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朱小蛮
朱小蛮  发于:2016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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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侯小邈空有猴心,没有猴胆。他蔫蔫儿地瘪瘪嘴,幽怨地拿眼神瞥陆礼森,却说不出来。

陆礼森自缝隙中欣赏着侯小邈可怜兮兮的憋屈模样,心底某一块柔软的地方被人触碰了一下,让他心疼中又略带几缕愉悦,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第4章

早在让侯小邈住进自己的公寓起,陆礼森就存着要把他吞吃入腹的心。

陆礼森的房产很多,这间不大的公寓距离公司很近,但他很少来住。当时买房是为了方便上下班,可公寓面积有限,管家和阿姨住进来后就小的可怜。

陆礼森不爱走到哪里就看到人,他喜欢独自享受大空间。

把管家和阿姨撵回别墅,吃饭又成了大问题。让陆礼森自己做饭给自己吃,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都不可能发生的事,事情发展到最后,又变成陆礼森回别墅住,这间公寓便一直空着。

酒席快散了的时候,有人存着讨好陆礼森的心,想要介绍给小明星给陆礼森认识。

说是认识,其实还不是那档子事,有钱人包养小明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那小明星似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听到召唤,敲敲门而入。陆礼森满是兴趣地望去,公务繁忙的他已经很久没释放欲望了。

陆礼森第一眼便发现那人的眼睛同侯小邈很像,可笑起来媚眼如丝,与侯小邈的眼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突如其来的,陆礼森有些倒胃口,冷着脸挥手拒绝了。

他这一拒绝,可惹得众人惊讶起来。

“陆总,这小子可干净着呢,没跟过人。”

小明星咬着下唇,委屈地望着陆礼森。

没跟过人就这么骚,陆礼森更看不上他。另外有人要介绍其他人给他暖床,他一并拒绝了。

“等下有约。”陆礼森搬出借口。

这个时间有约,众人相视一眼,瞬间懂了。其中一人打趣地说:“原来有伴儿了,不知道是谁,竟然有我们陆总收心的本事。”

“收心?”陆礼森意味深长地笑说,“我说了吗?”

此话一出来,众人紧跟着哄笑起来。也是,风流成性的陆礼森怎么会收心,估计是新人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吧。

酒席在众人的哄笑中散了,陆礼森坐进车里越想越烦躁。许久没有缓解的欲望,让他憋得慌。对司机说了声掉头,让他开往侯小邈居住的公寓。

可现在,他在干什么?

陆礼森躺在沙发上打盹,除了手里攥着浴袍腰带不让侯小邈走,他什么都没干。本来在路上都想好了,要把这只小猴子给吃了。

经验丰富的陆大老板有足够的信心搞定一只纯情的小猴子,可他最终却选择与侯小邈头对头在沙发上干睡觉。

大概是心疼吧,侯小邈睁着大眼睛,眼巴巴望着自己说不出话的模样太让人心疼了。

胡思乱想之中,陆礼森攥着“栓猴绳”悄然入睡。

夜里头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陆礼森渴醒了,穿着西装在沙发上睡了这么久,浑身不舒服。客厅窗帘没有拉,浅色的月光倾泻进来,他看了眼蜷缩在沙发一角的侯小邈,放弃把这人叫醒的打算,自己去厨房倒水喝——茶几上的糖水他是一口都不想再碰了。

陆礼森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刚跨出去一步,侯小邈就揉着眼睛坐起来了。

侯小邈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醒,更何况在沙发上本就睡不沉。

“我吵醒你了?”口干,加之刚醒来,使得陆礼森的嗓音格外沙哑。

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听到这样一道声音,侯小邈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仿佛听到一只从沉睡中醒来的狮子,对他低吼了一声。

侯小邈摇了摇头。

陆礼森越过他去给自己倒水。

侯小邈跟在他身后,把客厅和厨房的灯一一打开,又去卫生间灯关,最后才走到厨房,看着陆礼森靠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喝水。

男人下巴抬起,下颌和颈部形成一条优美而又遒劲有力的弧线,侯小邈仰望着中间上下蠕动的喉结,忽然间也觉得有些渴。他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对上陆礼森投射来的目光,不自然地撇开视线,跑去沙发上翻翻找找。

等侯小邈拿着本子和笔回来的时候,陆礼森已经喝完第二杯水了。

陆礼森放下杯子,看向侯小邈递来的本子。

【陆总,您怎么来了?】

“回家睡觉。”陆礼森笑眯眯地回答。

刚睡醒的侯小邈脑袋仍有几分迷糊,迟钝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一双大眼睛睁得提溜圆,跟两颗黑葡萄似的。

【你是我的室友?】激动之下,他连敬称都忘了。

“是啊,不欢迎我?”

侯小邈哪敢啊。他猛地摇头,内心非常郁闷,严天旭竟然没告诉他,他的舍友是陆礼森。

可是,不对啊。

侯小邈转念一想,哪有大老板也住职工公寓的,这房子本就是陆礼森的。那日他同自己说的助理特权,原来就是住他的房子。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肯定不会搬进来住,不论任何原因,跟顶头上司住一块都不是明知的选择。即便陆礼森很少过来住,但来一次就够呛的,好比今晚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侯小邈很快作出决定,在本子上写出自己的想法。

【陆总,这里恐怕是您的私人房产吧?】

陆礼森挑了下眉毛,不置可否。

【既然这样,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陆礼森一看到这句话,立刻蹙起眉头:“知道室友是我,你就不愿意住了?”见侯小邈不点头不摇头,也没在他的小本子上写字,他继续说,“没你这么歧视人的。”

侯小邈乍一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一口凌霄血。大四下学期同学们纷纷找到实习的地方,就他因为口不能言而一直找不到工作——虽然不能说话,但侯小邈没有上聋哑人学校,他同其他人一样,在大学里读书——向来都是他被别人歧视,现在堂堂一家大集团的总裁竟然在他面前说,自己遭受了歧视,简直吓死人了。

侯小邈震惊地盯着陆礼森,想要确定站在这里的这位到底是不是陆礼森本尊,接踵而来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得到了答案。

“有吃的吗?我饿了。”陆礼森两手插在口袋里,身上西装皱得一塌糊涂,头发也有点乱,宿醉醒来让他的脸色不太好。就这样,依旧风度翩翩,眼带笑意,不减他一丝一毫的气派。

侯小邈看得有点呆,觉得陆礼森就像是一个荧光体,在不大的厨房间里散发出幽幽的光芒,让他挪不开视线。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他这样呆呆地看着陆礼森了,真奇怪。

陆礼森随便他看,怅然地长吁一口气:“已经歧视我到连饭都不给吃一口了吗?”

侯小邈听到“歧视”二字头都大了,他仔细分辨陆礼森的语气,委屈占三分,剩下七分全是玩味。

等不到侯小邈的回答,陆礼森径自打开冰箱翻找起来。

侯小邈拿他没办法,两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把小本子和笔一起递给他。

陆礼森接过来一看。

【你去沙发上等着,只有汤饭。】这次不是忘记用敬称,而是侯小邈打心眼里不想对这个有点无赖的绅士用敬称,反正不用,他也不会介意的。

“汤饭好,我刚看到冰箱里有海鲜汤,闻着不错,就用那个做吧。”

眼尖嘴刁,侯小邈本想用白水煮饭配点咸菜打发这人的,没想到他还点起菜来,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偷瞄了眼陆礼森的小腿肚子,要不是看在他是大老板的份上,侯小邈肯定要狠狠地踢上一脚。

收回视线,侯小邈小心翼翼地把海鲜汤从冰箱里端出来,一脸不快地想:说什么室友,我看是他想把我当免费厨子还差不多。

******

凌晨四点多钟,侯小邈紧了紧浴袍,哈欠连天地守在燃气灶前,热晚上做的海鲜汤。不一会儿,锅里开始冒泡,侯小邈手一掀,把剩下的一碗半米饭统统倒进去,调成小火慢慢煮,时不时地掀开锅盖搅拌两下,放置粘锅。

十分钟左右后,锅里彻底沸腾起来,侯小邈这才关火。

厨房的透明拉门没有关,香气顺着往外飘,侯小邈刚把隔热垫摆好,陆礼森闻味而来,往桌前一坐,举止优雅,姿态万千。

侯小邈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他跟一只苏格兰牧羊犬似的,拿了两套餐具放在餐桌上。

毕竟对面的人是自己地衣食父母,侯小邈强压下内心的不快,先给陆礼森盛了一碗,才轮到自己。

陆礼森捏着勺子在碗中搅拌,盛了一小勺出来轻吹了两下,不慌不忙地放进嘴里咀嚼几下,然后咂咂嘴评价道:“嗯,好吃。”

海鲜汤做起来十分简单,侯小邈把菜市场买来的鱿鱼,鲜虾,虾米,海蛎子肉混在一起,竹笋切片,再添上十几片咸肉放在一块炖就可以了。后来加进去的米饭,完好地汲取了汤汁中的每一滴鲜,仿佛那些不是米,而是一颗颗饱满的海鲜精华。

陆礼森的这句评价十分中肯,并无夸张,但有少许讨好的成分在里头。

侯小邈全然没注意到,心道:你不是饿得慌吗?我看你这吃相,一点都不像饥饿的样子。

他哪里知道,陆礼森这人端着习惯了,尤其是当着侯小邈的面,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花孔雀,竭尽所能展开美丽的尾羽想要让侯小邈沦陷。

侯小邈半夜醒来也有点饿,借着自己在吃汤饭没空写字为由,蒙头吃饭不搭理人。不过当陆礼森吃完一碗,见对方尚未吃饱,他十分有眼色地替他盛。

“你吃你的,我自己来。”陆礼森拿起汤勺又添了一碗。

一时无话,空气上课漂浮着香味,耳边传来彼此吃饭的声音,陆礼森吃得开心,也很享受现在的安宁。

大概是有人陪着吃饭,虽然现在的时间点十分尴尬,但两个人还是把大半锅汤饭一扫而空。

填饱肚子,困意袭上身来。陆礼森跟侯小邈说了一声,径自去卫生间洗澡。

厨子瞬间化身洗碗工,站在水池前忙碌。

侯小邈平时就喜欢做饭,是个厨房好手,除了做饭,打扫厨房也十分在行。就连白蓉都说他有些过了,像是洁癖,每次做完饭都要把流理台、燃气台和桌子擦一遍。只要有他在,厨房无论什么时候摸,都是一丝油腻没有。

一尘不染的厨房另侯小邈十分满意,一股尿意忽然涌现出来,他扭身来到卫生间门口,却听到里面水声响个不停。

侯小邈敲了敲卫生间门,里面的人没有听到,敲门声被水声掩盖了。他杵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本来不着急的,可是耳畔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越听越憋不住。侯小邈夹紧腿,不知道陆礼森什么时候能洗好,他等了又等,实在憋不住了。别陆礼森没洗完,他的膀胱就炸了。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你有我有全都有呀。

侯小邈拧动门把,万岁,没上锁,赶紧推门进去。谁知陆礼森刚好洗完,与他同步,打开了浴室门。

侯小邈惊诧的目光停留在赤身裸体的陆礼森的身上。一片水雾之中,高大的男人宛若阿波罗一般矗立在他眼前,结实紧致的小腹上有着线条完美的腹肌,两条人鱼线十分显眼,再往下看,胯下挂着的庞然大物让侯小邈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虽然个头大,那块儿理应大一些,可陆礼森那块儿明显大过头了吧。

侯小邈今天第三次看陆礼森看到发呆,连尿意都被他抛之脑后。

“再看收费了。”陆礼森用手指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笑容里充满了野性的魅力。

水滴飞溅到侯小邈脸上,把他游离的神志拽了回来。侯小邈猛地眨了眨眼,面色涨红地用手比划——我是来上厕所的,谁、谁要看你了。

“比划什么呢?我可看不懂。”陆礼森朝他伸出手,笑意绵绵地说,“想说什么,写我手上。”

情急之下,侯小邈又一次忘记陆礼森看不懂手语,他撇开自己的视线,一把握住陆礼森带着水汽的手,用手指快速写道——我要尿尿!

陆礼森的手很大,硬硬的。侯小邈的指腹触碰到他掌心的薄茧,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顺着指尖如同电流一般沿着手臂上流,直逼大脑而去,让人头皮一麻。

将侯小邈颤抖的动作尽收眼底,陆礼森打趣地瞥了眼他的胯下,努努嘴说:“你尿。”

不知道为何,侯小邈突然就在这个男人面前尿不出来了。于是乎他做了一件非常出格的事情,他两手使劲地抓住陆礼森的手把人拉到卫生间外,随手抓了条毛巾丢给他后一把将卫生间的门锁起来。

门外顿时传来陆礼森的爆笑声,侯小邈气得直跺脚,边尿边疑惑地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第5章

脱掉浴袍换成睡衣,侯小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不断浮现出陆礼森赤裸的样子。蜜色的皮肤,鼓囊囊的肌肉,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

他掀开衣服,摸了摸自己软绵绵的肚皮,和陆礼森相比,他活脱脱就是一只白斩鸡。

难道是羡慕嫉妒恨了,我才会一直想着那种画面?

侯小邈弄不明白,摸了摸自己的嗓子,闭眼没数多少只羊,便浑然入梦。

这一觉睡得非常不踏实,就跟睡在快要喷发的火山口上似的,烤得人难受。滚动的岩浆将空气中本就稀薄的氧气带走,侯小邈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在一个使尽全身力气的呼气后,他猛地睁开双眼。

下身黏腻,侯小邈把手伸进内裤一摸,湿的。

虽然没有女朋友,但好歹还有五姑娘陪伴。不久之前侯小邈才跟五姑娘友好会面,咋今天梦个火山都能这样?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侯小邈铺好被子,一头雾水地拿着换下来的脏内裤往外走。

他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竟然睡了近十个小时。陆礼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抱着本书坐在阳台的木质转椅上,边晒太阳边看书,听到卧室有响声转来,木椅转动,对侯小邈说:“醒了?”

侯小邈点了点头,发现陆礼森探过来的眼神中充满了将他看穿的戏谑,恍然想起手上还捏着自己的内裤。

一觉睡醒手里拿着条内裤,昨晚又刚洗过澡,是个男人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时候。

陆礼森嘴角噙着一抹笑,侯小邈被他用那样暧昧不清的眼神瞧着,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就像刚有男女性别意识时,在厕所里尿尿不小心被妈妈撞见一样,又尴尬又害羞。

陆礼森显然不打算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看到侯小邈悄悄地把内裤往身后藏,满脸都是调笑的神色:“年轻人就是比较躁动。”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把侯小邈的羞赧全部打散,只剩下耳根还有一点红。他一头钻进厕所里,刷牙洗脸洗内裤。

真是的,我羞个什么劲,就不信他没梦遗过!

侯小邈使劲地搓了两下内裤,仿佛被他放在手里揉拧的不是内裤,而是陆礼森。

过了好一会,侯小邈才洗完,他趴在卫生间门口,贼兮兮地往外看。

陆礼森仍旧坐在阳台上,手里的书已经变成了手机。

大家都是男人,我怕个啥。

侯小邈为自己鼓舞了一句,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站在阳台上晒内裤,还特地抖了两下,水星子飞溅到陆礼森身上,他也装看不见,心里面没头没尾的瞎乐乐。

陆礼森盯着那条蓝色的内裤看了一眼,后面的哆啦A梦正他露出一个大笑脸。他拂去身上的水滴,轻笑起来——淘气的小猴子真可爱。

一人在阳台上看书,一人在客厅看电视,两人相安无事地渡过了两个小时。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陆礼森终于把的尊臀从阳台挪到了沙发上:“今晚吃什么?”

侯小邈拿起本子往前翻了几页,半个掌心大的本子上早已写好了三个字。

【不知道。】

侯小邈喜欢把自己要说的话在本子上,那样不仅可以写的大一些,让人看起来方便,有时候还能偷懒,直接翻找前面写过的同样内容给对方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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