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匆年——陈砚
陈砚  发于:2015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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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宥是在这一天决定再将自己封闭起来,也还让贺践对他好,可现在贺践再不能进入他的心,只是能进他的家门。可苏宥不承认,贺践其实早就在心里了,似乎不承认他就能再回到从前,还是最开始的苏宥一般。

第三十五章

今天是苏宥留下来值日,他没有答应让贺践留下来,自己一个人等着人都走完了才开始打扫教室,今天是放月假,每个月都在这几天放假,一次假期五天,只有外省少有的几个同学才不回家,一个月才有一次的假期,每个人都无比珍惜,可学校又将每次月考都安排在归校以后,这让很多同学神经又紧绷了,想着玩又怕考不好,纠结的是耍也没耍的尽兴,学又学不进去。

苏宥打扫教室并不是随意敷衍,而是认真的,各个角落都顾及到的,好不容易打扫完,已经浑身酸痛,回了座位收拾书,这时教室却走进一个人,苏宥抬头看她,他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杜雨涵。这些日子她和贺践走的很近,甚至还好几次来教室找他,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但现在贺践又不在,她来干嘛?

“苏宥?”

苏宥站起来点了点头,用眼神询问她来这干嘛。

“我听贺践提过你,他说你们家离得很近对吗?你们关系很好哦?”

苏宥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明明她就是笑着和他说话,可他就觉得那双会笑的眼睛碍眼,对才认识的人也能这么自来熟,他是做不到!

“你不要感到拘束,你做自己的事就好啊!”杜雨涵仍旧笑的灿烂,毫不避讳的坐到苏宥旁边,“贺践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可我没看到有哪个女孩子和他走的近啊,你知道他喜欢的女生吗?”

碍眼!碍眼!清脆的声音碍眼!灿烂的笑容碍眼!漂亮的脸碍眼!和贺践的关系更碍眼!苏宥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狭隘的一个人,就想让贺践只对自己一个人好,他身边还有其他人就觉得不好受,可这些小心思又怎么能说出来。“他没有喜欢的女生。”说出这句话,苏宥感觉像是被抽走全身力气一般,原来,是想说出贺践喜欢自己,是自己的,可却连这么说的勇气都没有。

“那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给贺践吗?”

苏宥低头看桌上刚放下的一封信,上次就是帮一个女生传了下这种信,就惹得贺践很生气,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就对自己有了感觉吧?这信哪能不知道是什么呢,可怎么这种事就是找上了自己?现在几乎都能想到贺践收到这信的反应了,算了,生气就生气吧。可如果他想着趁这次摆脱自己那也好。但是,想到贺践快要不再是自己的,再没有一个人会在晚上那样抱着自己,就觉得不习惯,只是想想都不习惯。人的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一旦养成,想要戒掉好难!

“那谢谢你了!别让其他人知道哦!”

教室里又只剩下苏宥一个人,苏宥不记得刚刚是怎么答应她的,还是根本没答应,怎么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桌上就放着信封,他就觉得无比烫手,不想要拿起,怎么就答应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好?至少贺践还在身边的!

入秋很深了,风从窗户吹进来,拂动着苏宥的衣衫,他觉得有点冷,冷到骨髓的冷。这才木讷的向窗外看,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他不记得就这么坐了多久,他不想回家,他也想过不将这信给贺践,可又想知道到底在自己和杜雨涵之间,贺践会选谁?想着他留下来的,可又有什么资格留下他?可笑,竟然让自己给自己男朋友传这信!无论贺践是什么反应,都不可能改变自己现在这身份却做着这样的事了。无论他的反应如何,自己做的都是将他推离身边罢了。

无论苏宥现在是有多不想回家,可老呆在教室也不是那回事啊,只得收拾了东西,又将信夹在书里,确保它不会掉,才抱着书出了教室。

第三十六章

苏宥刚开了家门,就闻到浓郁的饭菜香,贺践连个粥都不会做的,哪能做一大桌菜呢,更何况还是这么色香俱全的,可能在饭店买的吧,只是干嘛无缘无故的买这么多菜回来,是吃腻了自己做的菜?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贺践看到苏宥回来,才走到餐桌旁,微笑看着他的宥宥,一大桌菜,是因为他到了饭店,竟然想不起苏宥喜欢吃什么,才买了一大桌的菜回来。

苏宥把书都放到茶几上,又将手洗了后,才坐到桌旁,一大桌菜,竟没有一点想吃的欲望,好像一切回到以前,又没了吃东西的欲望了。又不能说不吃,只能应付似的往嘴里塞着东西。

“宥宥?怎么,不合胃口?”

“我不饿,你吃吧。”放下筷子,也不看贺践,只是看着他的筷子在每盘菜里移动着。

“好像你最近的情绪都不高啊!”

“没有啊。”苏宥笑笑,只是看着贺践,也不知道等会儿把信给他,把话都挑开了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这么看着他。“贺践,你觉得杜雨涵怎么样啊?”

“怎么突然问到她?杜雨涵挺不错,可以交朋友。”

“哦。”苏宥又在垂下头,情绪更低落了,也不再说话,只等着等会儿找机会将信给他,他已经可以预见结果,要不就是贺践很生气,要不就是连气都懒得生,直接就离开自己。可无论哪种结果,都不可能再有以前那么喜欢自己了吧?隔阂已经造成,存在着,不可能消去了。其实,就算装作没看到他和杜雨涵的关系,可是装又不能改变事实,还不如面对着,但面对,结果又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不知不觉里,他已经这么重要了?

这次,苏宥是将桌子都收拾好,两人都窝在沙发上时,才将信给贺践的。苏宥再一次觉得习惯可怕,现在会自然而然的想要靠着贺践,可现在这时机哪能靠着他?

“什么东西啊?”贺践皱眉望着苏宥,见他并不回自己,才将信拆开,看到信里的内容,脸色渐渐阴沉。这隽秀的字体绝对不是宥宥的,署名是杜雨涵,怪不得刚刚吃饭时他会问她!是最近真的和杜雨涵走的太近?怎么就忘了宥宥从不会主动说心里想的,不开心也一直压抑,早该注意到他的变化才对啊,说着喜欢,又做着伤害他的事,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安全感吧?

贺践又把信放回茶几,望着苏宥,果然,他的宥宥,又在躲避他的目光。“宥宥,你想我怎么做?”

苏宥没想到贺践又将问题抛回自己,不该是他决定,只需告诉自己答案就行了吗?看他样子并未生气,所以是自己现在于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两人很快就没有半点关系了吧?

贺践拿过手机,又伸手,将苏宥揽进怀里,就如原来一样,没什么不同。“杜雨涵?”

苏宥挣扎着起来,坐的离贺践很远,一边给杜雨涵打电话,一边又抱着自己,这到底算什么,是没有勇气和别人说和他关系,但并不代表就愿意在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时,还厚着脸皮和他继续维持关系!

“我想可能我最近的做法让你误会什么了。”

苏宥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贺践,他在说什么?怎么觉得好像不是要和杜雨涵确定关系?

“我男朋友也因为我们的关系最近不开心,我想,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贺践挂了电话,这才看着苏宥,他的宥宥错鄂的表情,比刚刚失落顺眼多了。

第三十七章

“看着我!”

一句话吼得苏宥立即条件反射的抬头看贺践,只见他邪邪靠着沙发,双手还环抱在胸前,明明就一副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样子,却给人极大压迫感,苏宥又低着头,现在是连看都不敢看贺践了,刚刚那通电话是将问题都解决了,可还剩下和他的问题啊。

“你让我很失望。”

苏宥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到的贺践再没有平日里的张扬,只是静静靠在那儿,无比孤单,贺践,别这样,哪怕对我再凶,也好过用这种失望的口吻说话,这样让我好难受。

“宥宥,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不该是我担心被丢下吗?而你在说这话时,声音里的颤抖不似是假。贺践,我是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可这一刻又是这么矛盾,我确实回不到从前了。

“宥宥,你现在是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一直以来你就没喜欢过我对不对?我每次都刻意避开去想,可你我心中明知,此刻不过是将话都挑明了。”贺践垂着头,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很暗,使他的五官在这一刻看起来很柔和。良久未开口,他在等他的宥宥开口说话,可他终究很少给他意外,可能这时候,逼死他他也不可能说话吧?“杜雨涵的出现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契机,你就在等着这样一个机会让我主动离开?”

原来只在这一刻,你就已经看穿我的想法了?贺践,我后悔了。

“可你低估我对你的喜欢了,我想和你一直下去。”

一直下去?会有人愿意一直陪着一个人?不会烦?一直保持初心?

“我要说的就这些,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贺,贺践。”苏宥停下来,紧紧的咬着下唇,紧紧的,就像意识不到疼一般,现在明明就有很好的机会,只要现在说出那句“我未曾喜欢过你”,那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只要开口,可到了现在,现在才意识到我根本不想没有你,为什么要发现的这么晚,现在,是连开口说一句话都是困难的事。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在挽留我的?”

“贺践,对不起。”低着头,苏宥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现在心跳很快,完全停不下来。贺践就该是张扬的,不该为了自己就这么委曲求全。

“你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

嗯?

“宥宥,我喜欢你。可我不可能因为我喜欢就强迫你,你要真不想继续下去,我们就分开吧。”

谁说不想继续了?贺践,我说什么了?

“那我今晚回我家去?”

“谁让你走了?我说什么了?”苏宥一双大眼朦胧着,委屈无奈到极点,“我说对不起是说今晚这事,我不该这么做!贺践,刚还说想和我一直下去,但立刻又变卦了?我不想再一个人。”第一次,苏宥主动挪到贺践身旁,双手试探了几次,才抱住他,原来主动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啊。

贺践很久才反应过来,回抱着苏宥。却久久的心里都没平静,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贺践不知道他也会有手足无措的一天。“我本以为今天会是最遭的一天,宥宥,还好有你,一切都没有太差!”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苏宥性格是比较收敛的,平时更是有机会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他平日里也常道歉,可也只是应付,这次道歉却是从心底说的,贺践这麻烦,他是不打算再放下了,有个人麻烦自己,生活也比以前的枯燥无味好多了,更何况这人还这么喜欢自己。

“知道是你没考虑,别人要求你什么都去做,以后这些事长点脑子!你以后要再这样,我可控制不了自己脾气!”

苏宥还是埋在苏宥身上,唇角咧开很大的弧度,怎么也止不住笑。

第三十八章

秋风吹在脸上有一丝寒意,野外是静谧的,远远的望去都没有一个人。苏宥就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任由冷风吹在身上,舒服的闭着眼睛。

仰望天空,天变高了,云变淡了,偶尔还会有一群群大雁飞来,留下一道道美丽的痕迹。低头就能看着近处秋风掀起层层波纹的湖面;湖面像一面镜子,映出了两岸美丽的景色。此时太阳倒影在湖水里,留下闪闪跳跃的星。两岸景物上的颜色模糊的映在湖面上,就像一幅五彩缤纷的画。

“宥宥,你喜欢这里吗?”贺践同样放松的坐在他脚边,单手撑在身后,抬头看着苏宥,这个角度看着他,他整张脸都在阴影里,身后却泛着层光晕,美极了。这个地方贺践来过几次,在这总能使他安静下来,最美好的地方,他想苏宥也知道。而这里很少有人会来,他和苏宥是不可能像正常情侣一样约会,可到这种舒服的地方也不错,至少在这里,苏宥没有在人群里的紧张。

“嗯。”苏宥微不可察点点头,低头看贺践,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从石头上下来,坐在贺践身旁,又将头靠在贺践肩上,轻轻微笑着,“我都不想回去了。”

“那就不回去!”

苏宥也就当贺践说笑,并未当真。秋风吹在身上还挺冷的,他紧了紧衣服,把手塞进衣服口袋里,但并没有暖多少,也就任由身体冷了。

“回了吧,你要是喜欢这里,我们下次再来!”

“嗯。”四周无人,苏宥却还是并没太大胆,只跟在贺践身侧,也不敢靠的太近。

贺践并没强求,这只是在外面罢了,在家里他的宥宥也可以主动的吖。“宥宥,我上次考得不错吧?这次我要是考得好,你有什么礼物?”

苏宥看了贺践一眼,又将尴尬的目光移开,礼物?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又不缺什么,但是,苏桁近期会来一次,想让他认识你,可才不要告诉你,才不要看到你很得意!

“以后没人的时候也叫我践哥哥,不要每次在床上才叫,搞得我好像在逼你一样!”

苏宥听到这话,立刻脸变得通红,这个时候也不觉得冷了,只觉得窘迫的不行,践哥哥?怎么可能叫出口?而想起几次做那事的情景,苏宥更是恨不得将头埋起来,干嘛突然提啊?那种事做了也就做了,挂在嘴边干嘛啊!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脸皮厚?

“听到了就回我一下,我这次要还能考进班级前十,你就叫我践哥哥!”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可苏宥连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快步走了几步,不愿再和这人呆下去,可一紧张,脚下步子就变乱了,左脚绊到右脚,又一次崴到脚。直到脚踝处很疼,苏宥都没反应过来,只是迷茫的看着贺践,怎么自己崴了脚,他看起来更紧张?

“你怎么回事啊?好好的路都不会走?”

“是你突然说这话的。”

“你现在是在怪我?”

“没有。”

贺践皱着眉,蹲下撩起他的裤腿,手轻轻按在肿起来的脚踝处,“怎么样?这样疼不疼?”

“没事的。”苏宥拉起贺践,将裤子往下拉了拉,双眼里还含着些生理泪水,可却带着耀眼的笑,“不过是崴了下,没多大事。”

“也就你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上来,我背你!”

苏宥望着面前的背,不想上去,只是崴了脚,又不是不能走,有必要让他背吗?可好像不上去又有点说不过去,他都这样了。但这毕竟不是在家里,随时都可能有人看到。

“上来啊!你在别扭什么?又不是没背过!”贺践侧着脸,好看的侧脸又是让苏宥一阵失神。苏宥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觉得贺践好看,也觉得贺践这人真不错,他虽然还是会发脾气,可只是嘴上说说,对他真的很体贴,苏宥现在是真的不想再离开这人。

“这就对了嘛!”贺践背着苏宥往回家路走,这里很偏远,根本没有车,他也乐的背着苏宥,似乎单单背着他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对了,家里没菜了。”

“知道了,把你送回去后我就去买行了吧?”

“你会吗。”

“我靠!宥宥,你这是看不起你男人啊?你男人能有不会的事吗?”

苏宥不语,将头埋在贺践颈间痴笑。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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