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去的时候委婉一点,就说白少家里有差不多的一套,唯一的区别在于是全钻而不是半钻。考虑到借用珠宝的麻烦,问问品牌方介不介意他佩戴自己的珠宝。” 郝秃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这么暗怼品牌方,收益是啥?” 男人笑:“不是暗怼,是提醒他们,即便要把白昱邈当成新锐艺人看待,也不能忘了他是白氏少东家。” 两小时后,白昱邈和郝秃正坐在一起吃齐氏油泼面,齐廷观忽然接了一个电话。 男人听了两句便低头莞尔,过了一会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明天多安排一些保安,对接押运车。” 电话挂断,郝秃停下筷子,敏锐地问道:“梵克雅宝?给小白换珠宝了?” 齐廷观勾唇一笑,眉头舒展充满骄傲,说道:“换了。明年春夏高级定制,全球首戴。” 郝秃激动了,“太有牌面了吧!《风丽》十拿九稳了,明晚亮相做好,以后时尚资源应有尽有。” 白昱邈倒没什么感觉,不过一套首饰,他闷下头继续吃面。 齐廷观也绕过了自家咋咋唬唬的经纪人,走过来摸了摸小男孩的脖子,温柔道:“今天这么饿?” 白昱邈叹气,实话实说:“那天晚上之后……这两天都特别能吃。” 郝秃眼睛一瞪,“什么意思??” 他转向齐廷观,一脸震撼加受伤:“你不是跟我发誓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做吗?!” 齐廷观被他吵得烦:“是什么都没做,那天晚上他……哎,算了。” 白昱邈浑然不觉自己一晚上伤害了可怜的经纪人无数次,叹口气又说道:“其实我最近有点纠结,饿不死渐入正轨,下一步该去碰集团哪块?” 齐廷观在他身边坐下,语气温和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你想碰哪块?” 白昱邈叹气,“就还是互联网吧,可能是电商,或者文娱。但这两年互联网泡沫也很严重,我怀疑我爸会想让我碰碰实业。” 齐廷观笑道:“早晚都要经手。我很看好实业,而且它也没互联网那么磨你的精力。” 白昱邈叹口气,“行吧……” 他又低头扒了一口面,说道:“上次网上扒我身份的那个人还没找到呢,要是让我证实了是他家,那我索性直接去帮我爸收购地产好了。” 男人挑眉:“你该不会怀疑……” “洪志高和洪天宝那对王八父子组啊。”白昱邈叹口气,“十有七八就是他们,一对龟孙儿。” 齐廷观没忍住一下子笑了,他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说这些粗鄙的骂人话怎么这么可爱。 他忍住了低头在小男孩脑门上亲一口的冲动,只揉乱了他一头的小软毛,说道:“早点吃完早点休息,明天又要累一天。” 郝秃眼珠子一转,“那我走了,你们两个克制一点啊。” 男人平静点头,“知道。” 郝秃拿起衣服走到电梯口,又忍不住回头,叮嘱道:“观哥一定控制好你寄己啊,小白还是个孩子呢,而且你俩还没得到家长认可,白家不好惹啊……”
男人终于忍不住,笑骂道:“快走!” “我走了!!”郝秃火速进电梯,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白昱邈真的饿,他低头几口把面吃完,满足地倒在椅子里,一动都不想动。 齐廷观眼看着电梯下到车库,坐回他旁边,“吃饱啦?” 白昱邈胡乱一点头,感慨道:“不用跟郝秃装穷讨麻辣烫吃的人生太自由了,他之前天天买零食订外卖给我贴补生活,等忙过这一阵我带他出去吃好的。” 男人揶揄地笑,“白少不带我吗?” 白昱邈想了想,小脸一红,小声说:“跟你的话……买回来,在家里跟你吃。” 男人心一软,恨不得把这小子揉进怀里疼。 白昱邈手机忽然一震,老白发来一条语音,他拿餐巾擦了擦嘴角,从容地点开。 公众视野里稳重睿智的白董事长那气急败坏的声音透过话筒响起: “你个小崽子是不是要反了?买那么多菊花回来往哪儿放!老爸关心你,你就这么报复老爸?!你人呢?限你三天之内必须给我回家一趟!上次的事你还没解释清楚呢,我看你是又不想刷你那信用卡了!车你也别想买了,我跟你说……” 白昱邈揉揉太阳穴,被吵得心烦又觉得有点好笑,随手把听了一半的语音取消了,乖巧地回了一条语音。 “爸爸不要急,我不买车啦,手上的车够开,嘻嘻。” 男人却皱眉道:“你跟你爸吵架,吵到送菊花给他?” 白昱邈想了想:“不算吵架吧,算相互恶心。我爸太恶趣味了,不该他问的个人隐私他总想插手。” 齐廷观满脸都写着不赞同,“毕竟是你的父亲,爱你宠你,把你养这么好,你怎么能送那种不吉利的东西?” “不吉利?”白昱邈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男人误会了,哭笑不得道:“不是那种黄色的菊花,是小雏菊。” “小雏菊?”齐廷观皱眉,更困惑了。 “对,小雏菊,我爸送了我一朵,是想旁敲侧击试探一下他儿子的……哎算了。”白昱邈咳嗽一声,有点不自在地从椅子上蹦下来,“我回房间洗洗睡了。” 男人却忽然从背后抱了过来。 白昱邈身子一僵,被大他七岁的男人拉进怀里。 齐廷观逗他:“小雏菊什么样?我没见过。” 白昱邈脸又开始升温,心里疯狂骂老男人闷骚死了,低声道:“就是粉噗噗的……哎,观哥,你怎么越来越……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男人“噢”了一声,“我听懂了,你觉得我不够好了,不喜欢我了。” “那也不是。”白昱邈咬牙,耳朵根红得都透明了。他有些丧气地低着头,小小声说:“我喜欢观哥的。” 齐廷观看着他的红耳朵哑口无言,半晌后感慨道:“你脸皮也太薄了,跟那晚判若两人……可惜了,酒精过敏……” 白昱邈没来由的一哆嗦,他心里仿佛有一个地方又刺又痒。他观哥拉着他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他本能地害羞想走,但心里是高兴的。 他因为这人的稳重深沉和风度翩翩而爱上他,却更喜欢他抱着自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白昱邈心想,真是没救,彻彻底底的没救。 男人看他走神,抱着他低头在鼻尖上亲了一口,笑道:“白天的直播事故我们是不是要解决一下?” “啊?什么事故?”白昱邈一脸茫然地抬头,“直播效果不是挺好的吗?热搜可正面了,我都看了。” “不是说那个。”男人在他耳边闷笑,片刻后又故意板了板脸,压着声音说道:“你跟大家胡扯些什么?说我严肃正经,像个长辈?” 白昱邈被他搞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在男人怀里局促地动了动身子,说道:“你以前确实是这样啊……我相当一段时间把你当半个野爹,谁想到你现在……” “野爹?”齐廷观生生被这小子气笑了,手上稍微松了松,这家伙却并没有逃开。 于是他又垂眸含住白昱邈的嘴唇,含了一会放开,问道:“把我当长辈,你跟哪个长辈这样过?嗯?” 第27章 起 白昱邈不甘总被调戏, 他垂眸想了想,低声道:“观哥, 你还记得那本《佛悟:看破红尘》吗?” 齐廷观呼吸一顿,有点窘,“说那个干嘛?” 白昱邈眼观鼻鼻观心,“我认真看过, 我觉得佛说得很对,做人要克欲, 探寻本心。我还是个初入社会的宝宝,要努力成为一个小男子汉, 不能受太多杂念干扰……” 齐廷观听他说这些放屁的话, 一瞬间竟然真的慌了一下,觉得自己太着急轻慢了小男孩。他有些慌乱地松开手, 还未回味过来, 那小子突然又嘿嘿一笑, 攀上来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 “佛说活在当下,该亲就亲, 该跑就跑, 我去睡觉啦!” 白昱邈亲完就跑,齐廷观这会才反应过来,在背后笑骂道:“又跟我皮是吧?!” 神他妈佛说过该亲就亲, 该跑就跑。 他认命地叹口气, 抱起白小少爷的那一大堆衣服, 正打算跟着给放到房间里去, 就听楼梯上咣当一声。 白昱邈乐极生悲,脚底下刺溜一滑,一下子就摔了。 他挣扎着翻过身,脚底下又一滑,从台阶上坐着一阶一阶吨儿吨儿吨儿吨儿地摔了下来。 上了一半的楼残忍归零,还摔了无数个屁股墩。 齐廷观:“哎!你还好吧?!” 男人吓着了,连忙放开衣服要去扶他,却见他已经自己连滚带爬地火速爬了起来。 “咳,没事。” 白小少爷满脸写着丢人,努力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倔强地缓步走上楼梯。 齐廷观简直哭笑不得,只能听着声音等人进到房间,才跟上去。 男人站在房门外,不确定这死要面子的家伙愿不愿意他进去,于是只得隔着门叫道:“衣服怎么办?” 过了足足有十秒钟,白昱邈才从里面拉开门。 “我自己挂起来。”他闷头抱过衣服,声音里明显有些郁闷。 齐廷观忍不住勾唇,“屁股没事吧?” 白昱邈感到窒息,“没事,没怎么摔着。” 男人叹口气,感慨:“连环屁股墩啊,怎么能没摔着?” “我说没摔着就是没摔着啊。”白昱邈有点火大,气咻咻地说道:“你家台阶做什么烤漆?你怎么不直接打一层蜡算了?” 男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哦了一声,“是楼梯的错,明天我把它们都刮掉一层漆。” 白昱邈斜眼,“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吧?” “不是。”男人连忙否认,“我是来看看你摔疼没,来给你揉揉。” “用不着。”白昱邈气死了,“我要洗洗睡了。” “真的不用吗?”男人担忧地往他屁股后面看了一眼,“摔得可不轻啊。”
“不用不用!”白昱邈就差伸手护菊,愤愤道:“我要睡觉了!” 男人笑,揽过他的腰亲了一口,“那就晚安。” 白昱邈脸色稍缓,“晚安。” 洗完澡又批了两封公司的邮件,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在男人家大床上的被子里翻了个身,十分空虚地掏出手机。 屏幕刚亮,男人的消息刚好就进来了。 齐廷观:想你。 黑黢黢的房间里,手机的光映照着某男鬼鬼祟祟的笑。 白昱邈咳嗽了一声,回复:“我还行。” 他放下手机想睡,过了几秒钟又忍不住把手机掏出来,美滋滋地捧着那两个字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嘎嘎嘎笑了几声。 当晚白昱邈微博更新一张照片,是从齐家窗边拍的月亮。月光披洒在高大的法国梧桐上,在夜色里一同静默。 @白昱邈:世界如同巨大的火锅,沸腾喧嚣之中,只能听到你。 白小少爷上学时是数理天才,语文不怎么行,这已经是他能憋出来的最文艺的一句话了。 他等了半分钟,等到男人一个赞,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手机睡着了。 这条微博却闯了祸。 第二天清晨,齐廷观赶通告早早就起床了。他没叫醒客卧睡着的小豹子,轻手轻脚地下楼,捧着一杯热咖啡去窗边醒神。 然而他刚走到落地窗前,就感受到一种迷之瞪视。 他捧着咖啡往下一看,只见白董事长面无表情地站在楼下,背着手,直勾勾地盯着他。 对视一秒后,老白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果然是你”、“终于被我抓包了吧”的复杂神情。 齐廷观立刻想起昨天某人那条浪大了的微博。种着法国梧桐的小区并不多,更致命的是那张照片的边缘还不幸捕捉到了远处另一栋别墅的天台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