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情敌攻略了(穿越)——东篱可采菊
东篱可采菊  发于:2015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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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忽然一片沉寂,颜殊歌安分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将身体整个蜷缩起来。

路清漠然地站在门口,却并没有把门关上,他冷哼一声,看着他无助而落寞的眼神,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随后,他的心又被茫然所笼罩,变得困惑不解,他是在报复什么?他又能报复什么?

他换好衣物准备去洗澡,经过客厅的时候,目光却不经意地移向颜殊歌,他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紧紧地咬着嘴唇,银牙上不知何时,竟然沾上了一丝血迹,路清只觉得心里一窒,像是被什么控制了心跳与呼吸。

看着颜殊歌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散去,最后颓废的不见半分生气,他应该高兴才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人,即使没有了仇恨与对立,他对这个人也亲近不起来啊!

为什么却会有一种压抑的沉闷,让他的心一点点沉沦?

“滚滚浮沉走遍

忧伤掩埋在心碎的绝岸

我用油彩画了一个你

画中全是你伪善的脸

风中是谁披上了嫁衣

凌乱的终是残酷的局

我在人海里丢了自己

丢了这一世的叹息”

颜殊歌的声音,温润中透着沙哑,透着让人看不见却可以清晰感受的冷漠,那是一种极度绝望之下所能显露的哀伤,他的眼神空洞无物,木然地看着前方。

一遍一遍地唱着这首凄凉的歌,仿佛这是他唯一的寄托。

路清就那样静静地聆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听颜殊歌唱歌,没想到竟是出其不意的好听,路清觉得他的歌声仿佛透着某种魔力,让人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他的脚如生了根一般,不忍离去,只想沉浸在那凄美绝望的歌声中。

颜殊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起了果盘里的水果刀,他木然地握着刀柄,一点一点移向自己白皙的手腕。

路清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心内的魔鬼在告诉他,这个人的一切、包括生死,从来都与你无关,何必去管他的事情!

可是,心为何在隐隐作痛,目光不自觉地紧紧盯着那随时准备结束自己生命的罪恶手腕,路清的拳头暗暗握紧,指节吱吱作响。

他的心像是被热水灼伤了,鲜血恣意地流淌,淹没了他的心跳。

只要一点点,只要颜殊歌在手腕上割出一个浅浅的口子,他就可以品尝胜利的果实了,这世界从此少了一个让他看着不舒服的人,少了一个让他纠结的人,不是很好吗?

那滋味一定很美味,就如同那柔软而脆弱的身体,在进入的一瞬间,他的理智全部燃烧成欲望。

啊,路清彻底傻眼了,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与颜殊歌纠缠的一幕幕,他清晰地记得那种让他血脉喷张欲罢不能的感觉,记得身下人每一个或压抑或欢愉或迷离的眼神,就好像那个人早就融入到了他的骨髓之中,刻骨铭心。

不要,不可以!

路清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从前那朦胧的说不清的占有欲,他以为自己只是戏弄颜殊歌上瘾了,却不知,心早就沦陷。

他甚至懵懵懂懂地明白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反常的缘由,那种又讨厌又想要亲近的矛盾心理,究竟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路清疯狂地扑向颜殊歌,从他手里抢过水果刀,用力地摔在地上。

“你疯了!”路清愤怒地冲着他吼道,强迫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慌乱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不安与惶恐。

颜殊歌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路清猛地将他抱在怀里,恨不得让他的身体嵌入到自己体内,感受到那纤弱的身体在不安地颤抖着,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颜殊歌冰冷的面颊,柔声道,“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还是无法逃脱呢,罢了,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躲不掉的。我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就算……就算……”

路清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彻底疯了。

就算真的是你把我推下了楼,我也不想在乎了!

他已经体验过一次彻底的失去,那种感觉他不想体验第二次!

颜殊歌疑惑地眨着眼,长长的睫毛被水雾打湿,看起来更加的脆弱。

路清低下头,含住那冰凉而柔软的唇,用力地吸吮着,亲吻着,感受那冷而舒适的触感。

这是属于颜殊歌的味道,异乎寻常的美妙。

路清捧起他的面颊,加深了那个吻,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仿佛在看不见的地方,这个动作已经温习了无数次。

颜殊歌被动地任由路清吻着自己,眼角早已被泪水打湿,这是做梦吗?

那么,不要醒好了,他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

第三十八章:失踪

路清觉得自己的身子快彻底散架了,颜殊歌喝醉了倒是情有可原,然而作为唯一保持清醒意识的他,居然稀里糊涂地抱着一个醉鬼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这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啊!

望着那半米宽的沙发,路清忽然间好奇起来,两个大男人究竟是怎样在这狭小的夹缝中睡了一夜的。

不出意外,他需要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录制节目,嗓子似乎也不太给面子,跟着不太友好的脸色,一同罢工了。

颜殊歌的状况,同样也没有好太多,那家伙昨晚又哭又闹,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睡着。

路清觉得,他们两个这样出门,简直像是一对从动物园里偷渡出来的国宝!

颜殊歌昵了路清一眼,默默地递给他一副墨镜。

会心一笑,路清觉得颜殊歌又恢复了贤惠的本质,处处都体贴入微地照顾着自己。

带上墨镜,路清下意识地想要去抓他的手,反正两人亲也亲过,抱也抱过,睡也睡过,拉拉小手应该算不得太出格才是,况且在公寓里又不会有外人看到。

出乎意料,路清彻底傻眼了,伸出去的手抓住的只有空气。没想到昨天还缠着他搂搂抱抱的人,今天突然间患了失忆症,径自无视掉自己的手,大摇大摆地拿着包裹,开门,走人!

路清无奈地撇撇嘴,笑容间却多少有些苦涩,他才刚刚认清了自己的心,可是看到颜殊歌那副爱理不理的姿态,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态像极了单方面恋爱。

“殊歌,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去买?”两人走到小区门口,路清忽然极其狗腿地凑了过来,记挂着某人那三天两头就闹饥荒的胃。

颜殊歌的脚步忽然顿住,他有些不确定地看了路清一眼,不明所以道:“你……是在……叫我?”

路清一脸挫败地看着他,恨不得将原来的自己揍成受精卵回炉重造,他过去对颜殊歌的称呼是什么来着?

喂,那谁,混蛋,人渣……最礼貌的称呼,貌似就是直呼其名:颜殊歌……

路清想了想,觉得貌似都不怎么有爱,也难怪颜殊歌对自己忽如其来的讨好不买账了,如果说满分是一百分的话,那么自己在颜殊歌那里估计连及格线都没过,甚至,可能是个零蛋!

颜殊歌清醒的时候,做事情总是有条不紊,将一切都打理的井然有序,这也是为什么张勋明明不认可他的人品,却仍旧同意他担任自己助理的原因。

他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夹心饼干、一盒牛奶,丢到路清手里。

“先将就吃一点吧,都七点半了,买早餐恐怕来不及,张勋说九点要准时到电视台的。谁让你昨天睡得那么晚,今天的早餐时间已经被的睡眠侵吞了,午餐电视台应该会提供,也不会饿太久!”颜殊歌有条不紊地解释着,丝毫不为所动。

路清忽然生出几分想哭的冲动,他昨晚睡得那么晚,究竟是因为……谁?

不过他十分清楚,现在不是与颜殊歌纠缠这些的时候,既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未来他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磨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路清望着手里的饼干和牛奶,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早餐!

“对了,我和张勋商量了一下,想给你买一台车。你现在已经积攒了不少经验,很多事情都可以独立处理,经纪人不用像保镖一样一直跟着了,况且张勋每天也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忙,总这么开车接你也不是很方便。我昨天盘算了一下,你现在的存款,买一辆十几万的车还是没问题的,今天录完节目,我们去4S店看一下吧?”

“你什么时候盘算的?”路清不解地看着他,这件事多少让他有点惊讶。

张勋逐渐放手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本来嘛,张勋手底下也不只自己一个艺人,张勋之所以对自己这么上心,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对叶瑞航的人道主义精神,现在自己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颇有几分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张勋这个时候抽身,算得上十分明智。只是,颜殊歌又是什么时候,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呢?

路清在心里怨念地腹诽着,你昨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耍酒疯了,哪里有时间盘算这些事情?

“在我清醒的时候。”颜殊歌自顾自地走着,自动无视掉路清的怨念。

路清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把变脸的技能点清零啊,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几分钟,两人就走到了附近的一个路口,张勋的车十分准时地停在了那里。

张勋看了一眼路清的大墨镜,又看了一眼颜殊歌有些倦怠的面容,伸手推了推眼镜框,蹙着眉道:“你们两个,以后不要折腾的太晚!”

“嗯。”路清无语地应承着,为什么他会觉得张勋话里有话呢,忽然间有一种被捉女干在床的感觉,张勋究竟是怎么看出来他们两人的不寻常的,这一点很值得推敲。

其实,张勋说这句话并没有太多的深意,只是想提醒两人注意作息规律,谁曾想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心里反复盘算着尽快搞定颜殊歌的某人,很不自觉地就想歪了。

这次要录制的是一档综艺节目,《特约来宾》剧组的主创人员,除了女一号乔乔因为档期问题没有来,其他主演几乎全部到场。

在后台的化妆间里,杜莎莎拿出自己烘焙的小点心,笑着递给路清,示意他尝尝味道。

两人在剧中扮演的是情侣,戏里戏外的互动都不少,杜莎莎人虽然生的娇小可爱,性格却十分爽朗,大大咧咧的,给人一种很干脆很舒服的感觉,路清对她的总体印象还不错。

接过杜莎莎手中那个小巧的盒子,路清道了声谢,看着眼前散发着浓郁牛奶香气的心形饼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杜莎莎,见他仍旧是那副直来直去的样子,正笑呵呵地与自己的助手聊着八卦,路清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呦,莎莎,你要不要偏心的这么明显啊,为什么路清有的吃,我们就没有?”夏寅早就换好了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语气里带了些许的调侃。

“哪里,你们可别瞎说,我刚才看路清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牛奶,一看就知道他没吃早餐,这不是怕他饿着了嘛!”杜莎莎连忙反驳。

夏寅的目光忽然间扫在了颜殊歌身上,嘴角暧昧地勾起,复又看了一眼路清手中的饼干,道:“莎莎,你可是不太了解路清的口味,他喜欢吃的应该不是这个?”

“哦,是吗?”杜莎莎倒是也没有多心,只是很随意地附和了一句,便专心地继续与助理聊天。

这句话倒是明显勾起了路清的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觉得夏寅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辞间带了那么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路清有些失神地坐在椅子上,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身体不太听使唤,连思绪也不知道飘向了何处,如上了发条的闹钟,僵硬地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任凭化妆师精巧的双手在自己脸上发挥着精湛的技艺。他的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一丝恼人的倦意一点一点蚕食着他所剩不多的清醒,脑子里却仍旧盘旋着夏寅方才的话,奇怪,夏寅是怎么看出来他与颜殊歌存在暧昧的呢?

“路清?”颜殊歌忽然在他耳边小声叫唤着,他看得出来,路清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都传递着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路清尴尬地笑笑,这才恢复了几分清明。心里不禁抱怨着导演组的不人道,偏偏要选择他状态这么差的时候录制节目。

“我出去帮你买杯咖啡吧?”昨晚的事情,颜殊歌并不是忘记了,他只是本能地不想去提及,如今见路清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心中忍不住生出些许的自责,路清昨晚要不是为了照顾他,今天也不用盯着黑眼圈来电视台了。

路清点了点头,没有拒绝颜殊歌的提议,心中还洋溢起一股淡淡的幸福感,有些痴迷地望着颜殊歌离去的背影,心想,有个人无微不至地关心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节目一直持续录制了四个多小时,才在众人的抱怨中结束。路清拖着一身的疲惫,与众人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便自行离开。

路清从演播厅走出来,就彻底乱了方寸。原本平静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不经意的一瞬间被打乱,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颜殊歌了,他找遍了他能想到的每一个角落,化妆间,更衣室,洗手间……那一刻,他恨不得拥有上天入地的本领,来寻觅那人的足迹。可是,那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始终寻不见踪影。

路清焦急地抓住杜莎莎的手,眼里满是焦灼与慌乱,好像丢了魂似的,“莎莎,你看到我的助理了吗?”

被路清这么一问,杜莎莎隐隐发现了几分不对,“录节目前,他不是出去帮你买咖啡了吗?难道……”

意识到了状况不对,杜莎莎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后面的话更是不知道如何去说,她有些担忧地看着路清,安慰道,“放心吧,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成年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对了,你没有给他打电话吗?”

路清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这一点他当然有想过,然而老天爷似乎偏偏喜欢在这一刻与他作对,颜殊歌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根本就打不通。

如今,颜殊歌不见了踪影,整整五个多小时,他究竟去了哪里?

第三十九章:生死局

路清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冰冻起来,连呼吸都夹杂着几许凉薄。

他步履蹒跚地迈步走在宽阔的走廊里,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周围一个个忙碌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他却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似的,天与地的孤寂,此刻只剩下了自己,伴着一颗无措的心,在自责与不安中消磨着光阴。

路清此刻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荒唐,简直可怜到了极致。过去,他从未在意过那个人,也就无所谓关心,无所谓失去,等到一切发生了不可捉摸的变化,当那个人一点一点走进他的生活,走进他的心里,他却悲哀地发现,他什么也抓不住,如今更是连人都弄丢了。

身边不知道是谁在聊着八卦,路清走过一间休息室,正好听到里面一个有些八婆的声音在大声喧嚷,“电视台对街的一间西餐厅装修的时候出了事故,招牌掉了下来,听说还砸死了人呢!”

另一个声音附和着,“是啊,午休的时候我正好开车从那边经过,救护车现在还停在那里呢!”

……

路清不自觉地被他们的对话吸引。

砸死人!

难道说……

不,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路清脑子里忽然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念头一点一点在心里滋生,伴随着原本的不安,顷刻间侵吞了他全部的理智,思考能力在一瞬间被吞噬。

他疯了一样地向着外面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地撞到了不少人,看着那一张张鲜活与生动的面孔,他忽然觉得分外刺眼,感觉那些人的存在成了他的绊脚石,成了他前进的阻碍。

曾经,他也是电视台的常客,里面的路径他再熟悉不过,明明印象中几分钟就可以离开这里的,为什么这条路像是一下子变得没有尽头了,或者说,它的尽头早已被黑夜吞没,在他的视线里无从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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