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种大蚯蚓和南非的那种完全是两个种类,所以它们不是脊柱动物,也就不会留下任何的骨架,最多也就能留下点皮,可是大雨一冲早不知道顺着水流到了什么地方
想到了这里,我就不由地苦笑起来,自己现在还去思考这些干什么,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避雨,我想如果胖子他们没出事,那一定也正在某处避雨,等到雨停了再找他们一定也不晚
看着那石像散落成的石头堆,我就朝着深处走去,毕竟胖子说过到那一边集合,不过一想到雨天蚯蚓更加的活跃,我又开始踌躇起来,难不成自己要走回头路吗? 我拍了拍可能已经进水的脑袋,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独自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的焦灼,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况,一直就站在雨中淋着
假设,胖子他们所有人都死了,或者已经进入了深处,如果我就这样回去了,那我这一辈子能好过吗?里边有的可以说除了亲人之外最重要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全部
再者说,现实当中,很多时候一个要好的朋友能够抵得上一个关系一般的亲戚,而那里边都是我过命的朋友,他们已经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没办法独自一个人回去,即便很可能死在里边,那我也必须进去
在我下了这样的决心之后,我迈出了越过奇特雕像的第一步,虽说没有了雾气,但是雨帘一样阻碍视线,所以看得不是很远,我从背包里边摸出了手电装进防水袋里边,右手死死握住匕首,以防有什么东西搞突然袭击
这样一来,我的速度就很慢,路上虽然遇到了几条大蚯蚓,但是它们根本没有理会我,而是在泥泞的路面缓缓地动着,好像正在洗澡一般,它们既然不发难,那我也不会主动招惹它们,虽说搞不懂它们不攻击的原因,但也没有精力去追究这个
在我走了差不多一千米之后,忽然就出现了一个落差,那好似谷中之谷一般,但我没有勇气下去,因为胖子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下边,太多的大蚯蚓盘踞在了里边,互相拥挤着、压着,整个深坑中灰乌乌的一片,看的令人头皮发麻
绕过了那个深坑之后,我便再也没有看到那怕一条大蚯蚓,这让我不由地放松了起来,步伐自然不由地加快,在希望着能够看到光亮的同时,又用手电照着四周,看看有没有适合避雨的地方
我是贴着岩壁而行,期间看到了不少孔洞,但那都在很高的地方,别说是下雨了,即便不下雨也很难进去,而且里边黑漆漆的,说不定住着什么躲雨的动物,我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那怕在雨中一直淋着,最多也就是照亮感冒,也不可能一下子要了我的小命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开始心里没底,想着也许胖子他们钻进那些孔洞休息的时候,那时说不定还没有下雨,如果我真就这样一直朝前走下去,很有可能和他们错过,就以我个人的能力,很难找到王母树,更别提烧毁它了
停了下来,我就扯着嗓子大叫道:“胖子,琦夜,老狼……”把所有知道名字的人都喊了一遍,但是雨声不小,我的声音传播的也不可能太远,叫了几声之后,我很明智地选择放弃
“不行,毕竟找个能进入的孔洞避雨,那样也可以在那里等胖子他们,要不然等他们回去找我的时候,肯定会错过
”我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便开始往岩壁上照,希望找个低的
在这一代转悠了片刻,我终于把目标锁定了,那是距离地面三米高的一个孔洞,洞口不是很大,但进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接着我就从脖子上摘下了卸岭甲,用绳子拴住之后,开始往上甩
几次之后,终于钩住了东西,我扯了扯感觉没问题,开始踩着往上爬,虽然穿的是登山鞋,可是面对淋着雨的岩壁,想要上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足足僵持了十分钟,我才终于爬了上去
在翻进洞口的一瞬间,我尽量压制自己粗重的呼吸,用手电开始照这个洞,而这洞并不是很深,一眼就能看到底部,在里边蹲个六个人肯定就会显得非常拥挤,同样也没有什么异常,看起来是一个人避雨的不二之选
洞壁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孔,我估计也就是蚂蚁能够通过,应该不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便住着毒物我也认了,最多也就是受点疼痛,反正我又不怕,也许这也是自己能够安慰自己唯一的东西了
我在洞口用匕首凿出了一个豁牙,让扫进里边的雨水全都流出去,毕竟现在里边还有一半地面是干燥的,而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等到半夜再起来做这些,那就不可能有什么干的地方了
做完这个,我就缩进了洞中,然后从背包里边拿出了无烟炉组装起来,在里边放了固体燃料,这样洞里才亮了起来,我还是看了看那些小孔,发现里边不深,并没有住什么东西,可能是因为这种石头本身的原因
我把外套、裤子和鞋子都脱掉,虽然它们都具有放水功能,但是水已经顺着我的脖子流了进入,一边烤着衣服一边吃着东西,同时还有警惕着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等到我吃饱喝足了,浑身的疲惫无情地涌来,脑门和脖子的疼痛也非常强烈,其实身体还有被石像散落时候砸的淤青,可是比起这两个地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昏迷的原因,居然能够抵得上我睡觉,所以虽然疲惫但不困,我只能靠在石壁上点了支烟看着外面的雨帘发呆,脑子里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我便开始担心古月她们现在怎么样了,胖子他们又在哪里,但是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现在连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所以这最多算是打发时间,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可言
期间,再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是我一个人的胡思乱想时间,直到我有了睡意,才躺下准备睡觉
可是,在我刚刚把眼睛闭上的时候,我忽然就听到了一声“吕爷”,那声音非常的远,又好像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觉,但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并且立马坐了起来,走到洞口去看外面的情况
现在雨小了很多,只能看到雨点滴在水坑的涟漪,四周依旧黑压压的一片,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我闭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可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传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肯定是自己幻听了,可是刚一转身,又是一声“吕爷”,这一声要比上一声清晰不少,好像是叫喊的人朝着我这边走来了
一兴奋,我立马大叫道:“我在这里,你是谁?” 过了片刻,又听到有人叫,我立马更加卖力地回答他:“我在这里,在岩壁上的孔洞中
” 但是,这个人始终没有回答我,但是他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我看到一个黑影在雨中行走着,而且这个人居然没有打手电,我心说这就奇怪了,就算他们分开找我,也不可能不打手电,难道出他的手电丢了不成?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朝着他招手说:“这边,这边啊!” 终于,那个人影发现了我,从身材来看应该是个男人,但绝对不是胖子,我心想难不成是四派里边的那些伙计,可是这家伙看到我怎么这么平静,平静到有些渗人的地步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回身把枪摸在手中,直到这个人走到了我所处洞下的岩壁,他居然连头都没有抬,好像眼睛是长在脑袋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你是谁?”我问他的同时,便用手电去照他的脸,可照到的是他被雨水打湿的满脸头发,这个男人留着长发,我一瞬间就想到了霍羽,因为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他留着长发
“师兄?”我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可是这个人依旧没有再理我,他开始左右环顾着四周的情况,好像在看有没有其他人似的,这样反而让我的头发开始发麻,甚至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
终于,这个人抬起了头,用手拨开了他脸上的头发,紧接着他整张脸都倒映进我的眼中,而我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手里的枪都差点掉到地上
湿漉漉的头发下,藏着一张用言语无法形容的脸,我甚至都很难判断他是否是一个人,那张脸五官虽然很有立体感,但是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多看了几眼之后,手哆嗦的就更加厉害了
这个人影的眼睛长在嘴巴出,而嘴巴正在他的额头上,而且鼻子还是倒着长的,我真想问问他刚才下雨他有没有溺水,这个人完全就是一个畸形儿,全世界也就是他这么一类了,能够活这么大绝对是个造化
我正发愣似的看着他,忽然他额头上的嘴巴就动了,问我:“吕爷?” 一时间,我都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整个人在洞口呆滞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依旧站在下面,正用下颚上的眼睛盯着我,眼神中流露出和人类情感丝毫关系的神色,我继续抑制不住地哆嗦着
咽了口唾沫,我问他:“你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认识我?” 这人忽然裂开嘴巴笑了起来,他露出了满嘴锋利的尖牙,一瞬间我更是遍体生寒,甚至都想要快速退回进洞里,还想着这可能是自己在做梦,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我忙把子弹上膛,瞄准他的脑袋,喝道:“你想要干什么?” “吕爷!”他又叫了一声,好像这两个字是他仅仅会说的两个,如果他只能发出一些口音,或者说特定的其他字,那我就认为他肯定是畸形儿,可是他偏偏能叫出吕天术的名字,这就让我非常的奇怪了
见他没有想攻击我的意思,我的脑子就快速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比这还离奇的事情自己也见过,但是我隐约感觉这里边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只有吕天术知道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吕天术和这个长相诡异的人认识,接着就想到这个人可能和这里没关系,而是吕天术在其他地方培养出来的,只不过这一次他让这个人来做一件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目标一定就是王母树,而且听说王母树近几天就可能要结出王母果,说不定他就是吕天术派来摘取王母果的,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能还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盟友
再者说,知道我易容成吕天术的人也就是团队核心的几个人,如果说这个人他只不过是长的像人,但是却没有人那么聪明,或许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我想即便吕天术告诉过他实情,他也不一定会记住
就选择来说,我无法和这个人沟通,他除了“吕爷”两个字再也不会说别的,我提议让他去写字,可是他还是毫无反应,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我,虽然这雨小了很多,但是他浑身的衣服已经贴着身体,看得出他并不舒服
我想了想说:“如果你不会别的,也不会写字,我问你问题,如果你点头那就是‘是’,如果摇头那就是‘不是’,你能听到我的话吗?听懂就点头
” 那人愣了愣才缓缓点了一下头,这让我心中松了口气,既然他能听懂人话,即便长相再奇怪,那肯定也是有人类感情的,不过我还无法判断他是否是真的听懂了我在说什么
想了想,我就问了他一个必须摇头才是正确的问题:“你认识诺克这个人吗?” 他看着我,片刻之后,还真就摇了摇头,这一下我更加放心了,既然他能够用这种方式交流,那么我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推测和判定来和他谈论
“你要不要上来避雨?”我问了他之后,他这次很快点了点头,我咬了咬牙,历史上不是有不少长相怪异的能人,说不好这个家伙看似长的奇怪,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能力,那样对于现如今孤身一人的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帮手
把绳子给他放了下去,这个人很快就顺着绳子爬了上来,在看到无烟炉的火苗之后,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中出现了害怕的神色,不过也许是他太需要温暖了,所以还是靠了过去,但也保持了足够的距离
我和他隔着无烟炉坐着,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没有名字,或者表达不出来你就摇头
” 这人看着我,他张口才说了除了吕爷之外的第二个词语:“怪葵
” 我马上问他:“你的名字叫怪葵?” 他马上点了点头,同时又叫了一声:“吕爷
” 我问他:“怪葵,是不是吕爷让你来这里的
” 怪葵点了点头,他看着地上的压缩包装舔了舔嘴唇,我估计他是饿了,马上就从背包里边拿出了一包压缩饼干,也没有敢直接交到他手里,而是远远地给他丢了过去
接着食物,怪葵快速地打开了包装,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只不过压缩饼干不适合这样去吃,所以他被饼干沫呛的连连咳嗽,一个劲地抓他的喉咙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叫怪葵的怪人居然没有喉结,可我也没有看到他的胸口高耸,所以之前一直觉得他是个男人,难不成自己想错了,怪葵应该是个女人?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我都很难接受,如果怪葵真的是个女人,那么不是他上辈子造了孽,那就是造物者太过疏忽大意了,居然让一个畸形到这种地步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当中
我把水递丢给了怪葵,同时问道:“你是女人?还是男人?是女人就点头,是男人就摇头
” 怪葵大口喝了几口,才把卡在嗓子眼的饼干噎了下去,然后居然点了点头,这让我的心里更加难受,从她的行为来看,并不像是个对我有恶意的人,而且好像还非常的依赖我
虽说,我看她长的非常奇怪,说不定她看我也是一样,只不过世界绝大部分人都像我长的中规中矩,所以她看起来就有些另类,这一刻我的戒备全都放了下来,转换成可怜她的模样
到了这里,我立马直奔主题,问她:“你这次来是不是为了王母果?” 怪葵看着手里的包装纸,看样子她还意犹未尽,我马上又丢给了她一块,在她吃的时候又问了一遍,她却是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
我皱着眉头问她:“那是为了什么?” 怪葵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说用什么行动来回答,便将满口的饼干咽了下去,马上就叫了一声:“吕爷!” 我心里有些抓狂,面对一个这样的人,能够想到这样交谈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想要从她嘴里知道一些事情,那几乎都要依靠自己去推测,可是这样一来,我只能知道一些缺少答案的事情,却发现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等我反应过来再想问的时候,怪葵已经靠在了一旁的岩壁上,居然打起了呼噜,很显然是睡着了,我无奈地苦笑地摇头,但是自己想睡觉那是不可能了,万一她忽然醒来对我发难,那我可就被扼杀在梦里了
雨是在凌晨四点钟停的,没有了雨声更是一片的安静,只有水流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也不知道这些雨水最后要流到什么地方去
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头顶的乌云渐渐散去,一轮烫红的太远从山谷的东方爬了出来,而这时候我才弄清楚了四周的方向,之前还以为自己是在朝西而行,虽然实际上是朝东走着,很显然我迷失的方向
我站在洞口用岩壁滴答下来的水洗了洗脸,虽然整个人就是一个激灵,但是身体传来的困意无与伦比,我想着等找到胖子他们,也许自己才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和一个认识了不到几个小时的怪人,我真不敢去睡
借着清晨这一会儿一片安静的时间,我扯开嗓子叫了胖子他们的名字,虽说这个死亡谷很大,但是里边有回声,相当于天然的扩音器,虽然把我的声音传播的相当的远
但是并没有得到胖子他们的回应,倒是把熟睡中的怪葵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站起来看向我,连一点儿缓冲的余地都没有,就好像她根本没有睡着似的,对着我咧嘴笑着叫道:“吕爷
” 我想了想,问她:“对了怪葵,你除了见我之外,在这死亡谷之中,还没有见过别的人,见过就点头,没见过就摇头
” 怪葵抓着蓬乱的到肩长发,好像是在极力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忽然一怔,马上就是点了点头,并且伸出他奇长的手指,指向了我之前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