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扛起攻就跑 下——舜起
舜起  发于:2015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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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心里咯噔一下,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他豁然站起,在沈旬对面蹲下来,握住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急,道:“你又要说什么了,我们好不容易……”

沈旬打断他,说:“我其实很担心,我没办法释怀,永远都没办法,我担心你会因为我筋疲力尽。”他顿了顿,垂着眼眸说:“我不希望到了最后你恨我浪费了你的人生。”

“不……”谢拾惶急道,死死握紧他的手,生怕他又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

沈旬抬起头,认真地盯着谢拾的眼睛,说:“这是原来我的想法,但是现在你听好了,即使有一天你觉得累,也不许在我身后停下来,要跟上来,如果你偷懒了,我不介意回去找你。”

是他先认真,他认命。

是谢拾先朝他走过去的,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如果谢拾胆敢退后一步,那么他也可以任意地逼近一步。

事到如今,他已经忍不住了,心里的情绪快要爆炸。

忍无可忍,便不再忍。

“你……”谢拾怔住,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旬突然捧起谢拾的脸,说:“你要为今天的事情做个补偿吗?”

谢拾终于理解了他刚才那番话,心情犹如过山车般在几秒之内上下起伏,又如坠入地狱后瞬间冲上天堂,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愣住,思维一片空白,不知道回复他什么才好。

沈旬方才说那番话的音容相貌还在他心中流连不去,下一秒,沈旬又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

他捏住谢拾的脸,用大拇指在他下巴上蹭了蹭,缓缓地低下头来,亲吻下去。

谢拾:“……”

谢拾睁大了双眼,唇间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脑子仿佛是死机了一般,一直不停地重复这“沈旬”二字,这是占据他全部心房的病毒。

病毒,病毒,分明是病毒,谢拾此刻却觉得满心的甜水都要溢出来。

沈旬在谢拾唇上咬了咬,许久才离开,离开的速度很慢,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又在他耳边轻轻吻了吻。

谢拾目光有些茫然又有些痴呆。

沈旬目光专注温柔。

两个人许久都没说话,沉默地凝视着对方,两张后知后觉的大红脸面对面,尴尬却完全被心底里滋生出的细密情感给掩盖。

十二点,整个街道空无一人,只剩下知了声为他们伴奏,谢拾看着沈旬的眼睛,觉得从里面看出了星光与大海。

第五十五章

片刻后。

沈旬从地上捡起被摔成两半的手机,拼起来,放在谢拾手上,道:“换了吧,估计已经不能用了,换成和我同款的。”

“同……同款?”谢拾仍然有些换不过气来,接过手机,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问:“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沈旬在他后脑勺上揉了揉,狂烈的心跳尚未平息,还有些脸红,他竭力镇定地问:“你说呢?”

谢拾平时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保持从容不迫的原则——然而沈旬永远在他的原则之外。

谢拾从来没有如此慌神过,他一时之间不敢去看沈旬,只能盯着地面,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不是一时冲动?”

沈旬放在他头上的手顿住,眼睛蓦然危险地眯起,声音转冷,问:“你希望我是一时冲动?还是说,你只是一时冲动?”

谢拾没说话。

刚才那个吻太突然了,他甚至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然而又无比顺其自然,好像他一直在等待着沈旬的吻落下来。

谢拾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脸红。

沈旬对他愚钝的反应感到微微气恼,也顾不上害羞脸红了,眼神一凝,握住他的肩膀,直截了当地问:“你真的不明白吗?我再忙也要打电话给你,一下飞机便立刻赶来见你,见不到你便……”沈旬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强忍着内心激烈翻涌的情感,问:“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在想什么吗?”

原先他在犹豫,不确认自己对谢拾的感情到底是亲情的习惯性,还是爱情的占有欲,他在迟疑。但是一切的迟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与拖延时间的借口罢了,没有谁会因为自己的兄弟而羞涩得不知所措,也没有人会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见一个人想得食不下咽。

他苦恼过,也钻牛角尖过,但是他超出年纪的果决和勇敢又让他快速从挣扎的泥沼里脱身出来。

他很明确地知道,非谢拾不可。

一旦确定了,他就立刻将谢拾纳入自己的所有物范围内,不容任何人觊觎与欺侮。

然而他并不确定谢拾是否和他有同样的情绪,他在思念谢拾的同时,谢拾是否有同样的心情。这一点令沈旬微微慌神。

谢拾素来就知道沈旬喜欢以果断直接的方式攻城略地,然而却没想到这一次他这样直白,几乎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余地。

退缩?然而这一次谢拾却再也不想退缩了。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激烈的、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不停地对自己道:冷静!冷静!冷静!

然而他无法冷静,紧张得额角都流下汗来。

等待了几秒,沈旬的心微微沉下去,又朝他迈进一步,脚尖几乎碰到谢拾的脚尖,他低下头盯着谢拾,鼻息落在谢拾脸上,让谢拾整个脸都灼烧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

“干……干什么?”谢拾笨拙地别开脸去,欲要退后一步,却被沈旬拉了回来。

沈旬低声说:“我还想亲你。”他嗓音低下来时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像是挠在人心口的爪子,痒、战栗。

谢拾:“……”

沈旬刚说完就脑袋一沉,作势要吻下去。

谢拾推开他的脑袋,道:“不行。”

沈旬怒目道:“为什么不行?”

谢拾:“……嘴巴会肿。”

沈旬:“……”

谢拾走开几步,一屁股在横椅上坐下来,努力理了理思绪,随后抬起头问:“你……?”

他还没问完,沈旬便回答道:“对,我是认真的。”

谢拾心狂跳了一下,又呆呆地问:“我……?”

沈旬专注地看着他,不容置疑道:“你不用多考虑了,越想越混乱,我知道你得到我的吻,其实开心的要疯了。”

谢拾:“……”

谢拾耳根红起来,居然有种被一语道破心思的窘迫感。

沈旬在他旁边坐下,见他不反驳,反而面红耳赤,心情顿时多云转晴,嘴角微微勾起。

微风吹过,谢拾后背的冷汗逐渐干涸,他心里却燥热极了,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反复斟酌,开不了口。

沈旬好心情地盯着他,就差没拿个写生本将他窘迫的样子都画下来了。

谢拾感受着旁边炙热的视线,十分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走吧。”沈旬看了谢拾一会儿,摸了摸他脑袋,站起来道。

“去哪儿?”谢拾吹了会儿冷风,终于恢复镇定,抬起头问。

“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沈旬朝他伸出手,想拉他起来。

谢拾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沈旬眼神坚定,街边的灯光落在他眼里,有种动人心魄的力量,从他眼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也只有自己的影子。

四下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谢拾脑袋中的一团乱麻忽然就清明起来,既然想不通,便不要想,有什么事比两个人这样在一起更重要呢?

谢拾笑了笑,握住沈旬的手,笑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事业和爱情双丰收?”

爱……爱情?

沈旬:“……&gt///&lt”

沈旬凶巴巴道:“快起来,少废话。”

他迅速转过身,脸红一大片。

谢拾站起来,沈旬又在他面前蹲下。

谢拾一头雾水地戳了戳他的背,问:“干嘛?”

夜色里,沈旬的腰弯成纹丝不动的拱桥,晃晃肩膀,对他道:“上来。”

谢拾:“……你要背我?”

沈旬微微侧头,看着他,说:“你不是被行李砸到了吗?我对你负责。”他语气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夜幕下,一双眼睛也熠熠生辉,再也不见相遇时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心一意的爱意。

谢拾简直要不认识他了,精神恍惚道:“你是不是被穿越了……?”

沈旬额角“唰唰”几条黑线,深吸一口气,怒吼道:“你想要我扛着你跑吗?”

谢拾被他唬得吓一跳,心道,这才正常嘛。他赖在原地不动,小声道:“我说了不痛,一点也不痛,何况我一个大男人……”

沈旬依然弯着腰在那里,认真地侧过头看他,脖子扭成一个十分酸痛的角度,认真地道:“不管你痛不痛,我都心疼。”

谢拾:“……”还突然点亮了情话技能?

沈旬看他一脸痴呆样,“啧”了一声,直起腰来,扭了扭脖子,面无表情道:“不解风情,算了。”

谢拾:“……等等!”

谢拾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将他往后一拉。

沈旬立刻被勒得往后仰,咳嗽起来,吼道:“放开!”

谢拾将他往前一推,重重在他背上一拍,将沈旬的腰拍弯,往他背上一跳,笑着撇撇嘴,道:“刚才不还说要背我吗?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善变的女人。”

沈旬:“……”

沈旬黑着脸,背上背着谢拾,谢拾腿也极长,几乎要拖在地上,两人还一人手中拖着一个行李。

以这样怪异的姿势,两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走着,长长的影子拉在地上,像是融为了一体。

六月的天,什么都不做也会被炎热的空气蒸出汗,现在虽是半夜,温度仍然不低,两人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尤其是沈旬,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只盼这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热不热?”谢拾忍不住把脸放在沈旬额头边蹭了蹭,伸手替他扇了扇风。

“你呢?”沈旬微微侧过脸。

谢拾想了想,道:“不热。”心脏贴上沈旬的背,那种久违的充实感像是带有生命力的血液,灌入全身,不是热,而是温暖,从头皮,到血管,到皮肤,到脚趾,都温暖得像是寒冷冬日里被火在烘烤。

谢拾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沈旬问。

谢拾不回答,揪了揪沈旬的头发。

沈旬突然想起来什么,微微侧过头,问:“我记得你演的那部戏中男二号和女主没有吻戏,而这是你第一部戏,所以……”

谢拾:“所以?”

沈旬转过脸,不让谢拾看见自己微微亮起来的眼睛,语气里却有不经意泄露的兴奋,问道:“所以这是你的初吻?”

谢拾:“……”

还真不是,他上辈子虽然不红,但是也演过几部戏,初吻早就没了。

沈旬费力地扭过头,就看见谢拾一脸纠结的表情。

沈旬:“……!!!”

沈旬愤怒地将谢拾丢下来,谢拾站在地上,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沈旬眼里有怒火,控诉道:“是谁?你有过喜欢的人?谁?!”

谢拾哭笑不得道:“你变脸也变得太快了……你,你是在吃醋?”

沈旬像是一个被妻子背叛的丈夫,脸都是绿的,冷着脸道:“吃喜欢的人的醋,有问题吗?”

谢拾只能顺着他的毛来,悻悻道:“对不起。”他眼珠一转,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看着沈旬,问道:“你上部戏演男主,不是也有吻戏吗?你还来说我……”

沈旬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有些不自在道:“那是演戏需要。”

谢拾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双重标准,这就是!

“我理解,好了,走吧。”谢拾拉起行李,在沈旬后背上推了推,催促他快点走。

沈旬走了几步,又意识到不对,突然停下来,怒不可遏地盯着谢拾,吼道:“我拍过吻戏,为什么你不吃醋?!!!”

谢拾:“……”

第五十六章

沈旬和谢拾去看了场深夜电影,行李放在后排,沈旬的手指头全程勾着谢拾的手指头,沈旬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点也不像女人的手,但是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温暖和坚定。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谢拾还是略微觉得尴尬,他们之间尽管分别多年,但也熟得不能更熟了,一时半会儿两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人谈起恋爱来,真叫人头皮发麻。

不过,“恋爱”这两个字,听起来真不错,谢拾轻轻弯了弯嘴角。

偌大的电影院,十分安静,只有电影对白的声音,两个人并肩坐着,谢拾侧头看了一眼沈旬,电影屏幕投射下来的光线照射在他英俊的脸上,形成明明灭灭的光影。

沈旬强忍着越来越红的耳根,目不斜视地盯着电影,嘴里漫不经心道:“我允许你偷看我。”

谢拾:“……”

沈旬突然转过头来,专注地盯着谢拾,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在a市电影院,对我说过什么?”

谢拾心微微跳起来,他自然记得,那时候一脑子热,就说出了“我爱你”三个字,现在想起来,实在耻度破表。

那时候说出这三个字,好像是超越理智的情感在控制着自己,又好像是一场精准的预兆。

“再说一遍。”沈旬眼里都是兴奋,手指紧紧握住谢拾的手指。

谢拾:“……”

沈旬的脑袋越凑越近,谢拾忍不住推开他,神色不自然道:“有人在看。”

“谁?”

两人一转头,大屏幕上的男女主角念着对白,眼中脉脉含情。

女主角说:“直到我掉落深井,我大声呼喊,等待救援……天黑了,黯然低头,才发现水面满是闪烁的星光。我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了最美丽的惊喜。”

谢拾道:“听见了吗?”

沈旬:“?”

谢拾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沈旬,说:“对我而言,你就是这惊喜。”

沈旬脸一红,却仍然板着脸,不满道:“……这表白太随便了。”

谢拾笑着将手抽出来,懒洋洋地往下一滑,道:“要是嫌弃你可以不听。”

“就算我不听,你也要说。”沈旬将他手抓回来,压在椅子上,慢慢地十指相扣,两只手掌纹交叠,生命线与生命线融合,形成一条轨迹。

沈旬压下去亲了亲他嘴角,又亲了亲他脖子,道:“说,再说一遍,一直说下去。”

谢拾觉得痒,也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推开他,道:“刚刚流汗了,脏。”

沈旬无所谓地摸了摸他脑袋,将他揽到自己肩膀上,谢拾觉得这个姿势十分不舒服,坐起来瞪着沈旬。

沈旬勾起嘴角:“怎么了?”

谢拾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在把我当女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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