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丧尸狂潮 下——顾翼人
顾翼人  发于:2015年11月19日

关灯
护眼

苍生轻轻关上门,又回了自己房间。聂意抱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苍生又躺回去,一言不发。

聂意随之安静了一会,苍生什么动作都没有,呼吸悠长均匀,大有要这么睡过去的打算。聂意在被子上蹭了蹭,小声道:“你……不做吗?”

苍生只是揽着他,淡淡道:“不做,睡吧。”

聂意没再说什么,翻了个身,背对苍生闭上眼睛,但却睡意全无。刚刚那种微妙的想法又回来了,对于滚床单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询问苍生了,但是苍生的答案永远一致。聂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总觉得,苍生好像并不太想跟自己过分亲热似的。

他是不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只到牵个手接个吻的程度而已?他不想跟自己做,那他想跟谁做!

聂意心里有点难过,又安慰自己,应该是脑补过剩了,但是越想越停不下来。

苍生现在的态度简直就跟暧昧不明差不多,聂意皱着眉,转着无名指上那枚精致的钻戒,心乱如麻。苍生好像从来没跟他说过“我爱你”这种话,当初送他这枚钻戒的时候,也只是说是若琳送他的。

还是说,是他一直以来都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苍生觉得和他其实还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聂意忽然心里发凉,是吧,苍生以前不是说过,因为自己和他疼爱的妹妹若琳很像,所以一路上都很受保护什么的。

但不能否认苍生过去为他所做的一切,聂意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似乎想明白了。苍生是喜欢他的,但也只是喜欢而已。

翌日天光大亮,聂意一宿没睡,眼下有些淡淡的乌青。

苍生醒了后轻手轻脚地下床,没有去叫聂意,聂意抱着被子装死,等苍生出去了才睁开眼睛。

早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饭后若琳拉着封恬和小玉在房间里打牌,小生活过得不能更糜烂。苍生投身于伟大的洗碗事业中,现在不比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没有暖气和充足的热水,他自然不舍得让若琳用冷水洗碗,又没有其他人自告奋勇,只能他来洗。

苍生非常讨厌洗碗,所以在他收拾完桌子清洗了所有人的碗筷后,整张脸都黑出了一个层次。

“聂意呢?”苍生推开门,打断几个人玩牌的打闹声。

封恬甩出一对Queen,头也没抬道:“不知道啊,吃完饭就没影了。”

“要不上。”若琳看着手里的牌说。

封恬道:“Q你都要不上?看来这把我要赢了。”

楼下,墙头上五个瓶子相继爆裂,USP短促的啾鸣戛然而止,咔嚓一声,套筒停止了回复。没子弹了,聂意把弹匣取出来,走到一边填充子弹,墙头上还屹立着一个瓶子。

霍克白坐在旁边一个木箱子上,懒散道:“我一直挺好奇,你枪法这么准是谁教的。”

“不是说过了么,没人教我,高中大学军训时就能开几枪就能打准靶子了。”聂意把消音器拧下来,放在一边,挑眉道:“说不定是遗传什么的,我爸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兵,我哥在部队时枪法也特准。”

霍克白随手掰下一块木板,用力往高处扔去。

聂意回手一枪,没装消音器的USP发出巨响,与此同时空中的木板也被打成碎片,四散落在地上。

霍克白拍了下手:“还不错。”

聂意看着墙头上的那个瓶子,心里一动,“你AK拿我试一下。”

霍克白拎着枪绳把自己的AK扔给聂意,聂意气息一沉,好重!

“AK不适用于点射,没打准也不用觉得……”

他话没说完,聂意已经扣动了扳机,墙头的瓶子应声爆裂。

霍克白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你们家祖上倒三代都是狙击手吗?”

“嘿,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像老美。”聂意心花怒放,虽然肩上被后坐力震得有点麻。

霍克白梗着脖子道:“老子本来就不是美利坚的!老子是意大利的!”

“你到底哪国人?之前不说是美国人么?”聂意说。

“不知道。”霍克白说:“生在意大利,长在伊尼里达。”

“是么,但我觉得你说话的一些口头禅之类的,都跟我们东方很像啊,还经常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聂意抬起枪口瞎瞄着别的目标,他想看看刚才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因为我的养父是个亚洲人。”霍克白说,“不知道他现在死了没。”

苍生寻着声音出来,站在楼道喊:“聂意。”

聂意转过脸,看着他哦了一声。苍生道:“不是说今天想出去?”

“算了吧,今天太冷了,外面也都光秃秃的,不想出去了。”聂意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像两片黑色羽毛般包裹着他黑亮的眸子,掩去眼底的一些落寞。

顾长昊的存在一直让苍生的神经有点紧绷,加上早上刚干了一件他最为讨厌的事,说话不自觉有点重:“你应该早点说,我找了你一早上!”

听得出他声音里压抑着的怒火,聂意有点发蒙,“哦……”

苍生长眉一蹙,没再反应,直接转身走了。

第66章

那天后聂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过夏川,就像唐岩说的那样,夏川在A1区都很少出来走动,更别说走出A1。封恬也没去找过他,两人似乎在冷战中。

尽管G.C的死让聂意也有点难过,但终究是安定后的宁静让他更在意。

严冬中一切都显得硬邦邦,河面结出厚重的冰层,若琳穿着一双毛绒绒的短靴,伸出一只脚在冰上踩了踩,冻得很结实,她仰起脸冲聂意喊:“哥,你会滑旱冰吗?”

“啊?不会!”聂意立刻说。

“我们下去玩吧!”若琳笑哈哈地跑来拽他,“冰面很结实的,绝对不会掉下去的!”

“又没有冰刀怎么玩啊。”聂意有点抗拒。

这个湖离监狱不远,聂意本来打算出来钓鱼的,结果整个湖面都结冰了,鱼钓不成,还得陪小朋友玩。

“你的鞋又不是防滑的,就这样玩呗,我拉你。”若琳拽着聂意的手往湖中心跑。

聂意恐惧地大叫:“你你你你松手!我不会滑冰!啊——!”

冰面很滑,聂意跟若琳拗着劲儿,结果一个脚下不稳结结实实摔了下去。与此同时细密的喀嚓声在下面的冰层传出来,聂意整个人僵住不敢动,若琳也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聂意道:“轻一点走,快!”

“万一你掉下去怎么办……”若琳两手抱在一起,害怕道。

聂意道:“你之前还说不会绝对不会掉下去的!”

若琳害怕地捂着脸:“边上的冰真的很厚啊。”

“你从旁边绕着走,快点,不然连你一块掉下去!”聂意说。

岸上,封恬将一把小板凳放好,坐在上面晒太阳,不能钓鱼晒晒阳光也不错,他缩手缩脚地窝成一团,半张脸都埋在围巾下面,看着冰面上的两个影子咕哝道:“他们怎么不动了,不会是被粘在冰面上了吧?”

“谁知道。”霍克白蹲在地上找工具,打算去凿个冰孔来钓鱼,随口一喊:“你们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中气十足的一吼,他话音刚落,若琳脚下的冰层倏地加速崩裂,一听沉闷的喀嚓一声,两个人相继扑通跌进水里,能冻死人的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包裹住,聂意直接呛了一口水,感觉整个人都快死过去了。

“小白!”封恬惊慌地站起来。

“我操!你在岸上别下来!”霍克白一看立刻丢下手里的工具箱,踏上冰层往裂口跑过去。

聂意抱着若琳破水而出,上下牙直打颤,若琳抱着聂意的脖子直咳嗽,两人刚扒着边缘心有余悸地喘气,就看到霍克白往这里一路狂飙,顿时不约而同地惊叫道:“别过来!”

“什么?”霍克白没听清,加速跑过去,结果冰面的裂缝瞬间蔓延。

封恬在岸上只看到奔跑中的大个子突然一下就没了。

封恬:“……”

聂意都快哭了,好不容易游到边边上,结果冰又碎了。

“都叫你别过来了!”聂意浑身僵硬,一手紧紧抱着若琳。

“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在喊救命!”霍克白游水过去,把若琳接到自己身边,一手又拽着聂意的后领,用最快的速度把两个人甩到结实的冰面上。

聂意抱着膝盖蹲下来,全身都有点抽搐。

“我好像要……”若琳搂着霍克白的脖子,抽了一口气,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表情有点怪异。

“要什么?”霍克白转头看着她,下一秒若琳就照着他的脸打了个惊天大喷嚏。

若琳一边哆嗦着一边抹了抹鼻子说:“好像要打喷嚏了。”

“我已经知道了。”霍克白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聂意终于缓了过来,踩着冰小心翼翼往岸边走,胳膊相互抱在一起,脸色青白,哆嗦不止。

苍生没有跟他们一起出来,因为他在忙着准备午饭。食堂里热气氤氲,小玉在旁边帮他打打下手,顺便学做菜。

“嗨,隼隼。”霍克白一身湿漉漉地出现在厨房门口,往里面打了声招呼。

苍生手上快速切着已经用热水软化过的干香菇,抬头看了一眼,漠然道:“不是钓鱼去了么,你让鱼给钓了?”

“我问你个事儿。”霍克白贱贱道:“你老婆跟你妹一块掉水里,你先救谁?”

苍生手里的菜刀一顿,立刻明白过来,放下刀就走。

小玉在后面慌忙道:“啊,苍生哥!汤怎么办……煮多久啊?”

“五分钟后调小火再煮三十分钟。”苍生头也不回道。

霍克白揉了一把湿乎乎的金毛,偷偷揭开盖子舀了一勺偷吃,“好淡,搁点盐吧。”

小玉为难道:“可是苍生哥不让动啊……”

霍克白二话不说抓了把盐进去,搅匀后尝了尝,“这个味儿才对嘛,你尝尝。”

小玉喝了一口,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咸,但整体来说还好,就没再说什么。

苍生火急火燎回到房间,两只落水狗正在裹在被子里蹲在床上,面对着取暖器瞎哆嗦。封恬端了两杯热水递给他们,然后把药递过去,“吃吧,防止感冒。”

“哥哥……”若琳可怜巴巴地看着苍生。

苍生摸摸她的脑袋,“怎么回事?”

“不小心掉水里了。”若琳说。

聂意道:“我是被迫的。”

封恬把两人喝剩的水拿走,耸肩道:“幸好你当时不在那里,不然老婆和妹妹你肯定得得罪一个。”

苍生看了聂意一眼,眼神炽热,聂意缩了缩脖子,你好好的看我干什么啊!你还看!

“还冷吗?”苍生问两人。

“已经好多了。”若琳裹紧了被子,抽了抽鼻子道:“哥哥我好饿。”

聂意吐槽道:“你无时无刻不在饿。”

封恬把空间留给里面的一家三口(?)走出去,眼神有些黯淡。监狱里的人诸多是忙碌的,这里存在阶级统治,只不过他们几个没有受到波及罢了。

封恬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两手揣在兜里往外走。

霍克白正巧啃着半截玉米走出来,看着封恬的背影道:“宝贝,你要去哪?”

“咱们的鱼竿还扔在湖边呢。”封恬说:“我去拿回来。”

“不要自己一个人走,我陪你去。”霍克白把玉米递到他唇边。

封恬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你不去换衣服?”

“一不是女人二不是零,哪就这么娇弱了。”霍克白道。

封恬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你瞧不起零吗!有本事你今晚别上床睡!”

霍克白摸着他的背心道:“老婆不气不气哦。”

封恬哭笑不得,把他的玉米抢走,自己啃起来。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要不带你去兜风?”霍克白揽着他的肩,往监狱外走。

“大冷的天,兜什么风。”封恬随手把啃完的玉米棒扔掉,“我只是……想起G.C就很难受。原本我都已经做跟他们再也不能见面的打算了,但我没想到G.C会死。”

“人都死了,不要再想了。”霍克白说。

封恬攥紧了五指,咬着牙道:“我好想去杀了它……”

“你其实心里都清楚。”霍克白单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说:“夏川之所以会跟顾长昊在一起,极大可能是为了保全G.C——或者说G.C的尸体。G.C很早之前就死了,凭夏川是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能将G.C栓在身边的。他和顾长昊之间必然有某种协定,要是G.C二次死亡,他们之间的平衡就没了,谁知道还会再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封恬声色颤抖。

霍克白柔声说:“所以不要再去想了,我不会帮你杀G.C的,说不定会给你带来危险。”

“嗯。”封恬点头道:“我觉得夏川有点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会变的,宝贝,你得看开点。”

封恬看着破碎的冰层,站在岸边,耸肩道:“很好,咱们的鱼竿没了。”

岸边空空如也,之前忙着把聂意跟若琳送回去,没来得及收拾,这里应该还有三根钓竿两个小板凳加一个工具箱才对,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这地方还有别人?”霍克白金色的长眉一点点皱起来。

“会不会是A1的人拿的?”封恬猜测道。

“你觉得我和隼隼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吗?A1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几根钓竿来挑衅我们。”霍克白冷笑一声:“让我看看,是从哪冒出来的小耗子。”

“有人吗?”封恬喊道:“请把我们的钓鱼竿还回来,我们就这三根,还一根回来也行啊!”

霍克白好笑道:“宝贝,你别这么可爱。”

“我们明天还会来的!”封恬喊完后拉着霍克白的手道:“走吧,明天来看看,先回去吃饭,苍先生炖了玉米排骨是不是?”

“不会有人还回来的。”霍克白无奈道。

封恬道:“明天再说呗。”

霍克白只能跟他离开,他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湖岸,湛蓝的眼眸深处像是冰巢般寒冷。

房间里,若琳喝了一口汤,然后唔了一声艰难地咽下去:“好咸啊……”

“不会吧。”苍生生同学会杀错人,但绝对不会放错盐啊,聂意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默默把碗放了回去,“真的好咸……苍生生你撒盐的时候是不是手抖了一下?”

苍生长眉一挑,自己尝了口,沉默半秒后漠然问道:“小玉你又放盐了?”

小玉赶紧摇头:“没有,是沙蒙哥哥放的……他之前说有点淡了,奇怪,之前我们尝的时候还没这么咸呢……”

聂意摊手道:“之后不是又煮了半小时么,水分会蒸发,但是盐分会保存下来啊,难怪会咸。”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