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人追问半天,我终于承认是“BF”打来的,只说了183的警察身分,其他一概不想透露。
范扬谦说我太小看他了,他说他受过西方教育,这点风度他还有,只是气我无声无息地消失。
听到这我有点放心,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问范扬谦和跟他妈最近关系怎样。听他的说法,他和他妈关系进展得不错,底迪说他妈知道他因为我而转变,特别想见见我。
最后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答应范扬谦下星期大家一起去垦丁玩,回程时再回老家帮古迹搬东西。
“我爸叫颜叔汇十万块给我,要我送一个大礼给你这个家教老师,我知道你一定不收现金,所以出去玩的钱就用这十万块抵,你如果不想接受,要自己出也可以,我会叫我爸自己把十万块送去学校给你”
我早预料到范扬谦不会让我们花这个钱,既然他已经设想好了,就随他的意吧……
吃完饭,我跟着回范扬谦家,不过我有表明晚上一定要回宿舍睡觉。
大概是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两个大男孩都闷坏了,所以一回到底迪家,两人就上网嘶杀起来,一个人使用家用计算机,一个人使用笔电。这段期间袁平有打电话过来,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消夜,我跟他说我跟我弟在范扬谦家,今天晚上恐怕不行。
“我有听梁振宇说范扬谦在追你,你……决定接受他了?”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梁振宇为了凑和我跟袁平,便把范扬谦拖下水,好逼袁平亮牌。这下可好,误会更大了。
吞吞吐吐地解释,但感觉自己愈描愈黑。
时间差不多,范扬谦开车送我回宿舍。车停在校门口时,他伸手搭上我的左肩:
“以朋友的身分这样碰你,没有关系吧?”
“还是不要比较好”
“梁振宇知道你有boy friend?你有让他碰你吗?”
“他不是gay,你提他干嘛?”
“你没正面回答我,就表示你有让梁振宇碰你”
“你应该不希望你的bf随便给别的男人碰吧,等你找到bf,我就相信你是以朋友的身分碰我”
范扬谦终于沉默了,于是我说:“我先走了”,并伸手扳开车门。此时范扬谦冒出一句:
“冲你这句话,我明天就交一个boyfriend给你看”
“……”
我发现,所有人都在理智与情感之间拉扯。知道怎么做最好,可是情感面又有些不舍。我如此,范扬谦如此,我想霸王也是如此。
第二天晚上,我应了袁平的要求一起吃消夜。
袁平外带两杯饮料,然后带我去校园一处隐僻的角落。
我猜想他应该是要跟我谈同志的事,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但是这反而让我紧张起来,我什么事都可以跟袁平说,唯独这件事,我说不上口。
该聊的该屁的早在路上说完了,所以一坐下来,袁平就开门见山:
“你知道梁振宇跑来跟我说你喜欢我这件事?”
“m……”我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的声音。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我装傻。
袁平抓起我的手说:
“但是我知道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69.抢人大作战11
“但是我知道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我最爱的袁平竟然说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是有交女朋友?他还跟梁振宇说他不是gay……
为什么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我无法思考……
……我快窒息了……
“我是bi,就是所谓的双性恋。以前没跟你说,是不确定你喜欢男生。另一方面,我也在犹豫要不要跨到那一区,毕竟走上同志这条路,就一定会遇到异样的眼光,而且未来的人生也会很不一样”
我很想问他,那为什么现在又想跨过来?
可是现在我身边已经有人了,这些话实在问不出口……
“一开始我只是把你当好朋友,但是后来……就不知不觉陷下去,愈来愈想拥有你。我是为你才戴隐形眼镜,为你才把头发打薄外加微染,就是希望你会对我心动。搞了半天,惹来一堆苍蝇在我身边转,你什么也没表示。我有想过跟你表白,可是我怕万一你不是gay,那我们不就连好朋友都做不成”
袁平这段话,也是我的心声。
“所以我只好用间接的方式暗示你,不管是言语的,还是肢体的,各种方法我都试过了,可是你还是无动于衷。加上我还是怕沾上同志的身分,所以就想说,跟你继续当好朋友也不错”
“我自己也很反覆,常常会想爱女生多单纯,日子不用过得提心吊胆,可是就算我交了女朋友,我发现还是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就连跟女朋友约会的时候,我都常常想起你”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担心表白不成的后果,可是我不懂,我一直在跟你示好,甚至做了很多亲密的动作,只差没有跟你说我喜欢你,为什么你没有感觉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常常被人家表白说喜欢我,其中还包括男生。我明明不认识,或是只有很浅的交情,就可以勇敢向表白,不敢明示的,也都会用暗示的,比如跟我说觉得我这个人不错,或欣赏我什么的。可是我不知道,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什么也没向我表示?”
该怎么说呢?好朋友之间勾肩搭背本来就很正常,虽然你有比我同学表现得更亲密一些,可是梁振宇爱女生还不是照吃我豆腐……
“你不是有交女朋友?”我把责任推给袁平。
“你一直不表态,我被逼急了,我不能一直等你,刚好遇到感觉还不错的女生,就交往看看。其实,我也想藉机看看你的反应,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结果你的反应让我蛮失望的”
我很难过好吗?
“清明连假你弟上来找你,梁振宇说你早就有心上人了,就想说应该要对你死心,专心谈自己的恋爱。我那个时候蛮气的,这么重要的事梁振宇比我先知道,所以故意对你冷淡,结果把我自己给害惨,因为我还是很想你很在乎你”
那次梁振宇故意说来刺激袁平,用意是要展现他比袁平跟我还亲近。袁平被耍了,因为梁振宇口中的心上人指的就是袁平。
“我怀疑过你跟梁振宇,他一向都很自我中心,可是他会为了你的事把我们这群朋友晾在一边,他对你之贴心,一点都不输他女朋友。加上很多重大的事他都比我先知道,不得不让我怀疑你们是不是在搞暧昧。”
“我吃醋,不想输给梁振宇,所以运动会报了个人项目,连学艺竞赛都尽全力准备。你知道我不爱出风头,可是为了你,我拼命求表现,为的就是打败梁振宇。后来篮球赛的时候我受伤,跟你住的那两个多礼拜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我确定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
“后来梁振宇跟我说你喜欢我,我心里感到很复杂,一方面很开心,一方面又觉得为什么不是你来跟我说?你是gay的事竟然第一个让梁振宇知道,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其实……在我还没认识你以前,梁振宇就知道我是gay了……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喜欢男生,所以跟梁振宇说我不是gay……我本来就不是gay,我是bi”
“我怕我们一下走在一起,会让梁振宇发现,所以想过了风头,等事情缓下来后,再跟你说我的感觉。我现在会跟你说,是因为昨天打球报队,梁振宇说你的心已经不在我们两个身上。我记得梁振宇跟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他还说你就快要被人追走了,昨天下午你球打到一半就开溜,晚上也没回宿舍,你是不是决定跟范扬谦在一起?”
“……不是……”虽然我没说谎,但是说得好心虚。
“我相信你”袁平捧起我的手:“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在一起罗~”
在一起????????
不可能了……
虽然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但是……来不及了
为什么会搞到这样?
美梦成真被我搞到美梦破灭……
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最爱的人也最爱我,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怎么了?”袁平松开手,揽上我的肩。
“很没用ㄝ,这样就感动到哭噢”袁平抱住我,从我侧身抱住我。
“不过知道你这样在乎我,我很开心”袁平亲我脸颊一下。
被袁平这样呵护,我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狂流。
我奋力起身,袁平被吓了一跳将手松开。
“我以为你不是gay,所以已经选择跟别人在一起了,我消失的这一个礼拜,就是和他在一起”
我说的时候不敢看袁平,一说完,不等袁平反应就逃开了。
袁平没追上来,他是错愕?还是失望?
回到宿舍,梁振宇正在玩电动。还好我进门前就用袖口把眼泪擦干了。
“老婆,帮我按摩”
“我想睡觉”
“老公马上来陪你”
“……”
没心情理梁振宇,去厕所刷牙洗脸后就上床了。
梁振宇还在计算机前嘶杀,证明他刚刚说要陪我只是嘴炮而已。
也还好有梁振宇在,并且有那吵人的键盘声,不然我一个人静静地在寝室里,一定会难过得想哭。
袁平的话我弄明白了,但是却无法消化。
一想到他说早就喜欢我了,我就难受。
明明是他交女朋友在先的,为什么却感觉自己背叛了他。
回不去了,不管我是多么地喜欢他,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没有对不起袁平,可是我现在好心虚,心虚到发冷起来。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冷气送风口被梁振宇全给打开来。梁振宇是忘记关小,还是故意的?
我趁梁振宇出门上厕所时,溜下来把冷气口关小。
他进门后,把门锁扣上,关上灯就挤上我的床。
刚才因为冷,所以一上床就用毯子把身体包紧紧。
“看吧,还想要我搬出去,以后没人抱你睡觉,冷死你”
“……”
“干嘛不理人”
梁振宇把毯子扯开,没经过我同意,就躺下把我抱紧紧。
我没心思去打发他,就姑且相信他的“寝室之爱论”。
梁振宇一开口又是提他不打算搬出去住的事,他说他已经想到办法了。因为隔壁小煜的室友毕业,床位空出来抽签,到时候只要拜托抽到小煜寝室的新生跟我弟换寝室,这样我便可以就近看管我弟。
可是我不想。
不是我对梁振宇没情份,我已经心有所属,加上袁平的告白让我心里更乱,我现在只希望日子愈单纯愈好。
“我刚跟你弟连线作战,我问他说如果撇开同志身分,我、袁平、范扬谦之中谁最适合跟你在一起?你弟很不给我面子,直接回我袁平。他说袁平沉稳内敛、能收能放、圈圈叉叉的。”
“man的人很吃亏ㄝ,别人会以为man的人粗线条、不贴心,其实man的人只是不想做表面功夫,太做作”
“你弟都在帮你讲话,他说他根本不担心你跟谁在一起,因为任何人你都有办法搞定,还说你选那个警察一定有你的道理”
我不太想搭理这个话题,因为我还是很烦……
梁振宇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直到他的一句话又让我回神过来:
“后天袁平生日,你准备送他什么礼物?”
我竟然忘了八月三十是袁平的生日……
现在不管送什么礼物应该都没意义了吧……
之前袁平在e-mail和简讯里说我们依然是好朋友,但现在他知道我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们还能是好朋友吗?
我跟梁振宇说我还没准备礼物,而且我也不会去袁平的生日趴。梁振宇说就算我有对象了,还是可以跟袁平过生日。
“你生日我也没去,你们同学我又不熟”
“现在还不熟噢?阿志、彦宏、小虫、还有我老婆,他们都把你当朋友了,你还在见外什么?”
“……”
“原来袁平面子也没有比我大”,“呵呵”
我心里叹了一声。
“我生日你因为朋友受伤没来,那个受伤的朋友是不是sp183?”
“m……”
“sp是什么意思?”
“管那么多干嘛……”
“妈的,问一下会死?”
“stupid police”
“嗤-,恶心”
老公老婆就不恶心?
后来梁振宇唱了一会独角戏,就不吵我了。
夏天入夜后还是会凉,加上冷气呼呼吹送,于是我重温着梁振宇的体贴。
他很乖,除了抱我,没对我做什么逾矩的事来。
可是我还是睡不着……这都是袁平害的。
“冯铭圣”
“……”
“冯铭圣”
“……”
按照平常的我,这时早就梦周公了,所以我不打算理霸王,继续装睡。
见我没反应,梁振宇也没再烦我。
啊……为什么我肩膀湿湿凉凉的?又为什么我胸部有只怪手不安份?
正犹豫要不要起来,结果那只手移开了,我的肩膀也不再湿凉了。
过了不久,正当我以为安全的时候,我听到微微鼻气的声音,而且是喷在我的肩、颈上。
后来还愈喷愈猛,我还听到别的声音,是梁振宇在打手枪?
我没猜错,因为爽完后,梁振宇亲一下我脸颊,并且我还听见梁振宇下床打开衣柜的声音,大概是找内裤换吧。
梁振宇出寝室门,回来后又上我床继续抱我睡。
我跟自己说,开学后绝对不能和梁振宇共处一室。他只在乎他的需求,我的感受他并不在乎。
袁平向我告白后的第二天,我还是无法思考。
我的答案很确定,当然是继续跟笨警官在一起,只是担忧未来要怎么面对袁平。
中午的时候壮个打电话来,他问我今天可不可以去他那,我没回绝他,答应他下班时来接我。
下午梁振宇找我打球。想到袁平,我根本不敢去,但我没敢跟梁振宇说实话,推拖帅警官要来接我。
梁振宇挖苦我:“有了新的,就忘了旧的”
临走前,他还丢了一枚炸弹给我:
“你不帮袁平过生日,袁平知道了没?要不要我跟他说”
“不用”我回得很果决,也有些激动。
等到梁振宇离开,我才后悔没有顺应梁振宇的鸡婆,毕竟自己更难面对袁平。
我看,干脆什么都不要说。
傍晚我一上车,壮个就问我晚餐想吃什么?
“随便”
“噢”
“想在外面吃,还是买回去吃?”
“没意见”
“噢”
壮个看出我怪怪的,便没再多问,他杀到一家快餐店,就是以前我打工过的知名连锁店,外带了双人分享餐。
吼~那个脆鸡堡带回家就软掉了,是不会在店里吃噢,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