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求生[穿书]——微笑的猫
微笑的猫  发于:2019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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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躲?”齐北崧一脸不爽地眯着眼,望着满地狼藉,“没躲你把自己的脑袋当保龄球?”  程几揉着撞疼了的地方,尽量不去看他,脑袋里飞速地盘算。

  齐北崧的眼神锥在他身上,无名火腾腾往上冒,心想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他吃不吃饭啊?怎么几天不见又瘦了一圈?小脸都瘦没啦!  其实程几没瘦,过年还胖了两斤,是齐北崧自己唯心。

  老耿被齐北崧刚才那一下挤到旁边,摔了个屁股蹲,这时摇晃着站直,拍拍齐北崧的肩:“哎!”  齐北崧回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刚才都看见了!这老东西把程几搂在怀里腻,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年岁,合适不合适!  齐北崧没听见老耿和程几的对话,毕竟他站得远,靠近酒吧门口还有一桌人正大呼小叫地打牌。

  老耿大着舌头问:“你……你谁啊?”  齐北崧从吧台上下来,倚着问:“你又是谁?”  老耿问里边的程几:“这谁呀?你哥们?”  程几只来得及说一个“他……”,老耿的拳头便往齐北崧脸上招呼了:“你他妈瞎了眼啊?也不看看这谁的地盘,敢推我耿春彪?!”  齐北崧是做好和程几打架的准备才进来,没想到正主儿没动,老妖怪自报家门先行一步!  他迅速往后撤。

  但老耿是什么人?暴力伤害三进宫的老混子,失去理智时连自己亲妈都不认,他抓起一只啤酒瓶在吧台上猛砸了,用长短玻璃碴子对着齐北崧:“今天要是让你站着出这门,就算我耿春彪这辈子白活了!!”  小酒保赶紧叫唤:“打架啦!!”  门口那一圈打牌的喝酒的呼啦啦全站起来,抻着脖子往这边看,有人喊:“不好了,彪哥喝多了!”  有人问:“那人谁呀?”  有人喊:“快上去拉,别又闹出事来!”  不等他们动,程几已经跳出吧台,拦在齐北崧身前说:“爹!这是我朋友!”  “……”齐北崧把脸探到程几的侧面,问,“爹?”  程几目视前方说:“这可是你自己叫的,往后不准说我占你便宜。

”第四十七章  齐北崧说:“爹?”  老耿问:“你朋友?”  程几点头:“是我朋友。

”  老耿怒吼:“是你朋友为什么推我啊?!”  “他不懂事。

”程几说。

  “不懂事?”齐北崧又把脸靠近。

  程几推了他一把,极小声说:“别和喝醉了的人计较。

”  偏偏老耿酒精上头耳力挺好, 居然给听见了, 举着尖锐的碎啤酒瓶说:“喝醉了?胡说八道!老子没醉!儿砸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程几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反而越描越黑, 不如动手, 于是他带着安抚的笑意朝老耿走去。

  老耿以为乖儿子要抱抱, 赶紧张开双臂, 结果眼睛一花,手腕一痛, 站位都没变, 碎啤酒瓶已经到了对方手里。

  程几将啤酒瓶扔进吧台后的垃圾箱, 顺势又搂住老耿的脖子, 说:“爹,他真是我朋友,给个面子哈!”  老耿虽是当事人, 却根本没看清他那行云流水的夺刀手法, 但老混子喝多了早麻木了, 干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嗯,好的儿砸!”  可抬眼看到齐北崧,他又发火:“儿砸, 你朋友什么眼神啊?放在二十年前我早把他眼睛捅瞎了!”  齐北崧什么眼神?嫉恨呗!  程几连小手都没跟他拉过,却成天揽着别人或者被别人揽着细语如绵, 换谁都要打翻醋缸子。

  程几回头瞪齐北崧,后者恨不得要回去开醋厂了, 也不甘示弱回瞪。

  程几用口型说:看什么看?没见老头子醉了?  这点齐北崧特别纳闷,以他得到的情报,程几的父亲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他是由母亲独自拉扯大的。

打量老耿的长相,和程几也没有丝毫相像。

  “你姓程,为什么你父亲叫做耿春彪?”  老耿本来有点儿迷糊了,一听见自己的名字,又暴起来:“老子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  “爹,爹,别和他计较!”程几连忙按住他的肩,半是哄醉鬼,半是向齐北崧解释,“这是我干爹,比亲爸爸还好!”  这句话在老耿听来别提多熨帖了,落在齐北崧耳朵里却有了别的意味。

  ——“干爹”可不是好什么词儿,尤其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谁谁谁认了干爹,就意味着被金主包养,和卖身差不多。

  齐北崧明知道程几还不至于,仍旧恼了,抓着他的手腕说:“走!”  程几问:“干嘛?”  齐北崧说:“回宏城!”  老耿冲过来:“不许带走我儿砸!我儿砸的哥们儿来来去去那么多,就没一个像你这么混蛋哒!!”

“……”齐北崧微眯起眼,“哥们儿?来来去去……那么多?”

  程几频频朝老耿使眼色,奈何那四只手榴弹让老东西完全失了控,指着齐北崧叫道:“对啊!我儿砸像我,四海之内皆兄弟,有的是铁哥们儿!那什么大高个啊,小黑皮啊,什么锐啊,雷啊,祖宗啊……总之多着呐!所以你他妈别狂,你在我儿砸这里算老几啊?!”  “……”齐北崧慢慢地把视线转向程几。

  程几故意撇着脸回避,脖子都快抽筋了。

  齐北崧握着他的手腕,举高了些,问:“这么说,就瞒着我一个?”  程几说:“也不算瞒……”  齐北崧隐忍着怒气:“什么时候开始瞒我的?难道是从你跑掉的那天?雷境和王北风放你走的?”  这话程几不爱听:“齐北崧,你不信我,好歹也得信任你手下的人,他们俩是这种人吗?”  齐北崧当然知道不是,所以仍旧追问:“到底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因为你这样才不告诉你!  程几烦了要走,齐北崧拽着不让,以两人平常的尿性就该打起来了,但此时身处公共场合,旁边又有闲杂人等看热闹,所以都克制住。

  他们克制,耿春彪不克制,他扑向齐北崧吼:“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放开我儿砸!”  他哪里知道他儿砸如果真想挣脱的话,对面那位根本抓不住,程几见势不妙,手腕一翻甩开齐北崧,赶紧把他抱住:“爹,别这样!”  老耿撒酒疯:“啊,你居然帮他不帮我?!”  程几说:“我没帮他!”  齐北崧大声道:“他就是帮我!”  程几喊:“你别瞎掺和!”  老耿怒道:“妈的!养大的儿砸泼出去的水!”  齐北崧问:“你养他什么了?你他妈趁火打劫乘虚而入欺负他身边没人是吧?”  程几咆哮:“齐北崧!!”  齐北崧问:“他碰过你没有啊?!”  老耿嘶吼:“这是我儿砸!我想碰就碰!”  “爹你别乱说话!”程几说,“他说的‘碰’不是你那个碰!”  “你敢碰他?”齐北崧吼,“你哪只手碰他我剁你哪只手!”  “你剁?你敢?!”老耿转身找刀。

  小酒保扑向切水果的案板,拼命地压住老耿的手,不让他拔刀。

“彪叔!不能在店里打架,我叔叔会骂死我的!”  “滚滚滚逑!毛还没长全也敢管我?!”老耿骂道。

  小酒保说:“这是我叔叔的店,每一样东西都是花钱买的,不能砸呀!”  “弄坏了什么我双倍三倍赔他!”  那边齐北崧也卷袖子:“用刀是吧?我奉陪,我怕过谁啊我?”  小酒保才十七岁,能有多大力气?一下子就被老耿掀翻了!  程几飞身而上,拧住老耿的胳膊压在他背后,夺下水果刀扔出老远,怒得满额青筋,咬牙切齿:  “烦死啦————!!!”  老耿不动了,齐北崧也不动了,程几恨恨放开老耿:“你们怎么就不听我的话?!”  “……”老耿垂着头,身上有酒有汗有果汁,还有不知从哪里蹭来的灰,“儿砸,我……”  程几却不看他,而是手指齐北崧质问:“他喝了酒胡闹,你他妈也跟着不清醒?!”  齐北崧眼神向下,他是不清醒,只要一站到程几面前他就犯浑,自己都控制不了。

  程几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神经,而那些神经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仿佛都枯萎着,因为程几才恣意汪洋地开始生长,然后就缠了绕了乱了……  程几又责备门口那帮看热闹的同乡:“你们怎么也不来拉架?”  那些人苦笑说:“我们不敢啊!我们要是能拉的住春彪,他能砍伤那么多人去坐三次牢吗?他老子老娘就算活着也拉不住他!”  程几冷哼了一声,对小酒保说:“毛头,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杯蜂蜜柠檬水,加点儿薄荷,加风油精也行,让他们醒醒脑!”  “哦!”小酒保赶紧准备,又是找蜂蜜又是切柠檬。

  程几拉来老耿,强压他在吧台前坐下。

老耿委屈地说:“儿子,我不喜欢他……”  程几说:“你喝多了。

”  “没有!”老耿简直是傲娇了,“你那些兄弟们我都喜欢,唯独不喜欢他!”  “嗤!”齐北崧翻白眼。

  程几也要他坐,他半是不甘,半是妥协地慢慢坐下去,眼睛故意望着别处。

  门口那些人见风波平息了,也纷纷坐下喝酒打牌各玩各的。

  小酒保将两杯蜂蜜柠檬水放到老耿和齐北崧面前,两人都端起来一饮而尽。

  齐北崧原本不喝陌生酒吧提供的东西,但他之前焦躁地连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后又心乱如麻地满凰村找程几,再加上和老耿吵了一架,嗓子早渴得冒烟,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程几说:“回家吧。

”  老耿不愿意,说还要玩。

  程几知道以他的脾性不喝到醉不会走,醉了也无甚大碍,突然发现他情况不对。

  “爹?”他扶住老耿。

  老耿刚才还龙精虎猛,此时就像几十个小时没睡觉似的,一头栽在吧台上睡着了。

  “……”  程几猛然望向小酒保!  小酒保吓得连退数步。

  “你往蜂蜜柠檬水里加了什么?”程几从牙缝里问。

  小酒保见对方实在厉害自己躲不过,便哆嗦着指着垃圾箱,那里是他刚才扔下去的旧塑料袋,里面装着他朋友给的“好东西”,某种管制类麻醉药品。

  “你疯了?!”程几低声喝道。

  小酒保说:“是……是你自己说少加一点就睡觉的!我没疯,是彪叔自己发酒疯太厉害,弄坏了东西我……我叔叔真的要骂我的呀!”  “加了多少?”程几问。

  “一……一点点,半瓶。

”小酒保怯生生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给他也加了?”程几指着齐北崧。

  “嗯……嗯。

”  “给我加了什么?”齐北崧问。

  程几不答,盯着小酒保:“那他怎么不睡?”  小酒保嗫喏:“我不知道……可能这位帅哥比较年轻?春红,这东西是你懂,我不懂的呀!”  程几回手给了他一巴掌!  小酒保被打得跌坐在地,捂着脸大气不敢出。

  “没有下次。

”程几居高临下,面沉如水地说,“毛头,听到了吗?”  小酒保忙不迭点头:“听到了听到了,没有了保证没有了!春红你不要告诉我叔叔!我也是为了彪叔好,他一把年纪了真的不能再闹出事情来了!”  “他寻衅滋事是他的罪。

”程几森然道,“你有你的罪。

”  他不再多看小酒保一眼,对齐北崧说:“别声张。

帮个忙把我干爹扶回去。

”  齐北崧是多聪明的人,早已听出老耿是被下药了,因此不再计较,恶狠狠剜了小酒保一眼,和程几一左一右架起老耿往酒吧外走去。

  经过那群看客时,大家都大笑,说什么刚才还跳上跳下呢,一眨眼就滚到桌子底下去了,醉鬼就是醉鬼,没救了!  两人走出去几十米,齐北崧才说:“那小兔崽子不是好东西,以后不许和他来往!”  “当然,这鬼地方!”程几吃力地说,“老耿要来我管不住,反正我这辈子不会再踏进那门槛一步!”  老耿的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被拉到外面受冷风一激,居然醒了,眼睛虽然闭着,但能手臂搭两人肩膀上左脚拌右脚地走,嘴里还咕哝着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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