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秀才田园记事 中——澜景生
澜景生  发于:2015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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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自己不穷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听说你还讹了李毓风两千两银子,会没钱?”齐劭弄不懂了,当时他送郦儿长命金锁时,李敏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个李敏怎么这么善变?还是说,他觉察出了什么,故意这样做的?

“齐劭,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相处得熟悉了,我才会对你说实话。”李敏面现凝重,眼中也带着十分的忐忑和难以言喻的丝丝欣喜,就这样的矛盾使齐劭心中扬起了猜疑,打算听他继续说下去,“那些银子我已经都存到了逸丰钱庄了。”

“逸丰钱庄?”齐劭一愣,有些没听懂地重复一遍,他好像没听说过有这么个钱庄吧。

“这个钱庄虽然是个小门面,是我们李家的……”

李敏朝齐劭走近一步,声音低到只有两人可以听见,李敏清秀的脸上带着窃喜和小家子气的欢喜与激动,冲齐劭说道,“以前我对你讲过,二叔把我们家的东西都据为己有了,可是这一次我去镇子上的时候,二叔似乎是想开了,让伙计多给我做了几套衣裳,那可都是十分贵重的布匹呢!所以我就把手中的银子都,都存到逸丰钱庄。”

齐劭脸上立即露出疑惑,“那你把银子都存到钱庄是为什么呢?难道你存到钱庄,你二叔就会把名下的铺面都还给你吗?”

李敏听问,脸上慢慢爬上忧色,“我也是才知道,那布庄的生意不好,一直在赔本做呢,所以把银子都存到了逸丰钱庄,那些银子也够布庄周转一些时日的了。”

看到齐劭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李敏叹息一声,好像很无奈只好实话实说道,“你不知道我去钱庄存银子的时候,那里的伙计已经给我看来,二叔打算把名下一半的产业都送还予我,你说那些布庄钱庄的都已经快成为我的了,我为什么不为自己名下的产业多想想呢?”

齐劭这才露出了然的神情,可是依然不太相信,“你现在不是要你二叔把名下的银子都拿出来修河堤吗,现在这样做,岂非是自相矛盾?”

“昨天的族议只不过是个起始,等下次族议之时,我自然会为自己着想,齐劭你也希望我能过得好些吧!”李敏点头,一副为自己打算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齐劭暗暗观察面前的李敏,发现他面色诚挚,不像说假话,“这下子你恐怕得好生向族中的人解释了,还有你们族长那里,这样出尔反尔,李敏兄你要遭埋怨的啊!”齐劭赶紧露出关切的样子,双眼却紧紧地盯着李敏,不放过他面上半丝情绪。

“我也正为这些事情愁苦呢!”

李敏叹息一声,一副要求教齐劭的样子,可是齐劭却借口李敏要去种萝卜不再打扰,便离开了。

闽坚收了萝卜种子来,李敏便与他一同出门,“郦儿自己在家呢!”闽坚顿住脚步。

“念祖在看着她,放心吧,念祖虽然傻,看孩子还是挺有一套的。”李敏脚步未有停下。

“可是齐劭不是还在……”

“齐劭只以为郦儿在屋中睡着了,若是他有别念,念祖手上的功夫也不错,何况族长家里的人都在,打斗起来会惊动他们的。”

“敏儿你考虑得真周全啊!”闽坚厚着嗓子夸道,“可是你刚才故意让我撒谎使齐劭走错了门,与李尊道撞在一起,到底是什么用意啊?”

李敏看看他,眼睛微微眯起,“齐劭是个热情大方的人,无论是敌是友,都能用一脸热情与对方聊得开怀,但是当他见到李尊道后,却表现得如此陌生,这就值得商榷了……”

在闽坚说话前,李敏又续道,“李尊道刚来村里的时侯,齐劭对李尊道表现得十分不屑,但是今天他的表情,却与先前化作两人,只说明一点,他在骗我们;齐劭骨扇上的美人与李毓风画上的美人一致,说明两人早私下勾结,我只是不理解,齐劭那样张扬洒脱的人,怎么会为李尊道等人效力……”

最令李毓想不透的是,李毓风阻止自己修河堤,而齐劭则在暗中送美人图给他,两者似乎毫无关联,可是再加上魏五的死,李毓就嗅出了一丝丝古怪的味道。他绝不肯相信李尊道等人回沐水村果真是要省亲的,那么他们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齐劭又在其中起怎样的作用呢?

“你不会是说齐劭是假的吧?”闽坚听着李敏说的一大堆,有些绕进去地拍拍了脑袋,大声吼道。

“无论齐劭是真是假,有一点,我已经证明了,那就是他已经不与我们站在一起了。”李敏垂下了眼,嘴角扬起鄙夷的弧度。如果他对齐劭有那么点点的利用价值的话,那么他情愿被利用,因为齐劭曾经帮了他,还人情债么,李敏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可若是齐劭敢连他的家人一起利用,他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过。

闽坚一听李敏这话,根本没多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冲口吼道,“接下来该怎么干?!”

既然敏儿不把齐劭当成自己人,那么他必定会全力帮助敏儿的,尤其是早点把齐劭赶走!

李敏看着闽坚如此认真而憨实的表情,不由地莞尔,让他俯耳过来,闽坚欢喜地走上前,把耳朵凑到李敏的嘴边,就听他说道,“朗儿很是听你的话,闽坚你到时便对朗儿这样说……”

李睦自李尊道从临院回来后,便一大清早赶去了,打听到李敏半分没说魏五的事,更没指那被断为两截的烟杆,李睦犯起了嘀咕,心中不太明白,难道连李尊道都制不住李敏么?而李敏这是又唱得哪处?他左想又想,眼看着明天的族议又要召开,之前的族议净是李毓风对李敏了,可是经过魏五一死,李毓风怕是要被李尊道给拘在家里,族长那个老东西接下来估计是要扒自己手头的银子了,他得想个法子,好生地应对应对。

这时候李尊道对他说,李敏身边的齐劭可以一用,要他去找齐劭。

李睦回到家思量了半天,姜氏则是跑到镇子上的铺面准备了一些好玩的玉器珠宝,准备送给齐劭。李睦看到那些低劣的玩意,深重地摇摇头,齐劭是齐府的公子,齐府比他这小门小户要富贵得多,拿这些并不值多少银子的珠宝前去,指不定会让齐劭笑话,他狠狠心,取出两张银票揣进了怀中出了门!

姜氏在后面追着喊,直叫李睦留下一张,那两张银票一共二千两银子呀,把银子都给了齐劭,自己生了儿子后,到底要吃什么啊!

“没见识的妇人!这大多数银子是李敏的!”李睦冷叱,撂下狠话,转身愤愤而去。

姜氏抱着肚子怔在了原地,想不透,老爷怎么能拿到李敏的银子呢,那个兔崽子可是一毛不拔啊!

李睦心中怀了份必胜的决心,虽然族内抓着他拐卖李朗的把柄,但是有手中的这两千两银子,李睦心中踏实。找了靠实的村人,把齐劭给约出来,李睦把李尊道对自己的话说与齐劭说,并且将手中的银票塞进齐劭手中,“齐公子,还请您帮助下我,我家里养着几个女儿,还有快出生的儿子,若是失去了那个铺面,可真是要全家饿死的呀!”

齐劭眉宇疏朗,带着几分嫌恶之色,将那银两又扔回去,虽然不愉,可是听说是李尊道让李睦来的,他也不得不应下,居高临下道,“你想知道什么?”让他在李敏跟前打探,他还真不屑为这小人行径!李睦的那小小铺面,他齐府还看不进眼里!

只是,齐府近来与萧家交恶,生意受到巨大打击,即使如此也不会将个李睦放在眼中,他是贵公子,为李睦这种乡巴佬驱使,只觉得跌份。但既然是李尊道要他来的,齐劭也不得不答应。他的齐家还需要李尊道,因为李尊道的背后是申屠世家。如今萧家逼得正紧,齐劭也不得不再寻依附,申屠世家正是齐府的目标,而李尊道恰恰要来沐水村,齐劭提前跟了来,谁知李尊道与李敏不对付,齐劭惟有应下李尊道的要求,才能使齐府免于被萧家屠戳的危机。

第92章

李睦一听齐劭的话音,便知道这事有门。暗暗欣喜李尊道一句话竟然压住齐劭这高傲的贵公子,使他乖乖为自己办事,李睦心中不由地冷笑,当下也不再让,毫不客气地把银票收回了怀中,面上带着求人之色,心中却睥睨已极,看来这齐劭跟他一样被人抓住把柄了呀,只不过这么个心高气傲的人,落在他手中,不好生用用,还真浪费了这机会!

将李敏往逸丰钱庄存银子的事情,李睦说了一遍,当即让齐劭去打探打探李敏真实意图。当初他让人多做了几身衣裳给李敏,因知道李敏昧下了李毓风的二千两银子,打着主意这小兔崽子是不可能还给李毓风的,指不定会去镇子上把银票再存起来,果然被他给猜中了,李睦就让人盯着李敏呢,看他往哪家存银,可是没想到李敏竟然进了逸丰钱庄,也多亏李睦他多一个准备,在钱庄之内动了番手脚,把上面的东家之名列也算了李敏一份,并且故意让李敏看见。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李敏到底为什么要往逸丰存银呢?李睦虽然心中冒了那么点念头,可是想到李敏的以往狡诈多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就托齐劭来问问。若是李敏果真认定了逸丰钱庄也有他的股份,那么明日的族议上,李敏定然不会闹腾着要自己往外拿银子修堤,相反他还得好好地保住逸丰钱庄,待过了这段风声之后,李睦便使几个钱把李敏打发了,正好一起昧下李敏存进去的银。

“你是想知道李敏究竟会不会把逸丰钱庄卖了,修河堤吧?”齐劭听了李睦的一番话,非但没有细究,反而直问道。

“怎么你全知道?”李睦一听,眼中陡然冒出冷光,他怪异了,齐劭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呢?

“这件事情李敏对我说过了。”

齐劭心中也有怀疑,这事怎么就那么巧呢?李敏前脚刚对他说了,李睦后脚就问了来,好像安排好的一样,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齐劭多疑,可回头又想,这终究不是他齐府的事情,自己做好了事情全了李尊道的面子也便可以了,还要他怎样?

“他怎么说?”李睦坚毅的脸蓦地涌上一丝急切,赶紧问道。

齐劭目光带着一丝暖意,缓缓点了点头,看到李睦眼中精光乍眼,满是惊喜,旋即又仿佛是被暴雪给扑灭了一般,瞬间归于死寂,接着便听到他阴沉地问出声,“这件事情果真有这么巧么?!”

这个李睦疑心比他还重!齐劭闻言,心中暗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说道,“你且听我一说,”他轻轻地了摸下巴,疏朗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句地提点道,“这件事情虽然巧合,可无巧不成书,李敏往钱庄存银子,却是事实。你且想想,他若是不想保这钱庄,又为何要把那么多银子存进去呢?现在只需要再稍加试探一下李敏的意向,接下来你便可以下赌注了。”

齐劭话落,李睦的心里活络开了……如果证实李敏想保钱庄,那么自己就能安枕无忧了,更不必担心族内的人日日夜夜想着他的银子喽。这也是,落到谁身上谁不愿意呢?自己把钱庄的一半股份写上了李敏的名字,他焉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再者说了,那钱庄以前是李敏的产业,他应该比自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回来,想要据为己有。可惜呀可惜,李敏打错了算盘!待族议结束之后,他所写的那股份之书,就变成了一纸荒文,李敏想要拿到一半的钱庄,根本作梦!到时候他再一脚把李敏踹开,便又可以独享富贵了。

中午时分,李敏双手空落落地往回走,身边的闽坚倒是肩上的袋子装满了菜和青黄相间的长草,锄头以及没有用完的苗种都挂了一身,他与李敏并肩而行,正午的阳光打在脸上,暖洋洋的,李敏更不想动了,“闽大哥,回家你做饭吧,我又饿又累。”

“好啊,敏儿累了,回家便歇息,我做好饭便叫你一同用!”

闽坚腾出一只手抓抓李敏的袖子,里面那冰凉的手正耷拉着缩在袖子中,他不禁紧了紧又握了握,想要捂暖它。其实下地后,李敏几乎没怎么干活,他一直在捣腾那些萝卜种,种子都附着在干燥燥的茎系绒毛上,拿脚放在硬地面上搓几下,便将细小的种子们都给搓了下来,李敏掌控不到火侯,闽坚却是一把好手,将种子均匀地撒在刨开的深地里,然后一一埋上。

李敏看他刨那地坑那样深,支着下巴蹲在他旁边,问问题,闽坚一边抹汗一边回答他,待闽坚都种完了之后,李敏已经爬到旁边的树上,歪着脑袋睡着了,长长的墨发顺着他瘦削的背脊垂了下来,闽坚在树上,掂着脚尖,伸手够他温软的发丝,握在掌痒痒的,看着阳光下他清秀的容颜,闽坚咂了咂舌,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山林中快要成熟的果子,鲜嫩多汁,又甜又酸,顿时觉得心痒痒地……

回了临院,李敏便进屋睡了,刚才在山上被太阳照耀得浑身无力,直想睡觉,此刻回到家,屋中阴凉凉的,他打了个盹反而睡不着了。开门就见,闽坚正将那野草喂给奶羊,顺便挤了一大海碗奶水,进了灶房去煮,空气中似乎传来羊奶的膻味,李敏嗅嗅鼻子,往偏房看了一眼,那里没动静,莫非是郦儿睡着了?

他当即去了偏房,一进屋就看到郦儿瞪着大大的眼睛,四肢舞动着,分外精神。屋中没一个人,李敏皱了下眉头,不是让念祖看着郦儿,他哪去了?耳边突然荡过一阵轻风,李敏回头,就见比他还高的念祖婴儿肥的脸出现在面前,他傻呵呵地冲自己笑,手中还拿了一本经史。李敏看看他,同时又仰起头,屋梁之上落下了可见的灰尘,念祖的屁股上也沾了一些,旋即明白这家伙刚刚在哪儿了。

“郦儿饿了,过会给他喂奶。”李敏抱了郦儿一会儿,发觉那羊奶也差不多熬熟了,当下说了句,转身又要出门拿吃的,冷不丁地手被捏住,李敏怔了下,刹那间刚走到门前的身体,被嗖地拽回来,嘴巴上挨了响亮的一记,等他转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嘴唇湿濡濡的,其间还伴随着一点痛!

他仿佛已经不在意了,伸手抹了把嘴,转身出门。刚走到门后,就见眼前竖立着一个比他还要高的身体,婴儿肥的脸上笑意不在,反而多了几丝恼意,李敏挑眉,这个念祖到底想干什么?自从那晚他拿了魏五的烟杆回来之后,李敏就觉得这个傻子似乎是不傻,可是又仿佛是傻到迷里糊涂的。因为这家伙竟然亲他!那天晚上,他亲了一下,便心满意足地抱着郦儿睡觉了。因这傻子看孩子的本事超强,郦儿跟着他从来就没有哭过半声,每天都笑呵呵的,李敏便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了,可代价是,这傻子每看见自己一次,便要亲他,还非得亲嘴。

李敏左右想不通,然而终于一个灵光,他想通了,也许是自己在这傻子重伤时喂他吃药,他迷迷糊糊地有了潜意识的效仿欲?非得亲自己?

不过是个傻子,李敏也由他去了。

可是今天,这傻子是什么意思,刚刚亲自己不算,还咬他,现在又挡住去路?

眼前突然罩下道黑影,李敏本能地后退,然而腰处被一只有力大掌握住,那黑影蓦地低下头,李敏只觉得自己的唇瓣传来类似于蹂、躏的辗转吸吮,好像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有一瞬,接着那黑影离开,眨眼间已经如前时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目光深邃地盯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盯出个洞来一样。

这算是吻?被个傻子给吻了?

李敏心下微微懊恼,动手便要擦去,哪知念祖大掌叠出,坚决地握住了他的手臂,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渊,就这样看着李敏,似乎是对他要擦去自己吻的动作很是不悦。

两人僵持着,最后李敏先妥协,“好吧,我不擦了,你放开我。”

李敏低叫,手被松开,这才看到那婴儿肥的脸上展颜露笑。李敏禁不住摇头,现在这什么世道,连傻子要求都这么多!还有他自己,这里他李敏才是主人吧,怎么就被个傻给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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