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求生[穿书]——微笑的猫
微笑的猫  发于:2019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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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跑了之后,雷境他们是怎么跟齐北崧交代的?  齐北崧会大为光火,还是冷笑一声就此作罢?  其实他根本不恨齐北崧,只是一时激怒,事后想来谁都没错,倒是他那一拳错了。

  毕竟程女士的身体没有任何预兆,齐公子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就能知道她会在当晚突然去世呢?  都是命。

  他也要认命。

  他披衣起床,隔窗望着店铺对面在寒夜中静谧流动的溪水,心想我这个只有五句台词的杂鱼配角,脑子又没病,就不跟老齐那天选之子瞎掺和了!  赶紧换个身份过消停日子,等两三个月风声过去了,再去找沈子默拿家当。

  到了早间,他旁敲侧击问老耿附近有没有办证件的人。

  原以为老耿不知道,结果对方大拍胸脯,说自己有一位兄弟就擅长此业务,问他要办什么证。

  “身份证。

”程几说,“我是说违法的那种,你兄弟不是派出所的户籍警察吧?那他也应该挺擅长人像摄影的,尤其擅长洗净铅华。

”  “保证不合法!”老耿说。

  当天就有人来给程几拍照,两天之后他就收到了假身份证件一张、假护照一本、假驾照一本,假毕业证书一本,假学位证书一本,车辆套牌(还是武警WJ的牌)一副,假制服三身(陆军武警公安三家),假工作证三本,没卵用公章(车管所的,以备车辆年审)两枚。



  唯一不满的是他的新名字叫做耿春红,不但跟着老耿姓,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鉴于老耿给他的另一个备选名是“耿春梅”,所以还是耿春红好一些。

  他闲着没事关门在面馆里换制服玩,老耿在边上看,夸他身条儿好:“你小子也就比我当年稍微差一点儿!”  程几多久没穿这99式警察常服了,想想真是感慨。

  他上辈子大多数时间都套着作训服,每天身上不是灰就是泥,尤其遇到教官要求高,成天被练得跟狗似的,最多也就局里开大会时穿一下常服,哪有现在精神。

  程几清瘦,小腰一握,这件假制服不太合身,里面还能套两件毛衣。

  不但衣服大,警衔也高了,程几问:“彪哥,你朋友怎么给我搞个一级警督的肩章啊?通常没我这个年纪的,这穿出去也太假了。

”  老耿说:“嫌官大?穿那两身去!”  程几翻开那两套衣服看,都两杠两星中校,武警臂章上还有“特战”二字,真不如这一身。

  程几麻利些脱了衣服,穿起他的羽绒服外加花边围裙。

  “干嘛不穿了?”老耿问。

  “我还是老实点儿吧。

”程几说,“被逮住要坐牢呢。

”  “有招摇撞骗才坐牢,没诈骗顶多算cosplay。

”老耿还挺懂行,“坐牢又怎样?老哥是坐牢的行家了,罩着你!”  老耿有资格骄傲,他耿春彪在凰村本地当了三十多年著名人物了,当然不是因为会做面,而是会打架。

  他曾因屡次致人重伤在黎城监狱三进三出,刑期短的三年,长则七年,也因此丢了老婆,也没能给老娘送终,年近半百孑然一身,重头再来。

  不过坐牢也有好处,他那一身过硬的扯面本领就是在牢狱中蒙高人传授的。

  除了扯面外,还擅长臊子面,油泼面,biang biang 面,蘸水面,擀面皮,大刀面,肉夹馍,荞面饸饹,锅盔,灌汤包子等等,欢迎有志青年前来咨……  不对,总之老耿身材敦实,下盘极稳,是最难对付的那种,程几观察他良久,觉得可以切磋。

  老耿笑问:“你也会打架?”  程几说:“只会一点。

”  老耿说:“好,那咱俩练练。

”说着便是一个冲拳。

  程几向下方拨挡,出手要拧他的胳膊,结果老耿单手一翻就把匕首拔出来了。

  程几问:“不是练徒手格斗吗?”  “我不会什么徒手,也根本没套路。

”老耿呵呵傻乐,“但是板砖、折凳、匕首、砍刀、三棱刺、擀面杖……我每一样都玩得很好,你有什么特别趁手的武器?”  程几说:“盾……盾牌?”  “什么?”  “鞋跟吧。

”程几说。

  他用枪最趁手,比如92式9毫米手枪,装弹15发;95式突击步枪,穿透力强精度高,但是警用版本不如军用的稳定,队长常说还是79式老冲锋枪耐操。

  此外霰弹枪也用,只有狙击步枪不太擅长,因为他性子毛躁趴不住。

  “鞋跟里有刀片吗?”老耿问。

  “……没有。

”  “那可不行!”老耿推心置腹,“男人就要用男人的武器,看到那边架子上的菜刀没有?我亲手磨的,送你了!”  程几拿刀,又被老耿抢过去,老耿扬刀往门头上一剁,晃得刀柄嗡嗡作响:“哈哈哈哈!这招叫做震场!”  程几说:“彪哥,这是咱们家自己的店,而且前两天才开张。

”  老耿慌忙拔起刀,“忠义仁勇”的招牌已经毁了,正中间好明显一道刀痕。

  “……”  老耿痛哭失声。

  程几安慰道:“彪哥,我去调一块腻子把洞填上,然后再漆一遍,看不出来的……你别哭了,别蹲大门口啊,街坊邻居都看笑话呢……”  老耿说:“呜呜呜我真没出息,狗改不了吃屎。

”  程几说彪哥你怎么叫没出息呢?你是最好的师傅,你看我学会这一招了,说着抓起砍刀走到厨房往案板上一剁,手法迅疾如电,眼神凌厉如冰,气势蛮横毒辣!  老耿惊道:“哎嘛!小程你真会啦!”  程几说全亏你教得好,以后你让我砸谁家场子我就砸谁家场子,你快别哭了啊!  老耿说我老了,往后就指望你们年轻一代了!  程几说行行行,我保证把您的事业发扬光大……  新店开张所选择的时机一般,正好在春节前外来人口最少的时候。

凰村虽然是旅游区,但名气不大,春夏秋三季天光明媚时还算游人如织,现在简直是荒烟蔓草,渺无人迹。

  但老耿坚持营业,每餐卖出三五碗扯面,赚的钱连电费都不够。

  老耿乐观,说做的是候鸟生意,必须等旅游旺季。

附近山里有梅花,梨花,樱花,杏花,桃花……从早春二月直到夏初均是花季,整个凰村的旅店客栈道那时就会一房难求,游客多了,面馆生意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程几觉得有理,每天除了准备食材、打扫卫生,就是陪着老耿晒太阳吃茶,没事瞎聊,顺便学学他的街头招式,日子过得倒也闲暇。

  老耿除了喜欢茶,还喜欢喝酒,而且从来不在家喝,喜欢泡酒吧。

  凰村有几家酒吧,都是本地人开的,老耿只喜欢去其中一家清吧。

那家的老板年轻时和老耿一起混过,也不是善茬,但近年身体每况愈下,只能上岸从良了。

  程几晚上经常陪老耿去泡吧,他量窄只能喝些啤酒,然后听别人胡吹海侃。

  他和热爱泡吧的本地哥们儿混熟了,大家喜欢他,黄汤灌多就出去替他吹牛,说彪哥店里的那个春红,真他妈长得好,脸蛋俊身条好吃苦耐劳,倒是可以招回来女婿。

  果然没过两天就有人上门保媒拉纤了,点名要找耿春红。

  受生活和老耿所迫,程几被麻核塞嘴五花大绑在电瓶车上去相亲,对方是老耿哥们儿的外甥女,有车有房条件不错,主要嫌他太年轻,放了他一马。

  这件事对程小爷的人生影响很大,好几年不敢碰电瓶车。

  除了陪老耿瞎混,程几还负责陪张副院长。

  玉姐大约是不放心,三天两头从宏城往凰村跑,每次都问同样的问题:  还习惯吗?老耿对你好不好?身上有钱吗?晚上睡觉不冷吧?  前三个程几都能很快给出肯定回答,最后一个不能,因为真得挺冷。

  为了解决老房子冬季湿冷问题,玉姐带着程几去买取暖器,她贪好贪多,非得买那只功率最大的,结果拿回来后开不了,一开面馆楼下的空气开关就跳闸。

  于是程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想法设法私拉电线,制造电气隐患。

  总之在凰村,一代特警同志办假证、喝酒、相亲、偷电……就这么逐步逐步堕落了。

  到了大年二十八,玉姐又带着年货过来,问:“小程,还习惯吗?老耿有没有给你发工资啊?我上回买的取暖器好不好?”  程几说:“习惯。

没发工资。

好。

”  玉姐打开车子后备箱让他们搬东西,突然一拍脑袋:“人上了年纪忘性大,还有两大袋东西和一条猪腿掉家里忘拿了!”  老耿说忘了就忘了吧,玉姐坚持己见非要回去,并拉程几一起走。

  两人回了宏城玉姐的家,蹭了玉姐夫的一桌好菜,又杂七杂八地装了许多东西,这才往凰村去。

  路上,玉姐说:“我是故意把你带出来的,一是散散心,二是我有话对你说。

”  “什么?”程几问。

  玉姐说:“你就在凰村呆着吧,别回宏城,那两位都来找过你,一个来了三次,一个来不光自己来还带着人,院里院外地乱搜。

”  “那两位”是哪两位,不明说程几也能猜到,他尴尬地直摸鼻尖,含混地说:“我得罪过他们。

”  玉姐想:嗯?你把这叫做得罪?  她叹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好在凰村山明水秀,适合养心养神,我看你们三个都需要定定神,毕竟这三角恋爱也太轰轰烈烈……”  程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什么三角恋?”  玉姐古怪地看着他。

  “谁和谁?哪三角?”程几问。

  玉姐五十岁,外孙子都有了,跟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子谈爱情话题,就和所有家长一样不开口则已,开口就尴尬。

  她暗想:你们三个争风吃醋闹成那样,居然还不是三角恋?  “小程,不开玩笑啊,你对待感情要慎重啊,那个小沈……”  程几连忙红着脸打断:“您别说了,您理解错了!”  “错了?”玉姐问。

  没错吧?整个长康医院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啊!  “呃……这个那个……反正作为长辈吧,”玉姐语重心长,“总之你们别弄出孩子来就好!你自己还没长大呢,怎么对孩子负责任?你是不知道哇,现在养个小孩可贵可贵了,就说我那个外孙子吧,他……”  程几再次打断:“什么弄出孩子?谁和谁生孩子?”  玉姐说:“你和……”  “我和谁?”  “和……和……”玉姐磕磕绊绊。

  不是和沈小帅哥,就是齐大帅哥呗,这还用问?  玉姐说:“……你不知道?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你好像是属于那种能生孩子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受科学教育多年……第四十四章  “……”程几盯着玉姐看了半天,盯得她浑身发毛。

  突然程几说:“张春玉, 靠边停车!”  玉姐吓了一跳:“干嘛突然喊我名字?”  “靠边停车!”程几命令, “老实点儿!!”  “干嘛呀干嘛呀?你这死孩子,干嘛你?哎呀呀我老实我保证老实别抢方向盘, 危险!!”  程几低吼:“张春玉, 开车不喝酒, 喝酒不开车, 这个道理连你外孙子都懂,你怎么不懂?!”  “我……我没喝酒啊!”玉姐踩着刹车辩解, “我们一起吃的中午饭, 你忘了?”  “那你嗑药了?”  “更没有啊, 我一个医生我磕什么药啊?”玉姐说。

  程几逼问:“那你怎么胡说呢?”  “没有哇!”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生什么孩子?”  玉姐叫道:“你……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老爷们儿能生孩子的多了!”  “张院长, ”程几眯起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你们医生压力大,是不是挺容易出精神方面的问题?”  玉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死小孩有没有常识啦?男性带生子基因的在咱们国家的比例是十万分之三, 按照人口基数来算也不少了, 比一些罕见病患者的人数还多呢, 只不过并非所有人都知道,更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生而已!”  程几去试她的额头,被她愤怒地打开手:“我没发烧!”  “昨晚上看科幻片了?”  “去你的!”玉姐骂道, “老阿姨在跟你讲科学!”  程几说:“哈哈哈哈!”  “笑你个几把!”玉姐有点儿大姐头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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