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总裁生包子(包子)中——捕快A
捕快A  发于:2015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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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跟着他犯愁,说:“那怎么办?多少总要吃点吧?营养很重要啊,就为了儿子你也得多吃一点。”

临近产期,不论孕妇还是孕夫都会情绪波动,有时幻想着肚里可爱的小宝宝,心情飞上天,有时又讨厌自己的生活被一个孩子搅合得一团糟以至于情绪低落,所谓的孕前孕后抑郁症就是这样。

安程以男子之身怀孕,本性又是个极其要强的人,现在过着这样躲躲藏藏的生活,心情难免有起落的时候,比如现在,听着大壮的话,明明知道他是为了他好,安程就是不高兴,忍不住挑刺地说:“你就光想着儿子?怎么不想着我难受呢?我又不是你的生育机器!吃吃吃!为了孩子必须吃!那你给我塞进嘴里啊,塞不进就灌嘛!”

大壮吃惊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忍气吞声地说:“那就歇会儿再吃?要不要先喝一点水?”

安程吸吸鼻子,烦恼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想要对你发脾气,我就是控制不住,太难受了……”

大壮宽容地说:“没事,没事。你现在身子难受,心情不好,想找人发脾气,不冲着我来还冲着谁去?总不能对着黎叔发脾气吧?人家一个聋哑人,还不得憋屈死?”

大壮又豪迈地拍拍胸口,说:“要发脾气就朝我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反而弄得安程哭笑不得地,同时心里感动,说:“算了,你给我熬点粥喝吧,别的真吃不下。”

大壮给老婆熬了点瘦肉豌豆粥,看着他吃完。

因为孕晚期必须补钙,除了钙片之外,医生还说要早晚喝一杯牛奶。安程嫌腥味大,喝不下鲜牛奶,大壮便学着网上的方子给老婆做姜汁撞奶或者双皮奶,虽然要损失一点牛奶里的营养成分,总算去了腥味以后能喝掉了。

孕三十八周,九个多月了。

安程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臃肿,胃口差,睡不好,脚也浮肿,抱着个大肚子坐不舒服,站不舒服,躺着也不舒服,心情也好不起来,偶尔脾气上来了,还冲着大壮发脾气:“你倒是来试试?我都喘不上气来了!现在我就恨不能赶紧剖了!”

大壮忙赶上前赔小心,又给他按摩小腿等处容易静脉曲张的地方,安程勉强舒服了一些,苦着脸说:“好难受。我真想剖腹生了算了。自然生产,能生得出来吗?别到时候疼了半天,还是要挨一刀,还弄得这里裂了那里裂了的。”

大壮安慰他,他也不理,暴躁得不得了,还嚷嚷着说:“你说得倒轻巧,我现在恨不得把孩子掏出来塞你肚子里叫你也体会体会这难受的滋味!看你还说不说什么孩子需要营养需要呆足了月份撑到自然生产的话!”

安程已经不讲理了,就闹着要剖腹产,闹得大壮简直没辙,索性心一横,跑客厅去给岳丈大人打电话请示,自言自语地说:“好好好,剖了,剖了。估计儿子在你肚子里也呆够了,没准儿想要出来自己晒晒太阳!”

黎叔着急地“咿咿呀呀”地说话,手势打得飞快,大壮似懂非懂地说:“啊?你是说不要剖?可是,他不听我的啊,我也没办法……”

岳丈大人接了大壮的电话,只有一句话:“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大壮这才算安心了。

又回去和抑郁的老婆搏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劳任怨,勤勤恳恳……

直到……

门铃“叮咚”一声响。

同样愁得两眼发直的黎叔乳燕归巢一般奔过去,开门。

大壮没抢过黎叔,只在心里欢呼:救星来了!

果然是周元奕大步走了进来,沉着脸,说:“胡闹!剖什么剖?时间都没到,急什么?哪里就那么难受了?”

黎叔拎了周元奕的箱子,跟着进来,也激动地做着手势,大概是控诉少爷不听话,非要闹着提前剖,大壮还纵容少爷。

大壮赶忙上前去解释,周元奕摆摆手,说:“我知道不怪你,是安程任性,我去给他说,不许他胡闹。”

岳丈大人简直是定海神针啊。大壮由衷地想。

安程见了爸爸果然就老实了,露出一脸委屈的神情,说:“爸爸,我是真的难受……”

周元奕上前虚虚地抱了抱儿子,抚着他的背,说:“爸爸知道,所以,爸爸才赶过来陪你啊。没事的,大家都这么过来的……”

意识到自己说顺了嘴,周元奕连忙纠正说:“生孩子的人都这么过来的。”

对上儿子洞若观火的眼睛,周元奕无奈地想,遮掩不遮掩都是一样,儿子打小就聪明,现在自己都有了孩子,还能联想不到?

只是,看着大壮老高个个子杵在这里,周元奕还是不自在,便想着要设法轰他出去,别叫他听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倒是安程也体会到爸爸的心情,先开口了:“大壮,有爸爸在这里陪我,你出去休息会儿,这些天你辛苦了。还有,你不是老担心公司的事吗?现在去公司忙活忙活也行,反正爸爸在这里,你放心吧。”

大壮有些不放心,不过看人家父子俩是想要说自己的悄悄话了,便只好识趣地出去,给他们掩上门。

临出门前,大壮生怕他们说话太多嘴巴干,便体贴地去厨房榨了满满一壶西瓜汁送去。

推门的时候,大壮听到岳丈大人正在娓娓地劝说:“……怎么不能自己生啊?可以的。我说可以就可以,你还不相信呢?连爸爸都不信了?再说,医生不也说可以吗?医生的话你总要听嘛。能顺产就顺产,肚子上挨一刀,你以为好过呢?爸爸陪着你,放心好了……”

等到大壮关门落锁的声音响起,确定他是出门了,父子俩互相对视。

周元奕轻咳一声,说:“得了,别撒娇了,自己也是眼看着要当爸爸的人,还这么……”

安程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说:“我是真的难受……”

周元奕叹气,说:“再坚持一下,应该没几天了吧?”

安程又是一声“难受啊……”

周元奕无奈地说:“哪有那么难受啊?爸爸……爸爸也是过来人,还能不知道吗?”

话一旦说开了,周元奕就不再遮遮掩掩,对惧怕生育之痛的儿子现身说法,声调也软中带硬:“你闹什么闹?当年爸爸还不是这么着过来的?当时的处境还不如你呢!只有个黎叔可以跑腿,也没医生,就是黎叔弄了个赤脚医生来,痛了大半天,才算是把你平平安安生下来了!”

安程眼含热泪,说:“爸爸,我知道你生我不容易……”

周元奕身体一震,再看安程,哪有刚才那么任性胡闹的样子?这才醒悟过来,沉下脸,说:“你故意的?什么产前抑郁症?就为了骗我说这些话吗?”

安程认真地迎上爸爸的眼睛,说:“也不全是。不过,确实有顺势而为,故意夸大。对不起,爸爸,可是,请你告诉我。我一直想知道,想了二十几年。”

周元奕叹了口气,说:“好吧,等你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慢慢地告诉你。”

第60章

周元奕这一次来,还很周到地带来了很多小婴儿的衣物用具等,而且都是很细心地拆开并清洗了一遍的,等孩子出世就可以用。他叫了大壮过去接收,一样一样指给大壮看,都是些什么用途的,弄得大壮又是感激又是尴尬,说:“周伯父太费心了,连这个都帮我们考虑到了。倒是我和安程啥也没准备。”

周元奕笑着说:“我也没怎么费心,都是叫梅姨去买的,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人养孩子,竟然还有这么多名堂。看这些,这帮婴幼儿用品设计的公司,真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梅姨是在周府帮佣了十多年的仆佣,做事特别细致妥帖,周元奕就交代了那么一句,她便将所有可能用到的物品都搜集了来。

小衣服里面包括各种长短内衣,系带式的、纽扣式的、套头式的都有,还有连身衣,能把宝宝的全身包裹得像树袋熊一样,以及颜色鲜艳的各种外套,还有宝宝软鞋、棉袜,擦嘴巴的纱布手帕,吃饭用的围兜等等。

即便是尿片也有讲究,方便快捷的纸尿片用于外出,梅姨还另外用细软纯白棉布做了厚厚一叠可换洗尿片,内衬塑料纸,就不容易弄脏床铺,还有隔尿垫,宝宝专用湿纸巾、婴儿油、痱子粉等等,不一而足。

奶瓶也是很多名堂,大小奶瓶加起来足有五六个,以及各色奶嘴一打,据说是分了年龄的,宝宝一个月时喝奶的奶嘴不同于六个月时用的,所以,梅姨各样都配齐了,还有什么奶瓶刷、消毒锅、温奶器等等。

大壮拿起一个奶瓶,上面还带了一个水泵样的东西,问:“这又是个什么?干嘛用的?”

周元奕赶紧把那东西抢下来,低声咒骂地说:“梅姨也真是的!这种东西也买了来!安程哪里用得上!”

大壮本来还没留心,只是随意一问,忽然发现一贯是处变不惊的岳丈大人的脸居然红了一红,不禁在心里略惊奇。再瞟一眼,看到岳丈大人把那东西胡乱塞到一个抽屉里了,就越发好奇了。

于是,等岳丈大人走了之后,大壮悄悄地从抽屉里拿了,回房向老婆大人请教。

安程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不过,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嘛,上网查查看。

打开那网页一看,安程的眼睛瞬时就瞪圆了,大壮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却见他慌忙不迭地点了上方的小红叉,嘴里骂着自己:“混蛋,拿这种东西来调戏我!”

大壮大呼冤枉,却见老婆的整张脸包括耳朵根儿都红透了,就像一整个大苹果一样,大壮忽然就明白了,脱口而出地说:“我当是个什么呢,原来是吸奶用的啊?”

安程将那东西朝他扔去,羞恼地说:“你还说!快把它扔了!”

大壮笑嘻嘻地凑过去,说:“确实是个没用的东西!不管有没有,都用不上它!这种事儿,我来做就得了,很乐意效劳!”

说着,狼爪摸上来,声音也暧昧而喑哑起来:“老婆,会不会有奶啊?先让我咂一口试试?”

安程气得正要骂人,忽然蹙眉捂住了肚子。

大壮吓得不敢再胡说八道了,赶忙抱住老婆,说:“老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安程眉头深锁,喉间漏出呻吟:“好像……下面流水了……”

“啊?”大壮完全不明白,心想,这种时候,老婆总不会是在勾引我吧?低头一看,果然见安程靠坐着的深紫色床罩上蔓延开一片水渍,还真是流水了,不过,此水非彼水,大壮心知异常,连忙说:“别怕别怕,我去请医生来!”

安程捏了一把他的胳膊,忍住不适的感觉,轻飘飘地说:“我不怕,应该是宝宝快要生了吧。爸爸也在,喊他一声。他……有经验。”

“好。”大壮连忙将老婆斜靠在床上的一堆靠枕上,然后快步奔到门口,冲着楼下喊一嗓子:“周伯父!黎叔!安程他……好像要生了!”

周元奕和黎叔听到这动静赶,都飞身上楼。周元奕看见安程虽然羊水破了,却还没有发作,脸色算是正常,倒是没多惊慌,问安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程说:“肚子有点疼,不过,还能忍得住……”

周元奕说:“那就忍着,我马上打电话让安大夫过来。”

半个小时后,安大夫就赶来了。而这时,安程的腹痛明显加剧了,靠在大壮的身上,捧着自己的肚子,全身汗如雨出,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喊:“啊……好疼……疼死了……”

大壮就一直抱着安程,老婆喊一声,他那高大的身体也跟着抖一抖,心疼得无以复加,也是一脑门的汗水。看得周元奕又是好笑又是赞赏,这儿婿,还真是个会疼人的。

安大夫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清场,虽然和周元奕是老交情了,但是,这么一圈儿人围着,还咋咋呼呼地,叫人大夫怎么专心做事?便说:“要是在医院生的话,你们都不能在这里呆着,因为对我的工作是一种干扰。好在我还有十多年的经验,你们又这么担心,就留一个人下来吧。产夫没力气的时候也好给鼓鼓劲。”

周元奕本来想留下陪着儿子的,毕竟自己也是有过产育经验的人,多少能帮助一下安程,可是,看大壮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便自觉地说:“好,我们都走,大壮在这里留着就好。”

大壮感激地看着岳丈大人,岳丈大人已经带着阿黎转身走了,还把门也带上了。

医生很迅速地铺开卫生垫,让大壮帮忙把安程移过来。

随后,将安程下面的衣服都脱光了,令他双腿大开仰躺着。

不过,在此时的大壮的眼里,却无一丝旖旎的想法,只有心疼和庆幸,心想,还好是我留下了,要是岳丈大人……他看到儿子这样受苦,得打我一顿才能解恨吧?

医生将胎心监护仪的触头放在安程的大肚子上滑动,轻声劝慰着口中呼痛不已的安程:“不怕不怕,胎儿的心跳非常有力,是个健康的好孩子,着急想要出来看看这世界呢,你要做爸爸了,要加油啊。”

大壮热泪盈眶地跟着说:“老婆加油啊。”

安程痛得都要神思恍惚了,断断续续地说:“痛得受不了了,还有多久才能生出来啊?”

医生瞥了大壮一眼,镇静地说:“痛是正常的,不痛才不对劲。你这才开了两指呢,还要继续用劲。”

好在阵痛消停了一阵,安程歇了口气,没过五分钟,却又疼了起来,这一次来势汹汹,安程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把巨斧劈开一般,再次发出惨呼。

大壮心疼得恨不能以身代之,握着安程的手,语无伦次地安慰着:“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疼啊?疼就掐我吧……一辈子就疼就疼这一回,下次咱不生了……”

医生无奈地说:“家属,让你留在这里,是让你稳定他的情绪,不是叫你跟他一起大呼小叫,吵吵闹闹的。好了,现在不出声了,听我的……”

医生沉稳而轻柔地说:“为了可爱的小宝宝,要做一个勇敢的爸爸。好,现在听我的……吸气……均匀地吐出来……再吸气……再吐出来……好的,保持这种有节奏的呼吸,现在稍微用点力……”

大壮再不敢说话,就紧紧地握住安程的一只手,给他勇气,给他支持,告诉他,我在这里,和他,和宝宝,在一起!

阵痛依然一阵一阵地袭来,安程感觉自己正在身受满清十大酷刑之苦,一会儿像被千万根银针扎着,一会儿又像是被重锤敲打,一会儿又像是被一把锯子拉扯着……最可恨的是,全部都落在自己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同时牵扯着神经,真是苦不堪言。

安程的汗水一层一层地出,全身湿透,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并随着阵痛的时而剧烈时而缓和发出高高低低的呻吟痛呼。但是,医生教授的这个呼吸方法确实很好用,产道在痛苦与汗水的挣扎中一点点打开,终于……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宣告了新生命的到来!

大壮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持,贴在安程的耳边说:“老婆,生了!真个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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