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正愣了一下,连忙接过手机,拿着沈非浊搜索出来的新闻看了起来。咦,还真是要装缆车,但他重生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啊?难道又是平行时空的不同之处吗?孟正根本想不到,自己的蝴蝶翅膀还能影响到老家那边的民生计划。 沈非浊兴致勃勃地说:“等装了缆车,上山下山就方便多了。至于房子什么的,咱们度假村的卖点就是最大程度还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房子的外观保持不变,只要在现有基础上把客房内部装修得好一点就行了,比如说安装个现代化的卫生间,然后按照乡村主题进行一些小的调整。” 照着沈非浊这个计划来弄,成本确实不高,投个几万块进去就足够了。唯一比较重要的是人工,但人工并不费钱,像孟正的外公、大伯、大伯母,还有同村的那些人,肯定都愿意干。招待一下客人,领着客人放放羊,领着客人推推石磨,领着客人上山挖陷阱逮兔子……这可比他们平时下地干活轻松多了。 孟正觉得这事能干。 能干的意思,不是说孟正觉得这个项目一定能盈利。沈非浊才十来岁,谁指望他真能成大事呢。孟正就是觉得,让沈非浊自己搞去吧,能盈利最好,要是亏损了,也不过是亏个几万块钱而已,但孩子从中学到的经验却是无价的。 “行吧,我这边没意见。”孟正说,“不仅没意见,还可以资助你两万块钱。你好好想想那个微型度假村要怎么弄,最好写个计划书出来。等到暑假时,你自己去找我外公和村里人商量。先说好,要是忙到最后一场空,根本招揽不到客人,或者就算招揽到了客人,却又遇到了别的状况,你可不许哭鼻子啊。” 沈非浊摇摇头说:“不用你资助我。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零花钱,就用我的零花钱来弄吧。要是亏了,我就当是花钱买经验了。但我觉得一定不会亏。” 有志气啊! 孟正和沈独清聊视频时说起了这件事,感慨道:“他真的长大了。” 二十多天后,沈独清回国了。孟正带着沈非浊去机场接他。一路上,孟正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沈非浊安慰他说:“放心啦,你很帅,从头帅到脚,又从脚帅到头。衣服搭配得很好,手表等配饰也不错。我哥肯定要被你迷死了。” 孟正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不紧张了。” 等看到了沈独清,孟正立刻丢下沈非浊迎了上去,给了沈独清一个大力的拥抱。沈非浊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先让两个哥哥单独抱了三四秒钟,才对着他们求抱抱说:“哥,还有我啊!”沈独清和孟正笑着把沈非浊按到中间抱了抱。 有路人看着他们三人,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真是美好的兄弟情啊。 ———————— 机智的小非浊总能给哥哥们最好的掩护。 正所谓,哥哥谈恋爱,弟弟瘦三斤,都是操心操得。第一百零五章 孟正先陪沈独清取了行李,他帮忙推着, 然后体贴地问:“累坏了吧?我把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了, 我带着行李开车回去, 你和非浊一起去坐地铁?” “我们一起走吧。”沈独清说。 “你开车?还是别了吧。”孟正说。但见沈独清似乎很坚持, 他又连忙改了口:“你开车也行。要不咱们先在车子的后排座上休息下,半小时后再开车回家?还是说,我们干脆去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休息下?”沈独清刚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整个人肯定是累的。如果他不怕坐车,现在就可以由孟正开车带他回家了,他还能在车子上小睡一会儿。但沈独清怕坐车,他只能自己开车。 沈独清犹豫了一下, 说:“你开车, 我坐副驾驶上。” “可以吗?”孟正一脸惊喜地问。 “可以的吧, 我在国外遇到了一个很棒的心理医生。”沈独清说。 他们一起去取了车, 沈非浊自觉打开后车门, 钻进了后排座。见沈独清要开副驾驶的门, 孟正忙说:“你跟非浊一起坐后排吧, 后排比副驾驶座安全。” “我得坐前面看着。看不到路, 我更紧张。”沈独清反过来安慰孟正,“我没有逞强。我觉得能坐车了,就应该是真的能坐车了。尤其开车的人还是你。” 等系好了安全带, 孟正仔细看了沈独清两眼,试探着问:“那我开车了?” “开吧,我相信你。”沈独清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孟正缓缓地吸气, 又缓缓呼气,他这会儿也有些紧张了。他启动了车子。车子慢慢驶出了地下停车场,平稳地开到了路面上。孟正转头看了沈独清一眼,沈独清两只手都攥成拳头了。但除此以外,他确实没有其他什么过激的反应了。 后排的沈非浊也是一脸紧张地盯着哥哥,深怕哥哥会难受。 沈独清心里很是感动,却小声地说:“别、别看我,看路啊。” 孟正立刻说:“好,看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遵守交通规则。非浊,你盯着你哥哥。”孟正知道沈独清的心结,这绝对是他开车开得最仔细的一次。 沈独清坚持了一路,到家时,唇色微微有些发白,眼睛却是亮的。他做到了,他终于成功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他眼睛亮亮地看着孟正,就像一只求表扬的小狗狗。孟正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也像揉狗狗似的,笑着说:“真棒!” 沈独清被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一边躲着孟正的手,一边也开始揉孟正的头毛。孟正躲了一下不给揉,沈独清却偏要揉。两个人就笑啊闹啊的。 沈非浊试图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但有两个装书的箱子太沉了,他拎不动。想要喊哥哥们过来帮忙,却看到哥哥们无比幼稚地揉来揉去。难道哥哥们都变成幼儿园的小朋友了吗?真正做事的竟然只有弟弟一个人?沈非浊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很是心累地叹了一口气:“喂,你们两个可以了啊!快过来搬行李!” 孟正和沈独清对视一眼,两个人冲到沈非浊面前,一起揉弟弟的头毛。 嘿嘿嘿,手感真好。 沈独清本来计划着在四五月里就回国了,但有个导师很看好他,以私人的名义雇佣了他两个月,他便一直待到六月中旬才回国。这会儿国内还没开始放暑假。第二天,沈非浊还得上学,等沈独清起床时,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卧室、客厅的窗帘都拉着,屋子里暗暗的。 沈独清也不怕走光,干脆只穿着一条内裤在屋里走来走去。 听到孟正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原本在厨房喝水的沈独清端着半杯白开水走到了门边,整个人斜斜地往门口的封闭式鞋柜上一靠,悠哉悠哉地盯着大门。 推门而入的瞬间,孟正见到了一副令人怦然心动的画面。他盯着沈独清看了两秒钟,才像是忽然警醒一样,如老父亲一般无奈地说:“去把衣服穿上。” “不穿。”沈独清懒洋洋的声音仿佛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他迎着孟正的视线 ,慢悠悠地换了一个站姿,大大方方地展露着自己身体的细节,无论是漂亮而修长的手指,还是覆盖着一层肌肉的腹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沈独清往前跨了一步,那一双无可安放的大长腿一点一点地逼近孟正。 见孟正果然被自己的身体吸引住了,沈独清忽然想起了网上一句很搞笑的话,他把自己先逗乐了,然后敞开怀抱问:“怎么样,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孟正垂下眼帘说:“小心感冒。” “都这种时候了,难道你就只关心感冒吗?”沈独清笑着问。 孟正无奈地嘟囔着:“你出国这一年都学了些什么啊,怎么忽然变得……”
“变得怎么了?” “变得……好不要脸!” “脸有什么值得要的。我只想要你啊。梦里都是你。”沈独清附在孟正耳边轻笑。 孟正毫无威慑力地瞪了沈独清一眼,却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你是不是口渴了?需要我喂你喝水吗?”沈独清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玻璃杯。孟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渴,喉结却又滚动了一下。沈独清眼神一暗,把玻璃杯放在鞋柜上头,两只手撑开按在门上,正好把孟正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一个完美的门咚。 沈独清凑过去吻了吻孟正的耳尖,又吻了吻他的喉结。 两个人的呼吸就这样丝丝绕绕地缠在了一起。 “我好想你。”孟正说。你不在的这一年多,我好想你。 我也是,沈独清用亲吻代替了回答。 星火可以燎原。轻轻的一个吻迅速化成了熊熊的火焰,烧得他们全身都热了起来了。见孟正身上还是穿得整整齐齐的,沈独清嘟囔着说:“不公平……” 灵活的指尖就是毛笔,以皮肤为宣纸,画下一抹抹颇具艺术性的色彩。一笔淡,那是远山。一笔浓,那是近峰。一笔浅,那是白云;一笔重,那是劲松。 沈独清的手在孟正的身上画出了这世上最好看的黑白山水。 孟正气喘吁吁地说:“别在这里……别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