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西楼——凤无夕
凤无夕  发于:2015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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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攻宠受,1V1,隐性穿越,略苏,有点傻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主角:关情月

楔子

门前威武的石狮子,错落有序的庭院院落,一方净水荷花池,几处竹林掩印的俊秀景致。

檐牙高啄,钩心斗角,有皇家园林的气势恢宏;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有江南人家的韵味柔软;

精致不失大气,华贵而又纤巧。

此乃段王府。

此时,这气派的大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喜气洋洋之景,犹如段老爷子嫁女一般。

段王府是御赐府邸,段老爷子与先帝是兄弟,先帝乃庶出,但老爷子认为此人有王者之风,必能治理好江山,当年先帝夺位时段老爷子更是不惜搏上性命,鼎力支持。先帝登记后,改国号大琪,年号景和,段老爷子又自发镇守边疆,为先帝保家卫国,立下汗马功劳。

十五年前,先帝祈呈宗病逝,传位太子,即现如今的皇帝祈恭疏,又下诏封已有五十几岁身体却依然健硕的段老爷子祈呈段为段王爷,赐予锦衣华服,黄金府宅,令他安享晚年。

自此,段王后代皆改姓段。

祈呈段年近古稀,一生戎马,唯有一老夫人作伴,育有一子几女。

女儿皆已嫁人,只留儿子在身边作陪,儿子段莫楼丝毫没有继承段老爷子的大将之风,反而改行做了商贾,大体得意于段老王爷起得颇具江湖气概的名字。

段莫楼很有经商头脑,生意越做越大,可以说是大琪王朝最富有的商人之一,小者酒楼当铺,大者粮食水运,其涉及领域之广,令人叹为观止。

段老爷如今四十有五,而如今这热闹之景,其实是为段府最小的公子段谦庆生,他的八岁生辰。

段小少爷生得风神俊秀,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秀眉瑶鼻,尤其是一双明澈的桃花眼,漆黑的眸子亮若点漆,眼梢微翘,虽仍稚嫩,但可预计将来必定倾城。比女孩还美的相貌常被误认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当来人得知是位公子后又不禁赞道,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子!

段小少爷自小聪颖乖巧,或安安静静的看书,或开开心心的玩闹,和年龄相仿的七皇子八皇子尤其玩得来。夫子常赞此孩儿将来必成大器,定是辅佐太子的良才。

再加上段小少爷身子骨有几分薄弱,全家人更是把他放在掌心上疼,而他却不骄不纵,谦和有礼,当真应了段老爷取名时抱有的期望。

如今,正直段小少爷韶年生辰,全府上下热闹之景自是不在话下。

此时,段小少爷正坐在凉亭里,单手支着下颚,百无聊赖的看着府中忙上忙下。

“谦儿?谦儿?”段夫人急急忙忙向大厅赶来,“哎呀,谦儿,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呢?快去换衣服,啊,快!”说着就要抱起段小少爷。

段小少爷也不反抗,趴在段夫人瘦弱的肩上,任自己的母亲为所欲为。

段夫人不是原配,原夫人不久前生病过世。段家本就男丁稀少,原夫人本育有一子,后也为国捐躯了,皇上感念段家为大琪朝所做,特封段子忠烈将军,却也无力改变段家子丁萧条的局面。而这位少夫人本是侧室,因着为段家添了唯一的子嗣,在原夫人死后便坐上了夫人的位置。

这位小夫人生得美丽心肠也好,其实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心性,段小少爷常常叫她小娘亲,母子俩的感情深厚。

“娘,晚上是不是有很多人要来呀?”是孩童清脆软糯的声音。

“对呀,今天是我们小谦儿的生辰呢,娘等会儿啊要把谦儿打扮的跟个小神仙下凡似的,让他们羡慕不来呢!”段夫人摸着段谦滑顺的头发,开玩笑的说道,“哎呀,我的小谦儿好像越来越重了呢,娘亲快抱不动了。”说着,还挠着段小少爷的咯吱窝。

“咯咯咯咯咯……”小孩扭着身子开心的笑着,笑容明朗闪亮,令花草失色,行人却步。而墨色的眼瞳却深如湘江水……

祸福相生,喜极而泣,这是千古流传的经典。

那一夜,本该喜笑相迎的场面一直到院里冲进的几十个黑衣人而终结。

惨叫声、求救声,全部淹没在残忍的杀戮声中。

鲜血,挟着刀剑没入人体,又在抽出的瞬间飞溅,被血液浇灌的花草在夜色中显得鲜艳妖异。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杀手游走在僵硬的尸体中,神色平静。

不是两军对战的肃杀,完全是压倒性的残虐。

痛苦的尖叫并未持续多久就逐渐没去,直到段家上下百来人全部倒在血泊中,杀手才如潮水般退出。

来无影,去无踪。

今晚,圆月,黄道吉日。

清辉遍地,更显出一室的凄惨冷淡,尸首遍横。

小小少爷安静的和他的小娘亲趴在一起,仿佛只是睡着了,像是无数个还在襁褓中的夜晚那样。只是地上大滩的血泊却陈述着惨遭灭门的事实。

突然,小少年猛地抬起头,眸色清明,目光冰冷……

一章

风和日丽的大好日子,一男子骑马自官道而来。

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面容,但虽如此,一袭白衣,一把佩剑,风流潇洒的气度熠熠而散,让人不禁想一窥其容貌。

待来人走近,茶寮老板便失望了,此人相貌平平,却与那翩翩佳公子无缘,倒是一双眼睛如深潭般幽静,墨色浓得化不开,摄人心魂,为普通的容貌增色不少。

男子潇洒落座,波澜不惊,“老板,给我来壶茶,来几个包子。”声音温和好听。

“好嘞!您稍等。”不管怎样,客人是不能怠慢的。

“你们听说没?昨夜城南的观音庙走水了,那火烧得可大了,听说城北的人都见着啦!”不远处几个百姓在交谈。

“当真?诶,不过说起着火,哪场火比得上十年前段王府的那场,那个火势啊,听说……”

“喂,你不想活啦,这可是当今圣上明令禁止的话题。”一旁的人忙打断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男子平静的眸色划过一丝颤动。

“老板,请问,陵安城距此还有多远?”男子向前来送茶水的老板打听。

“公子,这陵安城离这儿倒是不远。公子您瞧,翻过前边那座山,再走个一里多路便到了。”说着,指向不远处一座烟雾缭绕的山,“只是……”老板面露难色。

“店家但说无妨。”男子端起茶喝了一小口。

“公子想从此处直达陵安城,须先翻过那座山,此山名曰黑松岭,甚是怪异,听说进去的人就没有出来的了,有几个胆大的练家子,前后进去了,也都没有回来。传闻此山是地下的厉鬼在阴曹地府太过寂寞,就搬了座山来索命的,这可是不折不扣的鬼山啊!您别看白日里与其他山无异,夜里可阴森的紧。公子,我劝您还是多花个十天半月的,绕道而行,千万别因年轻好盛而误了性命啊!”老板颇为语重心长的说完。

男子道了声谢,继续喝着茶,唇角微抿,眸光掠过黑松岭,深沉了几分。

入夜,月隐匿在轻幔薄雾中,夜色更暗了些许。

关情月将马栓在黑松岭山脚下,抬头仰望巍峨高耸的大山,层层的烟气使得这山岭在黑夜中更添了几分诡秘。

关情月悠闲的漫步上山,颇有几分文人月下闲庭信步的雅趣。

鬼山?关情月眼中多了几丝兴味。

森林,是个奇特而有趣的地方,被鬼化的森林,就更是令人神往又必定要看上一看的地方。这是关情月的心得。

黑松岭从外观上当真与一般山岭无异。深入山中,才知山上种着比一般山为数更多的黑松。

巨大的树冠几乎没有空隙,投在地上的阴影也形态各异,竟似极千奇百怪的厉鬼,平添几分阴森。关情月凝神听辨,树林少有鸟鸣,寂静中只有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行到处,空气带着微凉的湿气沁入肌肤,虽是夏季却意外的感到些许寒意。

月色惨淡,星辰寂寥。

胆小的大概有自己吓唬自己活活吓死的,但是,这座山确实不简单,因为太平静,太过平静的树林必然是隐藏了巨大的危险的。

关情月谨慎了起来,在原地兜了两圈,仔细的在一棵树上做好了记号,才再向前走去……

……

果然,关情月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关情月还是决定换个方向再探探路。

越向内部走去,关情月就越发感到了不对劲,太安静了,只有空气中浮动着丝丝血腥味。关情月判断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应该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循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关情月到了一处地势较为平坦且树木稀少的地方。

从现场的狼藉程度来看,这里无疑经历过一场恶战,杂草基本上无一幸免,最令关情月在意的是,一棵胸径至少半米的树竟折断了,而且从切口来看应该是没有借助任何武器的。

内力吗?世间竟有人有如此精纯的内力?或者是什么别的……关情月没有想下去,是人的话至少还有解决的方法,如果不是……那就麻烦了。

撇开这个不说,血腥味还在随着风向不时的飘过来,方向是……关情月将目光瞄准了一棵生长在灌木丛中足够掩护的树。

一步一步向那里走近,尽管没有感受到有活人的气息。这通常有两个解释,一是灌木丛中的人或动物已经死亡,二是那人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有些棘手了……

拨开灌木丛,关情月有些愣了,就见一面目俊朗,轮廓分明的黑衣男子靠在树上,双眼紧闭,月光下的脸色惨白,如果没有气息的话……死了?

关情月探了探此人的鼻息,虽有些紊乱却不至于没有,脉象还算平稳,只是横过胸的伤口很是触目惊心,皮肉翻卷开来,隐隐可见肋骨。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过即使没有意识仍能控制气息……?

在救还是不救中徘徊了许久,关情月还是选择了前者。

半拖半拽将男子带到草木稀疏处,找来树枝点起火,又找了些枯草铺成临时床铺,在周围撒上特制的驱虫驱兽的药水,关情月着手开始救人。

娴熟的撕开男子的衣物,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抬高男子的头,塞了颗药丸到男子嘴里,喂了口水,抬起下颚,药丸就乖乖下了肚。

再次摸了摸男子的脉象,十分平稳。

关情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紧了紧衣服,倒在干草上就睡了。

待到关情月呼吸均匀,原本应当昏迷的男子慢慢的睁开了眼,凝视着不远处的关情月,火光隐耀间,看不清表情……

次日清晨,关情月在微寒的晨风吹拂中醒来,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看到那个昏迷的人依旧幸福的昏迷着,关情月只得任劳任怨的担起了寻找水源的重任。

待关情月本着大无畏的精神披荆斩棘顺利找到一个小溪并成功取到无毒无害的清水回来后,幸福的人已经醒来,此时正打量着周围环境。

再看也看不出豪华宫廷妻妾成群。关情月偷偷腹诽。

男子看到关情月原本一身白衣服蹭得脏兮兮的,表情似乎还有点……哀怨,不禁有了些笑意。

“想必定是兄台救了在下,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待关情月走近,男子开始客套。

“在下关情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谢漠聊。承蒙关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这个谢漠聊说着感谢的话,言语也客气,但声音却没什么起伏,面色也很平常。

谢家?江南谢家?关情月也不在意他是否真感激,注意力都在此人的姓氏上,于是关情月适时流露一些疑惑。

“不知关兄有没有听说过江南谢家,在下是谢家远房表亲,隔了很多代了。”谢漠聊解释道。

关情月心中雪亮。

“江南谢家,御赐世家,饶是在下孤陋,也有所耳闻,谢兄既然是谢家亲戚,定非等闲之辈。”关情月稍稍抱拳。

“关兄过奖了,在下不过小小剑客,若非关兄出手相救,怕是早已曝尸荒野,被豺狼食尽残骸。关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这一句倒说得情真意切,让人一时琢磨不透。

“吼——”正当关情月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吼声震彻林间。

二章

通体雪白,遍布黑色条纹,身体巨大,双眼绿色,头顶有一角。简单来说,就是东北虎白色变种外加麒麟头上一角。

关情月看着这个至少有五石的大家伙,一时有点发愣。

“就是此物伤得我。”直到谢漠聊的声音传来,关情月方才回过神。

“本来我已将它击退,还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地步,不想它又重返而至。”谢漠聊微微皱眉,倒也不慌张。

“猛虎似人,非得完全击败才会臣服。”关情月淡淡答道,也是气定神闲。

“吼——”不远处的老虎究极体似乎不满这二人的泰然,朝天一吼以示其厉害,一双祖母绿的眼睛闪着寒冷的光,却又不再靠前,似有所顾虑。

“谢兄伤势如何?”关情月眼睛不离猛虎。

“勉强可以一战。”谢漠聊也是全身戒备。

关情月深知与凶猛的野兽对战,切不可输了气势,气势上一旦被猛虎占了上风,那么胜算也就寥寥无几。此时面对这异于常虎的悍物,更是丝毫不敢懈怠。

“谢兄,你我二人须合力将这猛虎驱逐,方能活命。你身上有伤,先让我与它纠缠一阵,你再趁着空隙制服这畜生。”关情月说完,不等谢漠聊答应,自腰上拿下佩剑,也不出鞘,就向着猛虎迎了过去。

关情月施展轻功,身体似燕子般轻灵,动作又如蝙蝠般灵活,忽上忽下,忽前忽后。猛虎身体虽笨重,但动作也不失迅猛,此刻竟连关情月的衣衫都未抓住分毫。

谢漠聊原本还担心关情月能否抵挡的住,这时也放下心来。

又见这男子游刃有余的的游走在猛兽周围,微风过隙处,衣袂翻飞,墨色长发飘飘扬扬,随着灵动的身体划出优美的弧度。雪白的奇珍异兽,白衣的舞剑男子,在黑松掩印下,在竹林交汇处,分明鲜活,却已入画。谢漠聊一时看的呆了。

关情月几番与猛虎纠缠,已是精疲,却迟迟不见另一人前来救援。百忙中瞟一眼,只见那人呆滞的看着自己与猛虎,魂都不知道飞哪去了,不禁大为气恼,“谢漠聊,你发什么呆!”

谢漠聊看着这幅画面入了神,却听得关情月一声大喊,方才醒悟过来,举着剑就向猛虎刺去。

关情月看见谢漠聊飞了过来,立马一改躲闪的作风,痛击猛虎面门,老虎本就被关情月转的极为烦躁,此刻全数爆发,朝着关情月就扑了过去,关情月顺势一倒,避免背部的重创。虽说如此,还是被发飙的猛兽用两前爪紧紧抓住了肩膀,兼之它小半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关情月只觉得骨头被捏的生生发疼,似乎可以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他疼的面色发白,冷汗簌簌。

“吼——”猛虎一声大吼,就要朝关情月的脖颈咬去,千钧一发,谢漠聊钻入猛虎肚子底下,利落的在猛虎的肚子上割了个不深却极长的口子,又迅速钻出。

“吼——吼——”猛虎暴怒,仰天长啸,关情月趁着猛虎松了爪子,就势滚向一旁,肩膀传来钻心的疼,关情月狠狠的咬破嘴唇,血腥的刺激才没让他昏过去。

谢漠聊看关情月脱离了险境,兀自发狠了向老虎的脊椎骨刺去,这一剑却是极深,又在关键部位,“嚎——”老虎一声哀嚎,倒地不起,血就着背上的伤口汩汩而出,它胸脯快速的起伏着,似是垂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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