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求生[穿书]——微笑的猫
微笑的猫  发于:2019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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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哥,不用吧……”  “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郑海平不容置疑,“那些人拿钱办事,职责范围内的事一定会做好,但范围外一碰都不会碰,你自己把握好。

”  程几问:“徐队那边知……知不知道啊?”  “告诉他们干嘛?”郑海平说,“你和他们又没有隶属关系,都是友情合作,山高皇帝远,和谁不是合作?反正只要达成目标就行。

”  “海哥,你也太……”  郑海平拍拍他的肩膀,耳语:“半年后见,但是你得须尾俱全,我才见你。

”说罢居然走了。

  “……”程几望着他的背影,充分认识了什么叫做老齐家的任性。

  郑海平身后跟着雷境。

  也许只有战士,才配给战士最后的送别。

  然而雷境却说不出什么感人的临别赠言来,只和程几肩并肩站着,眺望停机坪。

  “还有多少时间起飞?”程几把戒指还回去,他要上战场了,不需要的东西尽量不带。

  “二十分钟。

”雷境接过戒指,低声道,“小程,有机会我会去R国看你。

”  程几连忙摆手:“不就是小半年的事儿嘛,千万别来,海哥已经很生气了,别把你又拖下水!”  雷境苦笑:“其实应该用我来换你。

”  程几说:“雷哥,告诉你一件事,我干爹昨天又去找老和尚算卦了,这次算的是上上卦,而且还有一句四字偈,叫什么‘草木称王’。

我干爹回来一琢磨,这不就是指我的‘程’字嘛,‘程’字是禾字旁,属于草木,右半边有个‘王’字,‘程’又和‘称’谐音,说明我这次会旗开得胜,所向披靡啊,所以没人比我更合适!”  雷境笑了笑,老耿算的那些卦都属于天机,想怎么解释都行。

  “你还缺什么?”他问。

  “不缺什么了。

”  “你给我说实话吧。

”雷境道,“你和老耿这么积极去R国,到底想做什么?”  程几望了望两边,忽然一手平举,掌心向下,往喉间一割——这是个代表死亡战术手势,准确来说,格杀。

  他和老耿才不甘心单纯做线人,而是要去R国诛杀对方,这才是真实目的。

他们和陈川商量过,后者也同意,但能否做到要看机缘。

不过对沈子默,他打算抓活的。



  “你反对吗?”他问。

  “不。

”雷境说,“但你得量力而行。

”  程几点头。

  “那行吧,多保重。

”雷境在对方肩头轻拍了两下,都是爷们儿,告别时说这些已经够了。

  走出几步后,他听见程几在身后喊:“雷哥!”  雷境扭头。

  程几双手插兜,笑靥如花:“给我唱个歌吧!”  “啥?”  雷境哪会唱歌,他哼个摇篮曲都能把儿子吓哭了。

  “《送战友》啊,会唱吗?”程几问。

  雷境摇头。

  “那就是这边没有这首歌。

”程几笑道,“那我念歌词给你听吧——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  “雷哥,半年后见!”  雷境脚跟一磕,挺直脊梁,抬臂郑重地朝他敬了个礼。

  程几还礼。

  雷境转身向飞机走去,程几跳起来朝他挥手。

  “让齐北菘等我——!!”  往后许多年雷境都记得这个场景。

  太阳初升,阳光从贵宾候机厅的大玻璃窗射入,从他的方向只看到程几背光的剪影,宽肩紧腰,年轻俊秀,英气勃勃,那个青春洒脱的轮廓镶着金边,没有一丝阴霾。

第七十六章  三年后。

  宏城国际机场。

  陈川和老耿匆匆地从航站楼出来,一头扎上了王北风的商务车。

  王北风高兴坏了, 嘴里却叫唤:“哎哟喂怎么回事啊?陈川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关了灯我可怎么摸着你啊?”  “你摸我干嘛?”陈川作恶心状,露出两排嫌弃的牙, “流氓!”  王北风大笑, 问:“程儿呢?”  “后面。

”陈川一指。

  果然见程几背着三四只比人还大的包往这边跑, 王北风松了口气:“还好, 这位依旧贼拉帅!”  “他特别奇怪,居然晒不黑!”陈川告状, “好不容易晒红晒伤了都脱皮了, 疼得嗷嗷哭, 捂了两天又瓷白板儿一块, 他们老程家基因有问题,我不喜欢!”  王北风斜眼:“齐北崧喜欢,你不喜欢, 你算老几?”  老耿却问:“哎王北风, 齐大公子最近有好转吗?”  王北风说挺好的啊, 能吃能睡,比以前还壮实,都快能和老雷打平手了。

  “啧!”老耿说,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没有好转。

”王北风说。

  说话间程几已经上车,亲热地从后面搂了一下王北风的脖子:“北风!!”  王北风满脸喜悦, 拍拍他的胳膊:“程儿哎!!”  程几絮絮叨叨地说:“宏城机场这边越管越严了,我就带了点儿吃的, 硬不许我出来,居然全给我没收了!”  “那些肉制品本来就不让带,你上次就在机场被没收过,能不存侥幸心理吗?”陈川说。

  “好吃嘛!”程几委屈。

  老耿连忙道:“没事,回去爹给你做,所有的腌制秘技我都已经掌握了!”  陈川从王北风的衣服兜里掏出烟发给大家:“来吧战友们,抽一根祖国的乡情之烟,这下咱们可真要永享和平,再也不用回R国喽!整整三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不容易啊!”  老耿说:“就是,差点儿想在那边找个老伴。

”  程几笑着给了他一拳,他立即改口说不找不找,绝不给你找外国干妈,以免语言不通,文化隔阂,到时候没法帮你带孩子。

  王北风问:“你们先去哪儿?”  另外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程几说:“单位。

”  他并没有遵守约定。

  他和郑、雷二人约好的时间只有半年,实际上他在R国呆了整整三年。

  在特警队三个月严格的训练后,他、老耿和陈川以游客的身份,登上了前往K国的国际航班,然后通过陆路辗转五天进入兵荒马乱的R国境内。

  数年前,R国内战全面爆发后一个月,我国的撤侨工作已经完成,原则上我国公民再不允许前往这个国家。

因为一旦他们生命受到威胁,向外交部求救,是救还是不救?  不救,那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救,则是用战士的鲜血和生命冒险。

  可还是有人滞留R国,有一些已经脱离本国国籍,有一些自己就是雇佣兵,有一些想发战争财,有一些——比如沈子默——是逃犯,还有一些是逃犯的追踪者,比如程几。

  总之都是些法外之徒,一些胆大妄为,自掌生死,怎么也不可能向官方求救的人。

  陪同程几等人进入R国的是两名事先联系过的情报人员,身份不大好推测,徐中队长也嘱咐过不要多问。

  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别人愿意帮忙是情分,自己不乱打听是礼貌。

  R国境内山头林立,剑拔弩张,程几他们进入得却很顺利,连有惊无险都谈不上。

可见在他们训练的那三个月内,有人已经在R国牵线搭桥,为他们铺好了路。

  某些组织就是这样,嘴上说不管不管,私底下还操着老妈子的心。

  抵达某个还算和平的大城市后,R国聘用的向导和两名帮手前来报道,郑海平买来的那一小队雇佣兵也同时汇合,一行人极为低调地在R国落了脚。

  再后来就是不停地查找,不停地追踪,步步紧逼,做过的许多事都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效果显著。

  沈子默和两名犯罪集团首脑的藏身之处很快暴露,被迫不停地转移,居无宁日。

  他们的确聘用了私人武装,但那又怎样?反正程几等人的目的也不是要硬碰硬正面对抗,而是无尽骚扰,时不时放一记冷枪,表明“你丫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程几就经常端狙击枪想干沈子默,反正碰见一次干一次,当然机会也不是很多了,沈子默像条隐忍的蛇,难得才露面几秒钟。

  程几的射击水平叫“绝对快,一般准”,所以浪费了几次机会,没少被他雇佣来的狙击手埋汰。

  然而那位也是个水货,外国民用版本,没有一枪爆头的神技,只能吓唬傻逼。

程几和他半斤八两,经常五十步笑百步。

  最后干掉沈子默等人的当然不是这二位了,而是逃犯们自己。

  先说犯罪集团的老大。

  他在宏城也是个爷,到了R国后成了个外国瘪三,天天跪着求那些武装首领保护。

  因为程几等人的追踪,原本只需要养几个民兵的他养了三十个人的武装,天天要吃要喝,语言不通,信仰不同,一言不合还要造反,每天花钱如流水。

  这老大之所以在宏城铤而走险,还不是因为喜欢钱?现在他要坐吃山空了。

  他后悔不已,想离开R国,但已经走不脱。

  原因很简单,一是他投靠的那些武装首领抓住他这棵摇钱树不放,其实已经反过来挟持了他们。

二是外面有程几等人守着,一冒头就要挨打。

  再说犯罪集团老二,即老大的儿子。

  这小子在国内不可一世,到了R国后被人逼得跟一只耗子似的躲在阴暗处,白天不敢出门,晚上不敢开灯,连透气都不敢靠近窗户!  R国虽然战乱,各派宗教习俗却没丢,禁酒戒色是教义。

那位少爷无酒无女人,毒品倒是管够,已经快疯了。

  少爷私下弄酒喝,终于一次放纵自我喝得太多,酒后闹事,用脚踩人家的菩萨玩,伤害了R国人民朴素友好的感情,被某个已经忍他很久了的虔诚教徒一炮干翻。

  集团老大要为儿子报仇,被对方抬手又是一枪,也扑了街。

  程几等人是通过望远镜眼睁睁看着这父子俩被炸成绚烂烟花的,只来及喊一句:“RPG!”(Rocket Propelled Grenade,火箭筒),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距离他们落地R国差不多四个月,换言之,加上训练的三个月,刚过了程几和齐家约定的半年期限,说不是命运的安排都没人信,只是其中的艰辛不足与外人道。

  犯罪集团首脑父子死后,沈子默见大势已去,出来向程几投降。

  老耿扑上去,把他捆得跟个粽子似的扔在地上。

  程几真一句话也不愿跟这个疯子说,倒是沈子默偏执地问:“程程,你爱过我吗?”  程几果断回答:“没有。

”  “一点都没有?”沈子默追问。

  “没有!”程几不耐烦。

  “为什么?”  “不爱!”  “我哪点不好?”沈子默说,“如果我没有做这些事,我到底哪点不好?”  “不爱就是不爱!”程几说。

  沈子默叹息,忽然眼睛里闪烁起疯狂和喜悦的光,“我得不到我爱的人,你也得不到,齐北崧死了哟!”  他嘶声大笑,笑得太难听,程几一枪托把他打晕了事。

  “齐北崧还活着。

”程几咬牙说,“你个傻逼,老子早得到他了,他这辈子都是老子的人!”  陈川在边上磕CP:“啧啧,这都是什么绝美爱情啊……”  一周后,追踪小队在R国边境解散,程几、陈川和老耿押送沈子默通过特殊渠道归国,依然以游客的身份。

  国内已经结案,杀人凶手一一落网,开庭审理也排上了日程。

只是卷宗实在太多,真正开庭可能要再等上一年半载。

  沈子默被移交警方,锒铛入狱,等待调查与审判。

  事情办完,程几和老耿先去死者坟前告慰,又忙着帮程女士下葬(最终还是安葬在凰村公墓),还要修老房子漏水,着实忙了几天。

  而后程几本来想打点行装去M国看望齐北崧,却被特警支队徐中队长的一个电话留住了。

  徐中队长说:“你过来,我们给你搞了个小范围的入职仪式。



程几问:“什么东西?”  徐中队长哭笑不得:“你小子什么记性啊?自己提的要求居然忘了?”  程几提过,如果他能从R国平安归来,想换一个特招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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