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踪——封梓
封梓  发于:2016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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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这就是缘分呐!

当然,以上只是陆仟的个人臆测,事实上,主角之一的柏原并没有承认他就是大白。这也是陆仟所烦恼的。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大白?”

柏原好脾气地回他:“因为我不是。”

“你迟疑了,在我叫你大白的时候,你愣了一下,说明你确实是的。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会愣住?”

所谓侦探就是这样,需要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的敏锐观察力,陆仟想,他就是一个拥有高素质的优秀侦探,至少此刻他化身了侦探,好吧,说白了,他就是胡搅蛮缠。

柏原有点无奈:“我叫柏原,但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叫我大白。”

陆仟现在很受伤,因为对方的极力否认——“因为你就是大白,我的大白。”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当作大白?”柏原疑惑了,依陆仟之前所说,这“大白”是他儿时在福利院结识的玩伴,但两人分开时只有5岁,现在两人都是20几的人了,不可能没有变化,关于长相,甚至关于性格。

他是靠着什么这么自信地认定了他呢?

那么,陆仟本人是怎么想的呢?答案是——

“感觉。”B型者本来就异于普通人类,而做了这么久的B型者的他也许快成蛇精病了,他总觉得柏原身上一种气息,这种气息让他觉得熟悉,就和大白一样。所以,他坚信他的大白回来了。

柏原被他不靠谱的答案噎了一下:“你的感觉也许在哪个环节出错了,我确定我不是大白,我的童年很幸福,有父母有朋友,没呆过福利院……哦,还有我没受过伤,没失忆症。所以,抱歉我真不是。”

陆仟眼睛都不带眨的直直地看着他。

柏原莫名其妙地回视着他。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在柏原以为对方已经信了他的话时,陆仟终于开口了,他说:

“你在影射我的童年不够幸福吗?”

“呃,我很抱歉,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所以……”所以忽略了一个孤儿那颗敏感的心……他确实没意料到他会这么敏感(……)脆弱(……)。

陆仟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丢下一句“我走了”,便真的走了。

柏原呆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兀自纠结着。

他这是信了,还是没信啊?

陆仟上楼,在楼梯口碰倒一身实验室白卦装备的黎秦,他没心情和他说话所以想直接绕开他,但是并不如愿。

黎秦慢条斯理地脱下白手套,夹在手臂下,问:“你信了?”

B型者的世界是没有秘密的世界,至少周围十里没有。陆仟明白这点,所以也不惊讶他的问话。

“不信。”

黎秦冷哼一声,吐出两个字:“愚蠢。”

陆仟再一次将他的厚脸皮特质发挥到淋漓尽致:“感谢你特意跑来告诉我。”

黎秦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转身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陆仟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上了楼,在二楼的走廊里,又遇到了趴在栏杆上的涂小图。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陆仟主动打招呼。

涂小图头也不回,吸溜了着口水,说:“他好帅啊。”

小涂的赞扬并不陌生,陆仟听过不止一次,对着实验狂人黎秦,对着自己,对着队长倾程,小涂都说过。只是熟悉了后,他听到的就少了,唯一还被他时不时赞扬的就只剩下咱们的队长大人了。

“他不是基。”陆仟实在是不想对着一个可爱少年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小涂听到这话终于转过了头:“你怎么知道?”

陆仟道:“因为我的小伙伴不可能是基。”

小涂:“他没承认他是大白。”显然,他也听了壁角。

陆仟想了想,给柏原找了个理由:“他在害羞。”

“是吗?”

“是的。”

“真遗憾。”

小涂是gay,最欣赏的就是同是gay的帅哥。遗憾的是,继黎秦、陆仟、倾程队长之后,他又一次失去了个可欣赏的对象。

突然失去了兴致的小涂,毫无留恋地走了,丝毫没注意到他们以上的对话毫无逻辑可言。这并不稀奇,要知道,特别行动组自有一套逻辑。

陆仟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件破坑的房间,意外地发现队长倾程也在。

倾程说:“你的房间坏了。”

陆仟答:“嗯呐。”

倾程“建议”,其实听上去更像命令:“以后你和我住一起。”

陆仟接受“建议”:“嗯……啊?”

这六月来得太过奇妙,连他冰坨子心的队长大人都被暖化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太……诡异了!

“我能问一下原因么?”

即使他刚刚才亲口邀请了位室友同住,倾程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当然,如果他表现出热情了,他新鲜出炉的室友陆仟会觉得更怪异。

“因为你的房间坏了。”这是倾程的解释。

陆仟:“……”他深觉自己的话白问了。

和他的无语不同,倾程却觉得自己的解释十分合理,于是不再多作解释,转而提醒他:“今天该轮到你做饭,我不喜欢大葱。”

“哦。”对于做饭这事,陆仟不觉得多为难,行动组的成员对吃的接受度极高,只要药不死人就成,所以,做饭并不是一件难事。

趁着两人独处,氛围也不差,陆仟问道:

“我能问一件事么?”

倾程依然很冷淡:“如果不是很必要的就不要问。”

“我想问……”陆仟自动忽略了他的这句话,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从冰库里出来了?”

倾程接连两天在白天出现,这事困扰了他很久。他不傻,白天沉睡在冰库这样的事肯定不会是个人爱好,但倾程确实这么做了,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使得他必须这么做。

倾程目光一凝,用更加冷了几度的声音道:“不该知道的别问。”

“好吧,我不问了。”陆仟摆手,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

因为白天没有任务,所以陆仟晃到大雷的烧烤摊呆了一天,晚上,黎秦和柏原去了福利院,陆仟也想跟着,被倾程的目光制止了。

B型者的精力过剩,没能跟去福利院的陆仟无聊地在院子里转悠,最后将院墙上壁虎藤里的马蜂窝捅掉了,被无数马蜂追的他跑回了他的新房间。

屋子里的倾程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能再无聊点么?”

“唉,都是被逼的。”陆仟也很郁闷,“如果我能去福……”

话还说完,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陆仟惊愕:“这是回来了?这么快?”

他边说边打开门,视线之内,黎秦身边落了一地的马蜂尸体,剩余的马蜂军团蜂拥着朝院子外涌去。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黎秦用了什么药剂,让马蜂军团都胆怯了。

倾程绕过陆仟,从楼上跳下去走到黎秦身边,问他:“出了什么状况?”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不会在现在这个时间见到黎秦两人。

果然——

“福利院失火了。”黎秦道。

赶上来的陆仟闻言惊讶地问:“孩子们呢?”

“失踪了。”柏原沉吟,“我们赶到时,已经有警察先一步到了,但是灭火救援队并没有发现有人遇害……福利院里,空了。”

又是失踪!

和当年的事何其相象!

唯一不同的是,当年没有组织的人介入,福利院也没有失火。

“现在怎么办?”

大家看向倾程。

倾程一番思考后,做出了决定:“我们先去福利院等着,火灭后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组织应该已经得到消息,看上面的决定,我们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大家没有异议。

但心里多少能明白,被大火毁了的福利院,这线索怕是要断了。

5、线索

大火被灭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此时陆仟等人已经喂肥了福利院周围的蚊子。期间,陆仟因不满落在他手臂上的蚊子群排列队伍不够帅气,因而将它们全部灭口,被小涂大呼冷血。

陆仟原本是要生气的,但随之一想,觉得“冷血”这词将自己衬托得更神秘了,于是脸色阴雨转晴欣然接受了这个“称赞”。

原本还想劝战的柏原被事情的走向弄得一愣一愣的,深觉自己走进了蛇精病族群。顺便更加更加坚定了自己没有失忆过这件事。

他才不会有这么蛇精病的小伙伴!

相比于他的大惊小怪,特别组的其他成员则淡定多了,倾程与黎秦两人连个眼神都吝啬施给他们,大雷则嘿嘿笑个不停,瞬间成为了陆仟与小涂之间的话题——

陆仟坚持大雷是个傻子,小涂则坚持要在“傻子”之前加个“大”字,两人争论不断,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被倾程的一记眼刀吓了回去。

小涂掰着手指可怜兮兮地小声说道:“程程队长越来越凶了。”

陆仟永远也不能明白他的叠字乐趣,于是只能选择无视:“那是对你,对我可不一样。”

“因为你们玩了亲亲吗?”小涂微偏过头,用他不怎么大的脑容量思考了会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肯定。

“……我的意思是,他对我一直很凶。”

而且,他怎么能偷看呢?素质在哪呢?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小涂完全无视了他的话,坚持自己的想法。

陆仟:“……”

两人说话间没注意到,黎秦和柏原诡异地看了倾程一眼,后者面瘫得更彻底了。

以上是几人在等待火灭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火灭后,救援队很快撤离,陆仟几人也从树荫下现身。被大火焚烧后的福利院黑漆漆的,破损很严重。几人在里面溜了一圈,意料之中地,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无聊,回家洗洗睡吧。”

陆仟自言自语了句,从四层楼高的屋顶纵身跃下,倾程也从大楼里走出来。

“回去?”陆仟试探着问。

“嗯。”

没有收获的几人又往回走。

福利院距离特别行动组大本营不算近,所以黎秦开了车来。说到黎秦的车,就不得不说到他的出身,特别组成员大都草根,而拥有一间配备有先进实验设备实验室的黎秦,当之无愧的就是草根中的仙草贵族了。

呃,这些都是陆仟的猜测。事实上,组织里的每个人的档案的保密性很高,即使是相处几年的同伴,如果不是自愿透露,对彼此的社会身份也只维持在模糊的猜测层面上。

黎秦没说过他的事,所以大家只能看出他出身不一般,至于具体身份,除了队长无人知道。

除了他,队长本人的身份也很可疑。他没有名车名牌相伴,但从他的举止来看,他的出身应该也不低。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也不是陆仟所关心的。他胸无大志,倒不是很注重名利。

因为坐骑只有一辆,人却有6个,所以跟着黎秦走的只有年纪最小的小涂,新来的“需要关怀”的柏原,以及大雷。

关于最后一个名额为什么会是大雷?这是队长大人体恤下属的安排。

只剩两人的福利院,陆仟一边做着热身动作,一边对着身边人说:“咱们来比赛,看谁先到宿舍楼吧。”

倾程抱胸看他在一边上跳下跳:“你觉得没有悬念的比赛有意思?”

陆仟脚上动作一滞,小动作的拉伸也差点扭到腰,他艰难道:“……万一呢?”他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啊!

“你不该骗自己。”

陆仟:“……”

陆仟正想为自己的正名,证明自己没有那么菜,可是不等他的话出口,他身边的人身形一晃,整个人不见了。

这速度……

他张着嘴,抗议的话再也没说出口。

他站在原地,等着微展实力的队长大人回来,可是等了半分钟也不见影子,反而听到了细微的哭啼声,属于孩子的。他瞬间明白了过来,循着声音跑去,跑到半路,一坨黑影朝他袭来。

他反射性地想要出手攻击,在拳头即将触到目标的瞬间,听见了孩子的惊呼声,于是只得硬生生地改拳为掌,接住了飞来的孩子!

因为太过突然,他只能护住孩子在地上滚了一圈以缓冲冲击力。等停下来后,他低头,见那个孩子傻愣愣地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他莫名地想笑,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

“噗……”

那个孩子听到笑声回过神,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架势,陆仟见了,正准备采取非常规方式——弄晕他以制止他的哭声,后者很配合地眼睛一翻,晕了。

陆仟:“……”

“他怎么了?”倾程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惊吓过度,晕了。”

陆仟伸出两根手指捏着那孩子的下巴,左右大量了下,发现他小模样长得还不错,不由啧啧两声。等打量完后才注意到自己说完话后,倾程就没了声响,于是不禁疑惑地抬头,正巧看见对方还没有收回去的怀疑表情。

“……”陆仟无辜地抱着那孩子站起来,“真的是他自己晕过去的。”虽然他也想过弄晕他,如果他没自己晕过去的话。

倾程收回目光,自顾自地拿了块手帕擦着自己的匕首。月光下,匕首反射着银质的光,直刺入陆仟的眼。陆仟半眯着眼,侧头看向倾程的背后,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具尸体,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具A型感染者的尸体。

“这孩子怎么办?”陆仟问。

这个明显属于福利院的孩子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们毫无线索的僵局,也许能成为选择下一步方向的重要人物,带他回组里是最好的选择。

“你来抱他回去。”

沦为苦力的陆仟苦笑:“其实我该争取坐车回去的权利的。”

倾程将匕首收好,扔了脏掉的手帕,这才慢悠悠道:“如果你说的是车顶上,黎秦也许能宽容一下。”

“黎秦才没有这么不近人情……不过,车顶上似乎是个很有趣的提议。”

“他是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只是他不会允许你坐到他头上。”倾程顿了顿,接着吐出一句,“警察也不允许。”

陆仟深以为然,于是不再和他斗嘴,顺便紧了紧怀里的孩子,以免他在过于放松的聊天状态下掉地上去了。

两人一路聊着到了宿舍楼,楼里很安静,除了走廊里闪烁的灯光,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也该沉睡了,毕竟太晚了。

“我有点担忧,我进组织这么久了,除了接到过大雷送的烧烤,就没感受到过其他关怀。咱们小组的关系太冷漠了!”看着没有任何人等待他们回来的空荡荡的宿舍楼,陆仟有感而发,“没有一个人迎接我们,这实在是太悲凉了。”

倾程斜睨了他一眼:“大概是因为他们知道,你已经过了会迷路的年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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