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漏洞完本[耽美推理]—— by:一心作品
一心作品  发于:2017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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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用小朱的名片。”
“不想麻烦去解释。对方说的清楚,供货人名单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和电话。既然对方只是通过记录找到他,并不确定他的样子。我何必麻烦去解释?我也不想用自己的名字。我没有货源,是在建材市场弄了点样板。我不知道小朱之前供的货是从何而来,估计也是随便买的。我怕如果以后出现问题,会找到我头上。用他的名片冒充他,一了百了。我只是想赚一点小钱。”
“这符合这个损人的做事风格。”大科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那时家里有事正好非常缺钱,快走投无路,什么招都可以使。不过,那个难关我已经度过了。现在,我们一起做事,我绝对会拿出一百分的真诚。对你们,毫无保留。”
大科和钟弦都没反应。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对他们都没用。
大科大笑,提高声音:“你满嘴谎话,还敢拿我们当鬼骗。”
“真的。不珍惜这一次一起合作的机会,我不就是傻吗?我不想再无目标地乱搞,一个人什么事也做不成,被钱逼的发疯似的日子我不想再过。我们马上就要赚到这笔钱了。光这个项目,按比例三个月我能分到十几万。我还有什么可不拿出真诚来让你们放心?”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这句名言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大科说。
“你一直吃/屎。”欧航坐直身体,不再似之前一直忍让。“你当初是怎么对小朱的?如果钟弦不出现。你就是个十足的恶棍。他一来,你把自己装的人模狗样,对他大表忠心。大家都是为赚钱。你又何必标榜自己贬低我。”
大科被欧航如此攻击,感觉到面子全无:“靠!你还挺能说。那就把敲诈的事说清楚。别装作你一无所知。”
“李总被敲诈那事,我知道!我实话实说,我当时就知道。但我不知道这是小朱干的。”
钟弦一直搅动杯子中的咖啡:“李总确实被敲诈过?”
“是的。”欧航望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可一点都不知道。”大科向后靠在藤条椅背上。
欧航只是犹豫了两秒钟,大科便开始讽刺他。“又在琢磨什么?打算编什么谎话。”
“不是。我是不知该怎么和你们说。其实是李总亲口告诉我的。”
“他对你说的?”钟弦盯住欧航。
“是。”
大科笑道:“我想起来了。李总以前是对欧航很好。欧航曾在公司做行政的。钟,在你来了之后,他才转成业务。李总那时是对他又信任又疼爱。”
“疼爱个屁。”欧航说。“他对谁不都是一副关心备至的虚伪样子。我以前还向他请教,如何能随时随地的做出热情洋溢的表情,让任何人都能感觉到你很真诚,被你打动。他说这是练的。花天酒地几十年就这么练出来了。他特别知道如何收买人心,这你们都领教过。他对我,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格外喜爱和信任。屁。他不会信任任何人。他之所以对我说起过,是因为,他最一开始竟怀疑敲诈他的人是我。因为,公司里的人我跟着他的时间最久,对他的事也最了解。”
“他怀疑你敲诈他?”大科笑的腰都弯了。欧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钟弦隐约知道他笑什么,大概是因为大科怀疑敲诈钟弦的人也是欧航。
“那么,那么是你敲诈的李总吗?不会又是假借小朱的名义。是不是又是通过电子邮件,反正你刚才不是说和小朱共用一个业务往来邮箱。小朱本人知情吗?”
“你笑个妈蛋。当然不是我敲诈的。”
“你怎么证明。”
“你又怎么证明我不清白?”
“你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辩解。”
“一个理由足够。我,我有那个胆吗?”欧航来回打量两个同伴。“你们也太高看我了。我被钱逼疯的时候,也没敢去犯罪。”
钟弦说:“那你觉得可能是小朱吗?”
欧航又犹豫了。
“为什么不直接回答。”大科嘲笑地看着他。
“如果是他一个人,我觉得不可能。除非他有同伙。他只是被利用。”
“何以见得,他一个人不能敲诈吗?不过就是发个邮件而已,又没什么技术难度。而且他好像也很缺钱。”
“不。他和我一样,窝囊,根本没那个胆。而且他更没头脑。”
大科不以为然:“别总把别人,也别把自己想的那么笨。小朱我们都觉得他很孙子,可照样骗了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还搞怀孕。这不也是本事?”
“李总确实往小朱的帐户转了18万。”钟弦补充。“李总辩称是给厂家的货款。为了不开发/票避税,所以从私人帐户转款。至于他为什么不直接转给厂家。他说当时是因为厂家由小朱负责联络云云。”
“真的是直接转到小朱的帐户。小朱是实名敲诈吗?这种胆量?”
“这就是奇怪之处。”
钟弦想了想又说:“他会用什么事敲诈李总。”
大科立即说:“还用说来。肯定是他和陈康的事了。包养小三。他老婆知道的话,他就断了财路了。”
钟弦望着欧航。欧航却并不表态,好像是思索着什么难题。“你觉得是不是这个事?”钟弦说。
欧航缓缓地摇头:“我不知道。”
95
傍晚时分,钟弦头痛发作。他匆匆和大科与欧航告别,开车去了港大医院。
医生推断他可能是脑震荡后遗症再次发作。他头一晚喝酒喝大,今天下午又喝了一杯咖啡。这可能就是主要诱因。
“你是什么时候受的脑伤?”医生问他。
钟弦摇了摇头,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被车撞了一下。不严重。”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
医生望着他,摇了摇头。“不对。你头骨上有个旧疤。至少几年了。”
钟弦愣愣地看着医生。他不记得。但这么重的伤,他不应该不知道从何而来。
“做个脑CT吧。”医生说。给他开了个单子。
“我不记得受过那么重的伤。”
“可能是你前几年发生了什么事,脑子受到严重撞击,你短暂性失忆了。这在脑震荡患者中很常见,大脑受伤时期没有记忆,受伤之前的记忆不影响,痊愈之后的记忆也没问题,还能和之前的连贯在一起,也不会影响生活。”
钟弦有点没听懂:“你的意思的。我脑子确实受过伤,还可能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这些我都忘记了。忘记的是受伤这段时间的记忆。我头骨上这个旧伤,你估计是多长时间痊愈的,我是想知道我忘记了多长时间的事,一个月,一个星期?我并没有哪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呀。”
“这个说不好。大多数都只忘记受伤那几个小时的事。完全忘的一干二净的也比较少见。”
钟弦拿着CT单走出医生办公室,前往CT检查区。他感觉到强烈的恶心和头晕,便在走廊拐角的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在身体上痛苦不已的时候,他满脑子竟都是邓忆。这真是一件奇怪之极的事。
他从未用如此快速的时间,去信任和依赖一个人。他从未对谁的需要,来得这么自然而然和强烈。他们真的从来没认识过吗?
如果医生说的没错。他忘记了什么?
‘你干嘛坐到后面去?’
‘你和那个富婆睡了?’
‘呵,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让我恶心。’
‘坐到前面来。我带你去兜风,吃牛排,逛夜店,你不一直想考驾照,一会给你练,你用宝马X5练车,牛吧?’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你的车。我们以后绝交。’
‘你有完没完了。’
‘请你开车看路。我不想和你一起死。’
光线渐渐明亮,钟弦看着后座上的人,那个酷似邓忆的少年一脸鄙夷地看着车窗外,甚至不肯与他对视。他想不起他是谁,只觉得自己是如此愤怒和委屈。
‘我为什么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
钟弦猛然惊醒。是保安在摇他的肩膀。“门诊下班了。”钟弦从座位上站起来,他错过了CT检查的时间。
他的头痛减轻了一些。他拿着单子,摇摇晃晃地去了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他从车子储物箱里找到一瓶止痛片,又找了一盒百忧解。他思索片刻,选择吃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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