位的评估完现下两人的优劣势后,方坤决定暂时隐忍,离开对方的主场之后再谈报复。 然而他刚刚做下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忍让决定,却在下一刻庄柏的一句话中破了功。 “时辰也该差不多了,阿坤,你现在想出恭了吗?我抱你过去。” 噗! 方坤一直勉力维持的平静面色终于黑了下来,他看着床边一脸期盼望着自己的庄柏,咬了咬牙,逼出几个字:“叫忠叔进来。” 庄柏一脸惋惜,但还是没有再继续撩拨,出门将一直等候在外的干瘦老头叫了进来,惋惜的坐在庭院中举头望天:小亲亲毫无防备的任亲任摸任摆弄的时间一去不复返,真是有点小惆怅。 果不其然,之后那忠叔就委婉的向庄柏表述了方坤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接下来就由他这把老骨头来照顾他家主子就好了,感谢庄府这段时日对他家主子的照顾,明日他们将会回到自家府上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