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场非一般的恋爱 下——珠思吟
珠思吟  发于:2015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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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秦琼也就明白了,他定是在路上听闻朝廷三打瓦岗,便让十三将去送供奉,独自前来。暗暗心惊,这一世成儿没有惹得定彦平心灰气冷,他却还是出了家,天道人运,莫不是定好了的?不,不是!张紫嫣不是嫁了上官狄好端端活着么?魏文通也没死!

只听罗成又道:“叔宝,我匆忙赶来,为的只是你,不是瓦岗!”

秦琼不自觉的微笑:“我知道。”顿了顿道:“元庆是心思直率之人,你不要为难他。”

罗成很不满:“表哥,我不喜欢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其它事!”说着一手就往下去,在小腹上不断揉捏。

秦琼按住那只手:“我还要操练兵马!”

罗成轻咬他耳垂,道:“裴家父子十万大军都降了,你不用骑马打战。操练兵马自有副将在,哪用你这大元帅出马?何况有我这副帅在,你万事不用操心!”

秦琼还要推拒,下裳早被他脱了,那炙热之物悍然闯进身体。

与昨晚不同,罗成这次很温柔缠绵。

秦琼正在不上不下,忽听有人敲门:“二哥,二哥你醒了么?罗成怎么没在客房?他和你一起睡么?快叫他起来,天亮了!”

罗成用力撞了一下,从后面咬着他耳朵道:“他以前有没有来敲过你的门?”

秦琼尴尬得无以复加。小声道:“没有!”

他一紧张,那处就咬得更紧。罗成倒抽口气,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叫什么叫?想寻死也不用这么早!”

外头裴元庆叫道:“小爷先送你上路!”

两人竟然就这样吵了起来。

秦琼又气又窘,悄声道:“快叫他走!”他是不敢开口的,以现在这种状况,只怕一说话别人就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罗成觉出妙处,哪里肯依他所言,更为酣畅淋漓。

秦琼推他又推不开,反弄得自己脚瘫手软。

一吵就吵了两三刻,裴元庆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每次他想停战,罗成必然淡淡的说上几句,他就又被撩拨得跳脚。完全不去想为什么秦琼明明人在里面却不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门打开,出来的只有罗成,神情气爽。眼睛看着房前的花枝并不看人,要笑不笑地道:“我去上朝,你去不去?”

怕你不成!裴元庆忿忿的跟上。过了一晚上,足够他把罗成的来历打探清楚了。最可恨的是,每个人和他说完罗成的丰功伟绩之后都要慢悠悠的看他一眼,仿佛在说你离罗成差得远呢。

怎不叫人气冲牛斗!才会一大早就来找罗成,誓要分个高下,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护驾大将军,每日都要上朝的。

出了秦家才想起来问:“二哥呢?”

罗成笑道:“表哥睡觉不老实,摔到地上崴了脚。”

一路遇到许多进宫上朝的人,看到罗成都是惊喜莫名,问起秦琼他全是一样的说辞。众兄弟暗暗纳闷,没听说二哥有这毛病啊!

金殿之上,程咬金看老兄弟和小舅子并肩而立,身量相仿,气质相仿,若说不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有谁肯信?叹道:“这真是,真是,徐老道,你上次说的那个是什么来着?钟灵什么秀?”

徐茂公笑道:“钟灵毓秀!”罗成和裴元庆这样得天钟爱的人,有一个就有了底气,现在竟有两个!这是天要兴大魔国啊,唯一的烦恼是天子不怎么像天子,不过也无妨,至少还有另外两人可以选择。

魏征和他都是一样的想法。

单雄信笑道:“小罗成,你看着裴三弟难道不觉得熟悉?”

当年初见罗成,可不和现在看裴元庆一样么。

罗成一愣:“此前从未见过!”

程咬金大笑:“你们两个不觉得很像对方?”

两人同时道:“谁要像他!”

罗成心想这就是个呆愣子,我哪会那么傻!

裴元庆则想我可不是他这种靠脸骗人的人!一拱手扬声道:“陛下,我有一事相求!”

程咬金笑道:“说呗!”

裴元庆傲然道:“我想和罗成打一场,他若败了,瓦岗副帅由我来当!”

两虎相遇果有一争,众人不欲他们伤了和气,正要劝解,就听罗成笑道:“你若败了呢?”

裴元庆犟着脖子道:“任你处置!”

两人都同意,那就只能比了。练武场上人头攒动,能来的都来了,将此当做难得一遇的盛事。早有爱赌的开了盘口下注,赌裴元庆赢的占了三成,赌罗成赢的有七成。

秦琼心中感慨。他也不是什么娇弱的人,歇了一会儿出门来找罗成,恰闻此事,自也去了练武场。上一世成儿和裴元庆不但没比试过,甚至都没见过面,多年之后众人论起来却都说裴元庆要更胜一筹,此番却是不同了。

罗成换了劲装,一眼就看到他,走过来扶着他肩膀含笑道:“表哥赌谁赢?”

秦琼叹道:“你。”

58、你是怎么想的

一开始比的是拳脚。

两人虽一南一北从无交集,走的却是一个路子,刚猛凌厉,出拳虎虎生风,下脚暗含玄机。纯以气力论的话,裴元庆还要更胜一筹,但他是闭门苦练,罗成却是战场上实打实打出来的,对敌经验比他丰富许多,虚实之间转换自然。

众兄弟喝着美酒,品着下酒菜,看得兴致勃勃。单雄信觉得秦琼今日有点奇怪,却又看不出奇怪在哪里,敬了一杯酒笑道:“二哥,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秦琼沉吟道:“裴三弟天生神力,成儿精于对敌,不好说。”心里想的是罗成赢,不知怎的却不怎么好说出口。

不知过了几百招,裴元庆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先一脚踹出,返身双拳狠狠击向罗成,众兄弟齐齐喝彩,拳若击中,必能让罗成趴下。

这却是罗成故意卖的破绽,就势双腿凌空后翻,把人踢翻在地!大笑道:“裴元庆,你输了!”

忽然发现众人神态不对。

低头一看,上身是裸着的。裴元庆摔倒时化拳为爪,把他的衣服扯落了。

都是自家兄弟,没有女子在场,裸着本也没什么。但肩上有几个牙印,胸腹有几处红痕,他看不到的后背上更有几条长长的抓痕,可知在近期曾有过激烈的情事。

罗成情不自禁的向秦琼看去,只见他低着头,看情形是想把头藏到桌子下面了,不由笑道:“佳人对我情深意重,让兄长们笑话了。”

单雄信第一个笑出声来:“你倒藏着掖着,什么时候也让我们见见小弟妹,见面礼不会少!”

罗成眯眼看看秦琼,笑道:“五哥不知,你那小弟妹天性羞怯不喜见人,你把礼物给我罢,我收也是一样。”

还真有?众人都来了兴趣。连魏征都奇道:“能让老兄弟看中的,必不是普通人。”又问秦琼:“叔宝,你可曾见过?”

秦琼连连摇头,猛灌一口酒,呛得咳嗽不止,借以掩饰面红耳赤。难耐之时他随意去抓,灭顶般的快乐来临时更会情不自禁下口去咬,万没想到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都怪罗成肤色太白!

众人还在打趣罗成,大部分都是粗鲁男子,说话自然高雅不到哪里去:“老兄弟,你悠着点,你都全身带伤了,小弟妹不定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小心她以后不理你!”

罗成大大方方地笑道:“多谢兄长们指教。不过他可不会不理我,他对我情有独钟,要和我同走黄泉路阴阳道!”

边说边给秦琼飞眼风。别人还以为他眼睛进了沙呢。

秦琼恼羞成怒。这句话要被他记到什么时候??当时真是口误!

众人见他毫不忸怩,打趣得更起劲,说得更为香艳。秦琼拿话挡了几次,奈何罗成很喜欢听,挑着挑着大家说。

裴元庆怒了,从地上跳起来叫道:“再比过!”

被人打败了很郁闷,更郁闷的是他躺在地上这么半天,竟然没半个人理会,既无安慰的(虽然他也不需要),更无讥讽的(虽然他也不怕),竟连亲姐夫也不管他,人人都围着罗成谈论他那相好的!

就好像他们这场比试只是小事情,谁胜谁败都无关紧要!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是还有人下注么?怎么都没声响了?

罗成的相好有何可谈!天下女子除了老娘和姐姐,不都长一个样么?哪有什么美丑!没想到罗成武艺虽好,竟也像那张大宾一样沉溺女色!

要是谁敢在我身上抓出那么些痕迹,我非收拾她不可!裴元庆颇为不屑。女子有什么好的?娇娇弱弱哭哭啼啼,有哄她们的闲功夫,还不如多练几趟拳呢!

第二场比的是马上功夫,两人披挂上马各执趁手兵器。

裴元庆心想我这对锤从无敌手,连宇文成都都要避让三分,你罗成难道能打得过我?罗成则想正好用你来试手,义父所教的双枪还没真正和人对阵过!

打了一个多时辰,罗成丢了一柄枪,用上自创的成宝枪法将裴元庆挑下马,枪尖直指咽喉。

众人喝彩,裴元庆在地上滚了几滚,灰头土脸的站起来叫道:“再比兵法韬略!”

程咬金这下开始担心了,小舅子这不是自找没趣么?谁人不知兵法是罗成的强项?武艺还有几分胜算,这兵法是妥妥的输啊!高声道:“三弟,别比啦,去宫里吃饭罢!你姐姐亲手炖的猪脚汤香着呢!”

裴元庆倔强道:“不,一定要比!”

众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继起身来劝,好话说尽,他只不依。大家都发愁,比兵法他肯定要输,到时哭着去找他那皇后姐姐怎么办?只怕娘娘会以为兄弟们合伙欺负他呀。

秦琼此时已经平心静气了,道:“三弟,你有所不知,成儿自幼在军营长大,打战如同吃饭睡觉一样,比这一项对你不公平。”

只有二哥是好人,说的话也全站在他这一边,哪像其他人尽说些他非输不可不如不比。裴元庆抹一把眼睛,正色道:“二哥,我输得起!若不比一比,我怎么知道差了他多少?”

这话倒让罗成刮目相看了。“输得起”这三个字很简单,但对他们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做到很难。裴元庆无疑是做到了。

魏征和徐茂公出了十个问题,结果不出众人所料,十题都是罗成胜出,并没有故意示弱恶心人。裴元庆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程咬金默默递上手帕:“三弟,想哭就哭罢,姐夫不笑你。”

裴元庆一把推开,很干脆地对罗成道:“你要知道,我总有一日会赢你!但现在我输了,任你处置!”

见程咬金拼命使眼色,罗成笑道:“好,我等着你来赢!至于处置么……”

裴元庆紧张地看着他。

罗成笑道:“没什么处置。”

裴元庆愕然:“为什么?”

罗成打量他一眼,笑道:“我既然什么都能胜你,人也比你长得好,还要处置你什么?就算端茶送水也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你就安心当你的护驾大将军和国舅爷罢!”

众兄弟都憋着笑,暗想小罗成你太坏了!

裴元庆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转身一溜烟往皇宫跑去,显然是要找皇后娘娘,只不知是撒娇还是告状。

众人默契的看向程咬金,罗成故作担忧道:“四哥,今晚你会不会跪搓衣板?唉,都怪我!让他胜几次不就行了么!”

程咬金摇头晃脑得意非凡:“娘娘贤惠得很,怎么会迁怒我?”

一时散场,各回各家。如李豹齐彪者兴高采烈的回味今日所见之精彩对战,单雄信王伯当这样的人都暗叹后生可畏。

罗成揽着秦琼的肩缓步而行,不时和相识的人打招呼,快到家时笑道:“表哥,我赢了,你要怎么奖赏我?”

秦琼低声道:“可还疼?”

罗成也压低嗓音道:“我让你疼,你也让我疼,这下扯平了!”

能这么算么?秦琼咬牙道:“只怕扯不平!”

罗成得了便宜还卖乖,笑道:“我们是一家人,别那么计较啦!”

到家方去拜见宁氏,昨晚太晚,今日又赶着去上朝,此时才得见。对于怎样讨母亲和舅母的欢心,他深有体验。先奉上特意从北平买来的手镯和耳环,又拿出专门请老大夫开的保养方子,陪着说了大半晚的话,喜得宁氏直道养了一个儿子两个义儿,加起来还不如一个侄儿。

第二日小宁氏、程咬金的娘、上官狄的娘、尤俊达的娘都来串门,宁氏本性不喜炫耀,却架不住心里实在欢喜,不经意的抚着手上的镯子说了来历,老太太们一阵眼红,回家念叨了儿子好久。

罗成再出门时遇到这几位,便被好一阵数落。除他之外,谁家孝敬老娘不是直接给银子?就他爱弄这些花样,老太太们还偏爱他那一套,倒显得他们对老娘不够用心了。

回家找秦琼诉苦:“好生冤枉!他们自己不尽心,还要来怪我!”

秦琼忙着看各地斥候传来的消息,漫不经心地道:“谁敢怪你!”

罗成坐到他身旁,抱着腰不满地道:“连上官狄都敢跟我说硬话了!他以前不是很怕我么?怎的胆子大起来了?难道是有了靠山?”

手臂抱得太紧,秦琼被他勒得不舒服,往旁边挪了挪,道:“他已为人夫人父,自然比以前更有担当。”

罗成怔了怔,坐直身子发了好一会儿呆,语气极其沉重地道:“叔宝,你无后了。”

秦琼目光还盯在文书上,很平常地道:“我知道。你也无后了。”

罗成小心翼翼地道:“你……会不会遗憾?”

他们之间的一切发展得太过理所应当,这还是第一次谈到这个问题。

秦琼合上文书,迟疑道:“你呢?”

罗成深吸口气,郑重道:“我早已想过了,等我们年纪大了,收养几个孤儿继承家业就是。父王阿娘还有舅母那里有我挡着,你不用担心。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此时他才发现,他痛苦挣扎之后豁然开朗,心境有了很大的改变甚至升华,对未来有了具体的打算,不管长辈们同不同意,他们都要在一起!但那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计划的,并没有问过秦琼。

如果,如果叔宝执意要留后怎么办?秦家也只有他了。

罗成可以确定秦琼对他的心意,但毕竟子嗣为重。如果秦琼提出想生个一儿半女,他根本没有理由阻拦。

会有一个女子和叔宝有肌肤之亲……不,这种事绝不能发生!罗成一瞬间杀气横生,低垂的眼眸中布满前所未有的阴暗肃杀。

手中一暖,原来是秦琼把手放到他手中,握住。只听他轻声道:“成儿,我们两个本来不能在一起,可是上天给了我们在一起的机会,这已经是恩赐了。我不贪心,有你就够了。”

除了在梦中那次,这还是他首次明明白白说出情意,说完觉得很不好意思,转身去看文书。子嗣也许很重要,但和成儿早逝自己痛苦半生相比,轻得实在太多。

罗成如释重负,心中大定。

一把将人抱到怀中,探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头靠在他肩上,平静安宁。

还没等他觉得时光珍贵,就有小厮苦着脸来报:“三公子又来了!”

罗成叹了口气,又亲了一口,道:“我去会会他!”

秦琼拉住他,道:“适可而止。”

我是想止,可他不止我有什么办法!罗成答应着出去。

自从那日比试过后,裴元庆每日都要来找他麻烦,或文或武,或光明正大,或弄些机巧,难一尽数。可惜没一次占到便宜,越挫越勇,百折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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