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哪有什么慈祥的天使解救,只不过是恶魔摆出了一副笑容,就将江十安轻轻松松的推向了地狱。 没错,他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支夹杂着毒|品的香烟,在老人的鼓励下,他乖乖的点燃,学着大人模样,做出享受之态。 “让江十安染上毒|瘾,之后,就可以将他带回来,向江家勒索了。” 看着这条命令,江十安回想一下,摇头笑道,果然,丝毫不差。 而就当勒索电话打到江父那里时,苏素的车,也开进了江家大院。 随后,江母满脸泪痕的飞奔而出,事实,再次按着苏素的计划,完美的进行。 江母死后,当许家怀疑到江母身前唯一接触的苏素身上时,江母的手机上,突然多了一通她与江父心腹的电话。尽管那人极力否认,说自己从未向夫人高密,却依旧被许家整的很惨。 与此同时,黑客组织又多了一笔汇款。 江十安看着看着,突然笑出了声,从无声勾唇慢慢变为哈哈大笑,直到笑的满脸通红,他才慢慢的翻开了最后一页。 上面,排列着这些年来,江父和苏素的所有来往,可却都是光明正大,有礼有节。 是掩盖的够深,还是从未有过越矩? 看看这不清不楚的描述,江十安拧起了眉头,问道∶“这最后一页就这些吗?不能再详细一些吗?”
金则楠目睹了江十安表情变化的全过程,就当他以为江十安要支持不知,情绪爆发之际,他却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金则楠挑挑眉,笑道∶“就这些,怎么,你想看到什么?” 江十安闻此,歪着头看向金则楠,“没什么,只是,这个苏素不用你动手,我要亲自将她碎尸万段!” “另外,还请你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就连江十安,也不行,还有,你能,能帮我留意一下我,我父亲……” 江十安说着说着,就一副困顿,揉着太阳穴歪了下去。 金则楠觉得不对,刚想伸手扶起江十安时。 江十安突然蹦起,就冲金则楠扑了过来,“老公!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吓死我了!” 江十安说完,抬头吻上了金则楠的薄唇。 ☆、这是哪份资料 见眼前这人是换了人格,金则楠脸上的担忧疑惑也变为了温柔宠溺,他感受到怀中人的热情,见他如同小奶狗一般舔舐着自己的唇瓣,却因自己没有配合而发出低微的呜呜声。 真是个小狗!金则楠暗忖,才逗弄似的微微轻启薄唇,放江十安的小舌入城。 不一会儿,被江十安的热情感染,金则楠也调出这几日所有的相思之苦,大力的吸吮着江十安的软舌。 客厅内传出滋滋的吸吮水声,整栋别墅好像都被笼罩在甜蜜的氛围中,惹人沉醉。 一吻毕,江十安乖巧的趴在金则楠怀中,两人坐在沙发上,金则楠将还未平息的灼热呼气喷在江十安耳际,惹得他连连嬉笑躲闪。 刚刚因长时间的亲吻将江十安的脸染上绯色,嘴角也因金则楠的热情而微微发肿,再加上牵连而出的银丝,将江十安衬托的更加靡丽。 金则楠见媳妇如此,像极了每次事毕以后的靡态,好几天未满足的他心中犹如被百枝羽毛搔挠着,大兽慢慢站起,叫嚣着自己想要攻城掠地的欲望。但见媳妇满脸疲惫,金则楠也就没做什么,只乖乖的抱紧这怀中的人。 “怎么了?感觉你刚回来就焉焉的?”金则楠用手抚着江十安的后背,试图放松江十安的神经。 江十安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复又面朝金则楠,脸色颇为认真的道∶“我…不该瞒你的,我想,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应该告诉你,可,如果你接受不了,想要分开,我…嗯,会,” 说到这儿,金则楠已听得揪心不已,他连忙出声打断媳妇的假如,认真的说道∶“好了好了,别自己吓唬自己,到底发生你什么事,你先说说,还是你哪里不舒服?放心吧,就算是你把天捅破了,老公也会帮你顶着。”字字铿锵,犹如毒誓。 即使看到金则楠如此模样,江十安依旧心里没底,他斟酌再三,才眼带着认真却透出三分恐惧的说道∶“我的精神分裂,好像又重了!” 一听到此,金则楠眼前马上浮现出那天小十安在车上情绪爆发时的模样,他的手不觉微微的收紧,这一点细微的动作,江十安马上就感觉到了,随后身子僵硬,心上也结上一层冻霜。 但想到以后,江十安在心中暗暗开解自己道∶不可以退缩,一定要告诉他,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如果现在就坚持不下去了,那还不如,好聚好散! 江十安勉强的勾起一个笑容,从金则楠怀中坐起,金则楠想要将江十安拉回,却看见江十安略显苍白的脸,便马上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感觉自己的人格分裂变重了?” 江十安鼓足勇气,直视金则楠的眼睛,本想认真严肃,却在触及他的眼神的那一刹那,所有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自己的眼睛不由续上了泪水∶“我这几天,一直都想出来,可是那个恶劣安一直压着我,不让我出来。他这几天的表现,就想我十五岁的时候,一直压着我,想将我弄死,我,我害怕!” 说是告诉金则楠自己的情况,还不如说是江十安在告状,那委屈的眼神,略带撒娇的语气。 听道江十安说的原来是这件事,金则楠不由放下心中大石,恶劣安为什么压着江十安,金则楠一清二楚,所以不担心他是病情加重的缘故。 “那小十安最近还好吗?”金则楠关心的问道。 “小十安?没有啊,他一向都超级乖,主要是另一个人格,他很强大,还很强势,他,现在貌似要压制我,取代我!”江十安怯怯的说道。 看来小十安就想恶劣安说的一样,是偶然看到了未来,金则楠暗忖,但听到江十安后面的话,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被媳妇这脑大洞开的想象力和浓浓的危机意识,还有这无端委屈的小模样,直戳他的萌点,金则楠一个不妨,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得到的,当然是江十安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仿佛在生动的质问着∶我都这么害怕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见媳妇逐渐阴沉的小脸,金则楠终于止住了笑意,忙道∶“哦,你的病情没有加重,这几天,” 说到这儿,金则楠被媳妇的可爱暴击萌的不知东南西北的脑子终于回来了,这事怎么能和媳妇说! 金则楠想到这儿,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苏素资料,却被此时心思敏感的江十安瞬间发现。 “咦,这是什么?”江十安起身将资料拿起。 金则楠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但见江十安还没有翻看的意思,便拿出自己的毕生演技,笑道∶“没什么!”然后俯到江十安耳边,暧昧的提醒,“那次,你的蜂蜜可是顺着你的腿一直流到了我的书房,那些资料都…唉…老公只能加班,赶紧再赶制一份了!”
果不其然,江十安瞬间被臊的满脸通红,可手却没如同金则楠所想,将资料如同烫手的炭火一般丢开。 江十安咳嗦两声,疑惑的道∶“是吗?那我且要看看,是哪个合同这么不重要,都好几天了,你才想着要复写。” 说着,江十安就打开了资料,一边还观察着金则楠的反应,却见金则楠眼中有丝慌乱,身子一动,似要站起,江十安心中疑惑,才聚精会神的向资料看去,“素素阿姨?”江十安惊呼道。 随后抬头,看向金则楠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调查我素素阿姨,她是我母亲身前的好友,怎么了,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则楠正想随便找几个理由敷衍过去,却看到江十安翻看起来资料。 他心中一慌,伸手就要去夺,却被江十安的一个动作制止了。 只见江十安原心不在焉的翻看,却在看到后几页时,身子一震,哪怕是在低着头,也能看出,他满身散发出的一种凝重的气味。 金则楠马上伸手,想将资料从江十安的手中拽出,却因为江十安也紧紧的抓着,怕伤到他而不得不放轻一些力道。 “媳妇!”金则楠出声叫道,嗓子却因前所未有的紧张而带着沙哑。 江十安慢慢抬头,脸上却是清晰可见的泪珠,那些泪珠好似不受控制一般,争先恐后的大颗滑落,一直流到金则楠的心中,将他的心浸成苦涩味道。 “乖,松手,我们不看了!”金则楠再开口时,嗓子好像堵上了上千痞块,声音闷的不行。 江十安手指依然紧紧的攥着资料,即使指尖已经发白,也没松动半分,他嘴唇张张合合,最后,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些,这些都是真的吗?” 金则楠眼中染上浓浓痛惜,开口劝到∶“乖,放手吧,别看了,剩下的都让老公来!” 江十安则破涕为笑,眼中却满是痛色,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这些都是真的了?所以,这几天,都是你和他在调查这件事,所以刚刚你得知我的病重,却一点都没有惊讶,因为你们都是商量好的,这几天要压着我,不让我出来捣乱是吗?!” ☆、睡觉是个动词 金则楠的嘴巴张张合合,想要否认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正当金则楠手足无措时,江十安却突然松手了,金则楠看着手中已经被拽的七零八落的资料,心情也越发沉重。 “金则楠,你是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什么都不配知道?”江十安用极冷的语气开口问道。 金则楠的心也随着江十安的这两句话而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么想自己?”他反问道。 “不是吗?截止到今天,我们已经在一起多少天了,可是,你却知道我的一切,就连我不知道的,你都了解,可是我呢?我又知道你什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吗?可是,我这里,没有感觉到快乐,反而是极尽痛苦!”江十安指着自己胸口,满眼通红的看着金则楠,为什么他们都把自己看做小孩子,好像是瓷娃娃般,一触即破。 “我想了解我母亲的一切,我想知道一切!”江十安小声喃喃,似是对着金则楠说的,却更似对自己内心的拷问,“这,一直都是我的梦魇啊!” 金则楠看看手中的资料,再看看眼神迷茫的江十安,压着心痛,问道∶“可是,如果你看到后,承受不住会如何?你还会无忧无虑的活着吗?” “我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你觉得我还可以无忧无虑的吗?”江十安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扯出一个笑容反问。 “那你保证,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难过,而且,你看过这资料以后,外出什么的安排,都得听我的,而且,以后你必须二十四小时和我在一起,能答应吗?”金则楠怕江十安知道真相后,会不顾一切的找苏素报仇,若一不小心暴露,就会把他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所以才如此谨慎的吩咐道。 “我答应你!”江十安忙乖乖的点头,红红的鼻头,看起来更显诚恳。 “唉!”金则楠长叹一声,将资料递给了江十安,看着脸色慢慢苍白的媳妇,金则楠忍不住,将江十安抱入怀中,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所有的热气传给他,烈日灼灼,两人毫无间隙的抱在一起,却毫无暖意。 片刻后,江十安合上资料,金则楠想象中的嚎啕或啜泣都没有出现,怀中的人儿反而乖乖的回抱住自己,并用着空洞的声音问道∶“那我父亲到底知不知道,还是,其中有他刻意帮助?” 金则楠的心不知为何,突然狂跳了起来,但还是据实回道∶“这个还不知道!” 江十安的身体陡然僵住,然后,将头慢慢埋入金则楠的颈窝,不一会儿,金则楠就感到有水珠顺着自己身体滑下。 金则楠这才突然明白过来,是啊,恶劣安前六年的记忆,都是母亲的无微不至的爱护,到后来,父亲因为他性情大变甚至是命人将他催眠成另一个人,所以,他真正关心的,才是江母的死因! 至于江父有没有参与其中,恶劣安都不会在意,对他来说,不过是多一个人报复罢了,因为江父,只能算是他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但江十安不同,恶劣安想保护另两个人格,带走的是所有痛苦,而六岁安又将江十安与江母所有的快乐时光带走,所以,江十安的记忆,只有对江母模模糊糊的印象,剩下的,都是江父的无微不至。 如果说,江十安想要知道江母的死因,只不过是血缘的牵绊罢了,真正对江十安致命的,是江父的背叛和无情。 因为,江十安眼中的江父,就好像是恶劣安眼中的江母,是心头的白月光。 感觉到怀中的人,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金则楠的明白也为时已晚,他现在,只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为什么不早早的将资料的最后一页撕掉,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心头肉经历这些?! 良久,江十安才慢慢将头抬起,眼神迷惘的问道∶“现在,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再爱我了?” “怎么会!”金则楠马上反驳,“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爱你,我也会是你最忠诚的追求者!” 后,金则楠又想到什么,马上补充道∶“今生今世,永不食言!” “真的吗?”江十安终于抬起头,看向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人,见到他坚定的点头后,江十安才终于勾出一个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好的,我可会记一辈子的!” 晚上,吃罢饭的两人躺到床上,原金则楠还对江十安说什么要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乱想,睡起来就会好多了的一些冠冕堂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