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辰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拎着一堆吃食他们没回训练地。邵冬不想去,卫辰也不想让邵冬看到那群女孩子哭泣的模样,即便他明白邵冬不会管闲事,但看到了心情总会受影响。
钱予长等人过来拿了食物后,邵冬站在路边犹豫了下,屁颠屁颠地上了卫辰的车。
卫辰手指弹了弹:“要我送你回去?”
邵冬不好意思地笑笑:“明天休息。”
“我记得明天不是休息日。”
张叔听得要吐血,邵冬这是在暗示要去别墅住,卫先生怎么反倒不开窍?这手玩得真不漂亮,应该顺杆爬一举拿下。
邵冬:“下个星期考试,所以明天可以休息。我有好东西想第一个给你看。”
卫辰抓着邵冬的手,扬了扬下颚,嘴角微勾。好东西自然是邵冬软软的身体,既然做好了准备,第一个的意思不明,但今天他是不会放过邵冬的。
张叔听了直瞪眼,邵冬这一开窍就奔放地令人不敢直视,看来明天早上可以晚点去接卫先生。
令人期待的夜晚从进入门厅后开始。
卫辰进屋反身将邵冬抵在门板上,挤压着对方的身体,唇舌探索、纠缠。
“卫先生?”邵冬瞪大了眼,随后闭上,安静享受卫辰的亲吻。他不讨厌和卫辰唇齿相依的感觉,也不介意交换彼此的呼吸。
承受着卫辰的体重,邵冬感觉对方将一切都交给了自己,水乳交融彼此拥有,他克制不住揽住对方的腰。
卫辰很瘦,细腰身。他知道卫辰腹部有六块腹肌,甚至知道那条人鱼线有多么优美、性1感,四肢修长,身体并不过于健硕。
只是脑子越来越混沌无法思考,身体紧绷脸颊涨红,热汗不断地外涌。卫辰吻得太久,他无法呼吸,快要憋过气去。
卫辰稍稍退开,抵着邵冬的额头,哄诱地说:“用鼻子换气,嘴巴再张大一点。”
“这样?”邵冬张开了嘴。
卫辰飞快地吸住邵冬的舌头,不断逗弄着,身体因即将发生的事发抖。他不指望邵冬能伺候他,邵冬那点可怜的技巧还全是他亲身传授。
门厅里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杂夹着沉重的鼻息声。深吻转成不停地啄吻,邵冬靠着门板,被人吻得七荤八素大脑极度缺氧,直到微凉的手指探入他的裤子,才猛然惊醒。
他急切地将卫辰的手从裤子里拉出来,“卫先生,我给你看好东西。”
卫辰轻笑,声音低沉而沙哑,舔了舔邵冬的耳垂,另一只手隔着裤子弹了弹,“我不是正在看。”
邵冬顿时夹紧了腿,“卫先生你是个很有品味的人。”举止优雅又拥有上佳的皮相,让旁人不敢亵渎,这样的人竟然面不改色地弹他哪里。
“哦?”卫辰不以为意,拉着邵冬的皮带:“那是你的错觉。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更加了解我。”
邵冬急地满头大汗,挣脱不开,他紧紧抓着卫辰的手:“我有很正经地事要和你说。”
“我更喜欢听不正经的声音。”卫辰说完附身舔了舔邵冬勃颈处的动脉处,每次碰到这里,邵冬全身都会发抖。
邵冬身体弹了弹,他避不开对方的唇舌和手指,在意识混乱前,他鼓足了勇气拦腰扛起卫辰。
卫辰被邵冬突然地举动惊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倒挂在邵冬肩膀上,脑部向下血液倒流,颜面全无,他狠狠拍了下圆屁股,手感极佳弹弹的。
邵冬扛着卫辰来到爵士鼓边,将人放进沙发里,还特意将人摆成舒适的姿势,这才抹了一把汗:“卫先生,我开始了。”
卫辰揉了揉额头疼痛处,薄薄的肌肤下经脉毕现,头在发晕,脑海中似乎燃放着无数的烟花。
没有伴奏,没有合音,单纯的鼓声一如卫辰跳突的神经,原来邵冬指的好东西是鼓曲。
只是强忍着痛感用心听,卫辰发觉这支曲子和邵冬以前的作品截然不同。鼓点躁动着,仿佛压抑地情绪在积累,不断攀升,彷徨、无助却不肯放弃。犹如登山,每一次快要达到顶点时却突然滑落,直到一鼓作气冲上顶端。
“主旋律我已经想好了,嗯第三小节还不行……”邵冬自言自语说了半天没有听到回应,轻声问:“卫先生你睡了?”
卫辰:“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很好的鼓点和你以前的风格不同,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卫辰站起身摸向二楼,头还是痛,他扶着栏杆强挺着腰身,一点点向上移
邵冬的新曲令人激情澎湃,邵冬以前的曲子洋溢着青春的美好缺少力度,而这首中张扬的个性表露无遗。虽然只听到鼓点,可他能断定这是首好曲子。但是——这就是邵冬的好东西?他想要在软绵绵的身体内蛮狠冲撞,不是硬邦邦的鼓点。
邵冬本该发现卫辰的不适,可他的心全被曲子占据修改了几个地方后,他草草洗了澡,照例去卫辰的卧室。
y望没了,到嘴的兔子飞了,心却因鼓点躁动,头部刚刚又痛了一次,卫辰十分郁卒。
邵冬悄悄掀开了被窝,“卫先生你没穿睡衣。”
卫辰惜字如金:“热。”
邵冬钻了进去,借着微弱的灯光才发觉卫辰额头满是汗,“卫先生,你睡不着?”
“嗯。”
邵冬坐起,“那我陪你说说话。”卫先生是不是不高兴,他只是想让卫辰第一个听到这首曲子。
“嗯。”
“我不会讲笑话,给你念报纸。”
卫辰头痛难忍,翻了个身,背上布满了汗滴,“不如扯淡。”报纸上的东西大多数在扯淡。
邵冬抓了抓肚子,将卫辰的身体翻过来,棉被下的手扯了卫辰的腿间。
卫辰没有恼羞成怒,“不是扯这个蛋……小冬,我头很疼。”
Chapter 37
卫辰浑身发颤,发间满是汗滴,这人想必真的痛了才会身体蜷缩,露出弱势姿态。
邵冬连忙起身:“我叫救护车。”
“不急,让我躺会。去湖区医院,离着近。”即便脑子发疼说一个字都很吃力,卫辰还是安排,邵冬年轻遇上这种事容易六神无主。
邵冬哪能不急,操起电话想到了老中医,也不管现在是几点,打了过去。
老中医还在b市,夜里不像年轻人睡得那么沉,没一会接了电话,问了卫辰几句,让邵冬给卫辰按摩头部几个穴位,马上联系医院,还嘱咐一定要带好全套病例,包括以前做手术的资料。
在邵冬地按摩下,卫辰默默躺了会,邵冬的手很暖有力度不是女人那般娇弱无力,长期给他按摩知道穴位的准确位置,疼痛感减弱了几分。
邵冬见卫辰平静了,连忙收拾东西,嘴里也不闲着:“好些了吗?我们这就去医院吧。”
“衣服。”
邵冬这才想起来卫辰还光着呢,他小心翼翼地给卫辰穿上内衣,也顾不上外套,想连被子带人一起扛走。
卫辰靠在他的肩头,“外衣。”
“进去肯定要做检查,x光一照全都看光了。”穿好了也要脱,何必这么麻烦。
卫辰紧皱着眉,挤出一丝笑意:“你这话被学医的人听到会气死,外衣。”
邵冬拗不过这人,卫辰一直都是衣冠楚楚想必现在也是逞强要顾及颜面,他只能给人上面穿了件前开扣的羊毛衫,下面套了条长裤,外面包着他的大棉袄,又裹了层薄毯子,打横将人抱着冲下楼。
卫辰脸色煞白,得亏是半夜没有外人在,他一个大男人先是被人扛麻袋一样扛着,再像女人一样被人横抱,这一晚上真是脸面全无。
夜里路上也没几辆车,邵冬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话,他不知道要是卫辰睡过去会不会有不好的后果,电视上都那么演的。
卫辰听了会,暗自摇头:“你果然不会讲笑话。”他感觉好多了,车内的暖气很足,听着青年的唠叨不由微笑。他睁着眼看向前方,汽车大灯的光线投射得很远。
邵冬嘟哝了声,好在湖区医院离着不远几分钟就到,他直接将车开到急救部前门,两个护士见状连忙赶过来。邵冬帮着将卫辰搬到担架上,将一袋子病例交给闻讯赶来的医生。厚厚的一叠病例,不知道卫辰看过多少次医生。
卫辰被推进检查室前,拉了拉邵冬的手,“没事的。”
办理入院手续时,护士问邵冬和病人关系,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句:“我们是一起的。”
邵冬拿着笔看着家属那一栏,心里发酸,“我不是他的家属。”
他没资格签字。同性婚姻在国内没有立法保护,更何况他们也没有结婚,真要说也只是刚刚确立恋爱关系,在法律上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个路人甲。
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人交住院押金就成,“不动手术可以代办,你的身份证拿出来。”其他的等病人检查完了再说。
邵冬傻乎乎地将身份证递了过去,在护士的帮助下办好了手续,这才赶到急诊室前候着。
上一次老爸出事全都是卫辰帮忙,可这一次卫辰出了事,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自己真没用。将人倒挂着,又打了一通鼓,还洋洋得意,卫先生发病了他都没在意。
在他胡思乱想中,医生拿着病例出来,冲着邵冬说:“不用手术,明天早上做一次详细检查。你最好通知下家里人。”邵冬一看就是个学生,遇上大事也做不了主。
听到不用做手术,邵冬松了口气,连忙道谢,拉着医生恳求住单人病房。他估摸着卫辰肯定不喜欢和别人挤一间病房,而且有外人在,进进出出的影响休息。
钱予长和张叔是半夜过来的,推开单人病房的门便见邵冬坐在床边,俯身抱着卫辰,用大脑袋蹭了几下。
卫辰面色不太好,一张俊脸被灯光照得惨淡,但嘴角带着轻松地笑意,轻拍着冬的后背,手指摸着邵冬的耳垂。
钱予长和张叔对视一眼,轻轻松了口气。
“卫先生,邵……先生。”钱予长没有直接叫邵冬的名字。看到这幅场景还傻乎乎叫邵冬,那是不尊重。
邵冬连忙起身,脸颊红红的,嘴唇有着可疑的光润感,他不敢看人,“我去买点吃的。”
“大半夜的去哪买?等会我去。”张叔将人拖了回来,这孩子脸皮太薄了,真要说该走的也是他们才对。
钱予长:“我已经通知了卫峰先生,他已经赶往机场,预计早晨能到。”
卫辰:“多事。”
钱予长摘下眼镜揉了揉眉间,他敢不多事吗?卫峰会拿刀砍死他的。不过卫先生怎么会突然住院,看小胖子那张大红脸,难不成是?
他立即摇了摇头,再次打量着小胖子,论体重卫先生绝对不是小胖子的对手,论样貌,卫先生更像是下面的,可这不是卫先生的风格。
邵冬被钱予长盯得头皮发麻,扭过头又见张叔一脸高深莫测地笑容,不由问:“怎么了?”
张叔连忙挤开钱予长,说:“刚进来的时候遇见了医生,卫先生这是好转的迹象,多亏了你。”
钱予长点了点头:“中医讲经脉者,所以能决死生,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究。多做运动让气血……”
卫辰抬起手摸摸眼睛上的纱布,“钱予长。”
钱予长连忙闭上嘴,见邵冬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将拳头放在唇边,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两声,趁着卫先生心情好调侃几句也没事,但卫先生已经发话了,他也不会继续造次。
邵冬却真心实意地说:“钱先生你懂得真多。”
钱予长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这脑子能压得住卫先生才怪?是他们想多了。
卫峰是凌晨五点赶过来的,一脸倦容,往日的优雅笑意荡然无存,嘴角绷直,眼神凌厉。此时邵冬才发觉,其实卫峰和卫辰很像。
钱予长靠在沙发上正在打瞌睡,张叔先回去准备住院的东西。病房里只有邵冬醒着,一直在配合护士的查房,见卫峰来了,连忙起身,压低了声音,“卫峰先生。”
卫峰摆了摆手,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卫辰的睡脸,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邵冬也跟了出去,他不敢将话说得太满,只是将医生得话复述一遍。
卫峰挑高了眉,这种话他们也听腻了,每次都是好转好转,但卫辰就是看不见,“你们先不要告诉他。”希望越大失落越大,再来一次真不知道老幺能不能撑得住。
“卫先生已经知道了。”
卫峰拧起了眉,烦躁地走了两步,这些人嘴怎么这么长呢?还嫌老幺受的打击不够多?
邵冬从卫峰的脸上看到了不悦,赶紧解释着:“卫先生说他感觉好多了。”
卫峰:“邵冬,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想带他回b市。”
邵冬愣了下,b市的医疗水平高对卫辰有好处,但是他也想陪着卫辰,可他还没考试学校这边走不开。如果卫先生好了,第一眼看见自己该多好。而且卫辰一旦回到b市,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再也见不到人。
那座花园,那个被随行人员簇拥的卫辰,自己只能悄悄站在一边看着。
“邵冬,你帮我劝劝他,这是为了他好。”
邵冬点了点头。什么都比不上能让卫辰恢复视力,他那点小心思不值得一提。
卫峰松了口气,早知道邵冬这么好说话,他也不需要大半夜赶过来。这事若让他提,只怕老幺不肯,若是邵冬提出来,就不知道老幺会不会答应。
可他也不清楚,是希望老幺能听邵冬的劝,还是希望即便是邵冬,老幺也会我行我素。如果是后者能让家里满意,可真要是后者,这老幺还有谁能管得住。
“回b市?”卫辰冷冷地笑,“这里也不错。”
邵冬只说了一句,见卫辰满脸的不高兴,便闭了嘴,抬眼看卫峰。
医生说情况很乐观,这是必然的阶段,住院观察只是为了稳妥起见。
卫峰:“老中医在b市,路远马上又要过年,他老胳膊老腿的两头跑身体也吃不消。”
卫辰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卫峰连忙去拉,卫辰想起了什么,手都没碰到便收了回去,将左手伸了出去。
邵冬站在病床的左边,正好与卫峰面对面,见卫峰笑着扫了他一眼,抖抖嘴皮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悄悄碰了碰卫辰的手指。
卫峰眼神一冷,转过身向外走:“老幺,这事瞒不住,你若想爸妈都过来,你就继续住着。”
Chapter 38
这次将父母搬出来也没用,卫三少不肯挪窝。邵冬也只劝了那么一次,之后任凭卫峰怎么说,他只在一边听着没开口。
人家两兄弟之间的事,他不好多掺合。这次也不是医疗水平不足,医生都说了住哪都一样。
邵冬看得出卫峰很忙,早饭没用多少,便将碗推到一边,打开电脑浏览文件,北方人吃不惯南方的早饭。
白天趁着人都在,邵冬回家买了条财鱼北方又叫黑鱼,这种鱼滑滑溜溜的没鳞片,肉质嫩最为鲜美,做完手术后喝一些,能收刀口消水肿。将鱼剁成块用油煎,两面稍稍变黄放进砂锅和莲藕生姜一起小火焖,汤汁奶白,鱼肉松软鲜美无比。
邵冬拎着焖烧锅去了医院。这锅还是他爸住院时买的,放火上煮一会既能保温还能继续加热煮食物,就是味道没有砂锅地道,邵冬一般将它当保温瓶用。
快到医院时,邵冬又买了些老面馒头,就是街边蹬三轮沿街叫卖的那种,他也没多想人家看不看的上,拎着东西就去了病房。
锅盖子刚揭开满屋都是汤的香气,卫峰抬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