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系小夫郎(穿越)——陆垚
陆垚  发于:2019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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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小雨喝了口茶,长出一口气。

  “今年天气冷得突然,普通人家缺衣少食,自然会生病。

我们家之前生意好,大半个县几乎都来吃过,碰上恰好生病的,那不是很正常吗!?这些愚民,听风就是雨,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掌柜悻悻道:“早就让人查了,但怎么都查不出,五花八门的说法什么都有。

”  那一定是个聪明人,并与钱家的店铺有仇。

  钱小雨咬着下唇,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名字。

  “……宋煦。

”  是了,包子铺没了生意,谁家获利最多?  就是他那小破铺子!  钱小雨唰地站起,眼中闪过妒意,脸上却笑起来。

  “亏得我还专门去过他那儿。

那次本来是为了看看他们做的东西有没有什么秘方,谁知道我逛了一圈发现普通得很,便没再试探。

”  他眯起眼睛,笑得愈发灿烂。

  “本想慢慢把他们挤兑垮了,没想到他们倒学会先下手为强了?真是好手段……”  宝临一句也听不懂,他只知道把钱小雨伺候好。

此时见他转来转去,愁眉苦脸道:“小雨哥哥,什么下手不下手的,何必费这个神?他开他的铺子,我们开我们的……他赚再多的钱,也抵不过我们的零头啊。

”  钱小雨沉默了半晌,才道:“打蛇打七寸,是我贪心了。

有什么必要与他们拼钱财?只要……”  他不再说话,宝临没听懂,只是看他情绪好了些,便乐呵呵地又去倒茶了。

  宝临傻,钱三狗却不傻。

  他只是习惯了放弃思考,才把自己活成这个死样子。

  可放在以前,他也是费尽心机才把女儿嫁到了袁家,换来了今日的荣华富贵。

  因此,当他听到关于自己的流言时,一瞬怒不可遏!  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钱三狗到底不年轻了,没有了当初的冲劲。

  他注重排场,却也知道自己这一身肥膘,动起来就喘,对上别人心里难免发虚。

  前两天他在家无聊,乘轿出门,刚到街上,行人就纷纷避让。

  他身体肥壮,坐封闭的轿子觉得逼仄,便一直坐那四周敞开的轿子,视野颇好。

可他敏锐的发现,人们似乎不像以往那般,是因为惧怕和尊敬而避让的。

  这些人眼里……怎么有……恨意?  百姓站在街边,一个贴着墙,均无声地盯着他。

  那一道道眼神像刀,像刺,像三九寒天的冰。

钱三狗坐立难安,冷汗一阵阵地冒。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只是些贱民,凭什么这样看着他!?  他强忍了一会儿,还是让轿夫转头回了家去,并命人加快打造新的大轿子。

  轿子一打好,他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赌坊。

  前两天他在家闷坏了,加上流言的事让他心情不好,迫切需要发泄。

  如果是一两个人这样看他,他绝对会命人挖掉他们的眼睛。

但那天他出门,对上的是成百上千双眼睛!  那让他从心底里感到胆怯。

  所以,今天他要在自己的场子里找回自信!  钱三狗本就胖,冬□□服一穿,更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圆球。

  他一踏进赌坊,热浪便扑面而来。

  里头是他熟悉的场景——荷官声嘶力竭,赌徒眼珠泛红,一张张桌子边上围着一个个疯狂的人,汗珠流下,一场生,一场死。

  赌,多么美妙的字眼!  钱三狗要来,管事早早得到了消息。

  他将一楼的中央清空,摆上了最大的圆桌,筹码和骰子在桌上摆好,赌徒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上来!  赌场拥挤,钱三狗向来只带四个人贴身站。

  银子流水般花出去,又流水般进了腰包,参与赌博的人越来越兴奋,玩的每一把都越来越大!  天渐渐暗下,钱三狗刚输了一千两银。

他面色狰狞,又压上了千两。

  “再来!压大!”  杂役们点燃了蜡烛,将场中映得亮堂堂。

  气氛正好,许多人大喊大叫,下一把开出时,钱三狗也跟着大吼一声——  突然,全场的蜡烛被一同吹熄了!  “啊啊啊——”有人尖叫起来,可三秒后,蜡烛油灯一盏盏重新亮起,尖叫声不仅没有止熄,反而更加尖锐刺耳起来:“有鬼啊——!”  偌大的赌场,高高的吊顶。

  场中不知什么时候,占满了戴雪白面具的人。

  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一片雪白的脸,下方却点了一张血盆大口。

  黑洞眼中,流下一行行血泪。

  有人一转头,鬼面几乎要贴在脸上,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一时间桌椅推搡,场面大乱。

  却听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怒斥:“钱三狗——!”  二楼的栏杆边,一行鬼面人从黑暗中现出身形。

  “钱三狗,杀人如麻,丧尽天良,不配为人——!“  “不配为人!”  “不配为人!”  底下的人群中的鬼面人跟着整齐呼喝。

  尖叫声连绵不绝,钱三狗站在场中,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响声,□□一热,竟是生生吓得失禁了!    ☆、第 32 章  “为了我们小目标的胜利, 干了这碗酒!”  “一口闷!”  “噢!”  众人热热闹闹齐聚宋煦家, 在院子里摆了三张桌,才堪堪够坐。

  桌椅板凳都是管隔壁牛婶儿借的,杯碟碗筷的花色也乱七八糟, 却不减大家的兴致。

  万三一碗酒下肚, 眼神就不清明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万三,这辈子, 没干过这么过瘾的事儿……那钱,姓钱的,就在我眼前, 尿,哈哈哈哈尿了哈哈哈——”  万七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堂兄,不贪那口酒,就盯着桌上的糖藕吃。

  “宋老板可真是好手艺啊, 我挖了这么多年的藕, 都不知道能做出这种风味来!难怪生意红火,现在钱家几间店铺, 都不行了!”  宋煦脸上笑眯眯的:“客气客气,都是大家的功劳。

”  这么说来也确实,在场许多人,每人都有付出。

  钱三狗自从在赌馆被吓到,回了钱府就卧床不起, 大门都不敢出了。

  许多夹着尾巴生存的店铺,见状都试探性的开始搞活动,买一赠一啊,新品试吃啊,一时间,小小春阳县竟充满了活力!  宋煦也赚了不少。

  去除将要还给牛婶抵铺子的钱以外,还足足挣了四十两,刚好可以把之前卖掉的地给买回来。

  正巧昨天村长来递了个话,说是隔壁村有家人生活困难,打算卖地。

那地正好靠着大石村,走过去也不算太远,问宋煦要不要。

  宋煦与小春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下来。

  六亩良田,三十五两,小春站在地头往前看去,明明是一片白雪,却心中激荡。

  田地,终于又回来了!  到了晚上小春还是兴奋地睡不着,裹了棉袄到后院去踩梅花桩。

  梅花桩从低到高,最高的那根与房顶平齐,宋煦就泡了一碗茶,钻到厨房后窗那儿看小春晒月亮。

  修长的人影,与他刚来时已经大有不同。

  短短两个多月,小春从一个麻木柔弱的受气包,变成了现在这个昂首挺胸地跳着梅花桩的少年。



小春轻巧地跳上跳下,一个月的训练也不是白训的,他已经能够快速从最底下稳步踏上顶端,再倒着踩下来,不用回头看。

  动作行云流水,堪称赏心悦目。

宋煦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老莫还是蛮有本事的。

  小春练了一会儿,终于把那股兴奋发泄了出去,三两下跳下来,对宋煦喊道:“我们明天庆祝一下吧,让大家来吃饭!”  宋煦想想最近干的事——把铺子搞垮了,钱三狗吓萎了,年关也将近了……  这么多理由,是该聚聚庆祝一下。

  小春:“就庆祝我们家有田了!”  宋煦:“……”  于是今天他家喜气洋洋,每个人都应宋煦的要求,特别恭喜了小春重新获得六亩田地!  除了铺子里的几位和万家兄弟,今天宋煦还请来了米小飞、彩秀婶,老村长一家,六叔公,以及牛婶一家。

  他特别叮嘱田小庆把他家弟弟妹妹带来,于是饭桌上还有一串小萝卜头。

童言稚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一片和乐。

  万三领着一帮赌徒,在赌馆搞出了歌舞剧的效果;江天天他们日日为铺子奔忙自是不提,彩秀婶每天找人讲故事,也为钱三狗的传言推广出了大力。

  牛婶的钱至今还没还回去,就连老村长,也贡献了两只大鹅呢!  钱三狗的暂时蛰伏,功劳是大家的!  宋煦站起来,本来要说点什么,但是看着一张张笑脸,突然喉咙一堵,说不出话来。

  小春见状便站起来,一手撑住他的后腰,一手举起酒碗。

  “话不多说,我与煦哥,真心感谢大家的帮忙。

”说罢,他仰头把酒喝了,带着宋煦一起鞠了一躬。

  田小庆带头吹起了口哨:“宋嫂最近辛苦了!还怀着孩子呢——”  大家又哄笑起来,小春不禁红了脸。

  不知道最近的夜晚活动,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呢?  小春瞥了瞥六叔公,打算散席的时候让他给把个脉。

  桌上的菜是他们一起张罗的,菜色不花哨,但有肉有油,怎么吃都香。

  田小庆的弟弟妹妹们都吃疯了,一个个地差点爬上桌。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小春兴奋地站起来:“是不是莫大哥终于到了!?”  莫世安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

  他这几天去了一趟南天镇,今天刚赶回,就收到了宋煦给他留的信,让他回来了就来他们家吃饭。

  莫世安是他们老宋家饭菜的忠实拥护者,饱腹之路再熟悉不过。

  他远远瞧见这灯火通明的一院子人,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吃上了?”  江天天手里拿着一只鸡腿,单脚站上凳子:“莫大哥!莫大哥你来了!我们吃了,都快吃好了!”  莫世安便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始扒饭,江天天心痒地看看他,又看了看那匹被拴在院外的高头大马。

  “去吧,去摸摸它。

”  莫世安笑着指过去,江天天一蹦三尺高,小春也耐不住喜欢,两人便一起去看马。

  宋煦端了酒坐到莫世安身前。

  “莫大哥,也敬你一碗!”  莫世安的酒量相当符合他的体型,吃饱后他抹抹嘴,低声对宋煦道:“有个消息告诉你。

明年开春后,会有钦差南巡。

”  “钦差!?”  “小点声……你们把县令的罪状也准备好,到时候往钦差那儿一递——钱三狗不就死透了?”  这消息本不该被更多人知道,但莫世安见这群人,为了自己的好日子奔忙,不禁生出了些敬佩。

  “你们再忍忍,不要把县令逼急了。

明年之后,你们会迎来好日子。

”  说罢,他拍拍宋煦的肩,起身去了小春与江天天那边。

  “喜欢紫电吗?我教你们骑马吧。

”  “真的吗,好啊!”  宋煦坐在桌前,看着大家笑闹的身影,只觉得这日子是真的有了盼头。

  ***  钱府。

  钱三狗一脚踹在钱小雨腰上,听得一声闷哼。

  “查不出!?这么多天过去,你告诉我查不出!?“  地上并不平整,钱小雨撑地的手越用力,尖锐的石子便嵌得更深,地上搓出一道道血痕。

  “老爷……是小雨无能……”  钱小雨喘着气,一张小脸儿惨白,还努力微笑着。

  钱三狗的暴戾之心骤起,掐住钱小雨的脖子就把人往上提。

  娇小柔弱的动物,常能激起人的施虐欲。

  钱三狗小时候就喜欢殴打美人,成人后变本加厉,如今见钱小雨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手中发痒,竟生生把人掐得翻起了白眼来!  宝临在一旁两股战战,见钱小雨乱抓的手都痉挛了,终于急道:“老爷!”

  钱三狗手一松,钱小雨落到地上,拼命呛咳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顺畅了,钱小雨濒死一次,脑中混沌,只听钱三狗又说道:“算了,你过来。

”  钱小雨站不起来,爬着来到钱三狗脚边。

  接着他被一把抱起,钱三狗揉着他的后颈,又温声道:“别怕,你乖乖的伺候好我……你就还是钱家的管家……”  等到他被放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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