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力敌 中——水苏
水苏  发于:2015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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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之后,身后的人却沉默了。

李龙的心在沉默中越来越紧,心跳快得要蹦出来了。

“也许有,我还在查。”冗长的沉默之后,战扬终于回答。

李龙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却不知道,刚才那个问题正好出卖了他。

战扬对他的了解超乎李龙自己的想象,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开口问过战扬道儿上和生意上的事儿,今天忽然这么问,战扬知道,他一定是慌了手脚。

终于到家,李龙心虚地正要离开,战扬忽然转身看着他,“去翔子那儿呆一星期。”

李龙当场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捶胸顿足,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叫你多嘴!

战扬进屋,迎面冲过来一个人,他不用看也知道是战魁。

“战扬,你回来了!”战魁往他身后看了看没见到袁骁,脸上的笑更明媚了,围着他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战扬淡定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身边叽叽喳喳的人根本不存在。他将外衣递给管家,问道:“房间收拾好了?”

“战魁少爷的东西都已经搬进客房了,可是……”管家有些为难,看了看战扬,见他心情不错,就直说了,“那袁先生该住哪里呢?”

“外面!”战魁忽然插进来,“家里就三个房间,战扬一个,我一个,值班佣人的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管家低眉顺眼,似乎没听见他的话。

战扬思考片刻之后吩咐:“把我房间的床换一换,袁骁的东西放在仓库。”

战魁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没听懂,追上去问:“什么意思?”

管家却十分淡定地拨通了电话,“派人过来,将战先生的床换成最大尺寸!”

当天晚上十点,袁骁双手插在兜里,出现在别墅门口。

战魁大老远就看见他了,一脸不高兴地回房间去了。战扬只是随意瞟了一眼,放下报纸,也转身上楼。

袁骁进屋,发现灯火通明的,便笑嘻嘻问等在门口的管家,“真不好意思,让管家等这么晚。”

“这都是战先生的意思。”管家不动声色地将战扬卖了。

袁骁闻言,往沙发方向看了看,见桌子上放着的杯子正往外冒着白烟儿。

“这么晚了,他还不睡?”袁骁边说边上楼,走到战扬房间门前,他轻轻推了推门,发现没上锁。

房间里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漆黑一片,战扬在床头留了一盏小灯,勉强能看清屋里的景象。

袁骁够着脑袋看了看,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他推自己房间的门,发现居然上锁了!刚想叫来管家,门从里面被打开。

战魁穿着粉蓝色的睡衣,怒视着袁骁,口气相当不友善:“这个房间从今天起是我的!家里已经没有你住的地方了!”

袁骁是没心没肺,但也不至于被人轰还厚着脸皮再待下去的地步,而且,在这个家里,要是战扬不点头,战魁不可能住进客房。

“哦,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袁骁冷笑,转身离开。

管家不过是去取新睡衣的一会儿工夫,就看见袁骁推门要出去。

他小跑着过去,拽住好不容易等回来的袁骁,不解道:“袁先生,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找个地方睡觉。”袁骁耸耸肩。

管家一听这话就知道袁骁一定是误会了,他强行将门关上,拖着袁骁往里走,边走边解释:“是我工作不周,没跟你解释清楚。战先生吩咐了,战魁小少爷住客房,你跟他住。”

袁骁好笑地停住脚步,“管家,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也不能这么忽悠我。”

一直在楼上观察的战魁见状,趴着栏杆朝袁骁道:“你的行李都搬出去了,把钥匙放在桌上就可以离开了。”

“战魁少爷!”管家喝止住战魁,焦急地看向袁骁,生怕他又误会,“不不,战先生吩咐,将他房间的床换一换,然后把您的东西放进仓库……”

“对,床脏了就要换新的,东西没用了扔仓库!”战魁补充道。

袁骁拍拍管家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仰头对战魁说:“谢谢你好心解释。”

管家听他这么说,知道袁骁生气了,抓得更紧。

“老头儿,行了,看来这家是不欢迎我,我也不能赖着不走是吧?”袁骁将管家搂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我这人不讲究,住哪儿都一样。”

“不行!”管家固执地拉着不让袁骁走。

袁骁笑道:“要不我跟子娟挤挤?”

管家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战扬的意思在明确不过,要是今晚他让袁骁走了,明儿还不得被战扬生剥了?

再有,比起战魁,袁骁更讨人喜欢,他内心也不希望袁骁离开!

“好了,这都几点了,你再不放开,我连酒店都没得住。”袁骁用了力,将管家的手掰开,转身要离开。

“袁先生!”管家失声喊出来,迈着不灵光的腿,飞快地跑上前拦住袁骁,“算我求你了,别走,我、我明天怎么跟战先生交代?”

袁骁轻轻将管家拨开,“用不着交代,他不会怪你。”

眼看袁骁就要出去了,战魁幸灾乐祸地朝袁骁的背影做鬼脸,而管家,急出一脑门的汗,不断向楼梯口张望,刚才他喊这么大声,战先生怎么还不出来呢?

“站住!”在管家望眼欲穿中,战扬终于出现,声音带着一份不常见的慵懒。

可是,袁骁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外走。

“管家,关门!”

管家领命,立刻小跑着去按下某个按钮。顿时,客厅四周响起轻微的咔咔声,门窗瞬间被钢板封住了!

“你倒是走一个给我看看?”战扬冷笑,信步闲庭地从楼上下来。

袁骁满头黑线地瞪着一寸厚的钢板,嘲讽道:“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要住进监狱?”

战扬无视他的讽刺,朝管家挥挥手,轻微的“咔咔”声之后,钢板收进墙壁里。管家朝战扬微微欠身之后,从后门走了。

“非要我亲自来请你,袁骁,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没人请你来,”袁骁冷哼,“恕我不能陪你继续玩家家游戏,告辞了!”

“站住!”

第五十六章: 第十九层地狱

战扬快速抓住袁骁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随意搭在他肩上的睡衣掉在地上,灯光下他的皮肤泛着迷人的光泽。

可眼下,袁骁没心思欣赏美景,战扬的态度让他非常不爽。

“强人所难是你的强项。”他平静地看着战扬。

“你不是喜欢跟我对着干,这不正好?”

“哼,看来你还非常自以为是!”

战扬眯起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确实,”袁骁用力将战扬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拨下去,“你赢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袁骁清楚地看见战扬的眉梢跳了跳,看来对方气得不轻。但很奇怪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让战扬生气的事儿吗?

“从今天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战扬忽然说。

“强人所难、自以为是,还要加上一条’神经病’!”袁骁毫不客气推开战扬,大步离开。

“袁骁,你别太过分!”

袁骁回头怒吼:“过分的是你!”

他走回战扬身边,仗着身高优势,俯视对方,“三番五次利用我,逼我坦白身份,现在还想软禁我!战扬,你告诉我,这么做不叫过分的话,什么才是过分?!”

“不准你这么跟他说话!”战魁尖叫着跑过来,被袁骁一脚踢开,“滚!你算什么东西!你再敢对我叫一声试试!”

战魁捂着被踹到的地方呆呆地看着他,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袁骁冷笑,指着坐在地上的战魁,“还有这个,你跟摩尔肯家族什么关系,战魁?哼,私生子都这么大了,你行啊!”

“你做事儿在乎过谁的感受,那我凭什么听你的?今天我非走不可,你行你用枪崩了我!”

怒火如流水般倾泻,袁骁瞪着一脸平静的战扬,再次觉得自己真他妈蠢死了!

他掉头就走,感觉在这儿多呆一秒都嫌多。

“说完了,那该我说了。”战扬冷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袁骁,你为什么介意我利用你?又为什么介意战魁?”

战扬永远可以理智地抓到问题的核心,仅仅一句话,成功地将盛怒中的袁骁拉住。

“你想说什么?”袁骁回头,嘴角的笑泛着冷意。

战扬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只是告诉你一个被刻意忽略的问题。”

“战扬,别太自以为是,将来会很难看的!”

“是’自以为是’还是’不幸言重’,你心里清楚。”战扬往前走了几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回来的路上遇见越彬,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他很有可能找你麻烦。”

袁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道:“你想说,你是在保护我?”

战扬摇头,“你不需要保护。”袁骁眯起眼睛,又听见战扬说,“我有个习惯,把重要的人随时放在身边。”

“你有很多重要的人?”

两人靠得更近,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很遗憾,这样的人凤毛麟角。”战扬微微仰头,两人的唇将触未触。

袁骁直视着战扬的眼睛,一直看到他眼底,“你不知道说这样的话,很危险?”

“是嘛?跟你现在的处境相比,如何?”

“知道地狱的第十九层是什么吗?”袁骁逼近战扬,“爱上魔鬼!”

“那是属于你的罪责。”

就在袁骁吻下来的时候,战扬偏开脸,并且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地上还坐着一个被吓傻的“小孩儿”。

袁骁冷冷地看着战魁,对方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受惊的兔子一般,’跐溜’一下窜走了。

“可以回房间了?”战扬睨着袁骁。

“这个提议值得考虑。”袁骁痞气一笑,俯身捡起战扬掉在地上的睡衣递过去。

战扬伸手去接,忽然眼前一花,身体瞬间腾空——他被袁骁抱起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扭着身子想要挣脱袁骁的怀抱。

“再扭我就喊了啊!”袁骁无赖地威胁他。

趁战扬愣神的这几秒钟,袁骁抱着人飞快冲回房间,踢上门,双双跌入超大的柔软的床上。

“演员最怕出不了戏,”战扬仰面躺在床上,平静地看着袁骁将身上的遮挡物褪去,“你正好相反,完全没认真扮演自己的角色。”

“这样不好吗?”袁骁压下来,手指眷恋地在战扬脸颊上滑动,“让我失控,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

“是,但让一个原本就神志不清的人失控,没什么成就感。”

袁骁手指一顿,改捏着战扬的下巴,审视他,“把我整的这么惨,还怪我神志不清?”

“我以为你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仁慈’是最大的敌人。”

战扬的眼神让袁骁想起那些一夜之间就消失的生命,他怎么能忘了,此时乖顺地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本质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袁骁,你不该是一个卧底,福利院比较适合你。”战扬推开他,将睡衣重新穿好,“你永远无法预测,将来哪天自己会死在曾经心软放过的人手里。”

袁骁没接话,坐起来点燃一支烟。半晌,“你不相信任何人?包括阿德?”

“人性是复杂的,不能用一个词去定义。我只相信当时当刻的情绪,哪怕只是一分钟的间隔,人的思想都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袁骁眯着眼睛,透过淡蓝色的烟雾看战扬,他觉得,对面这个人的强大,不无道理。

“不能不信,也不能尽信。’被背叛’其实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如果你在对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之前就察觉,并对自己的心态做出相应的调整,就不会有’受伤’的感觉。”

“世间任何事情,都在改变,相信’永远’是最愚蠢的行为。”

袁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微微蹙着眉,“战扬,把人性看得这么透,你还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说实话,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战扬难得调侃自己。

袁骁依然皱着眉,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我……很意外,”他深吸一口气,“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觉得……”

“我应该是利益至上?”战扬轻笑,“所以我说,人性是复杂的。”

有什么东西,狠狠地触动了袁骁的心弦,战扬轻描淡写一番话,将不自觉陷入迷雾中的他拉了出来。

和战扬,是对手,但也可以是朋友。身份的对立,不是永远的枷锁,他们也许可以……

“没有绝对对立的个体……”袁骁喃喃说了一句。

“什么?”战扬没听清。

“没什么。”袁骁笑,“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战扬疑惑地看了他两眼,重新回到床上,讥讽道:“希望你想通的是闹别扭的事儿,我没多余的时间三番五次哄一个男人。”

袁骁跟着爬上床,手伸进被子里,坏笑:“是嘛,我没想到自己这么荣幸,可以得到战哥的温柔以对。”

“袁骁,”战扬忽然表情严肃地回头看着袁骁,“很多事儿说比做起来容易,有时候我也会期待出现一个让我相信’永远’的人。”

“……怎么忽然这么感性?”那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袁骁能感觉到自己的笑容非常僵硬。

战扬就这么回头看着他,足足对视几十秒后,两人几乎同时进攻,狠狠地吻着对方。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他们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不曾说出口的话,肌肤相抵,恨不得用炽热的感情将对方燃烧殆尽。

战扬对自己的气息收放自如,平时看来,他就是一个翩翩公子。只有在床上,他才会露出本性,那恰好是袁骁最喜欢的,充满侵略性的眼神!

每一次的欢爱就是一场战争,这一次,袁骁在战扬眼里看到必胜的决心。而他自己清楚,肩上的伤没有痊愈,要想不再次受伤,只能认输。

“除了趁火打劫,你能不能真正赢我一次?”袁骁将头靠在战扬耳边,声音带着低笑。

战扬不语,只顾着舔咬袁骁的脖颈,他隐约感觉到袁骁没有认真抵抗,任他在身上肆虐。

“别太狠,给我留块干净的地方。”袁骁声音隐忍,搭在战扬肩上的手半推半就。

在胸口被舔过的时候,一股没由来的战栗席卷全身,“妈的!”袁骁低咒一声,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浅浅的呻吟,像是袁骁的,又似乎是战扬的,昏暗的灯光下,战扬循着记忆探索袁骁的敏感点。

他将袁骁翻个身,迫使他趴在床上,对方矫健的身体,完美的线条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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