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重生)——石头羊
石头羊  发于:2019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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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两天,他们几个人一直都在一块弄一个数字软件的技术案,准备计划着暑假往外头有些公司投,为此还赶在毕业前夕,加班加点了赶一个月工。

  结果就在这天晚上,这个奇怪的号码突然就出现了。

  原本处于忙碌中的梁声当下放下电脑上的工作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机,这才发现是个有点陌生的手机号码。

  梁声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不是之前有存过这个号码。



但等他拿起手机又打开这条陌生短信,看到第一句话和那个熟悉的儿时称呼之后,他的脸上神情顿时就顿住了。

  【130XXXXXXX】:  嘿,声声,最近怎么样?这会儿人还忙不忙啊。

  这两天想找你聊点事,但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你抽空回我个电话就行。

  【130XXXXXXX】:  哦,对了,是不是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啊,哈哈,我是林侗,你这个号还是大生哥告诉我,记得赶紧给我存个新号码啊。

  林侗这两个字,一下子令梁声那段藏在最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了。

  Y市的厂工小巷子,石榴巷16号的夏天,一中后面的那个有好多炸串烧烤摊的破足球场,还有两个打打闹闹的傻小子一起每天上下学,或是被班主任一块留下来擦黑板的记忆都统统一股脑涌了上来。

  而如果说是因为时间实在隔得太久远了,所以一开始陷入回忆的梁声才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紧接着,他却是难得动作有些凌乱地一下推开身后的椅子,又从除了他空无一人,只挤了一堆行李箱子袋子的宿舍站起来,一路走到宿舍走廊上后,这才平复了下情绪才重新拨通了这个号码。

  “嘟——嘟——”  最开始,那头是一两秒的忙音。

  梁声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头站着,望着走廊上的灯,难得渗透出一点情绪里的眼睛也有着等待中的蔓延开来。

  正好此时底下宿舍有人在大半夜拖动行李箱,所以整个楼道里因此而变得有点吵,于是乎,他又单独往楼梯口这边又走了点。

  片刻之后,那头好像就是在等着他专门回过去的对方也很快地接通了电话。

  一瞬间,笼罩在电话这两头,彼此之间的气氛似乎有点陌生。

  两个自打打上了大学,就已经断断续续几年没怎么有机会联系上的儿时伙伴一时间都沉默着,紧接着,还是对方尽可能地保持着平静,也有点控制不住紧张地缓缓来了句道,  “……声声,是你吗?”  这其实是一句很简单的,属于好朋友之间打招呼的问话。

  但时隔太久,长大了林侗的声音和梁声记忆里那个每天无忧无忧的小孩子也已经听上去完全不一样了,完全保留下来的就是这样一份既陌生,又熟悉的奇特感觉。

  可他们明明曾一起长大,是彼此在这世界上最要好,最分不开的朋友。

  虽然过往上大学的四年间,他们能真正的单独联系上,又认真地找个机会好好说上几句话的时间其实很少,而细究起来,一切只是因为好多事情在彼此的成长中也被这样耽误了。

  现在回想起来,一开始的那年夏天,因为离家太远没来北京,而选择去华北念书的林侗还会经常在网上想办法找梁声说话。

  虽然已经不在一个学校了,他们却还会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地聊天,想办法约着暑假有空出去玩,甚至还好多次地还往对方学校的收发室寄过今年邮票。

  但渐渐地,因为各自愈发忙碌的学业,个人生活问题,还有大学里越来越繁忙,需要每天处理的人际关系的他们也就没那么多时间联系彼此了。

  一次两次,后来又这样渐渐变成了很多次。

  在谁也没有特别注意到的情况下,长大了的梁声和林侗就好像都不再是彼此唯一且最要好的朋友了。

  他们一个在北京读自己一直喜欢的数学,一个在华北读自己还算喜欢的医药,各自走上渐渐步入正轨的人生,身边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可以信任和陪伴的好友。

  能再努力地从记忆中想起对方的身影,并主动联系下关心下彼此的近况成了一种好像有点需要勇气的事。

  因为谁也不知道,时隔那么久了,对方是不是最近一定都有空,自己现在再贸贸然地打电话过去,又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打扰。

  如果不是今晚这条主动发过来的短信,梁声或许也不会说找到机会就这么立刻回拨过去。

  “……”  而此刻,梁声听到对面这声音传来的一刹那也沉默了。

  他的手不自觉缓缓落在眼前的扶手梯上沉默了一下,又在片刻后一点点弯下腰,独自席地坐在大学宿舍的楼梯口附近才嗓子有点淡,有点哑地皱眉回答了一句。

  “嗯。

”  “……”  “是我。

”  这个是我,他回答的很平,也很需要勇气。

  他从来不是个对他人表现的很依赖的人,也没有说那么绝对离不开一些人和人,但这份关于这份少年时的友情对于他而言一直都是生命中十分宝贵,珍惜的一部分。

  而像是察觉到了他语气中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触动,那头明显也有点情绪波动的林侗也在轻轻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有些艰难,却听得出很开心地张口笑了笑道,  “……喂,你干嘛,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闷,还有啊,之前旧电脑坏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搞得我在网上发消息给你,你老不回还以为你不想回我,要不是大生哥之前过年一直有抽空回老家看我奶奶,我连你的近况都不清楚了……”  “……”  “哦,对了,这么晚,你在宿舍吃饭了吗?听说你前两天也顺利交论文了,恭喜啊,本来想早点打电话给你的,但是白天的时候我自己有点事,哎,这年头毕业真是烦啊……”  林侗这些话听上去都是朋友之间极其寻常的琐碎聊天。

  但很奇怪,当梁声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心和动容。

  而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还像小时候一样左一个他奶奶又一个大生哥后,他也没有说始终保持沉默,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坐在两面空无一人的楼梯口,两个人又像是好朋友那样说了些彼此的近况。

  这期间,大部分时候是林侗在说。

  但这头梁声也会认真回答他一些自己最近的情况,而也是通过接下来两人的这些对话,梁声才彻底知道他今晚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原来,下个月二十八号,林侗和他交往了快有三年多的女朋友就要在Y市领证结婚了。

  在此之前,林侗是先通知了大的那个那边,又给金萍一家发了喜帖也请他们回国来参加喜事的。

  他本想着说,想绕过梁声本人问问对方有没有空过来参加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次是可以顺道把喜帖转交给他的对方却选择了说,让林侗来单独找他,让他们俩自己有什么事都亲口问。

  也因此,今晚这场时隔多年的电话才会来的这么突然。

  “大生哥当时好像挺忙的,但听说是我想找你,但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你,还特意停下来给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和我说,你其实也一直惦记着我们,但你从小就是这样,不是不在意,是不愿说,所以他说希望可以,还是想让我们两个自己聊聊,因为有些话藏在心里是没有用的,只有当面说了对方才有可能知道……”  当听到林侗亲口说出是男人让他来打这个电话找自己的,本来还在和他聊天的梁声很突然地就停下了。

  等林侗疑惑地连喊了‘声声?声声?’这段时间始终尽力克制着自己心底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但此刻表情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挣扎的梁声才淡淡地回了句我没事,又重新继续起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而对此,林侗也没有察觉有什么问题,接着就给他继续往下说了。

  因为他和准新娘子都是今年大学本科毕业,一个学的医药,一个上的师范。

  眼下各自毕业都已经在家乡找好了工作,加上之前就已经见过双方家长了,所以便决定定在今年一毕业就把婚事给确定下来。

  虽说这年头,二十多岁就选择结婚成家的男男女女也不算少。

  但像林侗这样才一出校门,就决定领证结婚的还真的少算数的,尤其他口中的那位马上就要成为他老婆的女朋友,对于梁声而言还不算陌生人,因为对方刚好是他们初中和高中的同届,他们俩初中班主任的女儿。

  而当亲耳听说这事的时候,内心顿时也涌上了一丝不真实感,如梁声这样的都反复疑惑地求证了下自己有没有听错,而林侗这家伙似乎也挺坦荡,挺厚脸皮地就这么笑着回答了他。

  “哈哈,就是程玉啊,你没记错,就是咱们以前隔壁班上的小班长,那个以前总之羊角辫的小姑娘,最漂亮也最凶的那个,你肯定还记得吧?”  “……”  “我和她啊,是大一下半年在一块的,是我追的她,去年过年那会儿,我就拎着东西上咱们万老师家把什么事都说了,现在女婿的考察期一年到了,程玉也早见过我爸和我奶奶了,我们俩彼此知根知底没什么好忌讳的,半年前我也找师兄他们找好了工作,提前在家门口装修了新房子,我想趁着我和她毕业,把我们俩之间的未来给先定好,我觉得这时间刚刚好,对我对她也都是一个开始吧。



  “……”  “所以,我今天特意打电话给你,除了想把原本的喜帖的事告诉你,还有一件事,也就是我想认真问问你……声声,梁声,梁声同学,你有空帮你再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兄弟做一回伴郎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中间的时候其实有点感慨。

  可能有姑娘会说,怎么可能呢,两个人小时候玩的那么好,怎么会就因为上了大学渐渐不再联系了呢,其实现实有时候也是这样的。

  不是真的不想联系,只是渐渐地长大,各自都有了每天忙不完的烦心的事,有时候隔着那么的远的距离,也不知道该怎么拿起那通打给对方的电话了。

  好在林侗和梁声的友情是坚定的,他们能够时隔那么久重新地找回朋友之间的感情也很难得,毕竟友情这回事,其实只要一句最简单的问好,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还好不好,就足够了。

第68章 大结局(上)  发小林侗要和女朋友程玉在老家结婚了,自己还是他心中唯一能想到的伴郎人选——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于梁声来说还真是个不算小的考验。

  因为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说给人做伴郎。

  虽然这事也不像新郎那样具体有什么次数限制,但一方面他肯定不可能说推辞,可另一方面梁声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好这件事。

  对此,林侗这个做新郎官的倒是表现的心挺大的,当下在电话中痛快地笑着表示,只要他答应了就一切好说,到时候提前一礼拜准时回老家,其他的都让他这当哥们儿来搞定就行了。

  听他这么一句话撂下,梁声自然也不能再说别的。

  只能也跟着应下了这回老家给朋友做伴郎的邀请,又一边在首都继续着手上的事,一边当即就上网订了张下月回家的火车票。

  这是自大二那年后,他又一次在非假日繁忙的时候突然决定踏上回家乡的路。

  关于那座叫Y市的小城市,和曾经那片老厂工宿舍房的一切陈旧质朴的景象,却仿佛还在记忆里历历在目着。

  花白了头发的林奶奶,多年未见的班主任万老师,以及在彭老师那里每周六周日补课的这些人和事都贯穿了他的少年时代。

  尽管如今他在大城市中刚刚开始打拼生活,未来即便是研究生博士毕业后也很难再有时间好好回去了,但这一切都始终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接下来这一个多月,梁声在北京忙着搬地方和继续弄公司的执照,又是好一顿忙活。

  北大的那两个创业伙伴陆续都赶在研究生报道时间到来前回家过暑假了,眼下就只有梁声一个人继续留在首都,又抽空应付些日常公司上的事。

  期间,除却要赶紧将起步资金和技术方向的初步敲定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梁声得首先将公司的正式名字给落实下来。

  对此,另外两个主要合伙人认真商量了下后都表示这项权利应该交给他。

  一是因为这初步创业方向一直是梁声出的力气最大,二也是因为这一次技术创新对于梁声的专业纪念意义要来的更大些,他们不想随便剥夺。

  而关于这家目前正处于未来展翅高飞第一步的年轻创业公司的名字。

  梁声一时间也很难下草率地下决定,所以在回老家前他都没有及时想好,中间还因为一些别的工作上的事情而耽误了。

  【张思达】:  “各位,其实吧,我觉得这第一家注册创业公司的名字就按自己的专利技术编号来就行了啊,干嘛搞那么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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