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轻晓(包子)——荒淮
荒淮  发于:2016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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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就几本算完了,明天or后天更番外,感谢诸位看官[鞠躬]

第 39 章

最近吴王苏宇文很是郁闷。

沈小天在淮府第二日早上醒来,发现身旁睡的不是沈青亦,哭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沈青亦哄得口干舌躁才止了哭声,一脸深仇大怨地埋在他胸前,小嘴吧撅得能挂几个壶了。

自那以后,他就没能再没能和沈青亦独处,晚上想亲热一番结果人还没扑倒在床,沈小天就从被子里翻滚两圈探出圆呼呼的小脑袋仇视地盯着他,睡觉时必定横在二人中间,死死地抱着沈青亦不松手。或是苏宇文想趁青亦洗澡时共浴,人还没圈到墙边,沈小天光着屁股撞开门无视身后众多家仆的呼喊声,直接扑通一声跳进浴池中。沈小天还没浴池高,吓得沈青亦连忙推开苏宇文去捞那小胖子。

回京的一路上,沈小天更是寸步不离沈青亦,就连吃饭也一定要卡在二人中间,吵着要沈青亦喂。苏宇文每每要发作,沈小天便摆出一幅委屈脸要去告状的样子,他也只能作罢。

“唉,要不是青亦的孩子。”苏宇文摇头叹气。

苏枳听他抱怨多次,已经习以为常,敷衍地点点头,接着翻手上的折子。苏宇文归京后十次入宫有九次都是在叹气说他那儿子,听得他耳朵都长老茧了还孜孜不倦。

“这要是我亲生的,就揍他了。”苏宇文接着说道。

苏枳捕抓到了关键字眼,心想他还不晓得那沈小天便是自己亲生的么,便扑哧一声笑了,问他道,“那沈青亦头疾还没好?”

苏宇文点头,“你怎么知晓他有头疾?”

“自然是他哥哥告诉我的。”苏枳命人将一青瓷盒子取来,“你将这药与沈青亦的药换一下,这药治头疾好得快。”

苏宇文面带疑惑和奇怪地看他,苏枳摆手,自已挑了颗药丸吞下道,“必不敢害他,上回沈青亦险些遇害,虽与我无半分关系,沈青柳一年多没理我。我若是真敢怎么地他那宝贝弟弟,怕他能弑君。”

话虽如此,皇帝却千叮万嘱莫要让沈青亦知晓,说这两种药气味相同,沈青亦不细嚼不会发现,又说这么一来沈青亦便能治好长久难愈的头疾,待他好了再说也来得及。

苏宇文见他神神秘秘,也就只好悄悄将那药换了,没有声张。

三个月后,沈青亦觉得身体颇为不适。他早起时候觉困乏,晚上未至日落又犯起了困,随手给自己把了把脉,顿时懵了。

沈青亦回忆几个月来,碍于沈小天在,仅仅少有几次欢爱,事后皆有服药,可这脉像与症状与有妊无异。就悄悄去了太医院找刘竟,刘竟恰巧也在,把完后笑眯眯地凑他耳边道,“恭喜你和吴王啦,这回可有位小郡主了。”

刘竟又配了许多安胎药物给他,告诫他诸多事宜,沈青亦看着那大包小包的药吐血三升,仔细回想却找不出半点疏漏。

京城十二月下起雪来,沈青亦拎着那些药神思有几分恍惚,心里七上八下,只能绕了远路到处闲逛。四周已有不少店歇业归乡,也有不少人小摊贩卖起了年货。

沈青亦闲步到日将西斜,才慢吞吞地回家去,可巧吴王从宫里回来,见沈青亦拎了大包小包东西,朝他挥挥手,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递给侍卫,大步流星朝他走去。

“青亦,你今日去哪了。”

沈青亦道,“我四处逛逛。”

苏宇文见他手上拿着几袋子东西像是药,不由问,“可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沈青亦轻描淡写,“并无什么,普通的药材罢了,王爷还是快些进去吧,外头有些冷。”

两人才踏入府中,小胖子沈小天就绕着回廊跑过来,他以前住岭南从未感受过下雪天,这天气对他来说真是天寒地冻,不得不裹成一个圆滚滚的包子。

“爹爹,好冷!”沈小天一把抱着沈青亦的腿,沈青亦没法子只得将手中物事交给下人,将他抱了起来。

“小天,今日书背了么?”吴王在一旁发问。

“没有,今天好冷,手都翻不动书页了。”沈小天稚声稚气道,沈青亦托着他的手,果不其然冻裂了好几道口子,心疼地给他揉揉。

吴王府里屋中冬日里必烧炭火,暖和得能脱了衣裳只穿单衣,若真是一日在屋子里待着哪会冻成这样,苏宇文一想便知他是出去玩雪才冻成这样,可见沈青亦关切神情又不好多说,只能暗自摇摇头回屋。沈小天看他转过身去,得意地朝他背影吐吐舌头,又趁沈青亦还没抬起头来窝回他怀里。

这一日沈小天的确是玩了一日雪,累得早早就睡觉去了。苏宇文洗完澡回屋里去看书,静诺斟了茶进来,苏宇文随口问道,“今日青亦带回来的药材是做什么用的,可有查看?”

静诺迟疑一下,犹豫着说,“这里头,大多是安胎之药。”

吴王好奇,“府上可是有妊娠女丁?”

静诺道,“问过了,并无。”

苏宇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看书。过了一会儿沈青亦也进来,苏宇文自打吃过饭后就没见他,就放下书迎上去,“青亦,你刚才去哪儿了。”入鼻却闻到一阵药香。

方才沈青亦偷偷去他以前住的院子里煮了药汤服下,还在花园中徘徊一阵消消味道才敢回来,他还想了许久,实在不知如何同苏宇文开口。

“我,我散了会儿步。”沈青亦将外衣脱下,外头冻得他手脚冰凉,苏宇文握着他两手道,“天气这么冷,还下着雪,小心摔倒。”

沈青亦笑道,“那下回带着拐棍去。”闻言苏宇文也笑了,他想像沈青亦年迈后两人一起持着竹杖散步的模样,又见他笑得面带桃花,心中一动,索性将他抱起走向榻边。

“诶,等等,王爷!”

“怎么了?”苏宇文将他放到床上,伸手欲解他衣衫却被挡住,“今日小天不在,不是正好么。”

沈青亦今日得了师傅医嘱,果断推拒,“王爷我,我今天并不想……”

苏宇文只好停了手,他见沈青亦手护身前,面色不好,想他今日必是哪里不舒服,就忍耐下来,问他道,“青亦到底是哪里病了,我去请太医来。”

沈青亦温声道,“我自己便是医生,不过几日犯困,在广府久了也怕起冷来,睡几日便好。”

闻言苏宇文心中将信将疑,却见他真是困顿不已,也就静静搂着他睡觉。

第二日一大早,苏宇文二人还没起床,外头便听见沈小天起床后到处跑闹的声音,沈青亦还没睡醒,听着外头动静睡得不安稳,只能困乏地坐起身来,“小天怎么这么早醒,怕一会儿又该寻来了。”

苏宇文忽地又想起一事来,“小天也四岁多了,该送他去学堂了吧,或在府上给他请位先生?青亦,你是想送他去哪家学堂,还是想送他进宫里和皇子一道学习?”

沈青亦困得不行,又顺势倒在他怀里,“随王爷说了算,反正也是你儿子。”

苏宇文并未听出别的意思来,两人正想睡个回笼觉,岂知沈小天破门而入,两人再不能好睡。

这日沈青亦又去寻了沈青柳,沈青柳听他说完凉凉道,“你还想憋到几时,直截说了不就成,还想着能瞒过年去么。”

“说起来,皇帝让你和苏宇文春节时一起到宫中去赴宴,听说淮王也千里迢迢过来了。”

沈青亦见沈青柳完全不在意,也只能独自苦恼地回府去,这几日他只能偷摸着在自己院中煮药吃,好在沈小天晚上缠着他要和他一道睡,苏宇文并未看出什么不妥来。

苏宇文哪里闻不出那股药味,可沈青亦不愿说他也不逼问。可又担心不已,这日吃过饭后悄悄跟着沈青亦,见他到了自己院落还小心掩上了门。苏宇文便悄悄用轻功翻上墙奔到屋顶上去。

只见沈青亦用一小炉煮起药来,那药分明就是那日沈青亦从太医院里带回来的,他用扇子一边扇还自言自语不知说些什么。苏宇文好奇若这是静诺所说的安胎之药,沈青亦是烧给谁喝呢。他心怀好奇,在屋顶上趴了足足一个时辰,等他煮好静凉了,却见一口灌了下去。

苏宇文才轻飘飘地落到他面前,轻轻拍拍他肩膀,沈青亦喝了药正觉苦,皱着脸吐气,被他这么一吓直接将碗扔了出去。

“青亦得的什么病,喝这个药?”

沈青亦脸色惨白惨白,支支吾吾地不知说什么。

“青亦但说无妨,”苏宇文关切地给他擦擦额头,“你自己是医士,吃错药了也不知?病了便让厨房给你熬便成,何必一个人到这里来。”又怕自己语气过于严厉,便放缓了说,“不过你可得老实说,到底得的什么病,我还想和青亦白头偕老,可别叫我担心。”

沈青亦听“白头偕老”四字,心中不由一暖,说道,“并未吃错药。”

“嗯?”

沈青亦心里还有几分害怕,不知吴王知晓这男子能生育之事,会不会嫌他异类是怪物,可这事早晚也得戳破,干脆硬着头皮接着说道,“青亦吃的,便是安胎之药,并未吃错药。”

这回轮到苏宇文有些发懵了,他记得沈青亦的确是个男人无误,“这… 青亦能…能生…能生孩子?”

沈青亦点点头,见吴王的反应心中越发担心,“王爷若是觉得怪异,青亦必不会同外人道,若真不能接受,青亦也自会回江南去,还请饶一命。”

苏宇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沈小天他…”

沈青亦垂着脑袋,五味陈杂地点点头,“是的。”

苏宇文转身便走,沈青亦只觉心里拔凉拔凉,“王爷,你莫要动气。王爷你去哪儿?”

苏宇文道,“青亦,我不生你气。我先去揍一下沈小天。”走没几步想起沈青亦若所言是真,此时便是身怀六甲,虽觉奇异无比,可更担心沈青亦身体。就折回来抱起沈青亦,小心翼翼地送回房中,外头沈小天洗完澡欢快的脚步又紧跟着而来。

“王爷,你真的不生气,也不觉得我是个怪物?”

苏宇文抵着他额头轻声道,“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之前还吃替你生孩子的女人的醋,现在想想哪有这个人。”想起沈小天,苏宇文脸上露出难得一笑,安抚沈青亦道,“你好好休息,我们儿子自然是我来教训,你可莫要心疼。”他说着轻轻亲吻沈青亦额头,起身朝门外走去。

至于沈小天,他愉悦地享受着自己制造的鸡飞狗跳混乱中,哪晓得他好日子就要到头,亲爹马上就来收拾得他哇哇哭了。他正叉着腰嘲笑那些拿着厚衣裳要他穿上的家仆们,没有看清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吴王眼里满满的全是笑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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