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假面——麒麟玉
麒麟玉  发于:2015年12月03日

关灯
护眼

“恩。”

薛天接了军报打开一看,顿时皱紧眉头面露不悦,“哼,真是添乱。”

关于军报魏子阳从不多看也不多问,如若不是机密薛天自会告知,果然,又听见薛天愤慨的嚷嚷道,“他来作甚?朝廷没人了不成?”

“谁?”

“还能有谁,九王爷呗!”

秦穆!魏子阳手上一抖,洒了两滴茶出来。

竟然是他?两年了,不想还有机会再见!

得以有命活到今日魏子阳还真要感谢他秦穆才是,若不是那三颗续命仙药,他怕是早就入了九泉了。

说起来也是他命大,当日因为天寒地冻无法挖坟为墓,娄寒就将他的尸首安放于金蝉寺后山一溶洞内,偏偏是溶洞内那股至寒之气护住了他的身体,待到寺庙的和尚发现他时已经是七日之后,那时的苏离看起来就像个全身不腐的活死人。

据寺院主持所言,正是因为服用了那三颗续命圣药才会出现假死的症状,也正因为假死才得克制毒性继续发作,否则苏离早已五脏俱焚,即使服下这镇寺之宝金焕丹也无回天之力了。

魏子阳在寺院中斋戒了一年身体好了大半,也看淡了很多事,本想就此远离俗世遁入空门,偏偏被主持一语道破了他的心事,“红尘俗世未了怎可遁入空门,你还是下山去吧。”

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定数,魏子阳下山不出数月就意外的在死人堆里救了秦国大军统帅薛天,还与他一同来到这军营,成了坐上之宾。

自此他彻底抛弃了苏离的身份,用回前世的名字魏子阳,隐姓埋名的成了薛天背后的军师。

薛天对魏子阳感恩戴德,不但对其十分信任还委以重任,军中之事甚少对其隐瞒。平日对其更是照顾有加,吃穿用度都和自己同等待遇,连住都一同住在这主帅的营帐内。因为魏子阳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平日里没有他薛天的允许这里根本不许旁人擅入,就算是副统帅前来也要事先得到守军的通报才可入内。

对此军中也曾有人表示不满,尤其副总帅徐横对此意见颇大,奈何薛天大权在握又是皇亲国戚,谁敢反驳他的决定,只能任由魏子阳这个不明不白的人留在军营。

其实,身为一个现代人的魏子阳并不会行军打仗,但面对昔日仇人的大军偏偏总能想出稀奇古怪的应对之策。将前世闲来无事看过的那些兵法和计谋运用的淋漓尽致。自他开始出谋划策之后战事立转,原本势如破竹的陆国大军此时就像个围着磨转的驴子,几场战役下来还是围着金沙江转,被牵制着丝毫动弹不得。

如今秦陆两国大军在此对垒已达一月之久,白雪皑皑的江岸两侧黑压压的全是军马和帐篷,连绵长达数公里,放眼望去实在壮观。

“一个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行军打仗的事他懂个屁!”

因为有救命之恩,魏子阳自然对秦穆感恩戴德,听薛天如此说他想也没想便出言袒护,“怎么说也是储君,小心祸从口出!”

“哼,储君?他整日除了搂着那些娈童美妾风流快活,屁事不会,论武比不上大皇子,论文比不上三皇子,论孝比不上七皇子,有朝一日若真是他当了皇帝,老子第一个带兵反了他!”

这个薛天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魏子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无非就是想做个闲散王爷不想争权夺势罢了,我听说他的为人倒是还不错。何况,他生在皇家,坐享荣华富贵不是很正常,大哥也没必要把他说成纨绔子弟。”

“那我该怎么说他?”

“恩~~富二代!”

“啊?富二代?”薛天一脸不解。

“不然叫高富帅也可以,我们那很流行。”这个称呼,秦穆还当真是配的上。“以后那些口不择言话大哥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免得被有心人听了去回头给你扣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夜幕降临,秦国兵将酒足饭饱早已安然入睡。谁知还不出一个时辰,前哨便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锣声,“敌军偷袭,准备迎战!”

四处火光瞬间亮起,黑压压的人群一齐的涌向江边。

睡的迷迷糊糊的薛天匆匆的披上铠甲骂骂咧咧的冲出了主帅大营,躺在另外一侧床上的魏子阳倒是安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急不慢的翻过一页书,看的竟然入神。

不消片刻营帐外便传来了薛天震耳欲聋的笑声,那笑声实在吓人,惊天动地的连帐篷都跟着抖了几抖,“哈哈哈,贤弟,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让我去江上打洞了,原来打渔是假,设陷阱才是真,那帮贼子一个个全掉江里喂鱼去了。你可真是神了!”一想到那群人跟下饺子似的往江里掉薛天就觉得畅快无比,一巴掌拍在魏子阳的背上,差点没给他拍出内伤来。

金沙江几十丈宽,陆国人自然看不见对面敌军在江面上鼓动了什么猫腻,派人偷袭时那些凿出的洞上已经结了层浮冰,又被大雪盖着,还当是一马平川的往前走,不想竟活活掉下去淹死了一大半。剩下没死的也差不多都被秦国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仅两三个人逃回了对岸,薛天也未让人斩尽杀绝,留他们一条命报信去了,怕是今晚陆国的主帅又要失眠了。

“这几日气温骤降,江面结了厚冰人马都可以过,陆国人怎么会笨到不利用这点进行偷袭。”

“哈哈哈,活该!又平白损失了几百人,陆央那皇帝小儿若是知道了定会气的火冒三丈!”

那两个字让魏子阳微微皱了下眉头,心口有个地方隐隐钝痛,过了好半晌才将那感觉忍回去,“如今给他们点儿教训,量他们也不敢再来扰咱们的清梦,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魏子阳的话果然灵验,这一夜敌军果然再没有任何动静,在之后那几天内敌军也像吃了教训一样再没有过来骚扰。

薛天正想着趁此机会好好放松几天,或者干脆去附近的山上弄点野味打打牙祭,谁知魏子阳口中的那位富二代竟然提前到了营地。

秦穆未提前通知任何人,一辆奢华的马车,三百兵将,待哨兵传信到薛天那里时,王爷的车马已经到了营外。

薛天一惊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赶紧披了铠甲出门去迎,“贤弟,你就在这等着,一会儿我在王爷面前替你邀功,定要给你讨个封赏。”

“大哥,我早就说过了,我没心情做官。”

“你就听我的吧,有了官职在身也省的那些人说闲话!”话一说完薛天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魏子阳面露焦虑,拿着精心打制的银质面具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带在了脸上。

薛天与秦穆算不上熟络,在朝中时只匆匆见过那么几面拜了礼数就过去了,上一次二人见面还是五六年前的事,那时秦穆也不过才二十出头。

虽然只有二十左右,但秦穆的名声实在是不怎么样,传言他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不善权利,只好喜乐。府里更是藏着一大票的恋童美妾,日日歌舞升平,好不逍遥快活。久而久之秦国人就都认为这个最得皇上宠爱的九王爷就是一扶不起来的阿斗。

薛天最瞧不起的就是他这种公子哥,所以平日谈论起来言语自然不够尊敬。一边往外赶还一边想着要不要给他来个下马威把他弄回去,免得在这里添乱。

“参见九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出迎兵将,副帅、都统、参军以及各军总兵合计上百人,黑压压一片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很显然薛天已经来晚了,若是换了挑刺的主子,他已够上的大不敬的罪名。

“平身!”

薛天顺着那道低沉的声音看去,一时间错愕,想不到短短数年不见变化竟如此之大。内敛,深沉,半点浮夸不见。若仔细看还会发现,这九王爷秦穆的面相竟是九位皇子中与当今皇上最为神似的,人前一站气势威严,一举一动颇有架势。

薛天急忙迎上去,按礼数手执黑虎令单膝跪地:“末将薛天参见九王爷!”

“薛将军辛苦了,请起!”

十、

“本王这次前来是受了父皇的旨意到军中历练历练,一不掌管兵权,二不参与军机要事。薛将军与众将领无需如此多礼,随意就好。”

秦穆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这倒是让薛天安了不少的心,只要不是来添乱瞎指挥的,他也不是很介意秦穆留在这里“历练”。当然,谁都知道他们所谓的历练和游山玩水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差别。

虽然如此薛天还是按规矩向秦穆汇报了军情。

那顿接风宴安排的也是相当讲究,除了酒之外,这营地里最好的东西全都上了桌。

只是,薛天却有点食不知味,一顿饭下来吃的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往门口望望神色颇为焦急,因为他发现魏子阳不见了。刚才偷偷问过门口的守军,只道他去了江边,可为何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

“薛将军。”秦穆故意拉长了音调,夹起一块鹿肉送进嘴里。

薛天这才惊觉自己走了心神,急忙放下筷子起身抱拳。“末将在!”

秦穆一笑,摆了摆手道,“薛将军不必如此多礼,请坐。”

“谢王爷。”

“将军好像有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啊,没有,没有。”他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此时一撒谎竟然还红了脸。

秦穆勾起一侧嘴角笑了笑,用一种很有深意的眼神盯着他道:“本王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想要向薛将军求证一下。”

“王爷请讲,末将一定知无不言。”

“那本王就直说了,几月前父皇接到密报,说这军中有敌军女干细混入,而且此人还与你关系非浅,不知薛将军对此有何解释?”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难怪朝廷会突然派个王爷过来坐镇,到底是哪个小人乱嚼舌根的?薛天扫过桌上神色各异的众人一眼,最后落在徐横那幸灾乐祸的脸上,恨恨的咬了咬牙!

这个徐横可是大皇子的心腹,向来与他不和,既然是有人参本密报,那定是他无疑。

本想等魏子阳回来再将他引荐给九王爷,不过既然已经逼到这份上了,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薛天单膝跪在地上,抱拳回道:“王爷恕罪,那人并不是敌国女干细,而是我的救命恩人,末将已经与他结了八拜之交。”

“哦?原来是薛将军的救命恩人?”

“正是!”

“既是救命恩人,薛将军以礼相待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如今两国正在交战之中,薛将军擅留外人在军中走动难免落人口实,回头要是被人以此为由参上你一本,那薛将军的清誉岂不是都毁了。”秦穆的眼神也在桌上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饶有深意。

他这句说的明是责备,暗是袒护,想来这一桌子的人都能听的出来。自然是有人高兴有人恼!

“王爷!”薛天心领神会,赶紧解释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秦穆放下茶杯:“讲!”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王爷禀退左右!”

秦穆随即便挥了下手,不多时,闲杂人等便退的一干二净,连王爷自己的随从也半个不剩。“现在你可以讲了。”

“王爷明鉴,金沙江前前后后数场战役完胜陆军实在非末将一人之功,这背后出谋划策的全都是我那位救命恩人,魏子阳魏公子。末将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王爷恕罪!”

听了这些秦穆的表情却完全不像薛天预料的那样吃惊,反而像是早知内情一样,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品着,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过了半晌,轻声问了一句,“就这些?”

“额~”薛天一时糊涂不知秦穆这一问是何意,心思转了几转还是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可曾查探过他的底细?”

“只知道他是北陵人士,其他一无所知。”

“那你如何能肯定他不是敌国的女干细?”

薛天一脸正色,眼神坚定,“以我项上人头作保!”

秦穆突然一笑,点了点头道:“如此,本王就安心了!”

薛天被弄的莫名其妙,想了半天似乎才明白了一点儿,看王爷的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个中细节,他不过就是逼着自己亲口说出来罢了。

所猜不假,其实早在数月前皇上就接到密报,薛天带回军中一人,此人神通广大,谋计过人,短短数月已助秦国连赢数战。皇上爱才如命,对这位神秘公子多有赏识,加上他对薛天十分信任,所以才一直放任至今。今日派秦穆前来目的便是在此,笼络人心!

“既然那位魏公子屡立战功,薛将军论功行赏便是,何须如此隐瞒。”

“王爷有所不知,陆国人女干诈,倘若被他们得知我军有高人出手相助定会派人刺杀,为保魏公子周全只好封锁消息。何况魏公子一直不肯做官,末将只好暂顺他意,待日后攻退敌国大军再上报朝廷论功行赏。”

秦穆赞赏的点了点头,“薛将军果然顾虑周全,不过,官职可以暂缓,这赏赐还是要有的,宣他过来!”

薛天一听大喜,想不到九王爷如此通情达理,他这还没讨赏呢,王爷便要行赏,心里一高兴赶紧应了话派人去传魏子阳。

不多时守军便来回话,“参见王爷,将军!”

“可找到魏公子了?”

守军迟疑了一下才道,“人是找到了,只是……”

“恩?”

“魏公子身体有些不适,请旨可否明日再来请安?”

“病了?定时受了风寒。”薛天不疑有他转身对王爷赔礼,“王爷恕罪,我那贤弟身子弱的很,被风吹了都会大病一场,我看今日……”

架子还真大!秦穆心里冷笑一声,表面却不予说破,“正好,本王带了宫内的太医,你就将他带来让太医给瞧瞧也好,免得那病拖久了,伤了身子。”

“是是是,谢王爷!”薛天急忙对守军吩咐,“快带魏公子过来让太医给瞧瞧病!”

“是!”

守军去请人,没想不到半晌后竟还是一人回来的,“魏公子说实在是怕把病气过给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秦穆从未见过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有些忍无可忍的怒火已经浮现在了眼底,“看来魏公子的确病的严重,本王就亲自去探望探望好了!”说完一甩衣袖便径直出了营帐。

秦穆倒不是非要跟人较劲,只是觉得这人推三阻四的不见似乎有些蹊跷,加之此人来路不明,也正好趁此查探一番。

“贤弟!”

话音一落薛天已经挑开了门帘,魏子阳眼见一抹紫色,慌乱之下连忙丢了手里的书跪下身把头压向地面。

秦穆尚未看清那人面孔,就见他跪在地上,从上往下看去,一小段白皙的后颈若隐若现的隐于发间,身材实在清瘦,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大。秦穆暗自冷哼一声,心道,果然装病,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我面前耍花样。

“你,就是魏子阳?”

听见秦穆的声音魏子阳的心里一时间五味聚杂,想起当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心中深感惭愧。“草民,叩见王爷!”

话音一出,秦穆心头一震,隐隐之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抬起头来!”

魏子阳犹豫了半晌才不得不缓缓的抬起头来,秦穆一见,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异色。

一张银色的面具遮去了大半的相貌,只能看见弧度完美的下巴和有些苍白的薄唇,不得不说仅仅是这半张脸,也可断定此人定然相貌不凡。不过让秦穆在意的原因并不在此,而是此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视人,这半张脸又为何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曾几何时在哪里见过?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