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情敌攻略了(穿越)——东篱可采菊
东篱可采菊  发于:2015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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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颜殊歌忙草草地结了账,也不管路清的反应,拉着路清的手,不容分说地拖着他往外走。

路清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崩溃的差不多了,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颜殊歌的心思。身为一个成年人,颜殊歌明确地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更清楚,哪些事情对自己有好处,哪里事情可以让他从此万劫不复。

偏偏,他就是要身体力行地把那些能让他万劫不复的事情体验一番,泡酒吧,泡夜店,昼伏夜出,声名狼藉,千辛万苦地为自己弄了一个人渣的美名。

在这个纷繁的社会,很多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有外表光鲜华丽的成功商人,背地里做着违法乱纪的勾搭,有贪赃舞弊的官员,每天标榜着国计民生、社会福利,有氵壬乱不堪的女演员,人前总是让人觉得她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当很多人都在为了生存,为了功利,千方百计地遮掩着自己的本来面目,将伪善美表现在人前的时候,颜殊歌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无论见到谁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如今,这个自诩为新社会杰出人渣的颜某人,忽然间化身正义的使者,开始为路清的未来着想。路清觉得,颜殊歌现在的样子,很像是在拯救失足少年。

路清挣脱了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就好像他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又或者,他真的就不太认识这个人。

“怎么了?”颜殊歌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路清冷冷地问,周围一双双带着戏谑与好奇的目光飘了过来,被他一记怒气冲冲的白眼弄得铩羽而归。

颜殊歌索性耸了耸肩膀,后背自然而然地倾靠在附近的墙上,目光有些飘忽地看着周围,形容间带着惯有的懒散姿态,“路清,你应该了解张勋的性格,他不喜欢手底下的艺人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路清觉得颜殊歌的借口很没有说服力,不禁冷冷笑道。

“你是我老板啊,你的饭碗要是砸了,我以后喝西北风去吗?我还想在风流快活几年呢,可不想这么早就加入丐帮!”颜殊歌说着,忽然挺直了身子,双手毫无征兆地环在了路清的肩膀,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优雅的线,连眼角都带着笑意,仿佛在勾魂似的,一闪而过的暧昧自眼底溢出。

路清不悦地拍掉他的手,这家伙有意无意地总喜欢撩拨自己,然后又装作没事人一般,云淡风轻地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他是真的看不透这人的心思了。有时候,他觉得颜殊歌的轻浮都是装出来的,因为每次他真的要与颜殊歌亲近的时候,都会换来他的闪躲与无所适从。

路清忽然就想起了当初那个拖着一身病痛回来给自己找剧本的病号,想起了那个通宵替自己编曲的代练,想起了颜殊歌帮助自己的种种场景……颜殊歌平时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与自己唱反调,但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困扰,他却总是不计回报地站在自己身后,他这么做,究竟是图的什么?

“走吧。我们回去。”终于,路清还是选择了妥协,似乎是他的错觉一般,他仿佛从颜殊歌散漫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路清下意识地与颜殊歌并肩走在一起,甚至试图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腕,可惜刚刚还很主动的颜某人,似乎在目的达成之后,就开始不太给路清面子了。

路清不满地翻着白眼,对颜殊歌卸磨杀驴的行为表示出无声的抗议。

“呦,这不是张勋新签的那个宝贝嘛?叫什么来着?路清吧?还真别说,长得真是水灵!”一个算不得友好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带着些许的傲慢与轻浮,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路清不耐烦地看了过去,不悦地扫了对方一眼。

那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是珠圆玉润的另一个版本,圆鼓鼓的像个大皮球,脸上满是肥嘟嘟的赘肉,一条条沟壑纵横的纹路将赘肉切割的很不均匀,看起来有些狰狞,他的眼睛像极了一个倒三角,肥厚的眼皮耷拉下来,添了几分滑稽的喜感。他穿着昂贵的休闲服,脸上的笑容却将猥琐诠释到了淋漓尽致的水准,似乎是活体在诠释着什么叫做衣冠禽兽。

路清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土肥圆,隐隐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在自己与颜殊歌身上打转,那双小眼睛精光隐现,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路清,我们走。”颜殊歌忽然间抓住路清的手,将头垂了下去。

路清注意到,颜殊歌的指尖,似乎在颤抖。

第三十七章:伤疤

“你是谁?”路清不自觉地撇了撇嘴,看着那个人的目光也算不得友好,他一向善于收敛自己的情绪,这次却是连掩饰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将不悦与厌恶生动地写在脸上,生怕那人看不出来似的。

“年轻人要不要这么轻狂,才有一点点名气就认不得圈里的前辈了?”那人满不在乎地挑挑眉,似乎未将路清的无视放在眼里,他的眼神带着狡黠的光,有意无意地在颜殊歌身上瞟来瞟去,大胆而且放肆,那样子竟是带了几分暧昧不明的意味。

路清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这个阴阳怪气的胖子看起来不像是个善茬。

他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张脸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只是隐隐觉得这幅不怎么讨喜的尊容他貌似有那么一点印象,可是,究竟在哪里看到过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颜殊歌,依旧尽职尽责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只是装作漫不经心看着地面。

抓着路清的那只手,似乎微微动了动,抖动的频率还在不断呈现出上升的趋势,指尖悄悄在路清的掌心里蹭了蹭,似乎在示意他快点离开。

路清愣了下神,他觉得颜殊歌的手指似乎在微微颤动着,指腹间的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冰冷。路清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却仿佛如流年偷换,望眼欲穿,他整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就像是笼罩在一片阴影中,透着让人看不清的落寞。

陆扬!

路清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个名字,这个以拍摄激情片而在圈里名声大作的导演,同时因为自己激情四射的私生活而声名狼藉!

路清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也终于意识到颜殊歌的不对劲。

从遇见陆扬的那一刻起,颜殊歌的头始终看着地面。

他这是在逃避什么?

直觉告诉路清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背叛了主人的意志,脚步如在原地生根了一般,根本不想移动。

突然,陆扬的身体无意识地靠向路清,脸上挂着几分氵壬靡的笑,声音荡漾的像是春天发情的母猪。

陆扬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把持的欲望,在路清耳畔道,“你身边的这个,滋味还不错,不知道你玩过了没有,有空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忽然间压在了路清的身上,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沉重到这种程度,压抑得连呼吸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的心像是被利器狠狠地贯穿了一般,没来由地疼痛着,鲜血淋淋,模糊了他的双眼,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倾塌了,四处都是红与黑的世界,红的刺眼,黑的剜心。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陆扬,明明愤怒到了极致,可是他却无法简单地用愤怒表达自己的心情,这么混账的话,身为知名导演,亏他说得出来!

他从未觉得一个人的笑容可以欠扁到这种程度,陆扬脸上挂着的玩味与讽刺,如一道道凌厉的刀锋,杂乱无章地隔在路清的身上,一瞬间,路清竟是连动一下的勇气都不敢,不敢去看身旁的颜殊歌一眼。

陆扬正煞有介事地看着路清,摆出看好戏的姿态,赖在那里不走了。

路清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像是有座大厦在他的身体里倾倒了,脑子里嗡嗡的乱做一团。

颜殊歌,他们真的发生过那种关系吗?

这时,颜殊歌忽然抬起头,目光清明,嘴角含笑,直直地看着陆扬,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笑容里生动地诠释着没心没肺的意境。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他极其自然地抓住路清的衣袖,轻轻扯了扯,“路清,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去电视台录制节目呢,别耽搁太久!”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起伏,只是抓住路清的那只手,却更加的用力。

路清犹豫了下,狠狠地剜了陆扬一眼,强忍着把他扁成猪头的冲动,跟上了颜殊歌的步伐。

冷风簌簌,吹在人身上凉嗖嗖的,好容易走出酒吧,颜殊歌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夜空,竟是觉得这样的天色也挺好看的。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点冷,身上的衣服仿佛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装饰品,根本起不到驱走严寒的作用。

好怀念酒的味道啊,那东西喝进去之后浑身都热乎乎的,简直舒服死了。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路清一眼,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禁怅然道,“不要用那种看陌生人的表情看着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清白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说着,他居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自嘲的意味十分明显。

空荡荡的街角,远处却是一片灯火阑珊。

天地那么大,一瞬间他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里了。仿佛无论身在何处,自己都多余了一些!

他忽然迈步向前走去,虽然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路清忽然叫住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有一根无形的刺扎在身上,钻心的疼。

“出去找男人!”颜殊歌留下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语气有些调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路清彻底愣住了,一天之间,他多次身体力行地感受了一番什么叫做石化。

看着那渐渐模糊的背影,耳边回荡的却是陆扬那句露骨的调侃。

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一路上脑子里想的全是方才的画面,他不断地臆想着用拳头砸扁那张猥琐的面容,只因为那人的话让他如鲠在喉,异常压抑。

也不知多了多久,久到路清都忽略了时间与空间,就一直僵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僵坐在沙发上的路清一下子站了起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忍不住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居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怪不得他的腿会麻木成这个样子,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路清迈着僵尸步走过去拉开房门,如他预料的那般,门口站着一滩烂泥,颜殊歌的后背紧紧地靠在墙上,借以支撑着沉重的身躯,他的脸色红的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喝的太多。

路清叹了口气,无奈地拉住他的胳膊,将人接在了怀里,这家伙的酒品他早就见识过,似乎不敢让人恭维。

路清暗想,但愿这家伙今天不要耍酒疯,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陪他折腾了,他可不想顶着黑眼圈去录制节目。

将颜殊歌放倒在沙发上,路清忙小跑着去了厨房,印象中橱柜里貌似还有一包未开封的茶叶,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据说茶水可以醒酒,应该能有一些作用吧?

“好痛!”颜殊歌狠命地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硬生生将原本服帖的头发抓成了鸡窝。

他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那墙头上的芦苇,头重脚轻!可是,他的意识却异常的清醒,透过刺眼的灯光与眼前朦胧的影迹,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路清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眼中涉世未深的少年,也学会了照顾人呢?

在酒吧里发生的一切,渐渐与眼前的情景重合,他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只觉得如果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

陆扬,怎么会偏偏那么巧遇见他呢?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在遇见那个人的!

酒吧,夜店,卧室,似乎成了这些年他的三点一线,他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成为他今后的唯一,没想到老天爷连这点奢望都不肯满足他,连他最后的希望都要无情地抹杀!

为什么,只因为错了一次,就要永远在万劫不复的深渊里走不出来吗?

颜殊歌觉得自己从始至终都错的离谱,他一直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一切都保持无所谓的姿态,以为这样就可以做到游戏人生,用麻木不仁来掩盖内心深处的屈辱和伤痛。

可是,一旦伤疤被揭开,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人面前,他卑微地发现,自己就像是剧团里滑稽的小丑,以喜剧的姿态表演着一出出荒凉,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在意过他的感受。

是啊,有谁会在意他呢?

他不过就是一个被人玩弄过最后无情抛弃的可怜虫罢了,当然,被抛弃之前,他被丢上了一个肮脏猥琐的老男人的床。

看着那张满脸横肉,笑的恶心死人的脸,看着那双写满猥亵的眼睛,看着那只如魔鬼的手,一点点剥落自己的衣物,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未来。

那人在自己身上做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他却根本无力反抗,他就像是一个命运的玩偶,无奈地闭上眼睛,陷入绝望的荒凉。

他的身体被肆意地玩弄,揉捏,进入,而他,却连哭得资格都没有。

从此以后,他注定失去一切,爱人的资格,被爱的资格,像他这种不干不净的人,凭什么去爱呢?

他渐渐为自己披上了厚厚的伪装,没心没肺、轻浮放浪成了他的表相,他就这样麻痹着自己,久而久之,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不会痛,不会流泪。

今天,为什么想哭呢?

朦胧之中,似乎有冰冷的液体滑落到面颊上,颜殊歌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咸,有点苦,有点涩……

路清端着茶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颜殊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双手抱膝地坐在上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跟在水里泡过似的,眼神却空洞的没有焦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路清赶忙走了过去,从一旁扯过毯子,想要盖在他的身上。

颜殊歌勾住路清的脖子,双手不安分地交叉在一起,他怔怔地看着路清,眼角含着笑,清澈的眼眸里却氤氲着温热的水雾,只是痴痴地看着路清,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少年,声音透着沙哑与迷离,“路清,我们做吧?”

路清愣住了,任由他缠在自己身上,一点一点挤进自己的怀中。

怀里的人明明在笑,为什么他却感受到了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此时的颜殊歌,脆弱的经不起任何摧残,他甚至觉得,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可以彻底摧毁他仅存的信仰。

路清的心里涌起一股异样,他觉得自己仿佛魔障了一般,他觉得颜殊歌这个样子简直讨厌极了,让人没来由地厌恶。

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在酒醉之后摆出脆弱的样子给自己看?为什么他此时要与平时判若两人?为什么这个样子的他让人恨得牙齿痒痒?

路清反复在心里问着自己,邪火在心中黯然滋长。

他挣扎着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颜殊歌,嘴角暧昧地勾起,带了几分狠戾,似笑非笑,他的眼里闪着桀骜而戏虐的光芒,仿佛看着陷入牢笼的猎物,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怎么,后面又痒了?”

颜殊歌似是感受不到他的讽刺与挖苦,只是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他,眼里写满的哀伤,“我们不是做过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货!劳资今天心情好,免费给你开荤,怎么样,要不要爽一下?”说着,颜殊歌从沙发上爬起来,嬉皮笑脸地看着路清。

“哼,这么欲求不满,你不如干脆去大街上卖!”路清说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不想去管颜殊歌了,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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