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求生[穿书]——微笑的猫
微笑的猫  发于:2019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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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过恋爱你还这么呆?”齐北崧说,“沈子默不经同意老摸你是不对的,比感情索取更可怕,是侵犯行为!”  “……”程几无语地看着他,心想我第一次要不是把你打跑,你往后也会那样对他!  齐北崧继续还振振有词:“以后再遇到那样的,你如果不好意思动手,就放着让我来。

兔崽子明明知道你不喜欢男人还刻意那样,属于X骚扰,应该打死!”  程几老脸一红:“别提这茬。

”  “被男人摸恶心吗?”  程几闪烁其词:“别问了……”  我要问,因为我也想摸你!我会比他摸得更粗鲁更凶狠!我会把你摁在身下无处可逃然后像野兽一样用利爪挠你!  齐北崧苦闷地转身就走!  水已沸腾,程几将饺子下锅,余光看见齐北崧又回来了,手里拎着洋酒瓶。

  “你还喝呢?”程几惊讶地问。

  “反正今天也开不了车。

”齐北崧说,“我有些头疼,喝了酒正好睡觉。

”  程几便放下漏勺,走到大门后的衣帽架上,在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摸了片刻,将一板药片扔进齐北崧怀里:“止疼片。

说起来这还是你买的,头疼就吃两片,可千万不能用酒送服,自己去倒杯温水。

”  齐北崧楞楞看着手中的药,接着又看向程几。

  “??”程几不解。

  齐北崧大声说:“干脆你……”  干脆你别走了!干脆你跟了我吧!干脆你不要浪费今晚让我为所欲为吧!!  你用了我的厨房就是我老婆了!!  结果此时程几又去翻冰箱,口中说:“光吃煮饺子太干了,我弄个简单的榨菜蛋汤吧。

嗯?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齐北崧说,“干脆你多吃点。

”  程几笑微微道:“我是要多吃,你不知道我现在都快饿死了。

”  他这一笑不要紧,齐北崧叉着腰落荒而逃,并且再也不肯出来。

  程几一口接一口吃饺子的时候还在想这人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的,变脸比翻书还快,是累得脾气不好,还是犯神经病?  他永远猜不出齐大少爷会惦记他。

  他也猜不到齐北崧正钻在被窝里干什么,是不是近乎惩罚地拉动自己,喉咙口吞咽着他的名字。

  在他眼里齐北崧就像一只穿花拂柳的蝴蝶,又大又华丽,可惜傲慢绝情沾了花蜜就走,迅速扑向另一朵花,并且公子习性,偶尔幼稚。

  玩儿人的人会有什么真心呢?他觉得齐北崧还不如他,他感情方面不太灵光,可懂得不能辜负。

  想到“辜负”二字,他又开始头痛,如果当晚没有去救沈子默,会不会就免去了这些麻烦?他好不容易重新活一次,为什么就不能岁月静好呢?  老话说了,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上辈子他负重前行,最终光荣牺牲,这辈子看来也放不下包袱。

  他继续大口吃白菜猪肉馅饺子,祭奠五脏庙,为负重前行添一把薪柴。

  齐北崧一直等到深夜才敢出来,此时程几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熟,原本当做被子盖的羽绒服落在地上。

大概是屋里的温度太适宜,他一直没有察觉,卫衣的下摆也微微上撩,露出一小截紧实的腰腹和圆溜溜的肚脐。

  餐桌上有一盘饺子,是程几给他留的。

  齐北崧抓了一只放在嘴里,去客房抱了一床薄被替程几盖上,天人交战了许久,才在他脚边坐下。

  “我不太好了……”齐北崧搓着脸低声说,“梦里全是你……”  “我这个样子如果传出去,往后就没脸混了。

”  “饺子真好吃,你煮什么都好吃。

”  “天亮我就送你回去,今天我错了,不该留你……”  他的手机在房间里作响,现在是凌晨一点,这个时间谁敢给他打电话?  他回房取手机,发现是王北风。

  “干嘛?酒喝多了?”他不耐烦地问。

  “齐少!”王北风大着嗓子,“程几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问过赵家锐,他说把程几送到蓝色天际去了!”  “在我家又怎么了?”  王北风说:“你快喊他回医院,他妈一个小时前突然不行了!”  齐北崧举着手机不动。

  “齐少!”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过来接我们!”齐北崧对着话筒沉声说,“最快速度!”第四十一章  长康医院的人找了程几整个晚上。

  程女士是从夜间十一点过后突然不行的,心跳逐渐迟缓和微弱, 在十二点左右变成轻微的波幅, 血压也几乎测不出了。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昏迷,床头的仪器率先发出了警报,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到, 却发现最应该在的程几不在。

  他们拨打他的电话, 结果铃声就在程女士枕头边响起。

  护士们又寻找这些天与他寸步不离的沈子默, 可沈子默受了刺激,早早地关机睡觉去了。

  多亏之前护士长答应给王北风介绍女朋友, 留了他的微信号, 也多亏王北风熬夜追剧, 这才算联系上与程几有关的人。

  王北风当天休息, 赵家锐飞机落地时曾经给他发了条消息,说齐帅帅又任性,非要先去长康医院才肯回家。

  王北风迅速致电赵家锐, 终于问清楚程几的去向。

  “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 开到蓝色天际大概十分钟!”王北风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告诉齐北崧。

  齐北崧嗯了一声, 回房穿衣,然后拍醒沙发上的程几。

  程几迷迷糊糊地揉眼睛,表情颇为无辜。

  “起来, 跟我走!”齐北崧说。

  “……怎么了?”  “长康医院在找你。

”  “……”程几愣了几秒,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长……医院找……找我?!”  “对。

”齐北崧将羽绒服披在他肩膀上,“去地下室, 王北风会开车来接我们。

”  见他受了惊吓不动弹,齐北崧干脆拉起他的手就走,经过门口衣帽架时从拽下一条羊绒围巾围在他脖子上。

  “……长康医院找我。

”程几在电梯里时仍在重复。

  “先别哭,还不知道情况怎样呢。

”齐北崧说。

  程几不想哭,他只是事到临头有些怕,其实他已经等待了很多天,每一天都做足准备,可真要直面这一刻,还是会打心底里瑟缩。

  他没发送过亲人,上辈子是亲人发送他。

  他坐在王北风的车里细细地发着抖,齐北崧坐在副驾驶位,每隔几秒钟就回一次头,满眼担忧。

  程几颤声问:“你们有烟吗?”  齐北崧没带,王北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扔给他。

  他从包装里抽出一根衔在嘴里,又问有没有火。

  齐北崧将车载点烟器递过去,他哆嗦了半天都没点着。

  “烟给我。

”齐北崧说。

  程几从嘴上摘下烟,齐北崧接过,顺理成章地放在自己唇间,点燃了拿手送回。

  烟上还残留着湿润,程几就着他的手吸了两大口,说:“我有点儿冷……能把空调开大些吗?”  王北风赶紧照做。

  齐北崧知道那不是冷,而是恐惧,他安慰:“或许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  “没有别的情况了。

”程几叼着烟望向车外,白皙的面颊血色尽褪,睫毛抖得像风中秋叶,“医生跟我说过,但凡急着找我就只有一种情况。

”  “我其实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  他用手臂遮脸,直到烟头燃烧快要接近手指才放下,放下时眼睛通红。

  齐北崧后悔没把家里的那瓶洋酒拿来,这种情况下灌他两口酒反倒是好事。

  “还不一定呢。

”他再度安慰,“医生就是喜欢吓人,你妈绝对能熬过来。

你记得有几天她几乎快断气了,后来还不是好转了?”  他命令王北风道:“什么都别管,全速开。

”  王北风摩拳擦掌:“我以前在大草原上开东风猛士的,谁飙得过我啊!”  “走。

”齐北崧催促。

  刹车尖啸,车子猛然一个漂移到了长康医院大楼门口,还没停稳程几便冲了下去!  为了等他,这个从来不抢救病人的临终关怀医院也对程女士用上了一些延续生命的手段,推了两针阿托品,可惜无济于事,心率已然救不回来,程女士在半小时前彻底停止了呼吸。

  程几闯进病房时她的脸已经被白布蒙上,面部轮廓在织物下模糊不清。

  医生护士都已经离开,病房里只有一个老年护工,手里拿着笔和登记簿在等待程几办手续,并且快睡着了。

  程几往后退了两步,退回走廊,膝盖脊梁发软,被疾步追来的齐北崧托住身体。

  “没事没事,我在呢我在呢!”齐北崧念叨。

  程几倒在他怀里,抬起那双寒星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骤然暴起,在他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齐北崧被打得坐在了地上,程几粗重地喘气,沉默。

  齐北崧亦是沉默,如同病房里那一方静悄悄的白布。

  终于程几说了一个字:“走。

”  说得很轻,很累。

  泪水带着怒意和怨恨从他眼眶中溢出,他指着住院楼入口处大吼一声:“滚啊!!!”  说完他走进病房,用尽全身力气摔上门,将齐北崧隔绝在外。

  老年护工被他们的动静吓醒,递过登记簿要程几签字,程几几乎拿不住笔,费了极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手,签了。

  护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节哀顺变,问后事要交给谁去办。

  程几前些天明明已经找好了商家,现在却脑子发糊,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脸色灰败至极。

  他上辈子也有母亲,可惜只有过两年,他妈妈是一场罪案的受害人。

  施害者无差别犯罪,吸了du开着车在大街上胡乱撞人,撞到了他妈。

他明白事理后决定当一个警察,就为了尽可能去阻止这些悲剧。

  来到这个世界,他见到程女士,尽管她不说不动无知无觉,可还是给了他“有妈妈”的牵挂。

  将近一个月,就算是与一只猫或者狗相处也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母亲。

  他守了这么多时日只为在最后一刻握紧她的手,与之告别,愿其安息,没想到虎头蛇尾功亏一篑,最终还是让她孤单地去了。

  人生就是这样苦,过于执着的东西往往得不到,过于看重的东西则会碎落一地。

  居然在今天……往前数那么多天他除了受伤住院每天都在,可老天爷偏偏选择今天,仅仅离开几个小时!  或许也是他运气差,一个原本只有五句台词的烂角色,还能指望什么命运的优待?苟延活着就不错了!  不对,那个程几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他,正因为他不肯,不愿,不服,所以才活着。

  他蹲在程女士的床前,深深地垂着头,哭得好不甘心!  病房门外,王北风将齐北崧扶了起来。

  “打电话给郑海平,让他别睡了。

”齐北崧擦去嘴角的一点血迹,那里被程几揍破了。



  王北风为难道:“这三更半夜的,把海哥喊起来干嘛?”  齐北崧说:“喊他来给咱妈办丧事。

”  王北风问:“……谁的妈?”  “都是妈,分那么清干什么。

”齐北崧问,“刚才那包烟呢?”  “车后座上。

”  “去拿来。

”  王北风将香烟带回给他,自己出去打电话了。

  齐北崧在寒冷的走廊里独自抽着烟,略长的额发垂下挡住了眼睛,雕塑般线条冷冽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脸颊似乎有了凹陷的阴影。

  烟雾弥散,他猛地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打定了主意。

  他推开病房门,那里面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另外的人他都不会进去,可里面是程几,他有话想对他说。

  “你身上有钱吗?”  程几听到了,无动于衷。

  “没有的话我这里有。

”  一场过得去的葬礼动辄需要数万元,如果风光大葬,怕是数十万也打不住。

  “你有病。

”程几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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